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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PM小說分享區第三屆故事接龍比賽‧比賽版面(路線A) [打印本頁]

作者: 路比    時間: 16/7/2012 03:29 PM
標題: PM小說分享區第三屆故事接龍比賽‧比賽版面(路線A)
本帖最後由 沙奈朵‧路比 於 13/6/2013 10:51 PM 編輯

參賽者卅Players

No. 1 渡邊海央〔男卅20歲〕
為長居於合眾地區的渡邊家族的孩子,同時擁有合眾地區聯盟賽亞軍的地位。巧合閱讀了因長尾怪手拾荒回來的圖書,驚見父親身上的紋身融在玻璃頁上,深知此是神秘人的威脅,為了了解真相,他帶同精靈前往飛雲市三號碼頭,出席表面名為私人精靈對戰賽的生存遊戲。
└ 對於御綾凜感覺似曾相識
└ 兩年前,為了隱瞞某個人的存在,決心與香鈴分離
└ 對於比賽感到懷疑,故此在眾人在宴會廳之時私下進入「芙洛絲」號內部調查
└ 據緒方香鈴透露,這場比賽、以至整個陰謀,都是為了渡邊海央而策劃
└ 在香鈴死後,決意粉碎主辦人的野心
└ 其後進入VIP貴賓室,
擁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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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尾怪手
                └ 以「拾荒」特性將神秘人邀請用的圖書交給渡邊海央
                └ 被主人命令獨自遛進船上尋找某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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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夜鷹
                └ 為對付突發事情,被派逗留船上方觀察情況
                └ 對緒方香鈴一戰中,以「翻風」重創美納斯
                └ 對P一戰中,被利刃兵消耗體力,最後得美納斯協助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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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羅亞克
                └ 以「幻影」特性假扮渡邊海央進入宴會廳,以讓真身進行調查
                └ 對水無里佳一戰中,以烈焰打敗立方獸Z
                └ 對女性訓練員一戰中,暫時被流太吩咐,以「火焰放射」一招剋制大菊花
                └ 對傑克羅姆一戰中,被其突如奇來的攻擊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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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納斯
                └ 在緒方香鈴死後,追隨渡邊海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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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蛋
                └ 在緒方香鈴死後,追隨渡邊海央

No. 2 御綾凜〔女卅20歲〕
雖是生於新櫻地區,但卻是有名的三曜市道館館主,曾經勇奪新櫻青少年盃四強的榮譽。雖然擁有愛好圖書的興趣,但卻無法與「處理文件」這四隻字成正比,故此招聘了助手替她處理。受到附有一位她所認識學者的紋身的邀請後,決心調查該學者的失蹤事件,因而陷入了一場名為精靈對戰賽、但實質不然的生存遊戲當中。
└ 對於渡邊海央感覺似曾相識
└ 當前與流太和索羅亞克一起行動
└ 於死胡同的房間發現傑克羅姆
擁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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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鐘
                └ 對田都一戰中,以「重量炸彈」完全壓制圍巾鼠
                └ 受黑帽男子的沙奈朵影響,無法使用兩樣共同認識的超能力系招式
                └ 被S的沙奈朵被殺,再度可以使用超能力系招式
                └ 對胖子和女性訓練員一戰中,以廣域的「光柵炮」令大菊花和草伊貝無法回避而重傷
                └ 對傑克羅姆一戰中,因為保護凜和流太而受重傷

No. 3 渡邊流太〔男卅15歲〕
渡邊海央的弟弟。於三月滿十五歲後,正式選擇精靈一起旅行。但他與海央卻一同出席這次生存遊戲,手中擁有一本與哥哥一樣但缺少了資料頁的圖書。據他所說,正在夢之遺跡的父親目前失蹤,杳無音訊。
└ 當前與凜和索羅亞克行動
└ 於死胡同的房間發現傑克羅姆
擁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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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擊魔獸
                └ 對千間彌生一戰中,被派出對付大力鱷
                └ 對女性訓練員一戰中,以「電磁波」牽制訓練員
                └ 對傑克羅姆一戰中,被傑克羅姆重創,近乎失去戰鬥能力

No. 4 田都〔男卅?歲〕
試圖接近御綾凜的選手。因為被其拒絕而與她進行了精靈對戰,但卻被打敗得落花流水。在生存遊戲的規則下,被黑帽男子處罰中毒而死。而他的首席天鵝也因反抗而被電擊焦爛。是第一個在生存遊戲當中犧牲的人。
擁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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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巾鼠
                └ 對御綾凜一戰中,被青銅鐘以壓倒性優勢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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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天鵝
                └ 打算為主人報復而向黑帽男子攻擊,但被沙奈朵電成焦爛物

No. 5 水無里佳〔女卅?歲〕
聽到生存遊戲後,因而打算跳海的參賽者。但明白到跳海也是被巨牙鯊吃掉的死路一條後,似瘋了的命令立方獸Z炸死現場的所有人,然而立方獸Z被渡邊海央的索羅亞克阻止,被燒成炭。而她也不知為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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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方獸Z
                └ 宴會廳暴亂中,被命令以「大爆炸」消滅現場所有參賽者,但被索羅亞克打敗

No. 6 千間彌生〔女卅?歲〕
生存遊戲的參賽者之一。於宴會廳的暴動當中,襲擊渡邊流太,但隨即被宴會廳的眾人看作優先打敗的目標,雖然最後戰死於亂戰中,但並沒有任何主辦者出面處理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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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鱷
                └ 對渡邊流太一戰中,以「揮砍」襲擊流太

No. 7 緒方香鈴〔女卅?歲〕
主辦人一方安插在參賽者中的選手,代號「L」,受其以弟弟真瑞的安危為威脅,對付渡邊海央。曾經與渡邊海央以親密關係相處,分離後直到這次比賽才重逢,在比賽中將美納斯給他借用。期後企圖打敗渡邊海央,但反被他的貓頭夜鷹打倒。因落敗之故,被P的利刃兵。
└ 父母早逝,唯一重視的親人就是弟弟真瑞
└ 與渡邊海央關係未明
└ 兩年前,因海央以某特別的原因為由,緒方香鈴被迫與他分離
擁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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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納斯
                └ 曾被借給渡邊海央使用
                └ 對R一戰中,以水系招式將巨金怪打倒
                └ 對渡邊海央一戰中,先是陷入劇毒狀態,繼而被招式「翻風」打敗
                └ 對P一戰中,在沒有香鈴的命令下,將P跟利刃兵一併打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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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蛋
                └ 對P一戰中,以「治癒之心」特性解除美納斯的異常狀態,是該戰的得力功臣
                └ 被海央吩咐嘗試以「治癒波動」拯救瀕死的香鈴,但無奈招式被封印而無效

No. 8 胖子〔男卅?歲〕
在通道上襲擊流太和凜的其中一人。是個胖子,使流太對其有印象。看見賈依特投放的精靈球後,企圖從中獲利,在不知是陷阱的情況下炸至粉碎。
擁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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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菊花
                └ 對凜和流太一戰中,偷襲失敗,反被佐羅亞克的「火焰放射」重傷


No. 9 女性訓練員〔女卅?歲〕
在通道上聯同胖子企圖偷襲流太和凜的另一人,但未能得手。看見賈依特投放的精靈球後,企圖從中獲利,在不知是陷阱的情況下炸至粉碎。
擁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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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伊貝
                └ 對凜和流太一戰中,襲擊未逐

No. 10 ?〔?卅?歲〕
貌似是在通道上的路人,未有提及襲擊流太和凜,但卻神不知鬼不覺扑向賈依特投放的精靈球,最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被爆死。就連他的名字及擁有的精靈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主辦人卅Sponsors

賈依特 ?〔男卅?歲〕
S的僱主,「聖龍機關」的最高權力人。是個臉上有一道縱向的大傷疤的東方男人,心狠手辣,為了達成目的不會對殺害無辜的人感到猶豫。
└ 透過擴播,宣佈自己成為新的主辦人,以及沙奈朵的「封印」解開了的消息
└ 據渡邊流太所言,他是兩年前將海央和流太的生活破壞得殆盡的人,似乎就是海央向香鈴提出分離的理由
擁有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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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卡利歐
                └ 對S一戰中,以極速的效率連續收拾了沙奈朵、冰伊貝和草伊貝,猶如殺戮兵器一般,單是手臂上的尖刺就足以奪人性命

土方一脩〔男卅?歲〕
渡邊夏彥博士的助手。

S 神秘人〔?卅?歲〕
生存遊戲的主辦者和主持人,但卻背著僱主賈依特私下有一番計劃。「芙洛絲號」的擁有者。被管家老人稱之為「我家主人」。於宴會廳處決落敗的田都之後,對於K離奇的死亡感到懷疑,雖然一度懷疑賈依特,但隨後就被賈依特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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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奈朵
                └ 利用「預知未來」,預先在田都的食物中投入毒藥
                └ 透過「封印」禁止參賽者以超能力系招式中途逃離
                └ 面對田都的反抗,以高壓的電擊將首席天鵝電得焦爛
                └ 對賈依特一戰中,遭路卡利歐殲滅,也因此解開了「封印」的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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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伊貝                 
                └ 對賈依特一戰中,對賈依特攻擊,但隨即被路卡利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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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伊貝
                └ 對賈依特一戰中,迎戰路卡利歐,不出良久便告死

? 管家老人〔?卅?歲〕
接待參賽者上「芙洛絲」號的人。由他負責檢查參賽者們的隨身物品,但被裝扮渡邊海央的索羅亞克瞞騙通過。被賈依特以金錢收買而提供S組織的情報,但卻被賈依特殺人滅口。據他所說,管家老人應該在乘坐客機前往北冰洋的路上,與其他客人遭到毒手。

R 白帽男子〔男卅?歲〕
自稱為S的左右手,前往阻止渡邊海央,但卻輕易被他打敗,後來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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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金怪
                └ 對渡邊海央一戰中,被美納斯以「水炮」擊中倒地

P 黑西裝男子〔男卅?歲〕
觀看比賽的監視者,處決了落敗的緒方香鈴。認為威脅的卑鄙手段只不過是給予選擇權利的機率數式。與被香鈴之重傷惹火的渡邊海央展開戰鬥,最後不敵美納斯而被打敗,隨後被人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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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兵
                └ 以手上的利刃重傷落敗的緒方香鈴

