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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奇克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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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神奇寶貝進階篇---161、連收(2016-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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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發表於 27/10/2008 05:59 PM | 只看該作者
WOW
很好看的說
如果係咁...我都想變成一隻迷你龍啊>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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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樓主| 發表於 2/11/2008 12:24 AM | 只看該作者
十七、技長

  更踏實的訓練,是什麼呢?在常盤市的六天,讓我明白了一切。小紋開始對我進行,另一種別於先前訓練的訓練。或許它並不叫訓練,而叫做開發、深入地入開出屬於我這隻PM獨有的一技之長。帶著我到市區近郊的草坪上,對於她所認定我擁有的天分,進行集中的訓練與開發。

  理所當然,是很簡單的道理:一般的絕招,我會、別隻PM也定會。強弱,唯有取決雙方個體能力的增長-那是我的劣勢。身為一隻草系PM的我,既沒有鋼系般的堅硬、靈系般的飄渺,也沒有超系般的異能、飛系般的俯視,唯有的僅是一點點……在叢草間的地利,只可惜它不常見於戰場,無可倚靠、不足倚賴。那麼,是只能夠像其它弱小PM一樣,於華麗大賽上作秀了嗎?是只能夠用華而不實絕招,去卑賤的取悅於人、於眾了嗎?我臆測到答案:假使是肯定,她也將不會使我來到這裡了……。

  聽著她的闡述。從她希望能夠……令我明白的闡述中,我從已知的劣勢,聽到未知的契機、屬於我的契機。一般的PM絕招其實都變化單調,只有依賴訓練師的臨場發揮,可惜長時間持久戰的機率卻是微乎其微,很少有空閒時間得讓訓練師發揮。因此僅有戰前的訓練才可改善,然而PM即使經過訓練,若沒天分也變化不過三五種。這樣即使經過的戰鬥再多,實力長進也不會太大。

  「……因此,菊草葉我希望你能夠知道:我並不是以利用你們PM去不斷戰勝對手為目標的訓練師…… 能夠讓你們實力能夠成長,才是我一直以來始終所追尋的目標,也才是身為你訓練師的我應該存在的意義──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容忍接下來我對你進行訓練的嚴格與辛勞,讓我能夠負起對你潛力絕招開發的責任。」

  聽她這麼樣說道,我露骨懷疑地點了下頭。為此,做出了回應。始終還是認為,戰勝對戰應該才是目的-真的?會有這樣本末倒置,完全為了PM的訓練師嗎?還是,只是要更令我順服的華麗謊言呢?忽地想起,皮卡丘牠曾對我的期許,希望我能夠稱她為主人,而非直呼其名的期許。儘管已表示過不會迫我這夥伴要對此就範……而會等到我的認同心甘情願為止,然而自己卻是心裡清楚:那個對現實口頭的不斷自欺,依舊只會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疲累。感覺已經開始鬆動,幻想著假如、假如那些話是真的話,或許自己也應該可以……沒必要再堅持了吧?

   也許,是為要讓幻想消失;也許,是為要讓自我,不再疲累於堅持。細細觀察著,她在見到我對她的話,表現出一種露骨懷疑後的反應,卻驚訝地沒有發現預期地惱怒、沒有發現預期地心虛、沒有發現預期地尷尬、沒有發現預期地任何會讓幻想消失的一點蛛絲馬跡。反而只驚見到自信、只驚見到定能夠達成的微笑。我再次看她走近蹲下、再次地輕撫我的葉子,也再次對我述說著未來,一定會讓我相信的誓言。

   現在,開始想著,或許自己應該也終於是知道了:從與其它訓練師,做比較的觀點來說,她的確是位值得稱為主人的PM訓練師。儘管自己也成為訓練師,也絕對是無法如她一般稱職,對於PM能夠付出這麼多愛與耐心。突然感覺心頭一鬆,也許是了解自己,不會再為堅持而疲累了吧?表面,有些因為驚訝而呆愣著,緩緩對著她點頭。心中,則對皮卡丘的期許答應:好吧,就把最後堅持,那該讓出卻留私的一點東西,都讓出吧……彷彿是看到了,在她身後邊要助我做訓練的牠,於平靜中所露出的那抹喜悅容顏……。

   再來聽著,主人繼續對我解說:其實我是幸運的,葉體的組織發育,較一般同類來要優良,因此能夠學會藤蔓鞭、寄生種子、生根、自然力量等,其它同類不見得能夠學會的絕招。在目前,我會的全部絕招中,對其藤蔓鞭的掌控,擁有最高的天分。這使我聯想到那時候,過往她發現我不自覺以藤蔓鞭,擬手來取物的興奮,一切就都明白了。

   還從來沒想過-PM的訓練,學問竟如此廣大。曾以為只要通過不斷的戰鬥,就能夠使PM變強。然而,現實卻未如此簡單。的確地,通過戰鬥,能使PM變強。不過,主人卻稱那是最慢的方法,她一直都認為訓練才是主軸,戰鬥只是驗證,而不是做為增長PM們實力的本身。從她對我訓練的投入程度,也印證了這點。可以揣測、也可以聯想:或許在這個世界的過往,應該也有許多的PM大師,留下不少對於PM的訓練方式吧?

   單一絕招的啟發性訓練,是主人所承襲的方法。內容是以一招主絕招,搭配其它次絕招,發展絕招的變化性,以提升PM的實力。道理簡單,即是從PM所習,那些眾多絕招中,找出一招,最有發展潛力的絕招。接著鍛鍊,直至出神入化。接著熟習,直至隨心所欲。接著訓練,直至領悟如何以該招為主,並與其它配招融合,產生更具變化與威力的絕招組合。

  能夠推論出:或許世界上,是沒有一種完美的訓練方法。因此,即使想到主人的方法,以訓練比其它PM更長的一招之長為目標,到時候若遇到擁有絕招封印絕技對手時的危險,還是欣然接受、認同了她的方法。至少,比較於從沒想過這問題的我,她始終還是高明了許多。

  可以類比,對於皮卡丘的鐵尾絕招,藤鞭卻顯得更為複雜。鐵尾絕招屬性,僅有速度、力量及方向這三要素,速度和力量成反比,按照細部力量,控制運聚的不同,速度不同、功用與威力也不同:聚為點,可為刺;密為線,可為斬;分為邊,可為棒;泛為滿,可為砸。至於方向,頂多四面八方,搭配高速移動、影分身、閃光及一些電氣系絕招等次要絕招,亦不會超出一百種變化。

  不過藤鞭的變化,卻未如此簡單。若未來通過對於平衡感的訓練,我就最多可動用八道藤鞭。即使現在,也能直接動用兩道。其中,每道藤蔓的交互關係,就會形成藤鞭的鞭勢,它和速度、力量及方向,甚至與纏住對方的扭力,都會發生交互作用,再配合劍舞、還擊、居合斬與百萬噸吸收等副招,將會有數百種以上的變化。
  
   開始,能夠深深體認,她往訓練師頂峰,進行邁進的決心。未曾進行對PM訓練技術的深入探究,我想是不可能有辦法,可進行這種對於PM的訓練。看著她努力用各種方法,想要令我領會對於鞭勢意義的模樣,以及她在我以藤蔓同皮卡丘試招,確實地證明我的理解後。那雀躍喜悅的樣子,使我開始感受到了,她的認真、她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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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樓主| 發表於 8/11/2008 11:04 PM | 只看該作者
十八、忘卻

