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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天安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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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4/6/2005 12:05 PM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正序瀏覽 |閱讀模式
(轉載自支聯會)

89年4月15日,中共前總書記胡耀邦病逝。胡耀邦是中共極少數為政清廉的領導人之一,而這位好官卻於87年一月被指「反資產階級自由化」不力而被逼下台。16日,北京市民及學生自發悼念胡耀邦,同時也紛紛為他鳴不平,在天安門廣場公開申訴,仿效76年悼念周恩來總理的形式來反特權、反貪污、反官倒,並提出要與政府對話的要求。

4月18日,數萬學生在天安門廣場集會靜坐,提出民主改革及為胡耀邦平反等7項要求。北京市委派陳希同會見靜坐學生及接收請願信。翌日,學生赴中南海新華門外聚集靜坐,要求與領導人對話,期間曾三度衝擊新華門,警民輕微衝突。20日凌晨,公安武力驅散新華門外集結的學生,300名學生被打傷,一名香港記者亦被打傷。

4月21日,學生罷課抗議武警鎮壓,各校聯合遊行至天安門廣場通宵靜坐。嚴家其、李澤厚及包遵信等47名知識分子,聯名遞交公開信給中共中央、人大常委和國務院,除了稱胡耀邦為「中國當代民主過程的象徵」外,並肯定學生的要求。

4月22日,官方舉行胡耀邦追悼會,約十萬名高校學生在天安門廣場靜坐,與近萬名軍警對峙。學生要求參加追悼會及與領導人對話和遞交請願信,其中3名代表更跪在地上十餘分鐘,但政府置之不理,令學生十分不滿,因而發生輕微衝突。

由於政府拒絕與學生對話,北京的大學生遂罷課抗議,上街宣傳演講,募集學運經費。

  
4月24日,北京35所大學全面罷課,上海、長沙、西安、南京等各大城市亦紛紛響應。

  
4月26日,《人民日報》發表措詞強硬的《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社論,誣指學運是「動亂」,學生的活動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

  
這篇社論激化學生與政府之間的矛盾,引起更大民憤。翌日,逾20萬學生不理政府威嚇上街遊行抗議,百萬市民夾道吶喊助威。雖然政府派軍警阻截,但在學生與市民的通力合作下,軍警防線一一崩潰,遊行取得巨大成功。

  
4月28日,北京市高校學生自治聯合會(以下簡稱「北高聯」)成立,並提出「與政府直接對話」等七項要求。29日,國務院官員首次與部分學生對話,並聲稱「四.二六」社論非針對學生。30日,北京市委與北京16所高校29名學生對話。

  
5月1日,「北高聯」發表《致全國各界書》及《告香港同胞書》,呼籲齊心支持學運,並要求政府坦誠、平等、開放地對話。2日,「北高聯」提出對話條件、內容及時間,限時答覆,否則於5月4日示威遊行。3日,國務院拒絕與「北高聯」對話,並指有海外反共組織在幕後挑動學生搞事。

  
5月4日,學生藉著「五四運動七十周年」紀念日,衝出校園,十多萬名學生遊行至天安門,數百名北京新聞工作者加入聲援,全國各地響應。此時運動漸轉化為要求新聞自由,打擊貪污,嚴懲官倒,及繼續進行改革開放。

學生有感遊行及罷課無效,便趁蘇聯共產黨總書記戈爾巴喬夫訪華期間將行動升級,於5月13日下午4時起,在天安門廣場絕食請願。

  
開始絕食時,有2,000多名學生參加,其後陸續有學生及市民加入,使絕食人數增至3,000餘人。

  
絕食一天天的過去,但政府仍然毫不心軟,沒有尋求解決辦法,沒有正視學生所提出的要求,以致事態日益嚴重。5月16日絕食行動更升級為絕水絕食行動,不支倒地的學生已超過300人。

