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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奇克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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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神奇寶貝進階篇---161、連收(2016-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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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
 樓主| 發表於 6/1/2014 12:18 PM | 只看該作者
121、將死

(正笑彼方命不長,哪知自己歸來喪。)

「你這隻惡魔──我要殺了你這混蛋啊拉斯!」

看著奄奄一息的母親,拉魯拉絲終於情緒失控……理智斷線地牠已忘了原有的害怕,牠邊朝向黑暗鴉老大怒吼、邊使出了念力絕招攻擊黑暗鴉老大!然而以黑暗鴉老大的速度要閃開絕對辦得道,但是牠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啪!」

牠似乎只是想繼續做秀,直接硬吃下對自己傷害不大的拉魯拉絲念力絕招後,這才轉過身去朝拉魯拉絲回敬一記翅膀攻擊絕招,賞了一個足以讓拉魯拉絲摔倒在地上的大大耳光──想不到這畜生竟然連模仿人類羞辱對方的動作也學得唯妙唯肖?

「去死啊──拉斯!」

「啪!」

拉魯拉絲吼叫爬起身再度使用念力絕招,但黑暗鴉老大繼續不閃不避硬接,然後冷笑著繼續又用翅膀攻擊絕招──再給牠一記耳光把牠狠狠打倒在上,很明顯是想把牠當成玩具般慢慢去玩弄牠……

「可惡!」

「啪!」

「混……蛋……!」

「啪!」

「哼……!」

「啪!」

「呀……」

「啪!」

「……」

「啪!」

不斷站起想要反擊,但卻被當成玩弄的對象,慘遭一招又一招翅膀攻擊絕招的耳光打倒在地上,隨著傷勢越來越重、嘴角的血越流越多,拉魯拉絲終究沒力氣再發出聲音了。不過牠卻仍然強撐著,再次爬起身來、再次對那隻惡魔發動念力攻擊,然後再次被……夠了,這種事情──這種記憶實在是太悲慘了啊!

「再來、再來嘛,難道已經不行了嗎嘿?」

面對那畜生的繼續刺激和嘲諷,滿臉紅腫嘴角溢血的拉魯拉絲顫抖著奮力──終於好不容易地又再一次站起身來……只不過牠眼眶已滿載著絕望的眼淚,模樣看起來似乎就快要崩潰掉的樣子。

「嗚吃……吃掉我沒關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媽媽吧拉斯……」

「唉,小傢伙你一開始就這樣說不就好了嗎?都怪你拖拖拉拉的,所以才害得你親愛的媽媽變成了這樣──不過現在才說這話已經太遲了喔。你親愛的媽媽已經傷了我眾多手下,試問像我這麼樣一個愛護手下的英明老大,今晚若不將你媽分給受傷的牠們來加菜,這樣在情在理又怎麼能夠說的過去呢嘿?」

「求你……不要!」

「啪!」

「不行──因為都是小傢伙你的錯,這下是代你媽打你的嘿。」

「嗚……嗚哇啊斯……拉斯……」

又是一記耳光將拉魯拉絲打倒摔在地上,同時牠的精神、尊嚴、希望與意志似乎也終於被打得崩潰掉,牠趴在地上忘我的痛哭失聲起來……那畜生則對於能夠將拉魯拉絲玩弄成這副悽慘無比的模樣感到很是滿意,牠興致盎然發出嘿嘿嘿的奸笑聲,然後便又繼續裝出一副噁心無比口氣的嘆氣道:

「唉,瞧小傢伙你那麼痛苦的樣子,老子我看著也實在是太不忍心了呢嘿──今天老子我就破例大發慈悲地先讓你脫離苦海吧。」

「嗖!」

「對不起孩子……爸爸來晚了。」

「嘿──什麼回事!」

「嗖!」

正當那畜生正準備對拉魯拉絲施以致命一擊時,此刻另一隻沙奈朵瞬間移動出現在那隻畜生眼前對拉魯拉絲說道……就乘著那隻畜生大驚失色之時,將那畜生、自己、暈倒在地的另隻沙奈朵與拉魯拉絲一併帶著──再次瞬間移動到另一個地方:一個沒有被黑暗鴉群所包圍的地方!

「可惡!算你這卑鄙的傢伙厲害,老子今天就放過你。」

由於是黑暗鴉老大使出了黑色眼光絕招,若要瞬間移動逃走則必須連同牠一起瞬間移動才能奏效,似乎另一隻沙奈朵是很清楚這一點──黑暗鴉老大眼見自己被瞬間移動到一個沒有手下的地方登時心慌意亂,不過就算是在逃跑卻依舊嘴硬的惡劣叫囂……這隻畜生。

「害我妻兒傷成這樣的混蛋──你休想逃!」

面對那隻畜生,憤怒至極的另一隻沙奈朵當然不會就此放過,牠立即放出一道十萬伏特狠狠從後打中了想逃跑的黑暗鴉老大--真是痛快!

「啊呀──老子不發威,就被你當成是病貓了嗎嘿?」

黑暗鴉老大等級極高,硬受這擊雖慘叫但竟然沒有被電倒,牠立刻回身對這另一隻沙奈朵施展惡系絕招報復──進行回擊!

「這──怎麼又消失了嘿?」

「那是影子分身,你這隻渾蛋去死吧!」

攻擊落空的結果讓黑暗鴉老大再次大驚,另一隻做為父親的沙奈朵則閃現於旁邊──又是一計十萬伏特狂電黑暗鴉老大,終於黑暗鴉老大被電麻痺掉在地上。

「嘿……哈哈……果然出來混,總有一天還是要還的嘿……殺了我吧。」

儘管麻痺動彈不得,深知自己已經逃不掉的黑暗鴉老大,此刻竟沒有再擺出噁心裝模作樣的樣子求饒,牠僅苦笑地坦白自嘲道……這一突兀的反應──居然會令我有種十分悲哀的感覺?

「既然知道,為何你這混蛋還做出這麼多的惡行沙朵?」

「嘿……我們的惡系絕招,只有心性越邪惡的傢伙施展時,威力才會越強大。跟其它野生PM族群一樣的是:在我們的族群裡,只有裡強者才能夠出頭統領大家;但又跟其它野生PM族群不一樣的是:被挑戰成功、失去首領地位傢伙,命運並不是被趕出族群,而是要被分食給大家加菜嘿……

或許你這種從小被人類照顧到大的PM永遠也不會懂得吧?你們這些PM們啊,只要得到人類信任,任誰都可以當首領的吧?就算失去首領的位置,也完全沒什麼好擔心的吧?但我可是必須要每日堤防──那些手下們隨時會取代自己的位置,唯有不斷精進……令心性的惡性保持領先才行呢嘿。

想當初……本來我也只是一隻普通的雜碎PM而已,但好在被人類收服後多學到了人類的一點東西,所以最後也才能夠有條件──暗算幹掉上一任不夠邪惡的首領來加菜,因此才能夠幹上了這麼風光的位置,當得到這個位置時我明明是很興奮、很開心地直想說這輩子真是夠本的了……

但是曾幾何時呢嘿?巨大而恐怖的死亡壓力漸漸令我感到後悔,在族群中的首領其實沒有朋友反而全都是敵人,為了當穩這一位置我唯有日夜絞盡腦汁,去想出一件比一件還要惡毒的事情來折服大家,也唯有不斷勉強自己去做出一件比一件的那些明知道會有報應、但卻又依舊只能夠硬是要繼續做下去的事情……或許現在被你給殺掉,之後也許反而會很輕鬆的吧?

給你一個忠告吧:如果你現在還天真的想要饒了我,那麼為了彌補失敗、為了再次取得作為首領的威嚴,我回去後一定會率領我那些凶惡的手下們來追殺你們,不管你們逃到哪裡都要把你們給全部殺掉來加菜!在這個絕對自由的地方,不是吃就是被吃──是絕對沒有任何同情可言的嘿……!」

覺悟了一般,黑暗鴉老大自我坦白說道,平平淡淡地──跟先前張牙舞爪的模樣竟判若兩隻,雖惡行累累卻彷彿終於在將死的最後還是回歸為一隻普通的PM了……

「給我忠告的原因,其實是你在害怕。害怕重傷的自己,此刻被同族找到的後果吧沙朵……?」

對黑暗鴉老大竟反常給自己忠告的原因,沙奈朵彷彿也是了然。

「哈哈……想不到連這種事情都給你發現了……哈哈……」

隨黑暗鴉老大微弱而斷續的慘笑,記憶影像終於再度漸漸的變暗。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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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
 樓主| 發表於 2/7/2014 11:55 PM | 只看該作者
122、殺戮

(不再想要離開,奈何飢寒將至。)

風瑟瑟、草嗖嗖,金黃夕陽灑落在森林外邊與草原相接的一棵大樹底下,一隻沙奈朵正佇立著全神警界的守望,為了牠所深愛的孩子與另一半守望著……奇怪的是依偎在母親身旁的拉魯拉絲此刻似乎又多出一隻?其中一隻身形較小,或許那就是牠們的第二個孩子了吧?此際──靠著樹底下昏迷休息中的母親終於悠悠轉醒了過來。

「太好了──媽媽!」

那隻身形較大的拉魯拉絲喜悅叫著,另外的一隻雖然沒有,但見著至親轉危為安而喜極而泣的淚光卻是兩隻都一致的。

「啪!」

「你這個壞孩子……我不是已經反覆告誡過你好幾次了──千萬不要靠近那群凶殘黑暗鴉的地盤嗎沙朵?為什麼你就是不聽!」

悠悠轉醒了的母親忽地猝不及防──狠狠再給了那隻身形較大的拉魯拉絲一記耳光,然後聲色俱厲的對牠斥責道!但是儘管如此,卻能夠感受到另外一種不同於先前那些黑暗鴉畜生羞辱戲謔的深愛責備……