  「開始吧──菊草葉。」

  聽令,我應了一聲,照著初次的理解、照著她多次修正、要我理解的理解。形式依舊,如同剛剛只用一半力速供她細觀修正的形式,全速地將兩道藤蔓轉彈簧狀、緊緊壓縮、各成四十五度角傾斜,接著鞭頭便朝皮卡丘彈射出去。此時的此刻,對於自己藤蔓,視覺上卻已經消逝,只剩下了感覺的存在。我感覺著它們,正用難以想像的力道刺出。由於知道自己鞭頭上的銳與硬,便依舊是升起對於皮卡丘的擔心,即便已得到牠自傲的保證:牠是絕不可能會於我試招的過程中受傷,並得牠多次告誡我務須完全聽從主人的指令,多做顧慮只會降低訓練成效。

  「磅、磅!」

  「皮卡丘,怎麼樣?」

  「皮卡──不錯!擊中的位置已經完全相同了。我想若沒有全力防備,一定可以就此刺入肉內,只不過差別在深淺上而已。」

  聽著,皮卡丘對主人與我的回應,牠那集滿力量的鐵尾似已變得凹陷,但卻見牠欣慰的邊說邊向主人點著頭。在多日以來,集密不斷由早到晚的訓練裡,每當完成一種實現後,都會重複看見牠的如此……尤其是當牠聽到,我對主人稱呼的改變後,變得更是如此。

  偶爾,會感覺的、偶爾,會查覺的,是一種微妙。微妙的也許、也許的微妙,是牠的照顧,似要更甚於主人。一直以來,似只要我在,牠都會留有,三分以上的注意力在我身上。訓練中牠總隨侍於旁及時待命,以進行任何有利於我訓練的行動。始終如一的發現,是對於我訓練的成效,牠總是在意關切,甚至會有些焦急。主人指導的話,如果牠能理解,牠就會再解釋給我理解;如果不能理解,牠也會很認真的去激勵我理解。臆測原因:或許,是主人要顧及的東西太多、或許,比不上牠的單純與專注吧?

  儘管牠能理解,而我無法理解的情況,是一星半點、寥若晨星。因為心靈相通的理解,理解的是情感;語言技術的理解,理解的是識理,始終無法同一而論。不過儘管知道如此,卻還是不知道,為何自己卻從沒有阻止,牠那對我多此一舉的善意。因為已經喜歡的聽看,不管經過什麼樣的變故,仍就始終延續、仍就希望多聽多看,牠在解釋時的聲音與樣子嗎?雖然發現牠擁有做訓練師的能力,還是感覺牠對我做這麼多的怪異。一直是不了解,這種怪異的原因,是為了牠主人?想增訓練效果,甚想製造雙重馴服的狀態,以更增其馴服力度?還是為了當初被屈就,同牠收服回去的承諾?亦或是為我終於同意,願服稱小紋做主人的回報?想著,一陣悸動,來自於葉子。回神,再看到主人,於我前方蹲下。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訓練都完成了……我希望明天的道館賽,能夠更讓你得到印證。」

  凝視我的眼睛,她期許地說道。我卻如同,曾覺得天真可笑的PM一般,反射性的點頭、反射性的應聲、反射性的充滿自信……突然驚覺憑什麼?為什麼呢?在常盤道館,那位使終追求強大、不惜PM受盡一切代價的板木老大手上。他所擁有的PM們,真的?是我可為敵的嗎?如果是訓練師,或許我會有理由勇敢,因為立在戰場上的並不是我本身,即使看心愛的PM受傷會痛、會難過,但最少被打殘、打掛的終究不是自己……難道,是這個樣子嗎──?是在訓練前,曾匱乏的自信,已給她灌滿了嗎?是在訓練中,曾不習慣受的指令,已經逐漸習慣了嗎?是在訓練後,曾僅些許理解的情感,已經透過修正,而變得更理解、更接近了嗎?所以即便懷疑,情感還是盲目;所以即便想抑,卻還是不由自主;所以即便知道該回絕以免犯險,卻還是無道理於她曾為我付出的種種──就算是那麼的有些,並非為我所想要的也是一樣……。

  「夥伴你不用擔心,我相信靠你目前的實力,定可贏明天這一場的皮。即使我是會顧慮自己,忍不住發聲,害你對主人的指令分心,因此會待在球裡面……但是,我始終是相信──你會贏的!」

  聽牠信誓旦旦說道,卻覺過於天真。儘管想問:若輸,會有多慘痛?卻又不忍,這樣去掃牠所沉醉中的興致……就算是知道,也只是自找怕嚇,一點用也沒有……該面對的,始終無法逃避。看向天上,夕陽已經消逝,發覺自身似有些茫然,隨著牠和主人,再一次的重覆,將我引領回PM中心……。

  翌日的那天,是第十天。走在常盤道館門外,看著這棟新建、模仿古雅典神殿式的白色建築,我知道,首次的對戰,將在其內展開。散漫的神聖氛圍,卻隱隱喚起,心底的不安。忘了什麼?尋想,卻無有頭緒……藤蔓鞭的進階運用,在這幾日以來所通過不斷的訓練底下,也已經能完全掌握它的用法。隨心所欲、萬千變化地,操控這兩道藤蔓,並不是問題。雖然也是憂慮過,板木的深不可測,及可能擁有的超夢。卻不知為何?始終相信,他並不是一位,沒有格調的人。不會為了場小小道館戰的勝負,以及一隻幼弱、克制他擅用屬性PM的菊草葉,而想去蹂躪虐待或動用卑鄙手段來得勝。或許,這是在過往動漫中,他對於我的記憶,所積累之下來的先入為主吧?

  儘管,憂慮已經消散,卻還是不安。到底,忘了什麼?首次,站在黃土的戰場上。沐浴在對面,高台皮椅上板木的輕視目光下;沐浴在身後,主人的堅信目光下;沐浴在前方,對手鐵甲犀牛的冷酷目光下;沐浴在側方,裁判的無情目光下。到底,是忘了什麼?為什麼這個直覺,會越來越強?為什麼?它會在戰鬥開始的宣佈下,緊扣住我的思維呢?