                └ 對渡邊海央一戰中,先是壓制貓頭夜鷹,但被香鈴的美納斯反擊,甚至因而被打倒

L 緒方香鈴〔女卅?歲〕
被迫為主辦人辦事,任務是對付渡邊海央。對戰中,將主辦人的存在竊漏給渡邊海央。詳見「參賽者」條目。

Q ?〔?卅?歲〕
負責向S報告的幹部,是報告K死訊告知S的人。在與S通話的時候突然被殺了。

K ?〔?卅?歲〕
師未捷身先死的中級幹部。據S所言,其利用價值不大,能被其他幹部替代。

M ?〔?卅?歲〕
最短時間登場的幹部之一。S從其線路聽到求饒的聲音,隨後被殺了。

N ?〔?卅?歲〕
最短時間盈場的幹部之一,是最後被殺的幹部。從其線路得知幹部被刻意鎮壓的情報。

船長 日向〔男卅?歲〕
駕駛「芙洛絲號」的人,同時是S的部下之一,被S吩咐前往海底遺跡,面對賈依特並不知道S已死,被其開槍殺死。

副船長 齊藤〔男卅?歲〕
為駕駛「芙洛絲號」的副船長。在日向船長死後,被迫改變船的航道前往龍螺旋之塔。

其他卅Others

緒方真瑞〔男卅16-17歲〕
緒方香鈴的弟弟。被主辦人囚禁在鐵皮牆身的密室中,被粗繩索綑綁。主辦人以此威脅緒方香鈴對付渡邊海央。據S所說,他的存在對主辦人一方仍然具有價值。


渡邊夏彥〔男卅?歲〕
渡邊海央與渡邊流太的父親,是進行夢之遺跡的研究工作的博士。

作者: 路比    時間: 16/7/2012 03:57 PM
本帖最後由 沙奈朵‧路比 於 19/7/2012 09:02 PM 編輯

「啪啪啪啪!」


「喂,好痛啊!」


長尾怪手的連環掌擊比這世上的任何鬧鐘都要奏效。


二十來歲的渡邊海央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望望窗外中天之月,目光帶著無數疑問望向長尾怪手。


長尾怪手將一本厚厚牛皮製的書端給海央,他輕輕搖頭,暗罵拾荒特性。


那本書約三寸厚,牛皮封面上鑲有大大小小通透的白玉。白玉規律的排列更組成了龍的圖案,非常精緻,同時又讓渡邊感到似曾相識的模樣。他感到好奇,便翻開內頁,誰知「紙」竟全是玻璃製—是把文字寫在紙上,再融入玻璃,準是用以防水。而且,玻璃頁不厚不重,巧奪天工。


書內第一頁開首寫著「致渡邊君」一句。這句話讓他完全打消了睡意,仔細考究這本書。


渡邊海央想向長尾怪手查問這本書的來源,可是長尾怪手已不知所蹤,大概又去了撿東西了。


渡邊海央讀下去。



聞說渡邊家族代代相傳的精靈訓練法頗有獨特之處,惜天下有幸見識之士寥寥無幾,今我家主人誠邀渡邊家族的渡邊海央先生出席一個私人精靈對戰賽。



比賽於本月十日舉行,集合地點位於飛雲市的三號碼頭,集合時間為下午六時,屆時將會有人親自迎接渡邊君。


是次比賽只能攜帶兩隻精靈,除此之外不設規則。唯不得攜帶回復藥物,船上亦不設回復設備,登船前會檢查背包及搜身。



敬希出席。

沒有下款。


翻到下一頁,是一名女子的資料:「御綾凜,二十歲,生於新櫻地區,現居合眾地區,為新櫻青少年盃四強、三曜市道館館主……」很了不起的人物。同時,海央總覺得曾見過這女子。接下來是不同人物的資料,包括渡邊海央自身。這本書似乎是各參賽者資料,渡邊海央暗讚:「竟找到那麼多來頭不少的人物!」


最後一頁有一隻和封面一樣的龍圖案,但這是個人皮上的紋身,活生生在人身上割下來的紋身融在玻璃之中。「嘩!啊……」這驚呼換來一群貓頭夜鷹拍翼而去。


渡邊海央記起了,那是父親右手手臂上的紋身。所以不是敬希出席,而是必須出席。


可是渡邊海央心裡疑問太多:「父親不是正在夢之遺跡進行考古工作嗎?主辦人到底何方神聖?長尾怪手又是在哪裡撿來這怪書?」此時東方隱隱見白,六日的早晨。





六月的黃昏本來應該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但神秘的邀請信卻令海央心中充斥一絲不安,尤其今天正正就是比賽日子。


海央帶同長尾怪手和貓頭夜鷹前往飛雲市的三號碼頭。三號碼頭三面環海,面前的海洋早已被暮色染上閃耀的粉燈色。


在太陽的逆光下,站在碼頭上早已有數幾人,海央仔細一看,卻勉強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對的,在閱讀資料時就已經知道了。同時,對方也注意到海央,別個頭來,先是有一點驚喜,不過很快便急急跑過來打招呼。


「這不是海央哥嗎?好久沒見了。」少年燦爛的笑容在金黃的陽光下顯得更閃耀。


「我說呢,流太。才不是只有幾個月,你這樣說聽起來像是沒見了好幾年啊。」


「是嗎……」流太似是裝模作樣的扮不懂。「那有甚麼關係啊?」


渡邊流太是個精神抖擻的少年,他率直的性格是誰都無法學到的。作為海央的弟弟,流太今年十五歲,儘管如此,他也只不過比海央矮一個頭而已。流太身穿輕便的運動襯衫,配上一套皮製的短袖外套,這是流太出外修行時平時所配搭的衣著。


流太在今年三月的時間年滿十五歲,在父親的許可下,他初次選擇了屬於自己的精靈,繼而與精靈一起踏上追尋夢想的旅程。但既然流太出現在這裡,就表示他也受到了神秘人的邀請。


「哥,你也注意到吧?」流太忽然壓住嗓子、沉住聲音說話。海央對於流太將要說的話,心中也有個譜。「那本書上的紋身……」


海央也認真起來。「沒錯,我也收到了……沒想到真的會是割下來的紋身呢。」


聽到這句話,流太突然閃過反應,然後在背後的腰包掏來掏去。腰包內裝了不少的日用品,令流太花了不少時間去找。


「你在找甚麼……」


流太掏出了那本書—和海央收到的、同一樣的書。


「我收到的,也是割下來的紋身。」說著,流太攤開了牛皮書本,展示出封有紋身的玻璃頁。「是人的皮喔。」


「這是甚麼回事?」海央聽了他的話後醒悟過來。「怎麼會同時存在兩塊在人身上而又相同的紋身……」


流太點了點頭,輕輕地苦笑一下。「對呀,如果爸不是貪玩一共劃了兩道紋身,那麼……」


「就是除了父親之外,還有人刻了相同的紋身?」


流太嘆哧一笑,接著開朗地道:「真不愧是海央哥!」


「……那麼,當然希望會是後者吧。既然有其他人的可能性,至少亦有可能不是父親。」海央稍為樂觀的思考。


可是流太的反應並沒有海央般樂觀。


「關於這點呢,我已經向夢之遺跡研究所打過電話了……」


「甚麼……」


海央話未說完,流太便繼續道:「失蹤了。」


「爸他人失蹤了。」


說罷,面前的海域突然冒出巨大的水花,其高度甚至可以媲美飛雲市的犘天大廈,水花在半空滑了極大的弧線,似橙汁飛濺上岸。正當在碼頭上的眾人見狀後退,無數交錯的水花之中,似霧一般浮現巨形輪船的輪廓。飛濺的水花開始逐漸減弱,輪船的輪廓就更明顯。


龐大的輪船佔據了三號碼頭的水域,聳立於眾人的面前,將一切海面、天空從他們的視野遮擋住。從船上甲板伸出的梯子像雷吉奇卡斯般緩慢地降下到地面。


一名身穿黝黑色管家服的老人站在梯子,以彬彬有禮的姿態歡迎碼頭上的眾人上船。無庸致疑,他就是信中所說那位「親自迎接」海央的人。


「暫時先不談,先上船再說。」海央不想在神秘人一方的人面前討論這種敏感的話題,便草草結束了對話。


流太也猜出海央的心意,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下去。


「歡迎大家光臨『芙洛絲號』。」老人吐出令人意外的清晰聲調。「請大家上船吧。我家主人已經為大家準備了豐富的晚宴,希望大家能在比賽之前盡情享受。當然,在此之前,麻煩大家先讓我檢查一下隨身物品,勞煩了。」


雖然牛皮書本含有用意不明的父親的紋身,但父親失蹤卻是從沒有想過的事兒。海央只是認為事件只關乎父親的神秘或父親的研究內容,並沒有想到父親竟然失蹤了,因而更可能關係到父親的安危。當然,一切都可能不過其然只是一場巧合,但不安的預感卻逐漸在海央心中擴張。


「要小心點,流太。」海央小聲提醒。


「嗯,真不愧是海央哥的直覺。」流太微笑回應。





如黑衣管家所言,晚宴的確是鋪天蓋地的豐富,甚至超過了海央他的預期。


一圍圍的圓桌、一盤盤的菜餚,以自助方式置於宴會廳中客人用膳的區域,無論是色、香、還是味都俱全,菜餚全都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


看過玻璃頁上參賽者資料的海央,對於其餘一共十人的參賽者都已有一定認識。也正因如此,他對於流太的參與並不感到意外。


但流太當時驚訝的表情卻令他有所疑慮,所以他便向流太問道,誰知原來流太根本沒有收到參賽者的資料,只收到內頁滿是空白的牛皮製書,以及父親的紋身。


正當海央用膳時,卻發生一點小插曲。一名女子跟男子竟然打起來,雖然是男子先用圍巾鼠出手,但女子的青銅鐘卻完全地壓著對手來打。


男子的圍巾鼠的掃蕩拍打威力雖強,但無奈對貴為鋼系的銅鐘毫無作效,反而其行動被青銅鐘看穿得一清二楚,使得青銅鐘的招式接二連三準確地擊中對手。最終,女子理所當然地戰勝了。