「對不起的媽媽。因為冬天快到了,我只是想要……想要再多收集一些食物的拉絲……」

「就算是這樣──也不可以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呀!你知道剛才是有多麼樣危險嗎沙朵?」

「這個……我……我只是……對不起拉絲……」

這隻較大的拉魯拉絲瞥了一眼──那隻較小而顯得不安的拉魯拉絲後,猶豫著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感覺牠模樣似乎是受到了委屈,但是並沒有說出來……果然,另一隻較小的拉魯拉絲見狀,也終於忍不住抓著她母親的手──突然搶話打斷叫道:

「拉絲──媽媽妳不要再責怪姊姊她了!其實……都是因為我跟她說我肚子餓了,所以她才會──」

不知道是忍受不住姊姊所遭受的委屈?還是恐懼於坦承一切所將遭受的責難?那隻較小的拉魯拉絲說到最後,竟哭泣哽咽了起來……猝然間,我感到一陣心痛。

「嗚……對不起孩子們……都是爸媽的錯──都是爸媽的錯沙朵……」

做母親的沙奈朵見著孩子們的反應,原本還是憤怒神情的嚴厲面容,此際突地一陣扭曲,然後彷彿就像水壩潰堤一般──淚水伴隨著哭泣一下子……就從瞬間溢滿哀傷與自責的眼眶內流出。我忽然想起先前那隻可憐袋龍母親所說的話,此境況彷如昭示著在這個地盤所能夠採集到的食物:已經不夠了……

「媽……媽媽……!」

較小的那隻拉魯拉絲似乎從沒見過母親這樣,登時慌亂了起來惶恐叫著。

「沒關係啦媽媽。我也只不過是……少了一塊皮肉而已,只要您沒有出事──我會怎樣就都沒有關係了……」

儘管先前遭受種種的苦難和折磨,但較大的拉魯拉絲還是堅強了起來,牠緊緊抱住了牠的母親安慰著。母子們相擁而泣的情景悸動在我心上,然而這一切卻突然被一隻在記憶中久違的PM叫聲給打斷──

「快逃!快逃呀鈴鈴!」

聲音來自一隻順風自森林內高速漂出的風鈴鈴,然而光是叫出這一聲響就好像耗盡了牠的所有力氣,緊接著牠那紅色浴血、滿載啄傷與撕裂傷的身軀便從空中摔落了下去──好在那隻做父親的沙奈朵趕緊施展念力將牠接了下來。

「風……風鈴鈴叔叔──」

彷彿這隻風鈴鈴與沙奈朵牠們早已認識。從一邊是冒死的高聲警告,而另一邊則是孩子們親暱的稱呼,可推斷出牠們之間關係似乎不錯的樣子?

「風鈴鈴你的傷勢……沙朵?」

抱住了牠所接下來的風鈴鈴,做父親的沙奈朵驚訝地向牠問道。

「嗚鈴鈴……我這個只是皮肉傷而已!快逃──那群本來盤踞在森林深處的黑暗鴉們,突然發瘋似的傾巢而出離開地盤,還到處攻擊殺戮在森林中的其它PM們!牠們一邊發瘋還一邊亂吼亂叫說什麼:『要替牠們敬愛的老大復仇』、『殺光在森林中暗算害死牠們老大的所有雜碎PM們』什麼的鈴……」

「風鈴鈴對不起……沙朵……」

聽完風鈴鈴驚惶與不解的描述後,這隻做父親的沙奈朵登時面色一冷、語帶歉疚的道歉道。

「這個……難道……是你做的嗎!風鈴?」

面對著風鈴鈴瞪大著的驚怒眼睛,做父親的沙奈朵默默點了下頭──剎那間本來還無力癱軟伏在牠懷中的風鈴鈴,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得到了力量?牠忽地彎起身來用前肢掐住了沙奈朵的脖子,神色大變成悲憤莫名的樣子!我嚇了一跳,而那些沙奈朵的孩子們似乎也是一樣神色驚恐……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情啊?我那些還在蛋裡面未出世的孩子們、牠們連看一眼這世界的機會都沒有……都沒有了啊鈴──都是因為你!」

看著風鈴鈴牠哭天嗆地、悽慘的對沙奈朵哭吼,我似乎也感覺的到那種守護不了自己的蛋、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生的蛋──在眼前被吃掉的痛楚,但回想起穿越成PM前的那晚晚餐中有煎蛋,就覺得自己的這種痛楚真是滑稽不已……然而誰也不會知道──最終竟會有這樣結果的沙奈朵,面對著風鈴鈴也只能夠做出無可奈何的遺憾回應:

「我很感謝風鈴鈴你在我們剛到來這裡時的幫助,但是為了……為了要保護家人們我也只能夠這麼做沙朵。」

剛到來這裡時的幫助?難道告訴、讓沙奈朵牠們去搶那隻可憐袋龍地盤的就是這傢伙嗎?是報應到了嗎?不過或許這也是──不同種但同系的鄰居,要比那不同種不同系的鄰居來的更對頭點吧?所幸儘管仍是嗚咽不已,但聽完沙奈朵的回應後,這隻風鈴鈴似乎也終究冷靜了下來。

「嗚鈴風……抱歉……是我一時衝動才說出這樣的話,我知道:那並不是你的錯。剛剛你這樣說,我都想起來了:如果你要害我,大可在初次見面時,袖手旁觀任我被那些黑暗鴉們吃掉;如果你要利用我,大可在我告訴你這裡一切我知道的情況後就把我甩掉不理,而不用再花心力把自己賴以生存的騙術空間絕招教我。你不知道吧?之後啊……我靠這絕招救了自己還有同伴們好幾次,還因此而得到大家的推舉成為了首領……」

聽風鈴鈴眼淚未乾、卻仍強顏微笑細數回憶著當初:那些邂逅時的種種溫暖,做父親的沙奈朵似乎更顯得悲傷,至於做母親的和孩子們則都哭了起來……我想這或許是由於剛剛風鈴鈴牠那番衝動所說來的話吧?畢竟此刻自己所帶給牠的──似乎只剩下失去孩子的無盡悲痛而已。

「風鈴鈴夠了……不要再說了沙朵!」

彷彿還沉醉於過往的溫暖,處於逃避殘酷現實而失神的風鈴鈴,聽沙奈朵這一說便彷彿是驚醒了般,牠登時回過神來臉色轉為嚴肅──

「不──我相信:你是我的朋友,所以就算是死我也會報答你的鈴!快點……快點跟著我走──我和倖存四散逃走的同伴們約定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匯合……嗚呀!」

嚷著風鈴鈴勉強自沙奈朵懷中飄起想要帶路,但卻沒飄兩下子就立馬又摔落到地上!看來傷的的確很嚴重而非牠所謂的「只是皮肉傷而已」……

(不再想要離開,奈何殺戮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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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
 樓主| 發表於 12/7/2014 01:23 AM | 只看該作者
123、樂土

(在自由樂土上,乘載著什麼?)

「風鈴鈴你不要逞強,等我先幫你治療一下沙朵。」

做父親的沙奈朵說著、也不管風鈴鈴接不接受,便上前對摔到地上的牠施展治癒波動絕招。

「嗚我、我才沒有呢鈴──嗚呀!」

風鈴鈴反駁叫著飄起,逞強想閃開治癒波動絕招所放出的彩色光輝,但卻馬上又再次力不從心的摔落到地上。

「風鈴鈴叔叔為什麼你就那麼愛逞強呢?拉斯。」

不知道是不懂還是故意?此時最小的那隻拉魯拉絲突然毫不留情問道,直接將這隻風鈴鈴的臉打成尷尬與羞憤模樣──摔在地上依然飄不上來的牠不得不垂下頭來……沉默半晌這才徐徐的坦然回應。

「鈴風……我只是不想再被叫成雜碎。」

「不會吧!我完全不認為這裡有誰會當你是雜碎,況且你剛剛不是說自己已經是首領了嗎沙朵?」

做母親的沙奈朵好奇接著問道。

「那是我來到這裡後,就一直不斷努力的結果啊鈴……其實我的家鄉並不是在這個全自由區域、而是在人類管制區域。」

「你在你家鄉很弱?沙朵?」

「不,本來在同輩中……我是最強的鈴。」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以前很壞……常常仗著自己那點不知天高地厚所謂最強的實力到處去欺負同類,尤其是同輩中最弱的那隻叫做『葉嘯』的同類。那時候我常常叫牠是『雜碎』,故意把本來憨厚呆傻的牠激怒反擊後,再狠狠的將牠給打倒打哭,以此來得到做為強者的痛快感覺……

結果我被管制區中的那個護林員給盯上,他就像想當英雄似的多次阻止我去欺負葉嘯。每次他都在我處於興頭上時,使用捕獵器強制打斷我的行動,而且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在我將得到最大快感的時候,馬上就被捕獵器的光圈給弄得失神而感覺全失──因此,我恨那個臭人類護林員!