  「鐵甲犀牛失去戰鬥能力,真新鎮的小紋獲勝!」

  裁判宣佈聲傳來,讓緊繃的直覺鬆懈下來。由於牠速度太慢,似頭水牛般遲鈍,任我不斷拿葉刀或藤蔓招呼,但卻都沒有一招,能夠攻擊的到我。過程中雖板木令牠,用岩石爆擊做掩護,搭配突進對我發動逆襲反撲,但好在遭主人搶先看破。通過指令使我有驚無險的,以高速靈動的藤蔓,盡數挑開牠擊石所彈射的岩塊,然後纏住牠的背上脊骨做施力點,迴避過這個可怕殺著……接下來,就大局已定了。

  「不錯。我承認……我是太輕視妳了。不過我既已說過『雖我有五隻PM,但只要妳這隻菊草葉,可贏兩場就算妳贏』的話,也就不會改變。因為我還是會讓妳知道的:憑這樣,就敢挑戰我……妳還是太天真了。」

  聽著板木冰冷的話語,主人無懼、信心依舊……但我卻有點無奈,知道要再一次面對,一隻立在眼前的豪力-並且,忘了什麼的直覺,再次纏繞住我的思維。不過這次,我卻撇了下頭,將它甩開,索性地決定:不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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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樓主| 發表於 15/11/2008 08:54 PM | 只看該作者
十九、代價

  二次對戰,開始時,一切都很順利。靈用藤蔓破解集氣後的飛踢,令牠攻擊不成反失焦,重摔於地上。能從指令中感受到,主人那達到高點的氣勢……或許是氣勢連動,而反射指令;也或許是自保心切,而理所當然。似身不由己,唯有步步進逼、唯有鞭蔓疾走勢若如雨、唯有緊咬不放而窮追猛打,只為不讓牠再站穩腳跟。聽到訓練時常伴耳側的飛舞鞭音急嘯呼嚎,又多加上跟前場相同的炮聲霹靂啪啦,再度混雜成一片令我不安的鬼哭神號。此情感的反饋,令我只有抽的更猛也更賣力,迫得牠只能夠瑟縮在地上。勉強地、艱難地、支吾地用雙臂抵禦著我那兩道,不知會從何方抽打而來的藤蔓。

  或許,對上牠是必然的厄運。或許,由於牠並未像鐵甲犀牛般-被板木訓練良好,不管受什麼樣的攻擊,眼內永保持著冰冷。剎那的瞬間,當從牠那對雙臂中,露出哀痛的眼臉,印照到我瞳孔內時-忽然,一陣扭扯,在心上、在腦中、在渾身緊繃的神經裡撕裂。聯想,牠或許也有跟皮卡丘的一樣過往:曾受板木不人道的殘酷訓練,然後被勒令上鬥場……更是無奈、更是痛苦地乘載,我那些施予無情鞭蔓的狂抽猛打-因此,才悲哀、才痛苦、才淚流。

  對此回盼,主人投入的興致自然不值一提,然自己卻只為自保,卻就這樣對著毫無怨仇的牠……曾喜歡PM的心,此刻到底去哪裡了呢?還是說,這就自己所喜歡PM的真相?與其說是喜歡PM本身,倒不如說是只喜歡看PM的戰鬥發洩壓力?回想動漫中小智的相同表現,我茫然對自己質問,卻是無解、只有無解……罪惡感、自責感、歉疚感突然爆沖入腦,渾身一陣顫抖地如遭無形巨槌砸中,使得本猛烈無隙的鞭勢突緩,乍現了讓我跌落地獄中的破綻。

  或許,忘了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代價。或許應該、或許理所當然-這一剎那,板木突如其來的指令,為我該付還未付的代價,開了端……。

  「就是現在──扯斷牠的藤蔓!」

  沒錯,的確忘了。成為PM遭收服後的至今,確實忘了受傷、忘了受痛、忘了與死亡為鄰的恐懼。作為一隻PM,卻不曾為傷哀鳴、卻不曾為傷哭嚎、卻不曾為傷慘啞嘶吼,卻不曾-為傷面對生與死的代價。今天,終將要一次付清……懼見自己一道藤蔓,就這麼被那隻豪力突地雙手抓住,僅見牠當下雙臂一張,便將我的延伸給活生生地扯下一段。在綠色汁水從中噴出的剎那,劇痛同步地傳回腦中──剎那之間,只存有一種錯覺:是手指被活生生給扯掉的顫慄感……腦中一片的空白,此刻只記得慘叫、哭嚎和哀鳴,主人再下達的補救指令,卻都聽不清了……。

  ……如果,能夠聽得清楚些的話,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倒在地上感覺快要斷氣,離死亡似乎僅差一線般-雖努力想要呼吸,卻每吸氣一口就劇痛一下,全身不斷顫抖、冷汗直冒、涕淚橫流;甚至就連嘴邊喀出的血水也無力吞下,只得讓它緩緩沿著……快要吸不到氣的嘴角邊流下。第一次的覺悟,什麼是叫做生不如死-就是現在,寧願當場被牠砸碎腦袋死去,也不願活著受此劇痛的那種可悲感覺。藤蔓被扯斷後,再受牠百萬噸踢腿踢飛上去,緊接慘遭交叉刺擊的蹂躪摔下,最後再接上爆裂拳一拳加速-全身給轟飛撞在地上,得到骨斷數根、挫傷無數的下場。

  在剛剛的瞬間,鞭下留情的豪力,卻是如此的無情,施加地這些猛招,一氣就呵成了。整個過程痛到想叫,也不及叫出。現在只能夠感覺,自己像塊肉片般,不斷呼喘、以及瞪上佈滿血淚的眼睛……持續地顫抖、眼睜睜地看著,主人焦急的奔上前將我給抱起。

  「菊草葉……對不起……。」

  她為我噴灑傷藥。本來,因為她所造成我的下場,而燃起對其的十分怨恨,卻又遭她流下的眼淚,給撲滅成三分。有所承認她的確是一位,優秀的PM訓練師。能夠懂得,PM的失敗,是更要比勝利,付出於多倍的同理心。皮卡丘那些輕而易舉的勝利,她頂多稱讚一兩句、摸頭一兩下罷了-但卻懂得為失敗的我,花掉更多的心力,用真情的淚水同我慰藉。

  再次體認,PM戰鬥簡直就是場,專帶給PM們的噩夢。不論勝利,亦不論失敗,其實都只是被人類所虐待的可悲受虐者-要不是無力抗拒、要不為增強力量,也要不因報償她努力幫我增強力量的代價。可以肯定,我亦絕不會想要來這裡,如此施予、如此承受著這樣的噩夢。忽然間,又回憶起來。為什麼?先前,那隻鐵甲犀牛能夠如此,遭到我藤蔓無數下的無情鞭笞,卻還是始終能於眼內保持冰冷呢?是淚已哭盡了嗎?是痛已喊啞了嗎?還是已經完全絕望,不管做什麼,所得到的回應,亦都只有,牠主人的冰冷了嗎?此刻牠主人冰冷地聲音,再一次的傳入我耳中。

  「妳的確應該對牠道歉,為妳以為牠能戰鬥的天真而道歉。PM訓練師本就該有能力明辨哪些PM是能夠戰鬥的強者,而哪些PM是必須捨棄的弱者。儘管在戰技方面牠很有天分是位可戰的強者,可惜牠的心卻注定只能夠讓牠作為戰場上的羔羊。派出我還沒訓練成熟的豪力,就輕易引出牠的破綻,只要一有破綻,就只會越來越大而無法彌補。妳也都看到了吧?接下來牠內心所反映出來的破綻,是多麼樣的大。這就是妳指揮能力再怎麼樣優秀,也都絕對無法去彌補的地方了。」

  板木冷冷的說、殘酷的說,沒一絲得意,亦沒一絲高興。當然,他更沒有一絲歉疚,以及一絲的同情。有的,只是將一面殘酷的現實,冷冷攤展在她與我的眼前。聽言,主人卻不氣餒,只見她頭頓了一下,抬起淚未乾的面顏,迎向板木堅決的展開回應。