這時,會場的燈突然熄滅了,在這密閉的空間有一剎那陷入巨大的黑暗。在眾人焦躁前,射燈亮了,並且集中在舞台上,與台下形成了黑與白極大的對比。明明在關燈前台上空空如也,但此時,舞台上站了個瘦削的男子,戴著漆黑的高禮帽,留著黑色的短髮。但卻帶有純白色的披肩。


如果海央沒有猜錯的話,那麼他就是此次比賽的主持人—也是事情的始作俑者。


「歡迎各位光臨『芙洛絲號』。」黑帽男子開腔道。「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參加這次比賽。這艘輪船現在正在前往漣漪灣的海底遺跡,據聞海底遺跡埋藏了大量古代貴族的財寶,而今次比賽的勝利者將能夠得到部份財寶作報酬。」


黑帽男子環視了台下的所有人,最後俯望因為被凜打敗而苦不堪言的粗壯男子。


「關於田都選手呢,」田都是該男子的名稱。「由於他在與御綾選手的對戰失敗了,所以他必須受到懲罰。」


「啊……」田都發出疑問的聲音,突然聲音卻變得混濁。田都感覺到自己四肢都冒冷汗,不行了,他逐漸感到四肢失去氣力。他的身子滑下,倒在地面的紅色毛毯上。口裡不斷呻吟,似是十分痛苦的掙扎。的確,他最後僅存的氣力都用在手上,他的雙手抬高頸子,用氣抓緊它。


精靈球從褲袋滑出來,咔嚓一聲,跑出來的是首席天鵝,它展開雙翼飛往黑帽男子,打算為主人向男子報復。


「傻孩子的,這可是『影分身』。」黑帽男子淺淺一笑的同時,首席天鵝穿過了男人的身體,就似立體影像一般。


與此同時,一雙紅眼從黑暗之中出現,在眾人將集中力都放在黑帽男子和首席天鵝的身上時,緩慢地迫近舞台。


突然,首席天鵝身上產生了無數的雷光,繼而滿身是電擊,由內臟擴張至表面的電流令它感受無非的痛苦。它的雙翼都燒焦了,失去平衝之下,首席天鵝倒在舞台一角成為焦爛物。


而那雙紅色的眼睛的人—應該是精靈,正正就是屬於黑帽男子的沙奈朵。


回頭一看,田都已經沒有再掙扎,擠著頸部的手也放鬆,唯獨雙眼卻瞪得很大。顯而易見,田都已經死了。


「不用驚慌,我只是透過『預知未來』預知,然後預先在他的碗具添加了劇毒而已。不過老實說,連使用『魅惑』都會亂中出錯的話,就算沒了預知,反正田都輸也是早晚的事。另外,我已經讓沙奈朵開啟了『封印』,所以大家別指望可以同樣利用『預知未來』或是『瞬間轉移』來逃走。至於那些使用超能力系精靈的參賽者就抱歉了,為了避免危險情況就唯有拜託你們委屈一下了。」

男子調了調帽子,帶著詭異的笑容說:「那麼,請大家享受這次的比賽—生存遊戲吧。」

作者: GuMi XD    時間: 17/7/2012 09:25 PM
第一話 恐慌

  「什麼!生存遊戲?別跟我說笑了,不是純粹對戰的嗎?找人來救我啊!」

  船上的人開始出現恐慌,混亂起來,尖叫聲此起彼落,隨處聽見。當一個名叫水無里佳的參賽者走到甲板,並準備跳海,逃出惡夢時,男子那低沈的聲音再次響起:「沒用的,我已在海裡放置了幾隻巨牙鯊。一,就是被巨牙鯊撕破;二,就是被毒藥毒死;三,就是打敗所有人!哈哈哈!」

  「既然如此,哼哼……你們所有人都要去死!」里佳好像瘋了似是。先是放出了立方獸Z,再命令它用大爆炸炸死所有生物。

  立方獸Z的身體開始發出異常的紅色光芒,再把光芒壓縮成一粒豆那麼小。正當要立方獸Z要把這種可怕的力量釋放出來的時候,海央跑了出去。他的身體發出了白光,然後慢慢變形。當白光消失時,假的海央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是哥哥的小索!」

  名叫小索的索羅亞克跳起了,牠的口褢含著一些異常高溫的火焰。牠落在立方獸Z的面前,露出一下奸笑:「ZOROAAAAAA!」然後噴出醞釀已久的烈焰……


  下一秒,立方獸Z已被燒成炭了。

  「事情是這樣的……?哥哥早就覺得十分奇怪,所以在黑暗中偷偷地走到船上調查……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流太暗暗地在心裡進行他百發百中的推理。

  「嗚啊!!!!!」

  里佳用力叫出最後一聲,接著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沒錯,她死了。」男子說。

  「嗯……不是吧……誰來告訴我這是夢?」

  下一個境像,大家都應該能想像吧。沒錯,就是暴亂。

  所有人都派出了他們最強的小精靈,互相跟旁邊的人對峙。

  「啊!攻擊吧,大力鱷!揮砍!」

  一名叫千間彌生的女生突然從流太背後出現,並命令那大力鱷使出近距離的必殺技。

  流太純熟地避開危機,派出了他的最強精靈─電擊魔獸。

  「哼,看來我也不得不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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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船還真夠大的……」海央似乎在大得要命的「芙洛絲號」裡迷路了。「嗯?你是……」

  在海央的眼前出現了一位詭異的人。他戴著白色的帽子、身穿白色的西裝,就連頭髮也是銀白色的,唯獨血紅的雙眼有點特別。

  「我的名字是R,是大人的左右手。現在,我是來阻止你的。」

  「S?」

  「真夠離譜的,竟然連S大人也未聽過……」

  「告訴我,S是誰!」

  「你要我說,我就要說的麼?出來吧,我的愛寵!」

  說罷,自稱R的男人放出了一隻巨金怪。同時海央也放出了他的另一隻精靈─美納斯。

  「來吧!巨金怪,使出意念頭鎚!」由R說完的一刻,對戰就一觸即發了。

  巨金怪的額頭飛出了一團白光,飛到距離地面差不多兩米時,突然停下,並高速飛向美納斯。

  「避開後用熱水!」
 
  美納斯用蛇形的身體快速地避閞了光團,並從口裡噴出一些「滾水」。

  「保護!」

  熱水迎臉射來,雖然巨金怪用了保護絕招,但也只能勉強擋著攻擊。

  「你太大意了!小美,加強力度!」

  「什麼!」

  名叫小美的美納斯一加強力度,熱水就從保護膜上反彈得到都是。現在,整條走廊都是蒸汽了。

  巨金怪馬上就進入了燒傷狀態,明顯十分難受。

  「怎麼會……」R吃了一驚。「巨金怪,石刃!」

  「太遲了!小美,給它最後一擊!水砲!」

  一條粗大的水柱從小美口中噴出,馬上就把R的巨金怪打飛了。

  「跟我打,還欠一千四百五十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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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S大人,K他死了!」

  「什麼!」


  
作者: Mr.狼    時間: 24/7/2012 11:15 PM
第二話       真實與絕望



在『芙洛絲號』低層內部,四周的牆壁只是單調地被灰沉色的鐵皮覆蓋著,而天花板頂亦只佈滿著縱橫交錯的鐵喉管網絡,四處在燈光不足的環境下使人感覺幽深昏暗;相反,在船內上層那經過修飾的豪華裝潢──在牆身粘貼著具復古西洋風格條紋的牆紙,以及在潔白的天花板頂上懸吊份量十足的水晶吊燈,散發出充足的澄黃色光線照亮每一個角落,倒是叫人感到格外舒服。


顯然易見,這艘船的低層區域並非適合讓閒雜人等進入的地方。


但是,身為貴賓的渡邊海央現在卻正處於『芙洛絲號』內部低層的某段走廊裡,剛剛還跟一名自稱『R』的男子開戰起來。






「跟我打,還欠一千四百五十萬年!」海央凝視著眼前正躺在地上的巨金怪,語氣盡是不屑的對R說道。


R眼見剛才美納斯使出連留暢順且極具爆發力的攻擊,不一會兒便將自己的巨金怪打得毫無還擊之力。他頓時來不及反應,呆了一呆後立刻拿起精靈球收回巨金怪。然後,使出至古以來最有效的解決方法──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利用他引以為傲的敏捷速度,飛快地離海央而去。
  


「哼﹗你你你,你給我瞧著看﹗」R在拔足逃跑的同時,仍不忘對海央囂張地虛張聲勢。


海央對此並不感到絲毫在意的。直到等待R的背影在遠方消失以後,他也把美納斯收回到牠所專屬的精靈球裡。


「海央﹗」


一把他熟悉的女聲突然從海央的身後傳出。海央回頭一看,見一名女子正漸漸向著他的位置走近。


「是香鈴妳啊。」看似那名被稱香鈴的女子跟海央是相熟的。海央在認清對方的身分後鬆了一口氣,接著問︰「妳為何會來到這裡?妳不是說要逗留在晚宴廳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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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香鈴,是海央在閱讀那本記載有關今次比賽資料的牛皮製書時,另外一位跟海央相熟的參賽者。


這是由於他們倆多年前曾經以親密的關係相處在一起。然而直到兩年前因海央遇上了特別的原因,迫使海央向香鈴提出分離,最終兩人在往後的日子並沒有再會面了。


所以今次的比賽兩人能夠再臨重逢,令海央的內心特別感觸良多。


但是他亦同時察覺到,這次比賽裡被牽涉進來的人,有不少是跟自己有關係的。包括是在之前收到的牛皮製書內某玻璃頁上所展示人皮上的紋身,能讓他意識到擁有相似紋身卻失去蹤影的父親,另外就是參與比賽的流太、香鈴以及......那位給他感覺似曾相識的女子──御綾凜。


所以,他打從在登上這艘船的那一刻,根本並沒有興致於參與小精靈對戰。反而他想藉此更深入這艘船裡進行調查,為的是尋找這場比賽背後真正的目的。


有見及此,他便獨自做足了不少的準備功夫。登上船前,他先是命令長尾怪手獨自遛進船上尋找某樣東西;登上船後,他再偷偷命令索羅亞克使用『幻影』變成自己混入眾參賽者中,好讓他能夠趁機掩人耳目地隨處調查。貓頭夜鷹也不例外,牠亦被海央派遣了一項任務,也沒有留在海央的身上。


流太對計劃是不知情的,其原因只是因為海央貴人事忙而忘記把計劃告訴流太而己......但是,他應該沒想到流太竟然把他的無意疏忽給當成有深度的預謀了。


由於海央所有的小精靈各自擔任了不同的任務,事後他才察覺自己身上沒有一隻小精靈正留著。他擔心遇到船內的工作人員阻撓時,很快會因為身上沒有小精靈而引起他們的懷疑。


他有想過回到晚宴廳找流太借小精靈。可是想深一層,他回到去不就自己把自己的目的給揭發出來,這辦法很快便被否定了。


正當他為此感到苦惱的時候,他碰巧遇上了香鈴。
他起初認為兩人現在再次相遇,應該會因兩年前分離時候的隔閡而讓她感到尷尬。但是一切未如他所料,香鈴反而主動地向他交談,而且在了解他的來意後更願意借出自己的美納斯──小美,最終能夠得使海央順利展開調查.......