  
北京各界目睹學生為中國的前途在廣場捱餓,而政府卻不聞不問,無不悲憤莫名,上街遊行,聲援學生,呼籲政府從速與學生對話。

  
遊行聲援的各界人士包括工、農、解放軍、新聞界、知識分子、教育界及中小學生等約百多萬人,聲勢浩大,震撼京城,席捲全國。北京以至瀋陽、天津、南京、上海、杭州、武漢、長沙、成都、福州、廣州、深圳、港澳台及海外各界也紛紛聲援,使一場學生運動逐漸變為中華民族爭取民主自由的運動。

5月17日,中共中央總書記趙紫陽代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發表聲明:肯定學運是愛國,呼籲同學停止絕食,並聲言絕不「秋後算賬」。18日,李鵬會見絕食學生代表,聲言政府和黨中央都沒有說過學生在搞動亂,但又稱北京已陷入無政府狀態,結果雙方不歡而散。

  
5月19日凌晨(絕食第7天),總書記趙紫陽、國務院總理李鵬到天安門廣場慰問絕食學生。趙紫陽含淚道歉,連說來得太晚了:「我們來了,但太晚了,對不起!」他的誠懇態度令學生在當晚結束絕食,改以靜坐形式請願,學潮平息無疑露出一線曙光。

然而,5月20日凌晨,李鵬稱北京已陷入無政府狀態,將學運定為動亂,宣佈當日上午10時起在北京部分地區實施戒嚴和新聞封鎖。學生即時宣佈廣場20萬人大絕食抗議。

  
北京高校學生對話團、嚴家其等5名民主人士及57名人大常委拍電報給當時在美國訪問的人大委員長萬里促請回國,並要求召開人大常委緊急會議,處理當務之急。

  
另一方面,老元帥聶榮瑧及徐向前答覆高校學生詢問時,表示部隊執行戒嚴是為了恢復首都的正常秩序,維護市區安全,並非鎮壓學生。

  
戒嚴令頒佈後,執行戒嚴任務的軍隊源源開入京城,但屢遭市民及學生攔截,保衛天安門廣場靜坐的學生。軍人面對苦苦哀求的百姓及哭訴事件真相的學生,沒有作出強制行動,只好原地待命,戒嚴令無法執行。


雖然戒嚴部隊於5月23日後撤,但領導層內的頑固派不斷表態,支持「鄧李楊集團」的鐵腕鎮壓手段,使形勢越趨緊張,軍隊暗中入城的傳聞無日無之,堵截軍隊的市民疲於奔命,「狼來了」的驚嚇也使學生惶惶不可終日。

  
在廣場內靜坐請願的學生,對於應留下還是撤離出現很大矛盾,內部意見亦非常分歧。部分學生認為是撤離的時候,不能將運動拖得太長,以致苦了積極支援學運的北京市民,而且撤離後還可以轉換其他深化的形式爭取民主。

  
但持相反意見的學生,則認為撤離等於沒有結果,而且容易被當局進行秋後算賬。既然如此,倒不如靜坐請願,堅持到底,直至6月20日人大常委開會為止。

  
經表決後,堅持靜坐的一派佔優,繼續留而不撤。堅持靜坐的學生,除了部分是北京的高校學生外,絕大多數是從外地前來支援的學生。

  
為了激勵士氣,中央美術學院等六所院校學生,於5月29日晚上趕製成一座民主女神像,分四個部分連夜送往天安門廣場,經過16小時的裝嵌加工,民主女神像終於在天安門廣場豎立。

6月2日,學生開辦「民主大學」,爭取中國邁向民主之路。作曲家侯德健、北師大講師劉曉波、原北大講師周舵及《北師大周報》前主編高新,在紀念碑前開始72小時絕食行動,發表《六二絕食宣言》,要求成立合法的民間組織,形成制衡的政治力量。

胡耀邦逝世及其後的群眾活動,香港及全球傳媒均有廣泛報導。香港專上學生聯會(以下簡稱「學聯」)早在4月21日已派出4名代表前往北京,瞭解學運情況及與當地學生交流,更在紀念「五四運動七十周年」的集會上,聲援北京學運。