  「……所以我就應該……放棄牠嗎?如果只挑擇強者進行訓練,這樣子的話做為訓練師還有什麼價值呢──?也許我真的很天真,只看外在的強度,就以為能夠戰鬥而害得牠這樣……可是我絕不會認同──牠必須要捨棄……只要牠有一絲機會、一絲渴望,做為她訓練師的我都必須要竭盡所能,以讓牠擁有作為戰鬥的能力,因為我始終相信……這樣子才是我做為訓練師價值的所在──!」

  是如此的相似,我再度聯想起來,那時候的皮卡丘,所回應於大嘴雀的行為。牠那時候的姿態,是與現在的主人一樣,滿載是堅定與執著。果然是很正確,跟訓練師最親密的PM,以及跟PM最親密的訓練師。在這兩方之間,是擁有性格的最相似,果然是很正確的理論啊……呵。淚光中的努力,努力想要苦笑。心想著,自己大概也只有這麼般,或許才可能迴避得掉-此刻身心所乘載的劇烈痛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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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樓主| 發表於 22/11/2008 10:22 PM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天 訓馴的二步

二十、問答

  「呵──是嗎?難道妳不會擔心妳的堅持……倒頭來反而毀滅了你所堅持的目標呢?就像不計一切困難,都要建造庇護所以保護其它流離失所者的人,最後卻目睹了自己所造的成就崩塌,而造成更多本欲保護人們的死去與痛苦……到了那時候妳又該怎麼樣面對呢?難道妳也不會擔心妳的堅持……可能會迷失方向反而去傷害到許多本不會被傷害到的無辜呢?就像一位身在白色城樓中誠摯要保衛神的守護者,最後卻在與罪惡的戰鬥中混淆了準則,反而連那些神的無辜信徒也都給濫殺掉而又無法自拔……看到了這刻妳又會否認為這樣的堅持是毫無意義的呢?」

  板木說著,在他那語言的冰冷中,透出襲許無法擺脫的濃烈絕望。突然間感到懷疑,也許……他可能也是想要去保護PM的吧?於黑暗中建立一座庇護所,以讓已陷入黑暗中的可憐PM,免再受著流離失所之苦吧?只可惜他曾努力建造的庇護所,卻變調成了一座於黑暗裡的真實地獄,蹂躪又蹂躪著眾多PM們。他想要改變,卻已經是無能為力了。

  「或許……板木先生你的疑問是有可能的,可是在崩塌前、在混淆前,不也都是曾經因為它而庇護與守護嗎──即使最後沒有辦法……能讓它永久保持不變,但是只要曾經存有……我覺得這樣也就已經足夠,值得付出一切努力去堅持它!」

  「呵……妳叫做──小紋是吧?謝謝妳讓我知道,原來還有妳這種人的存在;原來,沒有人是孤單的……你走吧──趕快將妳的菊草葉送去治療吧……相信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能夠曾經見到過,像妳這樣的年輕訓練師。」

  說著,本來始終冰冷的板木,竟輕輕微笑了一下。那是種突然發現什麼,而由衷而發的快樂……如果照著懷疑,大概他終於找到,另外一位與自己擁有相同心靈的人。因而感到高興,即使已經很晚,甚至可能,將要死去,但是那樣也就足夠了吧?

  這時,主人開口欲言,似想再追問下去,然而我傷重的身體,卻不再這麼允許。儘管皮外被噴了層傷藥,卻還是填不平皮內的傷痛。腹部-那多根被交叉刺擊,給蹂躪斷裂的助骨,促不及防地倒插入肉。劇痛-令我慘叫一聲,喀出一口鮮血。至於眼前,一片烏黑,我昏了過去……。

  雷聲響起,是炎炎午後,常聽到的熟悉聲音。一度曾以為,自己中從夢中,甦醒回人類。彎了下身子,卻是遺憾,沒法攤開躺平,只能側臥。這種遺憾,雷雨聲使它填滿,淚水使它疏溢。突然間,我得到聲音的呼喚。睜開眼,只見皮卡丘,牠立在病床上,於我身旁關照著。

  看我甦醒、牠向我道歉,跟主人一樣,冒似快流淚的樣子。可是我卻不欲再見一次,這種也會令我自己也感到痛苦的行為,便出言制止了牠、同時也止住了自身的悲慟。大概因遭我道破心裡,牠顯得有些尷尬和惱羞成怒。儘管經過在研究所中那次的衝動攻擊以後,牠就似乎一直對牠自身的行為十分克制。然而經過相處一段時日之後,還是發現可從牠尾巴的反射性動作及其毛髮狀態上,得以容易地了解牠在每一時刻的大概情緒。

  接著向牠提起其與主人的相似性後,牠倒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是牠少數能讓我覺得天真可愛的樣子:此外通常牠多是表現得很有自信,似乎總能夠知道一切的權威模樣,尤其是在戰鬥和進行訓練的時候更是如此;此時瞥見牠脖子上那塊主人為牠配上的磁石,又令我聯想起來-在那個時候牠跟現在的樣子,實在的一模一樣。

  那時候是來到常盤市的第一天,可能大木博士是為要封口而要求主人答應:不把皮卡丘在他後院被他稱作『管教不良』的大嘴雀,給殺成重傷送入PM中心一事傳出……於是便派小健帶來一盒磁石,供主人她挑選一枚給予皮卡丘做配帶以茲其彌補。雖對認同她對PM訓練領域的敬業專精,但卻對她於人事的領悟力並沒有什麼指望。果然,她的確沒想到那麼多,甚至很是感激……見她懇切應承接下東西的樣子,似乎有種看不下去的感覺,要為她遭大木博士的擺弄而暗嘆。

  儘管先前完全看不出來,但當主人將她選的磁石掛戴在牠脖子上時。我還是立即地發現到:原來牠竟是隻母的皮卡丘-那枚雕制與上色皆算精美的花型磁石標誌了一切。跟現在一樣的反應,在那剛戴上去的時候,面對我詫異的目光牠的確有點不好意思,卻依然虛張權威表示飼育屋外PM的性別並沒有任何意義。那也的確是事實,大多數的人除非有需要PM生蛋,否則就不會顧慮PM的性別如何。一視同仁地很是公平,關於這點也只能夠點頭稱是。

  「不、不要說那種奇怪的話皮──我只是隻PM,再怎麼相似也不可能能跟主人一樣。」

  又是這樣子,雖有些結巴但總是能理直氣壯,說出難以反駁的話。我僅管依舊覺得可愛有趣,依舊想要再多逗弄牠一下,但卻怕以自己身分會遭不悅地牠給修理。回憶過往訓練時牠都對我愛護有加,會儘量避免傷害到我或讓我受痛,然而推想若牠真要讓我受痛的機會其實是多不勝數的……況且還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難道這次因同情與失控的戰敗,自己真不會受到什麼樣的教訓嗎?很清楚主人並不是那種會放縱PM的訓練師……想要知道疑問的答案,只得抓準機會和牠展開問答,再次面對難以面對的現實……。