算是順利吧?雖然他在剛開始不久便在船內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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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海央剛才的提問,香鈴頓時嚴肅的說︰「晚宴廳裡現在一遍混亂,情況不太樂觀呢......所以我趁混亂時才偷偷地遛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海央聽見晚宴廳裡出現異常,在意地詢問道。


「比賽主辦人說明船內的任何戰鬥都是生死的對決,要是在任何一場戰鬥失敗,我們就要賠上自己的性命作為懲罰。而且,現在開始出現了因戰敗而受到懲罰犧牲者的。我想晚宴場內的所有人為了求存,正在激烈地進行戰鬥著。」


「什麼?」海央驚訝不已。


雖然他了解到這場比賽是存在不對妥的,曾經推測過比賽背後,或許是正為達成他們某些的陰謀而策劃的;但是他們登上船後,主辦人表明要舉行一場讓參賽者間互相殘害的比賽......看來,主辦人亦順道把比賽當作他那特殊嗜好的娛興節目了。


接著,他腦海裡出現了流太的身影,流太沒有跟上香鈴來到,應該仍然逗留在晚宴廳裡。


想起現在未知流太的狀況,他續說︰「我看.......我們還是起行回去晚宴廳吧。我有些擔心流太的情況。」


他倒不認為以流太的實力會這麼輕易地落敗。只是他身為流太的哥哥,對自己的弟弟正身處危險的情況下感到擔心也是不足為奇的。


而且晚宴廳裡既然發生了混亂,以索羅亞克好戰的性格當然已經把他潛入調查的計劃給揭發了......海央再想深一層,難怪剛才會有一名『R』的男子能夠那麼直接了當來阻止他......


其於以上考量,他決定返回晚宴廳裡跟流太會合後再次擬定計劃。


「你弟弟?」香鈴聽見海央的說話後,對流太這名字的出現起了頗大反應。


「嗯,怎麼了?」他見香鈴稍有驚訝的表情,海央感到有點兒不對妥。
顯然她對流太出現在這艘船的事毫不知情。但是,他們倆一早便是認識了,剛才也應該會在晚宴廳裡見到面的......



海央想了一想,然後把手中那剛收回美納斯的精靈球向香鈴拋去。續說︰「對喔﹗之前謝謝妳願意把小美借我使用,現在把牠還給妳吧。」


香鈴見狀後伸出雙手接過,頓時垂下頭凝視手上那顆正握緊著的精靈球,喃喃地問道︰「真的沒問題嗎?你不是說因為你現在身上沒有小精靈,所以才要我把小美借給你嗎?」


「沒問題,雖然現在我身上沒有小精靈,但是有妳在我身邊也方便些。所以,那倒不如我們一起回去跟流太會合吧。」海央示意香鈴跟他一起走,然後便轉身背向她開始行走著。


他心裡盤旋著一些推測,並不希望這種推測在將接下來便會被成真了。


香鈴沒有想跟著海央走動的意思,反而把手上的精靈球叫出美納斯,向牠下了一道命令︰「小美,『熱湯』。」


美納斯感到猶豫,卻因主人的命令迫不得瞟準海央的身位,從口中噴出了『熱湯』攻擊。


當然,海央一早便留意到香鈴的不對妥,加上聽見命令的聲音。在轉頭見美納斯噴出『熱湯』時便敏捷地躲避開去。但是,香鈴襲擊他的原因,海央反而感到不解地正想問︰「為什麼妳要......」


一記又一記的『熱湯』繼續朝海央的方向噴去,使海央只管躲避著,根本不容許他有一點說話來詢問的時間。


所以他只好不斷往前逃跑,嘗試逃離美納斯能夠攻擊的範圍。


香鈴和美納斯一起跟上海央逃跑的步伐追趕,仍不忘連番噴出『熱湯』攻擊。使他們沿途經過的走廊裡,牆壁與地板因『熱湯』而遭受殃及,冒起熱騰騰的水蒸氣。






海央不知在跑了多久,也不知轉過了多少個彎道。


但是就在轉到最後一個彎道的時候,他眼前竟然是一條三面為壁的死胡同,轉後一看,亦見香鈴和美納斯在自己的眼前追上......他已經沒地方可逃。


「妳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才打算將我解決掉?」


「......」對於海央突如其來的問題,香鈴頓時呆了一呆的停下來,也停止了命令美納斯攻擊。


兩人現在正維持著一段相距較大的距離。


「難道是有其他難言之隱嗎?」
以海央熟悉香鈴的為人來看,他認為香鈴並不是貪心怕死的人,更不會為保自己的性命而犧牲他人。所以,他更相信香鈴一定是因為另外的原因而這樣做的。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在海央連番的詢問下,香鈴突然一整個竭斯底理的,指著海央責怪。「這場比賽......甚至背後整個陰謀,根本一切就是完全為了你而策劃的。」


「什麼?」
海央大概也了解到這次事件與他是有所關聯的,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原來是這次比賽被策劃的主要因素。



「要不是你,我就不會牽涉在這件事情裡;要不是你,現在就連我的弟弟也是正受到威脅當中﹗」


「你的弟弟,真瑞他究竟發生什麼事?」海央這時其實也已經猜測到真瑞的情況了,但是為了能夠確切地得到答案,海央決定仍然向她詢問道。


「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倆過去的關係。對他們而言,我是能夠被利用於計劃的其中一名關鍵,所以他們便利用真瑞來威脅我參與﹗」
在同時間,香鈴從她腰間的腰包拿出了一幅照片,然後伸出手給海央看著。



海央在遠遠的距離觀察了那幅照片,照片的背景大約是一遍鐵皮牆身的密室,而且也單調地放上了一張床。床上正坐著十六七歲的青年,青年的四肢顯而易見被粗繩索綑綁,至於青年惶恐的臉龐──海央一眼便認出的確是真瑞。由於香鈴的關係,海央在以前跟他也會經常見面。而當時十四五歲仍只有一具童顏臉龐的真瑞,到兩年後的現在竟然變得逐漸成熟起來。


這樣一來,這證明她被要脅一事所言屬實了。


「夠了,我要說的話經已說完了。現在真的要把你了結。」美鈴把話說完,續向美納斯命令道。「小美,將海央捆綁起來,然後讓他能夠在漫長的痛苦中失去所有的意識。」


美納斯曲起身體,然後彈了起來衝向海央。


海央對眼前危急的情況,仍然能夠處之泰然地說︰「抱歉,但我現在還不能死在這裡呢......現身吧,貓頭夜鷹﹗『聖鳥一擊』。」


在天花板頂上那漆黑且密密麻麻的鐵喉管網絡間,突然睜開了一雙發亮的眼睛。接著,那雙眼的生物也飛快地從上方衝下來,透過走廊微弱的燈光下才能讓香鈴察覺那棕色身軀的生物正向著美納斯衝去。


貓頭夜鷹打算趁在美納斯正衝向海央的途中採取襲擊。


可是香鈴在察覺到異況的時候也經已為時已晚,貓頭夜鷹的喙部狠狠地刺向美納斯的背部,刮下了一道面積頗為可觀的傷痕;美納斯亦因貓頭夜鷹的衝力被撞倒在地面上躺下,痛苦不堪。


貓頭夜鷹在攻擊以後,在美納斯前方位置的地面上降落以作稍息。






「你竟然還留有一手﹗」眼見貓頭夜鷹突如其來的突襲,香鈴不禁驚愕起來。


「為了防止突發事情發生,早前我可特意委派貓頭夜鷹逗留在我上方觀察狀況。所以剛才在小美專注對我使用近戰攻擊時,我就能趁機命令貓頭夜鷹給予小美命中的一擊。」


海央指派貓頭夜鷹的任務是在海央的上空附近進行偵測,觀察四周是否發生異常,並在突發事情發生時便給對方意料之外的突襲反擊。這點他早前並沒有告訴香鈴,是為因就算面對多麼相熟的人,他可不會完全抱著信任的態度相信對方。


只是他沒有想到真的會為眼前那相熟的人而用上......