可是無論我再怎麼樣挑戰偷襲,卻都始終鬥不過他手上的捕獵器,每一次都被他弄得恍惚失神了半天……於是我只有把氣都發洩到無辜的葉嘯身上,因此我更加頻繁的去欺負牠──直到有一天葉嘯牠失蹤了,聽說是被護林員帶走送去什麼PM中心給人類保護……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並不以為意,反正同輩中總是不缺最弱的『雜碎』,於是我天天依舊到處去欺負其它同伴;然而奇怪的是──那個護林員卻似乎對我的態度反而變得馬馬虎虎,並不怎麼樣再來妨礙我了。我想或許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子干預我並沒有什麼效果,反而在之後還會造成更嚴重的反效果吧?總之,我想那個護林員他是怕了我──這麼樣頻繁地去報復他吧。

現在想想,那時候有這種想法的我還真可笑,不知道自己之後將會付出的代價……有天那個本來被送去給人類保護的葉嘯牠突然回來、還在大家面前大言不慚宣稱經過人類訓練後的自己──已經能夠『打十個』了。我不信本來是『雜碎』的牠這樣說,於是當下便跟牠打賭誰輸以後大家便都叫牠是『雜碎』,想不到牠竟然真的變得好強,我使盡全力和牠對轟一招猛撞絕招──竟然就這樣被牠給打倒了……於是之後大家便都叫我『雜碎』,受不了這個打擊與羞辱的我忍不下去──於是被迫離開了家鄉。」

儘管這隻風鈴鈴牠沉重說著自己過去的種種,但不知為何我卻覺得有某種特別的喜感?不過仔細想想這或許是護林員控制野生PM群體的策略:首先透過觀察挑選出野生PM群體中相對較弱小的PM,每當牠失敗時就跑出來承諾說能夠讓牠變得比同伴更強並加以誘惑,如此幾次後就算這隻PM戒心多強──想必終究能夠不用靠收服的方式讓牠跟著自己走吧。

之後帶回去訓練讓牠真得變強,受到變強慾望驅使的牠即便不收服應該也不會太難以控制才是,期間讓牠對護林員產生出某種程度的好感後,再按承諾將牠放回到群體中去,想必這隻變強的PM對整個野生PM群體將能夠產生一定的影響力──

推測這樣持之以恆幾回後,即便完全不用靠收服的方式,護林員應該也能夠輕易深入掌控住他所管轄區域的整個野生PM群體……如此想來在野生PM群體裡這種喜歡欺負同類、傷害同類的壞傢伙,也許對護林員來說或許反而是一顆很好用的棋子也說不一定?要不然何不隨便拜託個路過的訓練師幫忙,將「壞傢伙」收服後直接帶走──這樣做豈不是更省時省事嗎?

「唰──!」

突然間,一陣風切聲音從剛剛風鈴鈴漂離的森林內響起。這一聲令拉魯拉絲們嚇了一跳,更令風鈴鈴反射性的猛力從地上彈起──

「糟了!那些傢伙快要來了。快點──再不逃就來不及了鈴!」

彈起後沒有再摔落回地上的風鈴鈴,看來表示著牠的傷勢得到了一定回復──緊接著牠領著沙奈朵一家快速往森林的反方向逃離。

「可是沙朵……為什麼離開家鄉的你,最後卻會選擇留在這種地方呢?」

緊隨在風鈴鈴身後、做為母親的沙奈朵問道。

「鈴風……因為跟你一樣。」

望著前方、移動中的風鈴鈴沉默一陣後答道,意味著因為是在這種地方,找到了自己所愛的另外一半吧?做為母親的沙奈朵聽言,彷彿理解的點了下頭。此刻,記憶的影像漸漸變得模糊,或許是在高速奔逃移動的過程中──沒法清楚在記得什麼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清晰起來的影像是在一大股低矮樹叢中,看起來這高度似乎連要容下沙奈朵的身高都很勉強。此處儘管光線昏暗,但影像依然能夠看清……上百隻傷殘不堪的風鈴鈴們都聚在這裡,其悽慘模樣就彷彿是我以前在新聞裡看到的那些飽受戰爭、天災與恐怖攻擊的可憐難民們。

幸運還能夠飄起來的牠們,有些頭上皮開肉綻冒著鮮血,吸盤破了裂了甚至整個都沒有了的;也有某些滴著鮮血,尾巴開出一堆破洞甚至到整條都斷掉了的,此外還有些則是左眼或右眼正在直流血水的……至於雙眼都流的那種並沒有看見,大概若是這樣狀態的話──恐怕是逃不來這裡的吧?

不幸無法飄起、只能夠攤躺在地上的牠們,則更加的不忍卒睹……!渾身都是血洞的正在痛苦抽蓄著、吸盤與尾巴同時破掉或斷掉的正在哀號顫抖著、至於上面兩種情況都不幸出現在身上的……則大都已經完全動也不再動了──即便漂浮在牠們身邊的同類再怎麼樣哭喊搖動著也還是一樣。

能夠飄起來的少數十幾隻等級較高,儘管可以邊負傷邊同時對那些無法飄起來的同類施展治癒波動絕招,但受傷的同類數量和情況實在太多也太重──那些不幸似乎已經回天乏術的傷患,便也只能夠交給等級較低的同類施展治癒鈴聲絕招安撫情緒,幫助牠們使路上好走……夠了!我不要再看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痛苦的影像呀!

儘管此刻悲傷與難過的痛苦感覺,直令我立刻想要再一次的閉眼──不忍再看下去,然而直傳腦中的記憶畫面卻仍舊使我無法這樣做,不得不被繼續逼視著、看著這怵目驚心悽慘無比的記憶影像……

不得不隨著記憶的影像細看,又看到有許多風鈴鈴們正相擁哀泣或半擁哀泣的互相安慰著,儘管哀痛無比卻又不失去希望;同樣也有某些風鈴鈴們,此刻正緊緊抱著好不容易才從畜生嘴下保住的蛋,但身體卻又不住地顫抖──似乎仍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可能連現在這顆唯一保住的蛋,再之後卻可能都保不住的恐懼模樣……看著傷痕累累的牠們這些表現,我只有種心如刀割的痛苦感覺。

「不要呀鈴!那是我唯一保下來的蛋──我唯一的骨肉啊──求哥哥你不要──不要將它給砸碎啊!」

本來充斥著各種混亂雜聲的記憶片段忽然靜音,緊接著傳來了一隻風鈴鈴尖叫哭喊的聲音,這聲音悽慘到好似是從墜落地獄深淵的靈魂所叫出來的一般──令我嚇了一跳,緊接著便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的顫慄感覺襲入進心坎裡……

(死亡與殺戮,弱肉與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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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
發表於 12/7/2014 12:53 PM | 只看該作者
儘管這隻風鈴鈴牠沉重說著自己過去的種種,但不知為何我卻覺得有某種特別的喜感?不過仔細想想這或許是護林員控制野生PM群體的策略:首先透過觀察挑選出野生PM群體中相對較弱小的PM,每當牠失敗時就跑出來承諾說能夠讓牠變得比同伴更強並加以誘惑,如此幾次後就算這隻PM戒心多強──想必終究能夠不用靠收服的方式讓牠跟著自己走吧。

之後帶回去訓練讓牠真得變強,受到變強慾望驅使的牠即便不收服應該也不會太難以控制才是,期間讓牠對護林員產生出某種程度的好感後,再按承諾將牠放回到群體中去,想必這隻變強的PM對整個野生PM群體將能夠產生一定的影響力──

推測這樣持之以恆幾回後,即便完全不用靠收服的方式,護林員應該也能夠輕易深入掌控住他所管轄區域的整個野生PM群體……如此想來在野生PM群體裡這種喜歡欺負同類、傷害同類的壞傢伙,也許對護林員來說或許反而是一顆很好用的棋子也說不一定?要不然何不隨便拜託個路過的訓練師幫忙,將「壞傢伙」收服後直接帶走──這樣做豈不是更省時省事嗎?


以這點來帶出人類的邪惡我其實不太認同
畢竟如果以集中攻擊控制那隻欺凌他人的風鈴鈴的計劃沒有用 使他反過來被當初羞辱的精靈所羞辱不是更有效和正確嗎?既然護理員的責任是維持和平的話用這種方法其實不是無可厚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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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5#
 樓主| 發表於 12/7/2014 02:19 PM | 只看該作者

感謝回應,但是我比較疑惑的是:其實我這裡並沒有打算寫人類的邪惡,只是探討護林員管理所屬區域野生PM群落的"方法"和"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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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
 樓主| 發表於 18/7/2014 08:39 PM | 只看該作者
124、遠走

(遠走到那裡,那塊沒有爭端、殺戮與匱乏的樂土。)

為什麼?即便墜落到了如此境地,也還是要互相傷害?為什麼?即便同樣遭受到如此劫難,也還是要互相折磨?為什麼?明明是親人,卻反而無法互相依靠?正當我顫抖發寒的心理不斷傳來疑問時,記憶的影像卻又是這麼樣殘酷的飛移到眼前──

影像中一隻尾巴和身軀都破了很多洞的風鈴鈴,此刻正尖聲哭叫著緊抱著自己的蛋;然而另一隻風鈴鈴則冷酷無情毫不猶豫的正打算硬搶,右眼被啄出個血洞、流上一條血痕的牠模樣更顯得十分猙獰。這兩隻風鈴鈴周遭圍了一些旁觀的風鈴鈴,但卻也僅僅只是旁觀而已,彷彿都認為這僅僅是核心中那兩隻風鈴鈴的家務事罷了。

「給我住手『喞鋼』!你是想要對我的另一半做什麼呀鈴?」

本來領著沙奈朵牠們一家、做為首領的風鈴鈴見狀,來不及向其它同伴們解釋自己為何會帶著「外族」前來和牠們匯合?也來不及對同伴們不斷投射過來的狐疑目光做出任何交代──彷彿此刻的牠只來的及沖上前去、護住另一半,然後對著那隻右眼給啄瞎了的、被稱作喞鋼的風鈴鈴怒問道……或許牠也只能夠選擇如此,因為那畢竟是自己的另一半、自己本來認為一個都沒保住的唯一的蛋、唯一的孩子……