  我問:躺了多久?牠答:一天。我問:多久治癒?卻聽牠竟答:再一天。再一天!差點就叫了出來。本是認為受這種重傷,至少躺上十天半個月,卻居然不到三天。難怪PM會有本錢被人類這樣玩弄,是因為很難玩死的嗎──?我想起來研究所內那一隻小巨鱷,也許牠才是最幸福的吧?雖然牠誕生在一個不甚良好的飼育者手上,任牠生病發燒卻不給救治,最後害得牠成為現在──那副半癡呆的可悲樣子。可是牠本身卻再也不會感到痛苦,任其毆打、辱罵、虐待都不會……唯有讓旁觀者為牠悲泣,僅此而已。

  我問:失控的傷,嚴重嗎?牠沉默,跟當時被大嘴雀點出要害時一樣,然而這次我卻無耐心接受等待,高聲地再次追問:嚴重嗎──?看牠勉強搖了下頭答道:那只算輕傷。初次乍聞的殘酷現實是驚懼,二度肯定的殘酷現實是絕望,對於它們我始終並不聰明,只懂得用淚水與哭泣來排遣。聽著皮卡丘焦急地忙說許多安慰我的話,卻只更覺得自己可悲。那是受一隻比自己還齡幼的PM安慰,所感受到的悲──想要去問:為什麼?自己會淪落至此啊──?卻不知到底應該對誰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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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樓主| 發表於 30/11/2008 10:52 AM | 只看該作者
二十一、反悔

  片刻了,聽牠問著:要放棄嗎?聽出言外,那將遭裝球給送回的恐怖命運,也只能夠勉強地含淚搖頭。可卻沒得到牠理所當然的高興,反是帶著些許的嚴肅,述說應對的訓練有其門檻,雖不會讓我受傷但卻將會讓我痛苦。聽牠接續問著:那麼,能夠接受嗎?猶豫一陣,想到了若遭裝球送回,接下來將命運難測,想到了大木博士那在和藹笑靨後的恐怖,若遭送回哪天被他暗中給折磨至死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此外在球中多留半刻也是倍感難受,儘管聽牠曾說過-在球裡會有寧靜、保護、溫暖,安心和所謂『家』的感覺。可惜我卻從沒牠......也許對於一般PM來說,通常都會擁有的那種輕微、被洗腦而生的錯覺。

  再度的回憶起在PM球內,明明僅有的是黑暗、噪音、壓迫、冰冷和一種謂之『囚室』的感覺。多呆幾分鐘就想要抓狂,若待更久、更不敢想像。沒有辦法,唯有再點點頭接受,卻依舊未完全理解那種訓練的可怕。看著,牠帶著些許欣慰,亦慎重地對我點了下頭,信誓旦旦承諾會努力幫主人來協助我,令我完成將接受的訓練。雖然並不了解那種訓練的殘酷,但卻知道牠那種意念的絕決。我感受到了或許,能夠再讓牠改變主意的機會已經過去......。

「.....因此.綜合以上述我提出的各種狀況,所以說小紋妳應該也都知道了吧?妳看尤其是在四分五十七秒到五分三十四秒的地方最嚴重,牠才不過是受了對於平常pm而言的一點小傷,就完全失控沒辦法再接受妳的指令;這種情形很明顯得就是pm心理學中所稱的『心理先天性耐受度過低症候群』,連不是這一領域專長的我也都能很容易地就看出來;昨天我收到妳挑戰失敗的訊息後就覺得詫異,因為應該跟妳擁有同等實力指標的另外兩人,都在第一次挑戰時就都成功了,納悶下我才花了點時間研究了一下常盤道館發佈的每日對戰記錄影片,結果卻發現了有這種遺憾的情況。一般來說pm會發生這種情形的或然率過低,所以目前在世界上的各個聯盟,於這種配發pm的檢測項目方面目前都還是並沒有提供......」

這個晚間、些許痊癒的我,讓主人抱著再次面對螢幕上的大木博士,漸漸體悟出他所擁有的能力-那就是有辦法將任何的它人,都當成PM般去使喚與耍弄的能力。聽他以中立無比的詞藻掩飾,似是誇張、似是誇大地調出那段,我於道館對戰時的慘痛記錄影像,一影又一格、一分又一秒地詳細解說,細數著我的種種失誤與失常......然後宣判我耐力只有人類而不是PM的水平,定調我存在於先天上的缺陷嚴重,斷言患有如此而又如此的什麼症候群。

接著,他一臉憂慮預知:直斷若是在未來、於訓練與實戰時將會有多麼不利,甚至連華麗大賽也都有問題等云云。最後要求:為了我好、為了主人她好、也為了皮卡丘好,更是為了某某好……等等一堆人物的好。我猜只要再差一點,甚至連為了世界好的話,他也都能大義凜然的說出口......總之,他表示願意更換一隻沒有這種缺陷的PM給主人,但要求把我給送回去......本擔心,主人又會再遭受他耍弄,給牽著鼻子走。有了覺悟──決定即使豁出一切,也要表示自己的想法,即使可能的後果會是多麼慘不忍睹,也絕不要再默默地受著這種擺弄。可是卻反是驚訝地聽到:主人對大木的首度拒絕......

「不......即使博士您說得沒有錯,但是既然我已經選擇了牠,就要對牠負責到底──因為我知道......如果現在放棄,那麼牠便永遠都不可能會擁有: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不過我也知道、要令牠康復可能會有某些風險......所以我相信就算我是牠的訓練師,仍還是沒有資格為牠做這種決定......因此、只要牠希望康復,我就要盡一切辦法讓牠康復,即使可能存在風險也絕不放棄!」

聽她所問、看她所視,忽然間又有所悸動,或許那就是自成為PM後,就一直所存在......始終無法得到滿足的尊重渴望,終又能夠再次得到些許的滿足了吧?知道不是普通訓練所能給予PM的尊重,我眼角滲出點點感激的淚水,似乎因她受此重傷的怨恨已經全然消去。終於在螢幕前的我,對大木博士的放棄提議,做出堅定的否絕表示。可惜驚詫的卻仍然是我,大木博士竟然一點也未因我的否定而尷尬、而惱怒,反倒一切像是風迴路轉他早知道了一般......感到的是心驚與膽跳,我看見他臉馬上變成一張滿載欣慰的笑顏,稱讚我真是堅強、真是有志氣,連他都被感動了等云云......卻沒料到,他展現那的訓練計畫,居然是如此的殘酷......