「可惡﹗」


「其實不單只有妳被迫參與這次比賽的......我在這次比賽裡也是受人要脅才會參與,而且我根本也不知道原來這場比賽是因為我而策劃的。」


「閉嘴﹗小美,對貓頭夜鷹使用『捆綁』。」香鈴已經無意理會海央的解釋,她好像只想把憤怒狠狠發泄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美納斯勉強地擺動自己的尾部,然後迅速地向眼前的貓頭夜鷹揮去。


「快迴避﹗」海央立刻對貓頭夜鷹命令道。


可是,貓頭夜鷹正打算展翅飛起的時候,牠的爪已經被美納斯的尾部卷住,使美納斯更能夠再順勢以整個身體捆綁著牠。然後,美納斯不斷加緊肌肉的收縮,迫使貓頭夜鷹在喘不過氣的同時,也不能使其容許再有更大幅度的掙扎。


看來美納斯在速度方面,遠比貓頭夜鷹的更勝一籌。


在形勢逆轉的情況下,香鈴的眼神對上海央,並說︰「看來你已經沒有辨法了。」


待上了數分鐘,海央只一直默不作聲,眼神裡卻不是表露出那種想要放棄的態度;相反,他眼神出現的是完全自信滿滿的信念,彷彿像等待某些時機的來臨而默默地等待著。


香鈴察覺事情有不對妥,視線轉望向戰場上觀察。驚訝地發現美納斯竟然開始漸漸乏力,使貓頭夜鷹終於也能夠在逐漸疏通的空間裡順暢地呼吸了。


美納斯的雙眼正有著紫黑色的眼圈,身上亦同樣稀疏地佈滿著形狀大少不一的紫黑色斑點。


「小美竟然出現中毒狀態﹗為何會......」香鈴瞬間便理解美納斯的異常狀況。可是她卻想不通,在剛才的戰鬥裡,究竟有什麼辦法能讓美納斯染上中毒的原因。


對於香鈴的疑惑,海央向她詳細地闡述道︰「是『劇毒』。我在貓頭夜鷹身上事先塗上有毒的物質,當一開始攻擊小美時使在小美身上產生傷口。然後讓小美長時間接觸貓頭夜鷹時,便能更迅速把有毒的物質從傷口滲入小美體內。」


「小美,給我盡可能加緊力度。」


儘管美納斯能夠接受到來自主人的命令。可是以美納斯這麼惡劣的健康狀態下,維持現在捆綁的姿勢已經是十分困難,更何況要增加自身的力度。


「翻風。」海央見時機一到,便不慌不忙地向貓頭夜鷹落下了一道命令。


貓頭夜鷹伸展牠那闊大的翅膀,便輕易地將美納斯擺脫到地上。然後牠持續揮動雙翼,加速四周空氣的流動形成強風,美納斯不能自控地隨著風向撞向牆壁上,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在形勢不斷互相地逆轉下,最終海央也能夠穩著整場戰局勝利了。


其實海央從登船前,已經能夠分析過任何的可能性,才能預先做好準備。然後,海央便不斷引導她依照著他設定好的戰鬥計劃進行......這場戰鬥至開始以來,香鈴從頭到尾根本已經是註定要失敗的。


不過,這也是她早從以前便知道的事實。


「我輸了......」香鈴無力地坐下,眼神頓然茫然。


海央見眼前香鈴那因絕望而茫然的模樣,心裡頓時抽了一抽,同時感受到香鈴擔心著她弟弟安危的痛苦......不竟他們倆姊弟經已孤苦無依,從小父母早逝,他們只能視對方是唯一重視的親人。


「對不起。」


香鈴對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感到十分驚訝,問︰「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這種情況要向我道歉?」


「如果真的是因為我的關係而連累了妳跟真瑞......不,如果也牽連了整艘內不少無辜人的生命,我就必須對這次的事情負上一定的責任。所以,我更不能在這裡死去,而是要完全地解決,並擊破這次事情真正的陰謀。」


聽見海央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語,她眼角不其然地流出連綿不斷的淚水,說︰「笨蛋。其實我也清楚的,我只懂把我的怨恨加諸在你身上是多麼不可理喻的行為,你本身亦受到他們的威脅才......」


香鈴還沒有把話說完,已經完全哭成淚人了。


海央緩緩走近眼前那正蜷縮著的身體。同時間,香鈴察覺到他的氣息漸漸接近後,不禁抬頭望上,見海央神情表現十分溫柔,而且正微笑地向自己伸出右手。
香鈴亦伸出自己的右手與海央的右手互相握緊著,然後借海央的力氣,使她被拉起了整身子站起來。



「所以,既然我們倆也處於相同的境況,我們更應該一起攜手打破這困局......而且在一起的時候,我亦更想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守護著妳呢。」
海央堅定相信,只要能夠集多人之力,無論遇上任何困難也輕易地迎刃而解。但是比這更重要的,其實就是海央對香鈴一直從過往不變的心意,以及不想令香鈴再被傷害的決心。



香鈴先是呆了一呆。然後她一邊仍流著淚,一邊微笑地說︰「謝謝你......但是,我已經回不了頭。」






海央未能會意到香鈴話中的含意,卻發現有一把利刃正刺穿香鈴的腹部,使香鈴弓起整身子來了。利刃的衝擊亦把香鈴體內的鮮血灑到海央身上,凌散地遍佈在他的襯衫、長褲以及皮膚上。


「香鈴﹗」目睹眼前的境況,海央驚愕地睜大雙眼,緊張向香鈴呼喊道。


海央轉向香鈴身後一望,見一隻利刃兵將自己手臂上的利刃從香鈴的腹部抽出,然後急忙退離他們好一段距離。香鈴背部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很快便將身上的衣服染上了一大遍血紅色的;而且,香鈴也頓時無力地失去了支撐,正直接倒到地上的時候,海央慌張伸出雙手把她扶穩著,然後慢慢跪下,讓她能夠在自己的身上躺臥。


利刃兵身旁正站著一名全黑西裝的男人,那男人好像經已在旁觀察了好一段時間,可是海央卻一直也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直到海央直望到那男人的身影,海央情緒激動的對男人問道︰「你在幹什麼?」


「由於緒方選手在與渡邊選手的決鬥中戰敗,本人經已對她施予懲罰了。」那男人看似是向海央解釋道。但是這並不對,他無視了海央的質問,只是對掛在嘴邊的咪高峰報告狀況而已。


「可惡﹗你們有什麼資格去掌控別人的死活﹗」海央對被對方的無視感到忍無可忍,指令貓頭夜鷹向對方作出攻擊,「貓頭夜鷹,『燕返』。」


貓頭夜鷹正迅速衝往那男人的位置,但是途中在貓頭夜鷹的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利刃兵,並用了牠堅硬的身驅擋下貓頭夜鷹的攻擊。


這隻利刃兵的防禦力可算是十分優秀。在擋下貓頭夜鷹的攻擊後,身體竟然絲毫無損的繼續穩固地站立著;貓頭夜鷹則在攻擊失敗後返回海央的身旁,靜待主人的下一道命令。


海央的挑釁起了效果。男人只好抱著以客為尊的態度,向海央恭敬解說︰「渡邊選手,這場比賽可是給予參與者選擇的權利是否前來參加的。所以,留在這裡的人皆是認可參與這場比賽,便應該好好尊重這次比賽的遊戲規則。」


「你們事前根本沒有告訴我們這場是生存遊戲,要把自己的性命豁出來。而且利用別人最為重視的事物作為要脅,難道這種卑鄙手段也會要人願意不放棄嗎﹗」


「我們有給予選擇的權利,參與或是不參與。至於用上任何手段,對參與者而言或許是迫不得以參與的;但是,對我們而言,卻只是一條簡單的機率數式,只各佔一半一半的機會。」


海央認為眼前男人的價值觀嚴重扭曲的程度,經已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而且他的憤怒也達到頂點,怒然使喚貓頭夜鷹不斷向利刃兵攻擊,藉此打算削弱利刃兵的防禦力。
可是,這隻利刃兵的防禦力真是十分優秀。在貓頭夜鷹連續的物理攻擊下,利刃兵仍然沒有太大的損傷;反倒是貓頭夜鷹在不斷地主動攻擊,加上剛才跟隨美納斯戰鬥後未來得及回復體力,使牠的體力大幅地消耗著。



隨攻擊的時間愈長,貓頭夜鷹的攻擊速度亦逐漸減慢。


「石刃。」男子命令道。利刃兵輕易地向毫無守備的貓頭夜鷹揮下刀刃,讓貓頭夜鷹直倒在地面上。


貓頭夜鷹仍然頑固得很,牠原想強撐身體站起,卻因身體突然的無力感又再倒在地上。


「現在我們雙方的形勢可是一面倒。渡邊選手,本人勸你還是放棄抵抗吧。」


「我......」海央深知自己毫無勝算。索羅亞克和長尾怪手現在並沒有在他身邊,根本再沒有其他精靈能派出來應戰。


但是,就算現在面對有多麼惡劣的清況,他仍不想放棄......因為這場比賽要犧牲和牽連的人太多,而且原因是關係到自己身上,所以......


「我才不會放棄﹗」海央竭斯底理地大嚷起來。


所以他更不能在這樣放棄一切,要為負上責任的把船內無辜的人給拯救,更要為無故犧牲的人報上這一切的仇恨。


突然,一道水砲瞬間擊向利刃兵。利刃兵在毫無預計的情況下,來不及架起防守的姿勢,被水砲直接沖到牆壁撞上。不僅如此,利刃兵身上亦散發著水蒸氣,痛苦地利用雙手支持著整個身體。


是『熱湯』。


「小美﹗」
海央驚訝望向水砲發出的源頭,見美納斯正努力地挺立起來。美納斯亦同時轉望向海央點一點頭,彷彿示意牠希望海央向自己落下一道指令。另外又讓海央好奇的是,美納斯身上原有的紫黑色斑點,現在竟然完全消失了。



但是,海央現在沒有時間顧及美納斯回復異常狀態的因由,趁著利刃兵剛才的損傷,乘勝追擊的命令道︰「踏平地面。」


「石刃。」男子緊接說道。


美納斯弓起身體,然後用力彈跳到空中,使勁地利用尾部朝利刃兵身上揮去;而利刃兵正準備揮起雙手臂上的刀刃對美納斯攻擊。兩隻小精靈攻擊時的衝擊揚起灰塵隨處飄散起來,頓時讓人看不清楚戰場內的狀況。


待灰塵一散,雙方最後目睹美納斯仍然能夠安然無恙地挺立在地上,而在牠身旁的利刃兵則失去意識的昏倒了。


「什麼......」
男子話口未畢,美納斯便立刻衝向他揮動牠的尾部,把他狠狠撞到牆壁上給撞暈。可是這不是海央的命令,顯然是牠想為香鈴主人報復,而怒然對那男子主動地攻擊著。