「哼鈴,沒幹什麼啊首領。我只是要讓我這個懦弱的妹妹知道:這片樹林是我們祖輩所留下來、最算是付出一切──也都必須要守護的瑰寶!絕對不能夠懦弱的放棄它逃走──逃去投靠人類、當他們什麼『放養』的狗!這是在我們面前英勇對抗那些惡敵而戰死父親的遺願,若連這個都辦不到──又該拿什麼來面對已經先走一步的牠啊!」

儘管牠右眼的血痕還未乾,但卻無損左眼所透露出的執著、堅持和顫抖而猛烈的怒吼,我不知道這種狂烈與狂熱的信念是否應該敬畏?即便它已經是殘酷到不惜犧牲自己……甚至是親人。

「不要『呤咯』……過去你不是曾經對我說過:在你所來自的那塊夢幻一般、沒有殺戮與匱乏的樂土上面,不管是什樣麼系別的PM們、什麼樣種類的PM們,牠們之間都能夠互相友好、友愛地共享那塊樂土上的一切,除了有時候必須要聽從人類的話以外便都沒有爭端、沒有殺戮、每一天都能夠無牽無掛的快樂嬉戲歡笑與玩耍鈴……所以『呤咯』,求求你帶我去──帶我和你的孩子到那裡去──就像你曾經所答應過我的那樣──只要願意,你將會帶我到那裡去!」

依舊是悽慘的哽咽、尖叫與哭喊,依舊是仿若從墜落到地獄深淵的靈魂所傳來的呼喚與哀求……雖然很殘酷,但此時此刻我卻還是很想要告訴牠──那個什麼「有時候必須要聽從人類的話」的情況,有可能將會在某一年的某一天中,忽然之間就會毫無預兆變成為「無時無刻都必須要聽從人類的話」的情況……

「夠了鈴風!不管怎麼樣──『喞鋼』、『喞銫』你們兄妹倆都先冷靜一下!我們之後再好好談談……呃現在……現在還有很多的同類都受了傷,需要我們幫忙。」

作為首領的風鈴鈴「呤咯」對自己另一半「喞銫」和其兄「喞鋼」喝令道──不過此刻牠彷彿也失了主意,畢竟一邊是曾對另一半所許下的承諾、而另一邊則是承擔著首領的職責,現在這種情況或許也只能夠用緩兵之計──把衝突先拖它一拖後再來想辦法吧?不過要用緩兵之計總要有藉口,但牠似乎一時間沒想到的樣子才會說到一半語塞。

「哈?之後?首領你可知道──在此時此刻的現在,那些惡敵們正在肆意把我們整年辛辛苦苦所收集用來過冬的食物──從我們的家中給偷吃偷走了嗎?如果我們收集整年用來過冬的食物都沒有了,那麼就算搶回這片樹林──我們又該怎麼樣渡過接下來這一整個冬天呀鈴!」

顯然喞鋼似乎並不吃呤咯這套緩兵之計,牠的態度依舊咄咄進逼──同時在牠們周遭越圍越多的風鈴鈴中,似乎也有不少跟喞鋼牠的眼神一樣……

「這個……就算是這樣,也得等到明天,讓大家的傷都好了鈴……」

看來面對氣勢洶洶、彷彿已經豁盡一切的喞鋼,本來作為首領的呤咯顯然快要招架不下去了。

「首領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鈴?若拖到明天,那麼我們的食物豈不早就被偷吃偷搶了個大半?我們早就有所覺悟了!不是現在立即去搶回本來就屬於我們的一切,那麼──就是死!現在我們之所以還待在這裡,一切都是為了等待首領你的帶領啊!

但是你、你現在竟然跟我們說這種廢話?難道──首領你……首領你是牠X的雜碎!其實你是想要等到咱們食物全都沒有了以後,再逼迫大家不得不全都跟牠X的你去當人類所放養的狗──父親牠真是看錯了你這隻牠X的雜碎!所以才會被你這隻牠X雜碎給騙得將首領位子交給你這隻孬種廢物!」

這隻叫喞鋼的風鈴鈴說到一半,忽然之間彷彿領悟到了什麼:牠所不該領悟到的事情──當場態度丕變!牠氣得渾身顫抖、右前肢直指著擋在牠妹妹前方的呤咯聲色俱厲開口痛罵道。我想或許其中也包含著怨念吧?畢竟自己父親到最後始終都沒有將首領位子交給自己,反而是交給那個跟妹妹搞在一起的「外人」手上──豈有此理……是這樣子吧?

「不准這樣叫我!我不是雜碎──我才不是什麼雜碎啊鈴──」

再次是當眾、且是又被一口氣連叫了三次牠最忌諱的稱呼「雜碎」,呤咯當場理智全失也不管牠該保有的什麼首領氣度了──便怒不可遏地直朝喞鋼撲上去!只見牠們倆隻風鈴鈴,就這麼樣雙雙摔落到地上翻滾扭打──甚至還互咬撕扯下對方身上的肉!當然一點也毫無PM間對戰招來去往的章法與格調,只是那種最原始的、野獸間的肉搏而已……我忽然聯想起港片中古惑仔街頭鬥毆的情節,當然這種情節也不可能僅是因為在PM世界──就不會發生的吧?

「嗚啊──你們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啊──還不快點把牠們拉開啊鈴!」

喞銫又再次尖叫哭叫了起來──感覺還是一如既往的悽慘,想想牠所生的蛋碎到只剩下一個、親哥哥卻還想要把剩下的那一個也弄碎、現在在眼前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果然,實在是太慘了啊;這時圍觀看呆了的其它風鈴鈴們這才好似大夢初醒一般,趕緊紛紛飄下去勸阻把牠們首領與喞鋼給拉開,不過儘管如此卻也阻止不了此刻喞鋼與呤咯已是傷上加傷、兼且體力耗盡狂喘到說不出話來的事實。

「這樣對首領說話也實在是太大不敬了吧鈴?」

圍觀風鈴鈴中的某隻風鈴鈴冷冷的質疑道,我想是呤咯派的?

「呼鈴……但這可是關乎尊嚴的原則問題啊。假若我們偉大的首領啊,真得是想要逼迫我們大家都去當人類放養的狗的話呢,那麼我覺得喞鋼牠其實說的也沒錯啊。」

圍觀風鈴鈴中的另一隻風鈴鈴不屑的調侃道,我想是喞鋼派的?

「你說這是什麼話啊?難道你忘了首領過去曾經救過了我們好多好多的朋友和同伴們嗎?再說現在的確有很多同伴都受傷了啊!難道現在爭吵──會比救治我們的朋友和同伴們還要重要嗎鈴?」

圍觀風鈴鈴中的又一隻風鈴鈴氣憤的駁斥道,我想是呤咯派的?

「你說什麼廢話!當然是要先搞清楚首領是不是個打算把我們全部都賣去給人類當狗的『賣族』賊──這才是最重要的呀!要去給人類當狗的話──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圍觀風鈴鈴中的再一隻風鈴鈴暴躁的大吼道,我想是喞鋼派的?

「你要去死沒關係──但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呀鈴!如果喞銫說的是真的的話,為了孩子──我也想要去那裏!這樣子……這樣子又有什麼不對嗎!」

終於,在圍觀風鈴鈴之中的首隻──抱著蛋的風鈴鈴終於出聲說道,表達出有蛋風鈴鈴間共同的心聲,但是聽這內容……我想則應該算是喞銫派的吧?畢竟首領呤咯到現在還沒有表態啊……但卻沒想到這反而才是接下來的導火線──

「呸鈴,就因為你保住了你那顆拖油瓶的蛋,所以才會有這種做狗、放棄尊嚴的想法。果然喞鋼牠做法是對的──不將你們那顆拖油瓶的蛋給打碎,你們是永遠不會有尊嚴的堅強起來的!」

那隻似乎是喞鋼派的風鈴鈴不以為然回應道。

「你這惡魔!誰敢動我唯一剩下的蛋──我就跟牠拚命呀鈴!」

剛剛發言、抱著蛋的那隻風鈴鈴一聽,用著敵視仇恨地目光瞪向剛剛那隻喞鋼派的風鈴鈴,彷彿真的已經準備要跟牠殺成你死我活的模樣……

「虛張聲勢的傢伙──那群真正的惡魔吃掉了你好幾顆蛋,卻也沒見你有拚命啊鈴?」

再次地又是不以為然的回應,彷彿本來作為同伴的彼此心意──已經完全斷絕了。

「那群惡魔吃掉了我的蛋沒關係,至少不是像你這種比惡魔還要更邪惡的傢伙──比故意要打碎我現在唯一的蛋還要更值得我去拚命啊鈴!」

抱著蛋的風鈴鈴咬牙切齒回應道……感覺比起恨傷害自己的敵人來說,傷害自己的同伴要更是可恨吧?