「......呵,好吧。既然已經決定,我就批准妳對牠進行耐力的訓練,看看能否使牠康復好了。當然透過PM心理治療師的治療也是另一種方式,不過既然妳決定尊重牠的想法,因此我認為應該還是由妳負責來替牠進行這種訓練的治療會比較好。那麼首先是這個鐵環,它能跟得到通過訓練批准的圖鑑通信,將它鎖扣在牠葉梗上就可以監看牠腦波的異常,以防止牠發瘋或出現其它精神變異的狀況,另外將它連上鐵鍊以免在訓練時讓牠因痛苦而失控亂跑;再來是這個耐力訓練用的PM末梢神經用增幅管制藥劑,依牠體重估計打入每毫克可增加牠對痛感的敏銳度十倍、效果十八小時,所以按照草系標準的耐力訓練來說,第一天是五毫克、第二天是十五毫克、第三天是三十毫克一共五十毫克,配上妳那隻皮卡丘對牠草系PM殺傷力微弱的電器絕招,便應該可以在對牠無身體傷害的情況下增加牠的耐力。另外此藥劑也有一個有助於此訓練的副作用就是會使受藥的PM乏力,大大減低牠在訓練時失控的反抗影響;此外還有就是給PM專用的緊急用強效鎮靜劑......」

聽大木博士說著那些訓練物品與用處,第一件、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我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只因現在才終於完全了解那種訓練的內容,之前的了解始終還是天真萬分──因為耐折磨力低,所以需多加折磨;因為忍痛力低,所以需多加受痛......理論中看似理所當然的邏輯,情感內卻是難以接受的殘酷。想著這或許是因為在那時候我逃跑的事他還是未忘,而扔想要折磨我的吧?雖然從主人收回我的企圖不成,但他現在仍能透過主人對我進行這樣子的折磨。從他那張表面是載滿欣慰的笑貌下,不斷述說一項又一項令我心裡發毛的訓練用品......突然間理性的失控,使我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做出了反射性的猛烈掙扎。這個反悔的舉動使主人一陣驚詫,也使我成功於她懷中掙脫,但也只到此為止,掙扎似讓我初癒的內傷再度裂開、掙脫則讓我反而重摔落於地上使一陣劇痛襲來。耳際再度回繞著主人焦急呼喚我的聲音,而我卻又再因傷痛與激動而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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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發表於 30/11/2008 04:19 PM | 只看該作者
i'm so moved ! !
this story is excell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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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樓主| 發表於 6/12/2008 09:13 PM | 只看該作者
二十二、打破

  夢是現實?還是現實是夢?打破,那一段連日無夢的夜晚,再次延續著那個初始的夢境-轉為噩夢的夢境。輕觸那片葉子後,翠林消失、一片黑暗,拖著成為pm的身體,奔馳又奔馳、呼喚又呼喚,期望找著出口,卻引來了枷鎖。碰著無論怎樣攻擊反抗,都完全無視於物的皮卡丘,強遭牠拿著鐵環撲上將之緊鎖。赫然驚見鎖在葉梗上鐵環連接的鍊子,竟是無限延伸到黑暗中的無垠。激發更加猛烈的掙扎,卻引來那隻吉利蛋的蹂躪。同樣遭扣著相同的鐵環,牠卻反甘之如飴,跟突然消失的皮卡丘相同,視如理所般的當然。那種反覆施予的瘋狂、恐怖與顫慄刺激,終於讓忍受不住的我害怕不敢再掙扎,六神無主地跟在不知何時又出現的皮卡丘身影後,於黑暗中行走著來到一隻殘酷的豪力前。牠再推我上前、同刻豪力猛然冷酷迎上,似要將我給砸成碎爛,黑暗中盤旋著我的慘叫聲,終於讓我從噩夢中驚醒……。

  於病床上驚悚翻起,發現主人坐於床側,牆上鐘內時針指三,是午夜三點。似乎,她已經看照我很久了……些許的精神不濟,使她頭向下垂,浸入於些許的睡意之中。關心備致的誠意,些許動容了我,也些許勾起了我的矛盾。自問於難道?難道就要這樣接受,她將要施予我的那種……近乎於虐待的訓練?即使從她、從皮卡丘、從大木博士的眼中來看,似乎完全沒有那一種意涵,但於自身過往的記憶與心理的反思,一切卻又那麼樣的確實。是他們標準太高?還是自身標準過低?或者做為PM的標準本就是如此?清楚地是知曉,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患有,大木所稱謂的PM心理症候群,一切都只是自己本為人類的問題。然而為要適應那種「標準」,就該扭曲自己的靈魂這般地去接受嗎?其實早已經看見的問題,只是選擇一直自欺的遺忘,直到今天終於要被迫的做出面對。

  早從PM中心內,那些已經重傷到不忍卒睹、支離破碎,卻又始終還能完全康復的傷患PM顫慄裡,其實已看到自己今日的今時;早從同主人所觀看的對戰實錄影片內,那些「有水準」到已經可堪稱為十八禁的血腥暴力片段中,在裡頭兩個或多個主角慘烈互殺卻又樂此不疲的瘋狂裡,其實已看到自己茫然靈魂的顫動。回憶著早從,使我擺動著、飄搖、無所是從地站起,想一走了之的索性突破枷鎖由然而生,但卻又再瞥見旁邊主人的身影時受到牽制。如不是她對自己太好,恐怕絕無法產生這種效果:這麼樣矛盾、這麼樣令自己難以決意的情感,把自己搞得身心都直在顫抖搖擺,卻又要努力保持暗夜間的鴉雀無聲,躍下床、拖著懸無法決地痛苦與搖擺地身子,輕聲地從門縫邊鑽出病房……。

  打破,那於從門縫邊鑽出時的痛苦狀態中,被乍見正對房外窗邊上昂立的皮卡丘身影給打破,月光明媚地於窗邊地上灑落出牠的背影,遠遠超過剛剛那小窗病房內微弱夜燈上的光輝。發現到也許那個不自然的門縫,大概就是牠所留下的吧?不過很清楚的……那已經不是重點,只因為已聽到:背對於我的牠,似已發現我地出聲了……。

「皮卡……夥伴,你要去哪?」

「奇克……我、我想去散散步……」

「是嗎?」仰首望著月亮的牠,帶著些許的親切問道。接著,便於窗邊上轉回身子向我凝視,感覺在這剎那間,牠早就完全將我心中所想給看穿了。可是牠卻沒有任何質疑、憤怒與斥責出現,反如沒事似的平靜而絕決地接續說道:「那麼,就讓我陪你走吧。」

  同牠走過PM中心的長廊,步過一間又一間的病房門前,行過這座年輕、新建不久常盤PM中心走道,來到這間建築諾大的玄關前。這處燈光依舊、不見喬伊護士,卻有著三隻隸屬此PM中心的吉利蛋執持著夜班,其中一隻似剛巧巡視過整個中心而回,正交班照燈給另一隻留守櫃檯前的吉利蛋。臆測牠們應該都有一定實力、經過一定的訓練,否則怎能夠擔當此於夜中守護PM中心的任務?或許是沒有主人在身邊的首次,驚訝發現就像是理所當然地,皮卡丘竟只輕鬆地對牠們招呼一聲,似乎牠就能沒問題的可離開中心。甚至乎牠還能夠照護,讓在對方充滿疑慮眼光底下,受指為牠夥伴的我,也能夠不受阻撓的從中心內走出……。

  猜測大概是什麼超系的感應能力,否則不可能可以做到……這麼樣強效而即時的「驗證」吧?忽又聯想起主人曾經對我警示:在PM中心不要亂闖,尤其是深夜中每扇窗外的半尺附近、屋頂周遭都有開警報器,如果沒事惹得全PM中心的人和PM都驚醒。可是會非常麻煩……甚至將可能會被強制要求,必須把屬於她的我們這些PM,一律於中心內都給關入球中。

  推想大概那些留守的吉利蛋們手上,或許也都擁有著那麼樣的東西……知道自己若硬闖,不是遭當場制服抓住,就是讓警報聲響徹雲霄。要一口氣晃眼無聲無響,擊倒二或三隻擁有一定實力、與及些許超系能力的吉利蛋,對於自己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自己現在完全沒有帶傷,即使讓皮卡丘來幹也不可能……驚覺自己剛才曾萌生的那個一思念頭,竟是如此的天真與幼稚……難受與絕望的冷烈感使我又想要再次哭泣,卻未察覺於在這個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和牠無言的在中心外走了許久。