男子已經完全被打敗了。






戰鬥結束以後,海央轉望向手上被他扶持著的香鈴,急忙呼喊︰「香鈴﹗給我振作點。」


海央這時候才發現,香鈴腰間的某顆精靈球一直劇烈地擺動。海央拿起那顆精靈球拿起並拋出,精靈球在凌空打開後便讓一道白光竄出,使白光漸漸顯露出其真正的形態──擁有身型胖胖的以及上身粉紅下身白的身軀,而且在牠腹中的育嬰袋也載著一顆潔白的蛋。


現在,一隻顯然對主人傷勢感到緊張的幸福蛋出現在海央的眼前。海央內心的記憶記起了有關這隻幸福蛋的事情──早在他跟香鈴相識前,牠早已經是陪伴著香鈴的好伙伴,但只是當時牠仍然是一隻還沒有進化的吉利蛋。


「是小幸﹗我記得你的特性是罕有的『治癒之心』,難怪小美剛才能夠回復異常狀態應戰。剛才你不斷擺動精靈球,原來是你一直為你的主人擔心著......」海央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恍然大悟地對幸福蛋拜託起來。「小幸﹗拜託你對香鈴使用『治癒之波動』治療。』


儘管這招式對香鈴身上嚴重的傷勢是否有效,他也希望能用盡任何方法救回香鈴。


幸福蛋點下頭,急忙地對著香鈴的傷口擺出招式發動的姿勢。


同時,海央感覺到臉頰傳來溫度,發現香鈴伸出自己的左手,正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


「拜託了,現在能夠盡可能......拯救在這遊戲中......那少數無辜人生命的人,就只有你而已。切記......要勇敢面對眼前的真實,這才能堅持理念......前進......」香鈴斷斷續續的,嘗試說出自己內心一些想說的話語。


「那有人傷勢嚴重還那麼多話說,證明妳只要好好治療和休息便能痊癒了。」海央微笑地說道。雖然他的內心仍然感到不安和恐懼,但是他為了要讓香鈴感到安心而要強迫假裝鎮定的表情加以安慰。


可是他內心的不安卻漸漸地不斷擴大......因為無論幸福蛋怎樣憋著氣來使盡所有力量,『治癒之波動』這招式完全不能夠起動。


「為什麼......」海央束手無策了,他的拳頭狠狠鎚在地板上。


其實他並不知道,整艘船內經已被S大人的沙奈朵開啟『封印』,使任何超能力招式都起不了作用。


「對不起......兩年前在你......你面對前所未有的恐懼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身邊......現在才剛相遇,卻又要加深你的傷害。我已經感到很累了......請你讓我好好睡一會吧......」


『兩年前?』海央驚訝地心想。兩年前『他』出現的那次事情,海央為了對香鈴隱瞞這一切才決定提出分離,甚至盡量避而不見,但是香鈴她彷彿就像一早知道那事情的真相。


「不要,妳到現在還不能睡。」
海央紅了雙眼,不斷搖晃著香鈴的身驅,希望讓她能夠清醒一些。



海央同時自嘲自己愚蠢得很,他在兩年前因為要隱瞞著某些秘密而決然向香鈴提出分離。但是,香鈴不單是知道的,她還對自己因為沒有陪他渡過艱辛的時段而心感悔疚。


香鈴所受的痛苦,其實比起海央的還要受得更多。


「還有,我更想說......我仍然是......」香鈴的音量逐漸減弱,甚至到了最後的幾個字經已沒有音調發出,只有那張張合合的口型表示著。


原本撫模著海央臉龐的左手經已無力放下;而她那微弱的呼吸也經已停止下來了。


「香鈴﹗」


海央的呼喊聲響徹了整遍走廊內,在短時間裡仍然不斷地徘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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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芙洛絲號』上層某房間裡。


「S大人,屬下有要是報告。」又一名身穿全黑西裝的男子恭敬地對S大人說道。「剛收到消息,被命令偽裝成參賽者,並要對付渡邊選手──代號名為『L』的女子因與渡邊選手的決鬥中戰敗經以被處決了。」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難得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不是可是她是計劃的其中一個關鍵,我可能真想把她繼續留在組織裡......」


S大人手上正拿著盛載紅酒的紅酒玻璃杯。
他先是把杯高舉起來,從柔和的燈光下凝望清澈的紅色液體,然後緩緩將杯中的酒晃搖。接著,把杯口靠近鼻子嗅一嗅,便把紅酒一飲而喝。待了一會兒,他才續說︰「可是,越是顯得能力上優秀的人,如果內心一直墮入於像冰寒般絕望的深淵裡爭扎,才更能讓人感到有趣。」



「大人......」


「嗯,還有什麼事報告?」


「大人,另外『L』她好像把部分計劃的事情透露給渡邊選手了解,渡邊選手亦決意打算把我們鏟除掉。『L』破壞了跟我們訂下對計劃保密的約定,是否應該把緒方真瑞給解決掉?」男子繼續向S大人報告。然後亦表示對渡邊選手可能破壞這次計劃一事,感到憂心忡忡的續問︰「而且,請問大人您仍決定要放任渡邊選手不管嗎?如果我們再對他置之不理,恐怕......」


「緒方真瑞他還利用價值,就把他這條命給繼續留吧......至於渡邊選手方面,一切仍在依照計劃實行,這點就可不用要你來操心。」話畢,S大人的眼神頓時變得兇狠起來,彷彿在警告那男子過份的多管閑事。


「真是萬分抱歉,大人﹗」男子慌忙彎下身子道歉,然後膽怯地向眼前的大人請辭。「如大人沒有其他命令指派,屬下先行告退。」


S大人示意男子立刻離開。
男子再恭敬地彎下身子,慌張走到大門離開。臨走時,他還不忘把大門緩緩地關上。






待房間又再回復寧靜的時候,S大人突然獰笑地說︰「嘻哈哈哈﹗看來那一股自不量力,且自以堅信著那虛假的正義姿態的『真實』也開始嶄露頭角了......但是,被絕望所挑選的孩子啊﹗你就靜靜等待著將來連續不斷的挑戰。當你渴望逃避圍繞在你眼前的『真實』,在你的眼前將會是永無止境的絕望。到那時,你便能再一次以冷酷君主的姿態再次降臨到世界,並駕馭著跟你相稱力量的神,將『真實』融入於絕望當中。」


「這場真實與絕望的對抗......看來真是愈來愈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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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央手上正拿著一部接駁掛嘴型咪高峰的對講器,就正正跟剛與他對戰的全黑西裝的男人那部完全一模一樣。相異的地方,是他手上對講器上貼著了一個『L』字的貼紙;而全黑西裝的男人那部則是『P』。


可是,這部卻是從香鈴的腰包裡找出的。


「那麼,之前所有的疑惑終於也能夠解通了......」他喃喃地說道。


或許香鈴假借對海央仇恨的名義,是為了隱瞞自己因受威脅而被迫依照他們的命令行事。而且藉此拖延時間,目的是在把『S』的主要計劃內容透露給自己。


雖然,以上的推測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但是,海央憑著香鈴臨終前用口型示意的最後幾個字,他相信......至少香鈴刻意把自己真正的身分對海央隱瞞,顯然是她十分在意海央心裡對她的看法。


就像海央因為想隱瞞『他』的存在,而對香鈴避而不見一樣......海央想到這兒,便怒然地用左手狠狠向自己的左胸口抓緊著。


......


「唯獨只有你,『S』......我是絕對不會饒恕你的﹗」
作者: MegaLuca    時間: 27/7/2012 10:19 PM
本帖最後由 pmLuca 於 27/7/2012 11:17 PM 編輯

第3話 Panic


「『S』,現在船上的狀況如何?死了多少人了?」


黑西裝男子報告完畢的5分鐘後,「S」正在和電話另一端的人對話。從對方沒使用敬語這一點,電話另一端的對象地位應該比「S」還要高。


「沒有問題,『實驗』順利地進行中,連同『L』,目前有4名參賽者死亡。」


「S」以一副單純只告知事實的語氣回答,表現出一副完全是「忠誠的部下」的應有態度。


「哼……才一下子工夫就已經死了4個人?無聊。那麼『渡邊海央』和『渡邊流太』兩個人的狀況呢?他們兩位小朋友還沒有死翹翹吧。」


「目前兩個人仍然生存。渡邊海央和『L』、『P』和『R』戰鬥後獲勝,但是手上的小精靈已經受到近乎致命的重傷,而渡邊流太也勉強脫離了船上進行的亂鬥,手上只剩下一隻小精靈。」


從「S」身處房間的監視器能夠觀察船上絕大部份的情況,所以能夠迅速確認每一個參賽者的狀態,至於一小部份……只能說是「S」的疏忽了,然而「S」卻提供電話另一邊的人假的情報。


雖然電話另一邊的人是「S」的僱主,可是「S」只是在利用他以達成自己的計劃,在船上的所有部下都是「S」的組織的人,所以「S」現在只是一方面地利用僱主所提供的資源和「小精靈」的同時,也實行自己的計劃……不過「S」的目的和僱主的目的也沒有多少差距,他邀請參賽者時也沒違反僱主的指示,畢竟不能最初就露出馬腳。


雖然「S」有點在意是誰殺死「K」,可是他也沒作多想。畢竟在「S」的組織中,「K」只是一個中級幹部,還有幾個人能接替他的位置。


由於是僅限聲音的通訊,「S」也沒有隱藏自己臉上浮起的竊笑,他頭上的黑帽子也沒有停止過震動,「S」露骨的喜悅之情就只沒有表現在語氣中上。


「還真是困擾呢,我還以為海央君和流太君能夠輕鬆解決呢。嘛,我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所以帶來了2個能夠幫得上忙的禮物……是能夠派得上用場的禮物喔。」


說畢,電話另一邊的人發出狂傲的笑聲。「S」一時之間不能理解他的行動,就在這時「Q」——剛才和「S」報告的人——的全息通話圖像沒經「S」的操作就啟動了,這是「緊急通話」才會出現的現象。


「報告『S』大人,我是『Q』!現在我……」


「Q」那一端突然發出了奇怪的撞擊聲音,顯示「Q」的全息圖突然閃爍了幾下,傳來了他發出的噪音——不過一會兒就轉變為悲鳴,還有一些槍聲。


「怎麼了?」


在同一時間,表示「P」的線路同樣發出了槍聲,之後傳來只有一些液體滴下來的聲音。


在「M」的線路就傳出一些結巴的聲音。「求求你」、「不要殺我」之類的求饒聲不絕其耳。但是「S」在聽到一記重物敲擊的聲音後,就只剩下一些空洞的回音。還有就是一些液體被掏空的怪聲……


那是腦袋被擊穿,頭顱骨內的內容物濺在通訊器正面的聲音……?