「你以為我們這些有尊嚴的戰士們,會因此而怕了虛張聲勢的你了嗎鈴?」

「給我試試看啊鈴──就算死我也絕對要把你的臉給咬爛!」

情勢似乎惡化的很快,彷彿慘劇的第一塊骨牌已經被推下──再也扳不回來了……正當呤咯與喞鋼扭打完正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的那個瞬間,遭受劫難倖存下來的整個野生風鈴鈴族群好像被再次撕裂開分成兩邊,彼此間互相仇視──甚至是走向互相殺戮:那個所能夠預想到最最悽慘的終局。

(遠走到那裡,那塊只有謊言、壓迫與支配的惡土。)

在PM的BW所有片尾曲中最喜歡下面這首:

在路上跌倒不跟其他人扯上關係
轉身躺平 觀望面前一片藍天
頰上的淚珠不是閃亮的飾物
不要忘記生存的樂趣呢
曲起膝蓋站起來
背後雖有點污漬
但泥下的傷口會支撐著你呢

牽起你的手 就算是艱辛的日子
由零開始 好吧 大家手牽手
大家手牽手 就算是艱辛的日子
也要齊心協力 好吧 大家手牽手
一直也要手牽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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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
 樓主| 發表於 26/7/2014 11:30 PM | 只看該作者
125、慘劇

(慘劇,真能夠阻止的嗎?靠著互愛與包容。)

「住手呀沙朵!你們不都是同系同種的同伴嗎?之前……之前不都是一直生活在一起……一起歡笑、一起悲傷的嗎?為什麼現在……現在彼此間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呀……」

彷彿再也忍受不下去眼前風鈴鈴族群間的惡化與對立,那隻做母親的沙奈朵終於大聲哭叫了出來。忽然間似乎我也心有同感的開始希冀著:或許接下來一切就會像童話故事或是電影情節中一樣:所有的風鈴鈴們都將會沉默靜聲,然後牠們接著將會凝視著彼此反省,最後互相道歉、互相流淚、互相擁抱並團結一心……可惜緊接著所回應出來的聲音,卻又是狠狠將我的冀望給粉碎破滅──

「你是在大聲什麼啦?你這個『外族』憑什麼對我們風鈴鈴之間的事情──指指點點的呀鈴!」

一隻風鈴鈴不齒的反問道。

「我記得牠們!牠們本來是一群直接做人類走狗的傢伙,但結果卻是背叛人類逃跑到這裡來想要分一杯羹,要不是那對袋龍母子該死且又不識抬舉老看咱風鈴鈴們不順眼──我才不會接受首領讓連做人類走狗都有問題的牠們,去把那對該死的袋龍母子給驅逐掉呢鈴。」

一隻風鈴鈴惡毒的批判道。

「難道首領是計畫想要趁此災難,藉機逼迫大家投靠人類當放養的狗,然後再向人類邀功以得寵?但是又害怕有尊嚴的我們會因此反抗不從,所以才先勾結本來是人類走狗的牠們為援手,到這裡來助威好鎮壓我們?說不定那群惡敵之所以會發瘋攻擊我們,也是首領準備出賣大家而事先計畫好的鈴?」

一隻風鈴鈴冷酷的質疑道……我想對在這種所謂全自由區域底下成長的PM來說,日日夜夜為了有限的食物除了要與黑暗鴉那種天敵爭鬥,還要與像袋龍那種的外族爭鬥──甚至是同種同類的同伴們之間的互相爭鬥,持續不斷的鬥爭、持續不斷的生存壓力、持續不斷的計算總想要得到更多……到底這樣子活著的牠們,在現在的此刻又會有多少隻能夠像動畫中的牠們一樣,仍舊保持著純真呢?沒有吧,或許曾經還在這裡的牠們,現在全部都已經不存在了吧?對於那隻做母親的沙奈朵的問題,我想或許這個就是答案了吧。

「統統給我住口!你們──你們要怎麼樣誣衊我都沒有關係!但是我絕對不許你們對我的朋友──也這樣做啊鈴!」

呤咯好不容易才回過口氣,見著自己帶過來的沙奈朵牠們一家、慘被同族當成箭靶子來射、來奚落──當下又焦急又氣憤的把剛回過來的一口氣再次大吼出來,看牠狼狽到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真是隻可憐的傢伙,明明都是過去很努力所救下來的同伴,如今卻變成為傷害自己最深的利劍──朝向牠已經痛不欲生的疲憊心頭上猛刺!

「維護『人類走狗』的朋友這麼給力──首領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鈴?」

看來剛喘完氣的喞鋼,亦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呤咯,牠繼續追著質問道。

「喞鋼你這渾蛋──你可是被牠們教我的絕招給救過三次啊鈴!但是你這傢伙、這傢伙現在竟然對牠們說這種話──我要驅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渾蛋!」

在過往的記憶中,我還從來沒見過有哪隻風鈴鈴……會像此刻抓狂大吼的呤咯一樣──在緊繃的額頭上居然冒起三條清晰可見的血管來?忽然間我有種預感: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那些血管將會爆開,然後牠就……不行,不能再想這種只會讓自己恐懼的事情了啊。

「哼!就算救過我三次那又怎樣啊鈴?如果救我的原因是要讓我拋棄尊嚴乖乖去當人類走狗的話──就算救我十次、甚至是一百次那又怎麼樣啊!即便過去跟首領你住在一起的那些人類放養的狗,只要被人類救了一次、就會全都感恩戴德到搶著要放棄尊嚴去當他們收養的狗那又怎麼樣啊──你休想靠這個就要我放棄尊嚴!」

喞鋼毫不領情的回嘴,大義凜然到似乎尊嚴比自己性命要更重之百倍,但是即便如此確實也還是太過無情無義了一點……畢竟是面對曾經救過自己好幾次的同伴,我可做不到像牠那麼樣厚臉皮啊。

「誰……誰說我要逼迫大家去當什麼狗的鈴!」

儘管不想要表態,然而此刻的情況似乎卻已經到了臨界點,終於令呤咯被逼迫得不得不這樣說……不過在牠身後的另一半喞銫聽牠這麼一說,卻登時臉色大變、面如死灰,同時緊抱著蛋的身子也不由得發起抖來──

「既然如此──就請首領您馬上將使我妹妹變得如此懦弱的那顆蛋給砸碎掉!這樣子我也就相信首領您帶領我們奮戰的決心!之後就算首領您要驅逐我、讓我客死荒郊我也絕對毫無怨言,但是不管如何──我都將會做為第一隻殺向那些惡敵的戰士!首領萬歲!咱們勇敢有尊嚴的風鈴鈴們──萬歲!」

喞鋼越說越慷慨激昂、同時高舉揮舞的右前肢也越揮越是用力,最後的高聲呼嘯更是聲勢駭人,其氣勢瞬間彷彿已完全掩蓋掉剛才呤咯憤怒的氣焰──呤咯被牠逼得不得不轉過身無奈望向牠的另外一半,見著喞銫那一雙恨恨瞪視著自己的目光,彷彿牠也瞬間就明白到:若真這樣做了──那麼牠最愛的另一半將會恨自己一輩子!

該怎麼辦呢?呤咯牠不由自主、恐慌害怕的微微顫抖起來,儘管牠似乎一直在努力、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眼睛──能夠儘量可能、可以看起來似乎很堅定的樣子以保有牠首領的形象……但可惜眼眶溢出的淚水和不斷越抖越烈的身軀,卻依舊還是出賣了牠的感受……

難道要親手毀了最愛的另一半和孩子嗎?難道要在眾目睽睽下、要在伴隨著無數「雜碎」的眾多叫罵聲中──被趕下首領的位置嗎?似乎不管是哪一個選擇,都好可怕、好可怕呀……似乎感受到了牠此刻的想法,我開始同情這麼一隻可憐的PM、可憐的風鈴鈴,竟然會碰到這麼樣可怕的事情。

「鈴……不行,我辦不到。這種傷害另一半的事情我辦不到、這種殺害自己孩子的事情我辦不到、這種帶大家去送死的事情我辦不到──因為……因為我一直以來……都只想要去救助大家而已,只想要大家都能夠好好活著啊!

即便是感到痛苦、屈辱與難受,我依舊還是只想要大家都能夠好好活著,因為只要活著大家、大家就能夠在一起──共同分擔這些……同伴在眼前死去的那種事情──我已經不想要再看到了!即便是這樣想的我……我被大家認為是雜碎,那樣子、那樣子……也沒有關係了。」

終於呤咯牠邊哭邊哽咽的這麼說道。看來無論再怎麼樣害怕,最終還是得做出選擇吧?想若一直僵在這裡不動,反倒可能還會兩面都不討好吧?當然我想牠若能夠再厚臉皮一點、或許就可以不用做選擇,先顧左右而言它再說一些:「喞鋼你其實居心叵測想要逼宮」等的什麼轉移焦點的廢話,來試試看會不會有效再做打算?

「啪!」

「碰!」

「呤、呤咯啊──呀!」

突然間,板著臉的喞鋼從呤咯後頭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尾……重重將牠給拍落,令牠身子砸到地上、同時傳出一聲巨響──並伴隨著喞銫尖銳而持續的慘叫聲……某種殘酷顫慄的感覺,彷彿從我的心頭上蔓延開來……

「果然,曾當過人類放養的狗的首領你是不會明白的:這塊土地、這片樹林是我們這一族群世世代代所生活的地方,它是我們的根──我們的一切!若離開了它,我們的靈魂將會死去……就算還活著,也只會像行屍走肉一般,變成為跟幽靈系的那些可悲傢伙們一模一樣啊鈴!