  
香港的教育界、新聞界及社會人士紛紛發表意見及聲明,支持北京學生。5月中旬,「四五行動」等團體及「學聯」分別於天星碼頭及新華社進行絕食及靜坐,聲援北京學生。

  
其後,大專院校及社會團體紛紛舉行集會、遊行及聯署聲明,促請中國政府與學生展開對話。

  
在李鵬宣佈戒嚴後,對話的希望幻滅了。5月20日,港澳兩地居民冒著8號及9號颱風,在狂風暴雨下集會,以悲壯的心情支援北京學生,要求李鵬下台。

  
5月21日,香港百萬人上街遊行支持北京學生,歷時8小時,並宣告成立「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以下簡稱「支聯會」)。同日,香港《文匯報》社論開天窗,僅寫上「痛心疾首」四字。

  
當時,不論左中右派的團體及市民,參與大小規模的集會、遊行、靜坐、絕食,同時又刊登聲明及政治廣告,以及傳真消息回國內,以表達對「鄧李楊集團」的不滿,「學聯」及「支聯會」等團體派員赴京,以物質及金錢支援北京學生。

  
5月27日,香港演藝界200多人,在跑馬地馬場舉行了連續12小時的「民主歌聲獻中華」演唱會,籌得1,200萬元支援北京學運。於5月28日響應北京號召而進行的「全球華人大遊行」,香港更有150萬人參加。

  
6月2日,「支聯會」赴京代表團將香港市民的捐款帶到北京,支援北京學運。「六四」後,北京形勢惡劣,代表團團長李卓人曾被扣留3天,寫了悔過書後獲釋回港,但尚有130萬元款項被公安當局沒收,至今仍未能追討回來。


6月2、3日,軍隊分批秘密進城,包圍了廣場一帶。6月3日早上,由於開路的越野車及後來運載軍械的旅遊巴士被民眾查悉,軍備被沒收。

  
下午,當局為奪回旅遊巴士上的鎗械,北京公安警察、武裝警察及戒嚴部隊在六部口新華門和人民大會堂西側,首次用催淚彈、塑膠子彈、警棍、長棍對付學生、工人和市民。近百名市民受傷。

  
晚上10時起,「鄧李楊集團」不顧學生的和平抗爭,下令戒嚴部隊不理民眾攔阻,分東西兩路進逼,派出裝甲車橫衝直撞,掃除路障,撞殺人牆,強行開入天安門廣場;期間軍人大開殺戒,從木樨地﹑復興門﹑六部口至建國門一帶的長安街上,死傷無數。

  
在阻截軍隊的行動上,北京市民視死如歸,以血肉之軀抵擋裝甲車及坦克車,徒手攔截手持衝鋒鎗的暴軍,前排倒下,後排湧上,表現出堅定而勇敢的大無畏精神,悲壯感人。

  
由於軍隊阻止民眾送受傷市民入院急救,拖延了醫治時間,致使許多群眾因未能及時醫治而犧牲了。

  
6月4日凌晨2時許,大批戒嚴軍隊包圍了天安門廣場,學生和民眾被趕到人民英雄紀念碑。當時正在廣場絕食的侯德健以及學生代表與軍隊談判,要求讓學生安全撤離。

  
後來學生「獲准」由廣場的東南角撤出,但還沒有撤出,廣場上的燈在凌晨四時突然全部熄滅,大批頭戴鋼盔、身穿迷彩軍服、手持衝鋒鎗的戒嚴軍蜂擁而至,圍住了紀念碑。另外,一批軍人更架起機關鎗,對準紀念碑正面的學生。根據倖存學生的憶述,戒嚴軍有計劃地佈了陣,然後由手持木棍、電棒的武警和軍人衝上紀念碑的第二層、第三層,狠狠的追打和平靜坐的學生,不少學生被打至頭破血流。學生於是被迫向下層逃走。同時,大批坦克車和裝甲車由天安門衝向紀念碑,將廣場上數百個帳篷營幕撞毀輾平,民主女神像也在此時被輾毀。