「S」嘗試從監視器觀察狀況時,發現全部監視器都當機了。


(干擾……?)


「S」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他嘗試聯絡現在還沒有表現出異常的「N」。


打開「N」的線路,成功了。「S」想從他身上知道其他幹部的情報時,傳來的是——「『N』頸部失血過多,已無生命現象。鎮壓完畢。」


是一把略帶稚氣的聲音。


然後從「M」的線路,傳來一把年輕男子的聲音︰「『M』的頭顱骨被擊穿,當場死亡,壓制完成。」


「P」的線路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P』已無生命現象,任務完成。」


「Q」的線路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任務完成。雖然遭受若干抵抗,『Q』已經無生命跡象。」


在船上的幹部同時被殺死,到底是誰幹的?


「S」想到的第一個可能性是渡邊海央,但是不可能。三人的位置都不一樣,而線路也傳出不同的聲音。


想到這裡,「S」想到另一個可能。但是連同幹部在內,船上的部下都沒有向他報告有其他人的人侵,他很清楚部下的忠誠心,所以他的部下不可能會背叛他……但是能以這麼漂亮的手法幹掉自己的腹心部下的人,他只能想到一個-----


「喲。」


一個身高接近2米,臉上有一道縱向的大傷疤的東方男人無聲地接近「S」的背後,他左手將通訊器递到「S」的眼前,用拇指切斷開關後隨手一扔。


「『S』麼,我帶來的兩個禮物,還請你笑納哦~~!」


他將右手的兩個近似橢圓的「東西」扔在「S」的前面,「S」看到那兩個東西的時候,馬上就解開了他腦海一部分的疑惑。


是兩個還帶有已經乾掉的血跡的人頭,「S」第一眼就看出是「K」和「R」的頭。


「你們想瞞著我偷偷地做甚麼?這可不行啊!媽媽沒有教你們嗎?發生任何事都不可以背叛別人哦。背叛者……就只配曝屍在一角耍猴戲哦!」


東方人以熟練的手法拔出藍波刀砍向「S」,「S」雖然迅速反應過來躲過即死的致命傷,左臂還是被砍了下來。


「『賈依特』……!」


和這個男人進行CQB毫無勝算,對於這個男人的強悍和兇狠,「S」沒有質疑的餘地。毫無只能靠身上的小精靈取得一線生機。


「S」放出身上所有的小精靈-----沙奈朵、冰伊貝、月伊貝。三者小精靈沒有得到「S」的指示,不約而同地朝向賈依特,朝賈依特攻擊。


被稱為賈依特的男人陰險地悶笑,從他背後冒出一隻人型的小精靈,牠以驚人的速度向月伊貝衝去,一手將月伊貝的肚皮打穿,五指往內部抓了一把,然後狠狠把月伊貝的腸子和內臟一併扯了出來。緊隨其後,泛紅的血碎和鮮血從像是化為無底黑洞的傷口呼啦呼啦地流在地面上。


「S」和其餘2隻小精靈看得一時傻眼,但還是很快擺出備戰姿態。在已經稍顯戰慄的他們眼前的是----路卡利歐。


「只是神速加上音速拳的效果啦,而且路卡利歐手上的尖刺也發揮不少作用喔!」


賈依特一臉悠然地看著戰鬥的發展,掛著一臉看著有趣的表演一般的表情。


「沙奈朵,十萬伏特!冰伊貝,急凍光線!」


從沙奈朵身上發出強烈的雷光,冰伊貝跳起從嘴巴中凝結冷氣,數十道猶如銳戟光線朝路卡利歐襲去,然而路卡利歐只是輕輕移動幾步,就輕鬆地躲過攻擊。


「不論分裂成多少道光線,最終的目標只有一個!是吧,『S』先生。」


路卡利歐進行回避運動後,毫無躊躇地筆直衝向沙奈朵。


「沙奈朵,保護!冰伊貝在路卡利歐停下的同時對牠使用急凍光線!」


雖然沙奈朵臉上盡是退縮之意,他還是依照主人的指示展開全方位的晶體護膜。然而路卡利歐左手擺了一擺後,又一半打穿沙奈朵的保護膜,直接插進沙奈朵的身體!


「『佯攻』!?怎麼會,賈依特還沒有下指示……」對於這隻沒經主人指示就行動的路卡利歐,「S」被打個措手不及。


賈依特露出了扭曲的微笑︰「惡之波動。」


路卡利歐那插入沙奈朵身體的左手開始聚集了好幾道黑色的波紋-----從外面看應該看不見。然後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惡之波動」伴隨著沙奈朵的上半身向全方法爆散。無須說明,沙奈朵的上半身消失得一乾二淨,也許沒讓冰伊貝看見完整的內臟已經是一種救贖了吧。


惡之波動和一堆謎樣的液體和肉塊四散,又打壞了房間其他的儀器,令房間頓時煙霧四起,在短短幾秒內就將房間的能見度歸零。


冰伊貝已經陷入恐慌狀態,朝房間的任何地方無差別地發出猶如飛針的碎冰。「S」雖然想發出指示,然而光是回避碎冰和留意賈依特的一舉一動便費盡心力。


在周圍變得稍微清晰後,冰伊貝因為太過疲勞而一時停止攻擊。在牠眼前的是舉起右手食指,像是槍口一般對準冰伊貝,將能量集束成光球的路卡利歐。


「切切切。冰伊貝你這個不行哦……我給你做個示範吧。乓——」


路卡利歐面露狂笑,雙眼圓睜,大氣開始扭曲,能量塊貫穿冰伊貝的頭,令牠的頭部爆裂,只剩下猶如雪般美麗的身軀不斷抽搐。


「啊……」


「S」已經失去手上所有的武力——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賈依特的刀尖刺穿腎臟並在體內翻攪,和所謂的意志力完全無關的痛楚的震驚下,「S」只能發出不成聲的呻吟。


「在你往黃泉路出發之前,我給你一些好東西吧。」


賈依特用沒握刀的另一隻手拿出一隻DVD︰「裏面裝滿一堆令人驚訝的數字喔,聲音多麼悅耳啊!」


「研究——資料,你……!?」


「『甚麼時候』嗎?抱歉啦!這可是商業機密喔!到閻王那裏注意身體囉。」


賈依特用刀刺穿「S」的左胸,喉嚨再被橫劃一刀切開,最後再刺入眼球——最後那一刀是多餘的,「S」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那些傢伙已經收到我下一步的指令吧,以他們的能力能夠馴服船上的那些猛獸嗎?應該會反被吃掉吧。嘛!這也不奇怪呢。接下來……和久違的海央君和流太君再會之前,將『禮物』送給其他參賽者吧。啊——」


賈依特像是靈光一閃想到一些「有趣的東西」後,又開始竊笑起來。


「小凜。我怎麼把小凜忘記了呢?哼哈哈哈哈——!」






「渡邊海央」、渡邊流太和御綾凜兩人走在一條漫長的單調走道。因為這裏不屬於乘客——也就是參賽者使用的區域,管線都暴露在外,也沒有像用膳區那般的豪華裝飾,照明也僅限在最低限度。


在船上的暴亂已經停止了,千間彌生的大力鱷對船上的其他人展開無差別攻擊,船上沒有一個人因此而被殺,這根本是奇蹟。


大力鱷被其他參賽者的小精靈「聯手」打敗——只是全部人視千間彌生為優先打倒目標,他們也沒有打消趁其他人攻擊的時候偷襲的念頭。最終大力鱷被參賽者的其中一人的小精靈放倒,而千間彌生也被其他人放出的攻擊波及而致死。話說回來,即使千間彌生被殺,本應出現的「主辦人」也沒有出現,不過在這種一觸即發的狀態下,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也不是奇怪的事。


然而因為千間彌生的死,其他人都失去冷靜,像是鳥獸四散般逃走。渡邊流太是較為冷靜,頭腦也較清晰的一個參賽者。他找到佐羅亞庫之後,便打算和海央會合。他知道如果海央如果已經採取行動,就可以認為海央已經發現了確實的疑點。


如非必要,自己不想和其他參賽者為敵。而且他對那個「紋身」和那本空白的牛皮製書也抱有很大疑惑,畢竟那是父親的紋身。


在會合的途中,他遇見一開始使用青銅鐘的女子。佐羅亞庫立即擋在海央面前對其展開威嚇,那個女子卻只是緩緩舉起雙手,表明自己沒有敵意。


流太在船上看見那女子的時候,第一眼沒有認出她也不奇怪,但她是道館館主,而流太也挑戰過這個道館,並且以些微之差惜敗。


她是三曜市道館館主——御綾凜。


當然兩人也只有一面之緣,流太雖然和她對戰過而且最後落敗,也沒有特別在意過這次失敗。只認為是自己的不足,他也沒有再次挑戰這個道館——雖然他只缺這個道館的徽章。兩人取得一定共識後,認為單獨行動會有一定危險性,所以兩人決定暫時合作。


雖然他們暫時休戰,但也不代表兩人都對對方完全信任。在這種壓迫的環境下,完全不警戒就會招致不可挽回的後果,所以兩人都沒有洩漏過多的資訊——當然兩人合作時,也會進行一定程度的溝通,但相互都不會將自己的底牌透露給對方,除去這一點,兩個人相處意外地融洽。


至於佐羅亞庫不進入精靈球的原因,理所當然地是因為牠不是流太的小精靈。而且讓他偽裝成海央的樣子,能夠讓一些有預謀的襲擊者產生有3個訓練員的錯覺,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佐羅亞庫本身也較適合隱密行動,要是放出太多小精靈的話會成為眾矢之的。話說回來,凜在佐羅亞庫變成海央的時候露出難得一見的驚訝表情,不過迅速回復鎮定,沒讓流太發現自己驚惶失惜的醜態。