你這個噁心的雜碎──說什麼只要在一起就能夠怎樣又怎樣的話,根本就只是懦弱無能的傢伙們所說的借口……因此,給我滾!像你這種只想會失敗的雜碎,根本就沒有資格帶領我們大家奪回故土!我現在就要把像你和我妹這樣因為有蛋,所以就懦弱起來的傢伙們的蛋──通通打碎掉來令牠們醒悟過來!」

似乎很看不起幽靈系PM的喞鋼吼道,語氣中帶著失望與氣憤……接著牠再次將嚴酷的目光盯向了喞銫──牠所緊抱著的那顆蛋,很清楚就能夠知道接下來牠將要做什麼。真是隻好狠心的PM啊……!或許那些所謂值得敬畏的尊嚴、值得歌頌的戰士,就應該是像此刻的喞鋼這樣,從那些許多看起來似乎是喞鋼這一派的風鈴鈴們的認同眼神中──彷彿正是這麼樣說的。

「嗚……除非你殺了我,否則……否則你休想動我的孩子鈴。」

不知道是太過單純沒有多想?還是不相信會遭到那個自己救過好幾次的喞鋼所偷襲?總之,沒有事先做好警戒防範的呤咯,顯然受到這一下偷襲而傷得很重……牠額頭被地上石塊撞破──臉上血水同淚水混著泥土的模樣,讓牠樣子看起來狼狽落魄悽慘到了極點,但是牠仍舊身形蹒跚的勉強再次飄起來、擋在喞鋼前面沉吟低吼著。

「哼,好啊鈴。既然你都這麼礙手礙腳,那麼──我就成全你這隻雜碎!」

喞鋼不以為然的說道,彷彿是深信剛剛自己的偷襲已經奏效,現在要收拾掉傷重的呤咯應該並不會太難──此刻發起狠來的牠目露凶光,邊吼邊施展捨身攻擊絕招朝呤咯撞去!似乎打算要一口氣就要把呤咯解決,我想若此刻呤咯閃開的話,則牠後頭抱著蛋的喞銫挨了這招則鐵定保不住蛋──喞鋼牠還真是隻又投機又狠壞的PM啊!

「快走呀──喞銫!」

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呤咯大叫著並拚了命似施展石化功絕招──想要把捨身衝撞過來的喞鋼給定住,但以牠此刻的精神力量,似乎並不能夠完全定下捨身攻擊絕招。頂多,也只能夠讓喞鋼施展絕招撞過來的身子稍稍慢下了一點……

「不要呀呤咯!求求你們──誰都好!快點去幫牠吧鈴!」

儘管聽從呤咯的叫聲抱著蛋趕緊逃開,但喞銫似乎仍是很著緊自己的另一半,畢竟已受傷不輕的呤咯若再吃了喞鋼這威力兇猛的一招恐怕會挺不住,再加上此處是全自由區域──除了對重度傷者來說杯水車薪的治癒波動絕招外,可都沒有什麼PM中心可以治療啊!

不過儘管喞銫也拚命高聲尖叫著哀求幫手,但此刻有蛋的風鈴鈴們雖然是支持呤咯,卻也都愛莫能助無法拋下自己的蛋來幫忙;至於那些首領派的風鈴鈴們雖然是想要衝上去幫忙,卻也分別被周遭喞鋼派的風鈴鈴們給擋下了去路──互相叫囂叫罵甚至捉對互抓,分別在空中或是地上開始扭打了起來……!

場面一團亂的此際,那些傷重躺在地上、飄不起來的其它風鈴鈴們,此刻則幾乎各個都已滿載了絕望與哀傷的茫然神情,牠們亦只能夠無能為力地──望著眼前的亂局無奈地呻吟與哀泣……真慘。

「沙朵……夠了。」

說是遲那是快的,就在喞鋼快要撞上呤咯時,做父親的那隻沙奈朵終於出手──先瞬間移動到呤咯身後一前肢將牠身軀給一把撥開,另一前肢則對撞過來的喞鋼身體施展守住絕招!

「砰!」

巨響傳來,我膽顫心驚看著喞鋼被彈飛了開去,同時也看到施展絕招失敗的牠因而內傷,同時自嘴角溢出了一道血水……

(慘劇,是能夠阻止的吧?靠著實力與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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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
 樓主| 發表於 3/8/2014 12:08 AM | 只看該作者
126、妄想

(令人敬畏的妄想,真的只是妄想嗎?)

「哼鈴……哼哼……終於還是露出真面目了吧?你這隻人類的走狗。」

巨響傳來,打斷並同時吸引到全場所有風鈴玲們的目光和注意力,在核心之中被彈飛但即刻便穩住了身形的喞鋼冷笑道,彷彿牠一點也不驚訝於沙奈朵牠的出手……或許也是吧?此刻這麼樣凶狠而偏激的牠,或許早已不會再去相信什麼──自然也就不會再驚訝什麼了吧?

「或許就是這樣吧沙朵。即便我說我真的只是想要保護朋友,我想你一定也不會相信吧?」

做父親出手的這隻沙奈朵冷冷回應道,彷彿牠早已看透了一切──情勢發展到了現在,不管再怎麼樣做、亦也已經再也不可能互相理解的了。

「廢話!事實就是你這隻天殺的人類走狗和我們那個雜碎相互勾結,陰謀想要逼迫我們大家全都去當人類放養的玩物──就像那隻該死袋龍的牠那隻死賤種一樣鈴!故意裝出一副友善的樣子跟我來裝模作樣,將我騙得把剛收集到的食物放在一邊同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玩耍去,沒想到牠一察覺到有黑暗鴉來襲竟就拿顆大石塊壓住我的尾巴──好逼迫我留在原地去幫牠跟黑暗鴉『爭取時間』!令牠可以平平安安偷走我剛收集的食物,然後邊吃邊高高興興的溜回到牠母親袋子裡,啊哈──啊哈哈!」

喞鋼激憤的笑說道,同時間眼淚亦從牠那充滿殺意的獨眼目光中流下──看著牠此刻所表露出的悲憤與絕望模樣,忽然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說牠了……亦或許正如牠先前所說的行屍走肉吧?那個真正單純的牠或許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具被恐懼、不安與仇恨所驅策的架子吧?此時我也只能夠用:可憐的PM、可憐的風鈴鈴來這麼說吧。

「那麼,就這樣下去好嗎沙朵?現在與其繼續浪費體力與時間、跟我們這些你所謂的人類走狗們繼續戰鬥下去,還不如從你們真正的敵人爪上、奪回所失去的一切要來的更重要吧?」

抑制住情緒、沒被喞鋼所影響的沙奈朵,牠依舊冷靜的解說道。這令本來情緒激動的喞鋼聽言──神情登時一陣愕然,彷如被潑了一桶冷水般……或許透過實力與權衡,真得能夠阻止慘劇的發生吧?

「難道你不是現在正打算要來逼迫我們的嗎鈴?」

儘管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但敵意依舊不減的喞鋼仍不安繼續質問道。雖然我知道那個只是妄想,但可悲得是這隻風鈴鈴、以及與這隻風鈴鈴有著相同眼神的其它風鈴鈴們,卻是如此深信著這樣的一個妄想──彷彿是到死也永遠清醒不過來了。

「或許真得就是這樣吧沙朵?但是現在既然你已經察覺到了,而我們也不打算跟為此而跟你們拚命。儘管想法不同,但是大家若仍能夠好聚好散的話……這樣不是對彼此都有好處嗎?」

沙奈朵繼續分析著利害關係,或許是想要把妄想拖進現實,以避免讓妄想再次擴大而引發慘劇吧?即便是要承認喞鋼部分對自己的汙衊妄想也無所謂了……儘管這樣有些虛偽,但現在卻也不得不如此吧?

「嘖!算你這隻人類走狗說的有道理。大家──有尊嚴的戰士們聽著:我現在就準備沖出去奮戰,奪回那些被群惡敵們所剝奪的一切!奸佞的人類走狗和幻想要我們做人類走狗的雜碎們,現在已經不能夠再壓迫和逼迫我們了鈴──大家請跟隨我一起、為我們所不能放棄的樹林而戰!為我們所深愛的樹林而戰!」

再一次,喞鋼仍舊是慷慨激昂的高聲呼嘯著,連同牠那高舉揮舞的右前肢營造出一股永不言敗的駭人氣勢……即便是沉溺於可悲的妄想之中,但表現出的姿態卻又是那麼樣的令人肅然起敬,然而到底是可悲還是可敬?我似乎已經分不清了……

「哥哥……求求你不要啊鈴!」

突然間,喞銫呼喚道想要阻止喞鋼,或許是明白喞鋼牠若真是這樣做了──鐵定是凶多吉少啊!我想喞銫牠似乎仍舊還是愛著自己哥哥的,即便沒有比自己的另一半多,但似乎也並不會太少吧?即便牠現在仍是想著要把自己唯一保下的蛋給打碎,也一樣不會太少……還真是隻充滿矛盾的PM呢。

然而牠那聲真切的哀求,卻並不能夠喚活那具被恐懼、不安與仇恨所驅策的空架子──喞鋼只回了牠一眼充滿鄙視與不屑的冷酷目光後,逕自沖出了這片掩護的低矮樹叢,同時許多喞鋼一派的風鈴鈴們亦如此行動跟上……喞銫見著絕望的痛哭起來,同時身子也癱軟下墜,我推測若沒有呤咯再旁扶助的話,恐怕連懷中抱的蛋也會被摔碎吧?