  走過中心外頭的綠野草坪、走出中心外圍的青青樹叢、走上一條中心近郊樹林間裡的羊腸小徑,然而月光似乎從未被遮蔽,始終水銀瀉地地照亮了遠處、照亮了近處,也照亮了同行地牠和我的路;沒任何地阻撓,終於令我同牠走到這條小徑末端,也終於令我聽到牠開始發話,發出那一針見血似要把我心給打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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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樓主| 發表於 14/12/2008 08:58 PM | 只看該作者
二十三、有天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無法思考、僅能喃喃囈語。因為打破,心上的一點冀望、心下的一點期望,明亮前路,忽地昏黑。天旋地轉般,似乎有些模糊,無哀號的厲聲、無掙扎的怒吼,平靜中,僅有囈語……。

    「求求你……放過我吧奇……我真的沒辦法忍受那種訓練呀克……求求你……」
   
    不斷喃喃囈語、不斷淚水橫流,渾身癱軟從地上望向牠,對著一雙強硬宣告、定會令我完成那種折磨般訓練的銳利目光。剛剛暫藏記憶裡地夢境,好像又再冒了出來,混淆疊合到這個當下,堅決難動的意念、從未令我見底的實力,完全地打破我那點欲一走了之的想法。細數自來到此後,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施加身心的苦痛,害得我一次又一次的崩潰。甚至有種快被搞瘋的暗示,緊扣住我不安地心弦。真的是不知道:到底自己還可以接受這種摧殘多少次……?

    這還是首次於牠身上感覺而得到的懼意-貌似自己完全無靠僅能順從牠意,沒法留有任何一點反抗的鬥志與意念,只因在牠面前它們都已遭擊潰。異於早前吉利蛋的恐嚇和恐怖,而是另一種讓對方怯懦難以抵禦的凜然霸氣。了解對於牠已決定的想法,除主人外就不可能再受動搖,感覺如墜絕望深淵,再次進入那無法擺脫只得遭牠支配的噩夢裡。不過很快頭上傳來一陣刺痛,將我從噩夢中刺醒。

    「皮卡──夥伴──你給我清醒一點!難道你以為你是人類嗎?以為一走了之後便可以自由無慮像那些人們般逍遙快活了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離開而再被抓回的話,我可就真的再也無法保護夥伴你了啊──!照命令整治而害你痛苦不堪的吉利蛋曾警告過我:如果你再溜掉而被抓回去……那可就才真的會被牠們給折磨成一隻半瘋只懂聽令的可達鴨呀──!我始終記得在那時候……由於那藥物和對主人的立場,使我只能夠忍耐默默看著你承受那種痛苦……我很抱歉──因此我才會這麼般努力的想要保護和引領你,也因此現在我絕不能夠讓沒有足夠實力的你離去──!因為……我不想再看著你再一次由於你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再一次害得自己受著這麼多沒有任何意義的痛苦……」

    一道電光由上而下,真實至有雷劈頂,不過卻明顯是受控過的力量,未讓已帶傷的我傷上加傷。彷彿從噩夢中被喚醒,停止了夢魘般的顫抖、洩洪般的淚水、著魔般的喃喃自語,呆愣著聽牠那些揭開過往曾經有所疑問的激動答案。回想起遭牠收服時的景況,或許今晚的最後也只會重演那時-最終被迫無奈接受這一切吧?抑或者也唯有接受著一切,才能夠再擁有做為隻PM能夠存在的價值吧?忽然突又聽到牠從高聲轉為低沉,望向這條末路的遠處,娓娓述說牠曾經生活過的野外……。

    「……我和在飼育屋裡幸福逍遙成長的夥伴你不同。生於人們所稱為白銀山群深地僻處的我雖是自由無比,但代價卻是每天步步驚險,日日夜夜總要不斷跟著自身族群、同其它在當地的族類PM們為那有限的資源鬥爭。因為那裡是沒有人類護林員常駐的森林,沒有得到人類們的精心指引規劃,所以在那裡的資源永遠都是『有限』的。

    因為資源有限,所以曾經……我打從心底想要保護的幼小弟妹們,一隻被敵對的岩系PM們重擊摔下山崖,我不知道牠是在遭受那慘不忍睹的重擊時已經變成肉灘?還是摔下來撞在地上的那刻才變成肉灘的?另一隻則被敵對草系PM們所暗藏的籐蔓抓住,才一下子身上一半的血液已遭換成毒液。如果那時候有PM中心的話……牠也不用在我懷中發出比你現在還要更慘痛無數倍的囈語、也不用在那時候就被我忍痛的推離使牠永遠離我而去……不過諷刺的是我父母長輩們並未生於這座山內,而是這條路前方末端處的常盤森林裡面,因為受到『英雄』的號召才決定要反抗那些人類護林員的操縱,所以才因此群體遷徙到現在這座白銀山裡……。

    我還一直記得那時候……總是相信父母反覆述說的道理:『人類護林員會干預咱們PM間的競爭,以維持他們人類所謂稱和諧共榮的狀態。實則破壞排弱留強的自然定律,令咱們PM們無法得以受磨練變強,最後只能夠仰人類鼻息生存而失卻了天賦自由的權利。害得整個族群棲住遷移全受他們的指使擺佈,且隨時都有族員被他們給蠻橫收走也都無法追討尋究。通常會有孩子的母親被收走了,孩子痛哭;也通常會有母親的孩子被收走了,母親痛哭;亦通常會有一家的主人被收走了,母子痛哭。由此一直都是水深火熱卻只能夠默默忍受,毫無擁有作為PM們所該擁有的基本尊嚴,反成為他們的附庸甚至是隨時取用帶走使喚的奴隸,當然那些人類傢伙們的口頭禪總是為了我們這些PM好云云……』

    儘管在當時我從不曾反省長輩這種想法的絕對無誤,可是現在這種想法卻叫我已經無法再完全相信,因為我已經感覺自己沒法再去衡量生離與死別的痛苦哪樣才叫重?尊嚴驚險與安穩受控地生活哪樣才叫輕……?不過我卻知道夥伴你不可能會永遠接受做為受人們所擁有地PM的生活,因為你眼內總是流露著跟我長輩們相似地不惜一切也要擁有絕對自由的神光,即使在這段時日裡雖然受到抑壓但卻始終在累積越來越強烈……就算我希望能夠永遠留夥伴你在身邊也不會不正視這個現實、也不會不誠實面對夥伴你真正的想法而迫你要永遠留下。

    可是你必須明白──現在單靠你的實力是絕對逃不過人們的抓捕,也絕對無法能夠在自由的願望底下於無人類控管的野外殘酷中自立,因此你必須要接受這種訓練才能在未來有實力得以實現你的願望……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有天、當有天夥伴你能夠擁有足夠的實力時,我一定會盡可能的幫助你──使你能夠實現你自己的想法……所以、所以請你現在繼續再忍耐下去──!」

