一個人的人間革命，不久，也能轉換一國的宿命，進而能轉換全人類的宿命。 —— 池田大作
第三回 導火死線
夜中碩果僅存的一點光線在經過瑞利散射後，在天空中泛出一片暗靛，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天宮上長著一株株的蓼藍草，從天上落下片片葉子，染出漫天靛藍。下弦月就這樣弱弱的掛在溟濛的雲氣後；午夜裏不見燈火，只剩下微弱的彎月在蒼白的雲堆重圍下苟延殘喘，獨力難支。那黯淡無光的夜空是顯得那麼的沈重，壓著天際一邊，壓著鎮內每處，也彷是壓著人的心情般，壓得喘不過氣來。
壓著、壓著、壓著，沈重地壓著……
圓朱市也一樣被壓著，被猜忌、惶恐和不安壓著。
有的只是猜忌……
整市鎮被壓得一點動靜也沒有，毫無紋風吹來，沒有一人走過，似是被死神洗劫過般蕪蔓。那是令人心顫，叫人戰慄的一片凝寂。倒是一隻暗夜行者在黑暗中飛過，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然而，他那受了傷的雙翼令他失去了昔日那敏捷而優雅的節奏，也令他不能像從前般輕盈地舞上樹頂。叉字蝠眺望樹梢那飄香的碩果，暴怒地跳著，卻是怎也碰不到那果子。餓腸轆轆的叉字蝠無計可施，只好強行以傷痕纍纍的雙翅向樹枝猛烈地不停使出空氣切割。可惜他那缺了數處的翅膀也難以準確地使出空氣切割，連續幾記招式都打到別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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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之塔災毀之後，精靈們決定讓沒受傷或受傷較輕的精靈全都負責照顧其他精靈。護主犬年紀較小，班吉拉只讓他照顧傷得不太重的叉字蝠一隻精靈。然而，這時的護主犬又怎能照顧別人呢？他整日不是在伊貝旁邊呆坐，就是到處闖，說要找出起火的原因。但他的理智早就已被怒火沖昏，能找到甚麼線索才怪。叉字蝠看見他的情況，也不忍心要年紀小小的他為自己奔波勞碌，只好自行照料。
以傷痕纍纍的雙翅向樹枝使出空氣切割……
第二天醒來，護主犬睜開烏黑的雙眼，四處張望，卻見不到受了傷的叉字蝠。初時護主犬也沒多留神，「想必是傷勢好了點，自己走了吧。」但隨著時間逐點逐點的流逝，護主犬卻是到處也看不見叉字蝠，就連其他小精靈也說沒看過他，護主犬也開始擔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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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天殺的小混球！是活太久了？『好好照顧他』五個字裏有哪個聽不明白啊？」
班吉拉雖然看起來很兇，但倒是真心關心小精靈們的。聽說到叉字蝠失蹤了時可不比護主犬輕鬆多少。
「對不起，可是……」
「我已經找……」護主犬緊鎖著雙眉，低下頭說著。
「找！」單字的魔力往往能震懾一個人，護主犬也就乖乖去了。
「傳話給所有精靈，讓他們也幫忙找找。」班吉拉可不希望在這時候再平白失去一個無辜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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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隻地鼠找叉字蝠，或者應該說，找到了叉字蝠的屍體。他原來紫藍色的身軀上多了兩個黑漆漆的洞，彷是個無底深淵般把人的注意力吸進去，吸進那一片空洞的黑。叉字蝠的臉容維持著他生前的模樣，那驚訝中帶憤怒的神情令威武的班吉拉也不敢多看一眼。
「班吉拉大人，」跪在地上的狃拉捧著一枚長長的銀色金屬塊，舉到班吉拉面前，「這是在那邊拾到的。」他指著叉字蝠被發現的位置的稍後處。
「子彈。」
班吉拉臉上先是一驚，然後很快冷靜下來，果斷但柔聲地向身旁的圈圈熊下了個指令。
「立即把小精靈都召集到山上去，回到我從前住的那兒，你知道在哪的。我現在先回去那兒等你們。」然後他捲起滿地沙塵，拂長而去，回到他山上的那根據地。
「發生大事了！精靈們都過來我這兒，快點！」圈圈熊好歹也是山上精靈族群的首領，在接過班吉拉交手三回合而不敗後更被班吉拉收為其徒，無論論戰鬥力或是領導才能也絕不比其他精靈遜色。這下他當然知道發生了甚麼事，絲毫不敢怠慢。
正當圈圈熊到處召集精靈時，他看見一棵大樹，停了下來。他頃刻間便擺出了戰鬥的姿勢，然後嫺熟地把自己的重心往上移，上身往前一傾，讓身體的重量帶著自己往前衝。到了那大樹前，他立即把所有力量滙集會緊握的拳上，一拳打在樹幹上，再以身體重量往下拉，那巨木立即應聲倒地。圈圈熊滿意的看著眼前塌下的樹，想著可能的未來。
「幸好還沒有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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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吉拉走到了高處，望向眼前緩緩的斜坡，他從未讓這麼多精靈來到這裏，也許只有數隻精靈來過，圈圈熊是其中之一。但他知道，他迫切地需要一個根據地，一個可靠的根據地，讓所有精靈過來。他再一次端詳著他找來的這片地，這緩坡背水面山，誰都知道是絕妙的守地，較遠的半座山敵軍要花不少的勁才可攀越，而面前的半座山則是挂地，可以往，難以返，只要做好應戰準備，避免仰戰，擊潰第一波攻勢，敵軍將難以後退。整個陣地呈支地形，先攻者不利，有利防守。兩旁更有著可提供大量食物的樹林，一旦被圍困、切斷補給線也不至於死路一條。
朗日以他緩慢但穩重的步伐一步步地邁向西邊，到了橙黃的火球把他殘餘的光輝一下全都併發出來，道道光芒如離弦之箭般刺向四周，把漫天雲彩，滿山草木塗上耀眼的金色之時，總算大部份的精靈都到來了。
「大家靜一靜！」雖然班吉拉一向聲如洪鐘，但是畢竟只有他一位，要穿透過百隻小精靈同時熱烈討論著此行目的的聲音未免強人所難，何況他是居高臨下，和其他小精靈有著一段距離。根本沒多少精靈能聽到。他只好舉起右手示意，看到的精靈全都很快便靜了下來。
「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如果你知道有個冷血無情的殺人犯殺了你的同伴，你認為他該受到怎樣的懲罰？」
「殺死他！」叉字蝠的事精靈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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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我好像闖了個大禍……」
「市長，我們收到了一個通牒和一個死線……」
紙牌塔，任憑你如何苦心經營，紙牌感受到的卻只有風的吹拂，就是看不到你的苦心……
發表於 15/8/2011 06:40 PM 
樓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