「好了……這並不是你的錯鈴……」

呤咯輕聲細語、溫柔的安慰著自己另一半道,即便自己也是一副傷痕累累、筋疲力盡的可憐悽慘落魄模樣,但仍舊是輕聲細語的、溫柔的安慰道……看著這兩隻可憐風鈴鈴的樣子,忽然間我又想要哭了。

「嗚鈴……不,是我的錯,我救不了我哥哥、救不了牠……以前的哥哥牠並不是這樣子的,牠總是很親切、很開朗的笑著、總是很照顧我,找到的食物都會先拿給我吃……我還記得我曾經跟哥哥牠在晨曦時分的林中樹梢上,用著彼此不同的鈴聲共鳴,譜奏出好多好多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新奇鈴聲曲調,那時候的每一天我總是盼望著晨曦、總是期待著今天又能夠聽到什麼樣新奇的旋律……

我知道,那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永遠停留在那一段時光裡──可是有一天,採集完食物回來的哥哥牠卻忽然變了,牠變得多疑而暴躁彷彿總是在恐懼些什麼的樣子……我問牠卻不肯對我說,我很害怕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只能夠躲遠牠、害怕會一不小心就刺激到牠、讓牠離本來哥哥的樣子變得更遠……想不到牠竟然會碰到這種事情,如果我能夠早一點……早一點……嗚……」

見著喞銫邊哭邊訴說著自己那個已被粉碎的美麗回憶時,我只想著或許當初乍看之下那對可憐的袋龍母子──亦也是有可恨之處吧?一個惡毒的圈套,卻毀掉了那麼多東西……

「咳鈴……我可憐的孩子啊喞銫……呤咯牠說得對,那不是你的錯……做母親的我看得很清楚:你親愛的哥哥在那一天出去採集食物後,就已經永遠的走了、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所以那並不是你的錯咳……」

聽完喞銫爆發性的哭訴後,呤咯雖然顯得擔心,但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能再說些什麼……此時一聲長長的低沉寬慰聲來自一隻負傷癱躺在地上、尾巴破了一塊大洞連飄也飄不起來的風鈴鈴口中傳來,全程目睹卻又傷重無力阻止的無奈與哀傷深深繞印在牠眼中,不過牠並沒有哭、彷彿像是早已經預知到了什麼般,攤在地上的牠坦然地望向著喞銫說道。從話語中知道了牠們之間的關係,我突然間有種好像是臨終長者對後代交代遺言的錯覺。

「媽……媽媽……」

喞銫聞聲抱著蛋邊喚到邊朝牠受傷的母親那兒飄了下去,即便最後的遺言只是寬慰,我想或許也就足夠了吧?至少在場還有很多其它可憐的風鈴鈴們,甚至連至親的遺言也沒能聽到……

(令人敬畏的妄想,依舊仍只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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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
 樓主| 發表於 17/11/2015 04:10 PM | 只看該作者
127、足夠

(足夠了嗎?這一代的幸福與快樂。)

因為聽到母親的聲音喞銫飄了開去,本來還忙著安慰牠的呤咯,此時終於有空答謝做為父親的沙奈朵道:

「沙奈朵謝謝你鈴風……謝謝你保住了我的孩子和另一半,未來就算死──我也一定會報答你的鈴!」

儘管是重覆的、再一次的誓言,沙奈朵卻也並沒有介意什麼──牠僅點了下頭,然後望了一望在場周遭還能夠飄起來的風鈴鈴們:儘管牠們已經隨喞鋼出走了大半,本來上百隻的規模已不再見,不過留下來的依然也還有數十隻……可惜此刻卻多茫然呆滯的飄著,彷彿尚未自剛剛的衝突中回過神來的模樣。或許也是在掙扎吧?從妄想與現實中掙扎著不知道該要相信何方吧?

接著沙奈朵向呤咯使了個眼色示意,感覺或許是在提醒呤咯:現在救助同伴才要緊吧?真是隻堅毅且善良的PM啊。呤咯神色一驚,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所忽略的事情,但馬上又開始顯得不安起來……或許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已經動搖到牠原有的自信了吧?帶著恐懼的牠,此時低下頭來顫抖的低聲喃喃問道:

「我真的……還可以嗎鈴?像我這種沒有勇氣……帶領大家迎戰惡敵的雜碎……真的,還可以嗎?」

沙奈朵聽著但並沒有立刻說什麼,只是輕輕用前肢扶起了呤咯怯懦低下去的頭並以眼神冷靜而嚴肅正視著牠……最後,沙奈朵說道:

「可以的,呤咯。我從來都不認為『強迫同伴們為跟自己一起犧牲的傢伙』,能夠比『會為了同伴們而不惜犧牲自己的傢伙』還要更能夠稱得上是戰士。」

似乎這番激勵對呤咯很是受用,牠眼眶泛淚的點了下頭道:

「我知道了。不管大家對我的決定怎麼樣想……我只希望大家能夠相信我──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我一定會盡力保護大家的鈴!所以現在請大家能夠幫助我──救助我們這些還在受傷受痛的同伴吧!」

隨著呤咯此刻的高聲召喚,大多還呆愣飄在原處、神色茫然而不知所措的風鈴鈴們都回復了過來展開行動,並且也多此起彼落的回聲呼應道:

「首領你才不是什麼雜碎──我們相信你的鈴鈴!」

一些風鈴鈴們支持而正面呼應道。

「對!現在救助同伴要緊的鈴。」

某些風鈴鈴們中立而正面呼應道。

「儘管首領你帶大家投靠人類的決定我無法接受,但是首領你說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對的──喞鋼牠們那些傢伙們實在是太過急躁了鈴風。」

儘管還有一些風鈴鈴們雖反對、但也都正面的呼應道──終於,情況再次回到剛才的狀態,雖然風鈴鈴們數量減少了一些,但或許至少現在暫時也已經能夠團結一心了吧?做父親的沙奈朵此刻自信而帥氣地回望著自己的另一半和孩子們,而本來擔心與害怕的牠們亦也都同時表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看著牠們,能感覺緊糾的心頭,此刻也彷彿放鬆了下來。

突然間,記憶的畫面一閃──場景未變但是時間似乎已到了夜晚,不過靠著周遭某幾隻風鈴鈴持續微微顫動著的閃光絕招,記憶的畫面似乎也不至於太過昏暗。畫面中的沙奈朵正施展著治癒波動絕招,正對著喞銫躺在地上的牠母親施展;當然,抱著蛋正啜泣著的喞銫連同呤咯也都正飄在旁擔心的看著……奇怪?牠們怎麼會到這麼晚了,才過去治療喞銫牠母親呢?呤咯牠可是已經再度取回一定威望的首領啊?

「嗯,已經可以了沙朵。」

突然間沙奈朵說道,接著便停止繼續施展治癒波動絕招,看來結果是成功了……本來喞銫牠躺在地上重傷的母親,此時終於能夠自己飄了起來。在旁擔心著的呤咯似乎終於忍耐不住質問道:

「為、為什麼您堅持一定要讓大家都治療完後,才能夠幫您治療啊鈴?喞銫牠……牠真的很擔心您啊!大家──甚至連我都已經沒體力再用治癒波動絕招了。要不是有沙奈朵牠們這些朋友,恐怕您就會……!」

原來如此,也難怪喞銫會這麼樣無奈焦急的難過啜泣了;當然見著害苦另一半變成這樣的呤咯,即便對方是自己另一半的母親,亦也變得有些浮躁而不滿了吧?不過對於呤咯的表現,喞銫牠母親似乎也對此理解,牠微微笑了一下坦然說道:

「哈,正如你剛剛說『就算是死,也一定會盡力保護大家』的一樣,我也同樣是這麼樣想的呢鈴。那裡,我是不會去的了鈴……畢竟我的另一半已經在這裡睡著,我實在是不忍心離開牠、讓牠孤孤單單地留在這裡……因此喞銫牠就交給你了,請你一定不要再讓牠傷心、再讓牠哭了,好嗎?」

即便可能會付出生命,但為凝聚剩餘同族們對於首領宣告的信念,毅然做出表率的喞銫牠母親此刻邊說邊向周遭望去:儘管已經沒有任何一隻風鈴鈴是攤躺在地上,然而地上卻多出了許許多多隆起來的土堆……接著,喞銫牠母親輕輕擁抱住了自己的孩子,那個從本來難過啜泣變成歡欣含淚的笑著──可是現在卻又再次變回到難過啜泣的孩子。

聽著聽著,喞銫牠母親那一字一句的訣別託付間,本來的焦躁亦轉化成為了肅穆……呤咯嚴肅的點頭對牠高聲宣誓道:

「我會的。我一定……不會再讓牠傷心──再讓牠哭泣了鈴!」

或許是見著、聽著了喞銫牠們此刻的訣別話語,那些決意跟隨著呤咯走的風鈴鈴們與打算要留在這裡、明天再追隨喞鋼奮戰的風鈴鈴們,也許是朋友、也許是親人等等的不同關係,也全都好像是受到傳染一般:此際也開始一對一、一對多或者多對多的不約而同相互告別,沒有了先前那種相互強迫彼此的撕裂與傷害的痛楚,只有了一陣又一陣的酸疼漣漪彷彿在我心頭上泛起……

「親愛的沙朵……我希望能跟著呤咯牠們一起走。」

望著喞銫母女,突然間做母親的沙奈朵這麼樣說道,那種急促卻又深沉而堅決的語氣──似乎是剛剛才下定了決心的樣子……難道是因為看到喞銫母女牠們那樣的表現才因此而決定的嗎?