    這麼樣聽牠述說至此,亦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抉擇-將會是再重演那日遭牠收服的結局。或許對於牠那是以時間換空間的緩兵之計,或許那對於我是以空間換時間的心理安慰。然而即便在未來擁有稱羨實力與得牠實踐的幫助底下,那個最後一次的嘗試離去卻依舊是失敗時,驗證了當下這種直覺猜測的某些真實-不過在目前乍然聽到的這項始終認為牠不可能對我會有地承諾時,內心情感卻還是被深深的打動,不能自控向牠淌下感激萬分的淚水……或許也就是在那夜,我是真的被完全馴服了吧?駛上了條越駛越無法駛離的軌道……。

[ 本帖最後由 奇克葉 於 14/12/2008 09:02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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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樓主| 發表於 21/12/2008 01:39 AM |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天 必經道路

二十四、輪迴

  「對不起菊草葉……如果你真不願接受這個訓練。那麼我也不能夠留你在身邊……因為我畢竟是一位PM訓練師……」

  對於已注定的事情,再賦予抉擇,應該也只是多餘的吧?對牠所賦予的、那如同夢幻般承諾的強烈企盼,令我已別無所擇只能接受一切,然而實際多餘的事情似乎卻往往總能讓自己心裡變得更好過些。當這個晚上的翌日早晨,主人對回來待於病床上已經沒有選擇的我,再重新提出了當時於大木博士視訊前的抉擇。我不知道主人是否已發現昨晚我的舉動?或者是否已從與皮卡丘的眼神中得知了一切?不過對於她那向著我凝重歉述:若不訓練白留我在身旁將會愧對自己做為訓練師的職責,也會同大木博士無法交代的種種以後,再一次鄭重地要求我做出抉擇的態度-令我毫無察覺她有發現:昨晚我這種有負於她地行動,所令她產生的任何一絲氣憤。

  還是一樣也不知道的,是當我同意得她道謝擁我入懷時,她是否有和也同她在我床側的皮卡丘交換過什麼眼色?然而接續、直到隔日我得到宣佈康復為止,她還是誠懇地向我展現了屬於她的耐心。即便皮卡丘已經有些不耐煩而回歸球內後,她還是盡力為我詳述這種訓練的過程。其中每當我流露驚恐或害怕時她也總不厭其煩的對我勉勵與安慰,一直至最後我再次入睡前她也始終沒有離開。雖然這讓我發現她對我與對於皮卡丘重傷時態度的某些差異,不過卻也能夠用她對皮卡丘獨當一面的堅強,有所信任與信心來做為解釋。終始能令我身心都感到好過,得以維持較佳的狀態來到像進入輪迴般的訓練前面……。

  已經很清楚了:所謂耐受度是對PM能力經美化過後的稱呼,它縮減了真相-忍耐受折磨的程度是它的真相。康復後,身體給主人帶到常盤森林內的一處偏僻角落,葉梗給主人扣上鐵環鏈在一棵粗樹幹下,葉脈則給主人注入那種神經刺激擴大劑,接著便開始承受皮卡丘的持續電擊折磨,從而實踐了這個真相。本來還不太明白動畫中的那句-「PM會通過戰鬥成長」之意義,現在也於進入這個輪迴般訓練的實踐中得到了領悟:原來就是通過PM們不斷的相互折磨,進而才使PM們有所成長的啊……回憶到主人的講述中:她知道耐受度雖有更速成拉升的方法,不過屬於非法且慘無人道,會將我身心給毀掉的風險過高,所以只能用標準積沙成塔的方法:極少化降低在我身心上的過度傷害,並隨時監控我可能失控發瘋的危險性-儘管這種訓練方式將會把我的痛苦時間,做出最大化的拉長……。

  命令很簡單、指令很簡單、激勵的話語同樣也很簡單,不外乎「忍耐!」「支持下去!」「堅強點!」等等……我清楚若自己忍得住卻裝忍不住,從圖鑑上的腦波檢測對照就可輕易看出,做出傷害她與我信任關係的舉動並沒有意義。然而即使已經集中意識,去強忍所獲得的痛楚,但還是會有盡時。很快地,終就忍受不住,我展開了輪迴的第一次……。

  「奇──奇──克──!奇……奇……」

  圖鑑發出警示響聲的同時,嘴巴失控發出慘厲的嚎叫、眼睛失控淌下如泉般的淚水、肉體失控癱在地上抖出不斷的伏動來。忍耐到超過極限的腦內變成一片空白,身體發出什麼反應似乎都無法再掌控,而也似乎也就在同一時間皮卡丘聞響聲終止對我的電擊。主人則拿出我不知她何時準備的溫水,抱起我令我服下了那一道暖流,再配合上順著我葉子上葉脈的輕撫,從內與外使我加快的漸漸從失控中恢復穩定。不過我眼睛卻已遭淚水糊成一片,即使身心恢復穩定狀態仍朦朧看不清一切,耳邊只有聽到主人的激勵說:她一定會讓確實只有普通人類程度─也就是普通PM耐受度三分之一水準的我給「治癒」提昇回來後,卻發現自己的朦朧反再度變得更加嚴重了……。

  提升到成為擁有基本作戰實力的PM必經道路是輪迴,輪迴的內容是死去而又活來、活來而又死去,經過一輪又一輪持續不斷的痛苦淬練提昇耐受度來達到標準。有時失控反應太過劇烈會多挨上一針鎮靜劑,以將正常的理智與心神給強效喚回,接著休息片刻後再重新開始新一輪的痛苦循環。循環中或許心理素質得到了提升、或許也得到了挫折,挫折的時候亦是忍受不住死去的時候、一輪輪迴終結的時候。此刻或會失聲痛哭、或會失忍哀鳴、或會失理狂嘯、或會失智反抗,相同地則是在腦內的一片死白,那是空空洞洞的白,也是一無所有的白。

  每當痛哭、哀鳴後,會得到安慰與激勵;每當狂嘯、反抗後,會得到安撫與寬慰。然而這些反應其實都還不算太嚴重,最嚴重反應是失控的失神飄逸,思緒飄忽來到人類記憶裡的安逸,全忘了現在的自己。受鎮靜劑的作用喚回後,同時面對外來痛苦與內在幻想幻滅的煎熬,往往因此情緒崩潰失態反映出來的又是淒厲哭嚎一大場,且還是理智想止都止不起來的失態。即便在先前已經多次得到她接納、失態於她懷中痛哭過,不過每每依賴如此以後總是會感到不好意思,且也擔心自己最後會受得牽絆太深而再也離不開她……。

  訓練中也慢慢的發現:不論自己失控時會出現什麼反應-甚至令她受到傷害,她也似乎始終能克制的住不受影響,沒有遲疑認真而確實地執行一輪又一輪對我的訓練與撫慰。不知道是否因為她已經是位成熟的訓練師,所以才能夠對PM所該有的情緒這般收放適切,但卻又表現的非常自然無造作,令我無法去懷疑這些可能是計算後的成果?省思平常雖我和皮卡丘總當作不在乎,不過似乎她卻總還是會在有意無意間,一直能顧慮到我們的觀感,節制不讓她自己跟其它不屬於自己、甚至可能是敵手的PM表現得過於親密……這種疑問一直延續終至未來某日她的吐漏,才讓我終於了解弄假成真的真,原來是可以更超越、更完美、更凌駕於那本來就是真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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