  
當日早上和下午,軍隊繼續在城內向聚集的民眾開鎗,傷亡人數無法估計。

  
6月5日,軍隊仍在天安門廣場駐守,市民在街上遇到駐紮的軍隊時,仍高喊反軍管、反政府的口號。這一天,北京青年王維林隻身攔截一隊坦克車,更一度攀上領前的坦克車。

  
6月6日清晨,大批坦克車仍嚴陣以待在天安門廣場佈防。北京市民和學生繼續架設路障,攔阻軍隊。

  
下午,國務院發言人袁木和戒嚴部隊少將張工舉行內地新聞界和傳播機構的記者招待會,講述有關天安門廣場「清場」事件。袁木說軍隊受傷人數5,000多,而群眾和「暴徒」則有2,000多人受傷。部隊戰士加上「罪有應得」的歹徒有近300人死亡;學生方面有23人死亡。而張工更解釋說,當晚在廣場上沒有打死過一名學生和群眾,也沒有用裝甲車、坦克車壓死、壓傷一人。

6月16日,袁木在接受美國廣播公司(ABC)訪問時,對該公司攝得戒嚴部隊進入天安門殘殺學生和市民的數千呎影帶,厚顏無恥地解釋為「以現代科技捏造」及歪曲事實的真相。


「六四屠城」激發全球華人群起聲討,各地集會、遊行不絕,痛斥中共殘殺手無寸鐵的市民及學生。

  
6月4日,港澳兩地於下午分別舉行「黑色聲討大會、黑色大靜坐」,痛悼死難同胞,聲討滅絕人性的劊子手「鄧李楊集團」。與會者身穿黑白色素服,或臂纏黑紗,頭紮黑布帶、白布條,表示對死難烈士的哀悼。當日香港跑馬地馬場有20萬人集會,場面悲壯。一些報章為哀悼北京的死難者,原來紅色的報頭,也改為套印黑色。

  
6月7日是香港市民向北京死難烈士追思的哀悼日,部分學校罷課,商店及工廠罷市、罷工,市民紛紛前往中區無名英雄紀念碑及新華社前的臨時靈堂獻花,弔唁致祭,一片愁雲慘霧。

  
世界其他地區的華僑、留學生亦以最沉痛的心情哀悼愛國的死難者,並示威遊行到中國使館,聲討「鄧李楊集團」的罪行。

  
對「鄧李楊集團」殘酷殺害手無寸鐵的民主人士,各國政府作出了強烈反應,特別是當時的美國總統布殊、英國首相戴卓爾夫人、日本政府、法國外長、澳洲總理、西德政府、泰國政府等毫不留情地譴責中國政府,作出了抵制,並延長中國留學生的居留期,接受變節的中國使館人員的政治庇護。其中駐北京美國大使館,更收留了著名民主人士方勵之、李淑嫻夫婦。

「六四屠城」後,北京市人民政府及戒嚴部隊指揮部宣佈「北高聯」、「工自聯」、「北京市民自治聯合會」、「首都知識界聯合會」、「首都各界維憲聯席會」、「外地赴京高校自治聯合會」等均為非法組織,必須立即自動解散,並設立熱線電話讓市民檢舉。

  
國家安全部及中國公安部下令全國通緝方勵之夫婦、21名學生領袖、首都知識界23名主要成員及工人領袖。各地政府也自行發佈通緝名單,採取快捕快審的政策,企圖徹底鎮壓運動。

  
根據勞改管理局的數字,「六四」後的一個月內,全國已有超過2,000人被捕,當然官方的數字不能準確地反映被捕的總人數。6月11日,香港學生姚勇戰在離開上海時被查證人員帶走,關禁了一年才獲釋。

  
6月19日,李鵬、喬石及姚依林等會見首都戒嚴部隊三位「烈士」的親屬時,聲言會繼續大搜捕行動,以防民運人士「東山再起」。

部分被通緝的學生及知識分子逃過「鄧李楊集團」的追捕,流亡到海外,組織了「民主中國陣線」繼續戰鬥。海外華人也紛紛組織起來,繼續支援中國民運。

「支聯會」一直站在支援民運的最前線。中國政府曾設法將其取締,並攻擊香港成為「顛覆中共的基地」及「前哨陣地」,警告港人切勿「井水侵犯河水」。但多年來的「六四」周年活動仍有成千上萬的市民參與,顯示香港市民愛國家愛民主的情懷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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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4/6/2005 05:21 PM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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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st edited by DesertDragon on 2005-7-10 at 06:30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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