「可是我們──」

做父親的沙奈朵一聽,彷彿完全沒預期自己另一半會這麼樣想,驚訝到差點沒有吼出來,我想或許牠最後忍住沒有完整吼出來的原因是怕被孩子們聽到吧?即便是在先前,遭受到喞鋼牠們冷血殘酷的言語圍剿中,那種悲哀的事情已經確實被孩子們給聽到了,但是做父母的──仍舊不想要讓孩子們再次接觸到殘酷的事情吧?即便那正就是現實:殘忍的現實。

對此,做母親的沙奈朵倒是對自己另一半的這麼樣反應早有預期,牠不疾不徐輕輕地走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身旁,然後溫柔的握住了牠些微顫抖的手說道:

「我知道,現在的我很幸福,也希望這種幸福能永遠持續下去……但是啊,若想到這樣子的幸福,卻可能會要犧牲到孩子們的安危……這樣就算再怎麼樣幸福,也不會覺得快樂了呢沙朵。」

彷彿是覺得已經足夠了的樣子,本來對幸福如此渴望的這隻做母親的沙奈朵,牠無懼與無畏看著擔憂的另外一半說道。

「但是幸……」

「別擔心。我相信:幸福已經是永遠都不會被破壞的了,因為你……不是已經答應了我嗎沙朵?」

打斷了惶恐的追問,做母親的沙奈朵安然說道,彷彿就是已經決定要支付那個「永遠都不會被破壞的幸福」的代價,即便那是如此恐怖到連我現在都不敢去支付的代價……對此,做父親的沙奈朵表露出了無奈,雖然想是拒絕但卻又不忍,牠拉緊的面容痛苦掙扎了數秒,最終還是沉沉的點了下頭。可惜儘管是極力的隱藏,不過那隻較大的拉魯拉絲卻還是察覺到了──牠不安而情緒激動的出聲反對:

「不要!媽……媽媽妳難道不是曾經做過對人類不好的事情,才會……才會因此而躲到這裡的嗎?如果因此又被人類給發現了的話──」

「放心、放心啦!就算被發現也沒關係啦風鈴。人類可是很寬宏大量的,來到這裡之前我所『做過對人類不好的事情』連算也算不清了──還不都是好好的沒事嗎?」

不知道算不算是多管閒事?呤咯這隻可憐的PM,剛安慰完牠那啜泣的另一半後,便又馬不停蹄飄去強顏歡笑安慰沙奈朵牠們家的孩子們。儘管牠說的應該也是事實,但是我想那也只是牠剛好運氣好罷了……或許比我的運氣還要好吧?

(足夠了嗎?下一代的溫飽與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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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樓主| 發表於 21/11/2015 02:54 PM | 只看該作者
128、記憶

(簡單的,當有一天離別時,希望孩子們所能夠想起來的東西。)

然而,依舊是不安,較大的拉魯拉絲依然直盯著牠母親呢喃道:

「可、可是……」

牠的模樣彷彿就像是深怕自己母親馬上要逝去。可惡,看得我又想要哭……此時,做為母親的沙奈朵則望著牠那兩隻不安的、懵懂的孩子們,懷著強烈的寄望說道:

「沒關係的孩子們,只要你們能夠答應媽媽:『會一直堅強的、努力的活下去』的話,那麼即便是去到了別的地方,媽媽便也就能夠感到幸福了。」

我想別的地方,會是所謂的樂土嗎?還會是什麼呢?此刻,天真幼稚的那隻較小的拉魯拉絲立即精神的答應著母親道:

「我會的拉絲──我答應媽媽你,我一定會一直堅強的、努力的活下去的!」

有時候,還真羨慕這種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感知不到的遲鈍天真的PM呢。至於較大的拉魯拉絲,則眼眶含淚的回應牠母親道:

「我也答應,但是媽媽你也要答應──永遠不要離開我們。」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吧?見著這情景,我聯想起了小時也曾經因為恐懼,而要剛與父親爭吵完的母親這麼樣地答應過自己,但是現在卻似乎已經是……

「會的,現在媽媽我就將最重要的記憶交給你弟弟,而你爸爸的則會交給你。」

做為母親的沙奈朵安慰答應著,然而較大的那隻拉魯拉絲此刻的反應卻彷彿是已經覺悟了般──哭了出來……然而,做為母親的沙奈朵對此則無反應,牠平靜的繼續說道:

「當有一天媽媽我們不在時,我們最重要的記憶將會在你們那邊甦醒,因此你跟你弟弟牠在一起也就是跟媽媽我在一起,所以請你到那個時候也能夠跟現在一樣的:好好保護你弟弟。」

聽完母親的話後,較大的那隻拉魯拉絲揮動前肢把淚水給抹掉,然後望著他母親故作堅強的輕輕點了下頭。或許現在強迫我觀看記憶的拉魯拉絲,應該也就是牠了吧?如果是牠弟弟繼承了母親記憶的話,那麼我剛剛所見到的也就不會是牠父親的記憶了吧?面對眼前沙奈朵一家的悲慘模樣,此時呤咯似乎終於忍受不住──牠緊咬了一下牙,像是下定決心似了的脫口豁出去喊道:

「拜託你們不要擔心成這個樣子啦鈴!其實只要有我們這裡的大家──幫你們做掩護,要讓你們能夠完全不被我同鄉和人類們發現,然後衣食無缺的待在那裡度過冬天也不是辦不到的……儘管你們行動可能會不太方便。」

很顯然,這是一種可能會危害到自己族群和人類關係的承諾,做父親的沙奈朵一聽馬上憂慮的向呤咯提醒說道:

「但是若你們這樣做的話,不就是對人類們的一種欺騙嗎沙朵?要是被他們發現的話……」

對於沙奈朵的憂慮,似乎已下定決心的呤咯依舊自信滿滿、毫不在乎的繼續接著承諾道:

「放心、放心啦!我剛剛不是才說過:人類可是很寬宏大量的嗎鈴?假若被發現了,就算要暫時和人類反目對抗──我們也一定會傾全力幫助你們逃走的!」

儘管呤咯承諾的很豪氣,但對此承諾感到不以為然的抗拒目光,卻已經驚悚地從其它周遭一些風鈴鈴的神色間閃現了過去──畢竟對於這些風鈴鈴來說,沙奈朵牠們就算對牠們首領再有多大的恩惠,也不等於首領可以不顧牠們安危一頭熱的去幫忙沙奈朵牠們這些同系的外族吧?

看來那種只要首領領袖慷慨激昂登高一呼,接著不管有沒有邏輯道理,之後所有群眾就都會萬眾一心的幼稚情節並沒有在這裡發生……當然對敏銳度高的、做為父親的沙奈朵來說,此刻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種情況,牠趕緊制止道:

「呤咯你千萬別這麼做!這樣子的話你會……」

見著依舊一臉天真無所警覺的呤咯,沙奈朵看起來似乎並不忍心說出若牠這樣子做,那麼牠將會遭受到同伴們背叛的殘酷現實,於是牠趕緊轉換話題道:

「不,總之我們不值得你這樣做──還有,你有保握能夠做得到嗎?那個能夠不讓人類發現我們的方法?」

沒察覺到沙奈朵用心良苦的呤咯道:

「喔這個嘛──我想那就先從把我所知道故鄉裡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們開始好了鈴……」

此時呤咯牠邊說邊用力閉上眼睛,進入一種所謂的回憶模式狀態、牠一邊回想一邊拉拉雜雜說道:

「我記得我們故鄉的規矩是如果有外來的野生PM想要遷居到管制區內,那麼進入管制區後必須要先向人類管制區的同類首領做通報後,才可以獲得允許暫時居住一段時間的權利……可是如果外來的野生PM在管制區內沒有任何相同種類的PM族群時,則必需得馬上離開否則將會被故鄉裡的大家給驅離……!但──但是故鄉裡的大家都很善良,不會做那麼樣嚴厲的事情的啦鈴!通常最少也都會給牠們兩三天時間的鈴。」

邊想說著的呤咯突然間睜開眼睛,神色慌張著急的上下揮舞前肢幫自己故鄉同胞辯解道……喂,既然覺得說這些現實可能會影響到故鄉同胞們的形象,那麼乾脆不說不就好了嘛?真得有需要表現的這麼樣天真可愛嗎?接著,呤咯牠再次用力閉上眼睛,進入回憶模式狀態後繼續說道:

「嗯……不過若外來的野生PM屢勸不改,則大家可以先圍捕牠們,然後再通知護林員來處理。若能夠幫助護林員減輕工作量的話,還可以得到特製的美味飼料當作獎勵。至於圍捕時怎麼樣做都行,只要不打死牠們就都沒有問題……!但──但是故鄉裡的大家都很善良,不會做那麼樣粗暴的事情的啦鈴!當大家不堪其擾而不得不去做圍捕時,也都只會用念力絕招簡單做壓制而已的鈴。」

邊想說著的呤咯再次突然間睜開眼睛,再次神色慌張著急的上下揮舞前肢幫自己故鄉同胞辯解道……喂,一次就夠了吧?真得有需要再次表現的這麼樣天真可愛嗎?接著,呤咯牠再次用力閉上眼睛,再次進入回憶模式狀態後繼續說道:

「唔……可是若外來的野生PM反抗,則大家圍毆牠時就沒有任何限制條件,即便是當場將牠們給打死、打殘了也都沒有任何關係……!但──但是故鄉裡的大家都很善良,不會做這麼樣殘忍的事情的啦鈴!當大家不得不做反擊時,也頂多只會將牠們擊昏而已的鈴。」

跟剛剛一模一樣,邊想說著的呤咯突然間睜開眼睛,然後神色慌張著急的上下揮舞前肢幫自己故鄉同胞辯解道……我想或許呤咯牠其實是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所以才會故意去做這種事情的吧?

至少在不隱瞞現實的同時,也能夠不要讓拉魯拉絲牠們感到恐懼,就算不能夠完全辦到也沒關係,但是只要能夠降低一點點也好吧……?不過儘管牠是故意去做的,但是看到這麼樣天真可愛的風鈴鈴,心頭悸動的實在是超想要去收服這種PM的啊──果然,穿越成為PM真的實在是太不幸了啊!

(困難的,當有一天離別時,希望孩子們所能夠忘卻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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