於是演變成現在的狀況。


「渡邊海央是你的家人嗎?」


凜雖然只是一時興起的提問,流太卻突然慌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哥哥的名字。」


「欸……哥哥啊。」


意識到凜的計劃得逞,流太變得稍顯氣急敗壞,而凜卻倒是挺為享受這種感覺,像小惡魔般壞笑起來。


「妳還沒有回合我的問題。你為甚麼知道這個……」


流太本來想反擊,然而當他們走到一個「三叉戟」路口時,「渡邊海央」突然走到最前面,擺出備戰姿態。


寵物小精靈的敏銳程度比人類更勝一籌,佐羅亞庫感覺到一些異樣的氣息,低頭前傾,頻頻轉動頭部。


流太和凜也不是新手訓練員,看見「渡邊海央」警戒時,他們放出了電擊魔獸和青銅鐘,而凜也脫下她那雙涼鞋,這雙鞋走路時會發出很大的聲音——特別是這種空曠的空間,她甚至有點後悔把涼鞋帶上船上。


這對鞋價值不菲,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回收……凜一邊想著,另一方面又監視3條路中可能出現的敵人。


對於凜這種略顯怪異的舉動,流太也不作多想。事實上,道館館主是比一般人想像中更沒賺頭的工作,這一點通過旅程已經領教過了。要不然合眾道館的道館館主都不會去找館主以外的兼差了,像是小菊兒的副業是模特兒,而安迪也同時是一個落魄藝術家……聽說還有一些道館館主會買春,不過終究只是都市謠言——


話題扯遠了。流太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重新進入警戒狀態。他感覺到一種旅行中不會有的感覺,和野生小精靈帶給他的感覺不一樣,這是更為糟糕的感覺。


下一瞬間,「渡邊海央」往右邊躍開。一堆尖銳的綠葉撕裂方才「他」所在的空間射入地面,滿天塵埃擾亂了他們的視線。


要不是佐羅亞庫躲開攻擊,也許牠就像被凌遲處死的犯人一樣成為一團肉塊。


不需要再擬態了——流太即時進行判斷後,命令佐羅亞庫︰「火焰放射!」


「渡邊海央」開始展露出牠真正的身影,眼睛閃出血紅光——代表牠進入戰鬥狀態。牠以四足爬行的姿態從口瞬間凝聚火焰,往剛才的葉子飛來的左方還擊。


超過一般程度的高熱火焰襲向左方,從左邊傳來兩陣哀嚎,然後一個影子在黑暗中展現牠的身影。是大菊花。


大菊花看來已經遭受一定程度的傷害,牠現在只是勉強佇立著,這一點連流太都看得出來,背後命令大菊花的訓練員更是狼狽,臃腫的身影更是搖搖欲墜。


「御綾小姐請小心,這個人是參賽者!」


因為其肥胖的身影,流太對他多少留下一些印象。當流太一行人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胖子時,只有青銅鐘以一種想像不到的速度擋在凜面前。


「青銅鐘……!?」


一個小型光球打在青銅鐘身上,這兩件事幾乎發生在同一時刻。


青銅鐘吃了這一記攻擊仍然面不改色,屬性上應該不剋制青銅鐘吧。凜無暇放下心頭大石就發出命令︰「『廣範圍』光柵炮!」


青銅鐘將身體轉向90度,將「炮口」對準右邊,發出一道耀眼的強光。凜有想過對方是嬌小小精靈的可能性,而且「封印」也沒解除,大部分的超能系招式都不能使用,所以命令青銅鐘捨棄最大威力使用範圍較廣的光柵炮。


沒有可供躲避的空間,發出攻擊的小精靈為了保護背後的主人,只能正面接下這一個攻擊。


命中,那隻小精靈雖然沒受到致命傷,但是似乎不可能再次展開攻勢。


因為「光柵炮」的關係,流太終於看到右邊的精靈——草伊貝和牠背後的訓練員。而中間通道拿出精靈球的女性訓練員被嚇得踉蹌,打算轉身逃走。


應該是偷襲未遂吧——流太不留情面地命令電擊魔獸︰「電擊魔獸,電磁波!」


電擊魔獸只是隨便抬起左手集束一道雷光打到訓練員身上,雖然流太也想過會否太過份——不過這已經是比電擊棒威力更低的電流,沒有再手下留情的餘地。


應該沒有太大危險了。流太這樣想著的同時,通道一個不起眼的擴音器突然運作起來︰「喂喂~~」


在場的所有人察覺到這把聲音和主辦人不同,但是只有流太的反應和其他人不同。相對於其他的疑惑,一種不安和恐懼支配著他——對於這一把男聲,他有著深刻的印象。


「由於一些原因,『生存遊戲』主辦人已經換人了,我取代了主辦人,成為這艘船的負責人了。而且『封印』也解除了,各位也可以重新使用一些招式了……我想一些頭腦清晰的人已經發覺了,有『預知未來』不就能輕易預測誰勝誰負嗎~?嘛,預知未來只能預測2秒內的未來,也不至於會影響大局吧。為了讓遊戲有趣一點,我現在會將『禮物』投下走廊——」


通道的天花板突然出現幾個空洞,從上面掉下幾十個精靈球。


「你們看到精靈球了吧。裏面裝有一些寵物小精靈,精靈持有權沒有限定。也可能是一些回復道具,看看你們運氣好壞囉。」


聽到這裏,在通道上激戰的5個人都以最快速度拾起最接近自己的精靈球,不過流太和凜的位置比起另外三個人稍顯不利,三條通道的人都拾到了精靈球。雖然拾到的精靈球的尺寸比起一般的精靈球稍大。


也許是重拾勝利的希望吧,三個人都露出了頗為扭曲的笑容。他們迅速拿起精靈球,按下按鈕確認是甚麼精靈時——


流太和凜看見形勢對自己不對,就命令小精靈們暫時撤退。


「還有一件事——」


Boom。


三個訓練員的精靈球在下個瞬間爆炸,劇烈的火焰、衝擊波及內裏用來殺傷人類的滾珠和碎片四散,通道的牆壁、天花板和一些照明裝置都被打出無數的凹洞。


煙霧四起,塵埃瞬間佈滿通道。各種碎片紛紛墜落——包括一些燒焦的碎葉片、幾個小小的白中帶黑的圓球和附帶著的一些神經。


強烈的耳鳴令凜皺起了臉,而流太不明所以地不斷敲擊左邊的耳朵。要是他們沒有一時撤退,還停留在通道交界的話,也許他們也和小精靈一起變成一堆不可燃垃圾。


小精靈也好不到哪裏去。電擊魔獸的左肩不斷流出汩汩鮮血,一動也不動。青銅鏡則是被打出一些碎片,不過至少保住一命。佐羅亞庫雖然位置不錯,雙手仍被打得傷痕累累。至於敵方處於爆炸中心位置的精靈和訓練員——不用描述他們的死狀是多麼凄慘吧。而流太雖然沒甚麼外傷,他卻不斷敲擊左邊的耳朵。


(鼓膜破裂了嗎……?)


「有超過八成的精靈球擁有殺傷力,大約是一個闊刀地雷的威力吧,打開時爆炸的話只會變成烤肉而已唷。」


混帳,居然還佈置這些陷阱——沒有空閒的時間讓他們思考,他們迅速收回小精靈後,跑到沒有精靈球的地方,可不確定其他的精靈會否爆炸。


但是奔跑途中,流太心裏總是懸掛不定——因為那個兩年前,將他和海央的生活近乎破壞殆盡的男人的聲音,他那面露冷笑的面龐,早就烙在流太的記憶之中。






放下廣播用的麥克風後,賈依特滿意地頜了頜首。他一邊猙獰地笑著,左手用手槍指著船長——「S」的其中一個部下,想當然的,他不會輕易服從賈依特。


「你竟然在船內使用爆裂物,腦子不正常了嗎?弄得不慎你也會送命啊!」


「啊?你的腦袋秀逗了嗎?只有一枚闊刀地雷的威力沒有這麼輕易擊沉遊輪吧。」


賈依特打開了裝在手槍的雷射瞄準器對準船長的腦袋,一般實際上當然不會派上用場,然而用來品嚐甘美的恐懼和絕望,卻是再好不過了。


「總之『S』大人一定會發現這事態的。你最好還是投降,要不——」


船長明顯不知道「S」已經死亡,賈依特抱著玩笑般的心態,神情自若的扣下扳機︰「要不?就這樣!」


一個骨肉淋漓的聲音響起,船長目光變得空洞,當場變成一具沒有價值的人偶。


「日、日向先生……」


被鮮血濺到的副船長驚恐的說,賈依特又面露笑意地用槍指著副船長︰「你是……齊藤先生是嗎?你可以選擇服從我的命令,要不然你就變成巨牙鯊的糧食吧!」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S』不是有個老管家麼?嘛,我給了一些錢和他聯絡一下感情,他就很樂意地給了你們的資料啦。現在他應該在北冰洋裏和其他客人坐在客機上享受著前往黃泉的旅程吧!」


將事情辦妥後為免衍生新的麻煩,於是殺人滅口。可是有必要全飛機的人一起陪葬嗎……?


「住手……我幹,你的要求是甚麼?」


「改變目的地,前往龍螺旋之塔,在那裏停留一陣子後便重新前往海底遺跡。」


他下了詳細的指示後,留下一句︰「我把路卡利歐留下監視!你們要是有甚麼異樣的話,牠可是會將你們的腸子扯出來排成一圈喔!雖然這樣也挺有趣就是了。」


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賈依特走出房間。


「接下來,依照流太君和小凜走的方向,應該會走到那個房間吧!要是他們能幫助我制服『那傢伙』的話就好……應該不太可能吧,總之先打個招呼吧。」


反正有問題的話交給『珍珠』和『綠寶石』就好,正好是一個不錯的實戰經驗。






流太、凜和佐羅亞庫走到了一個房間的前方,門被電子鎖鎖上。可以說是走到死胡同,因為他們只有一條逃離現場的路線。


流太在思考有沒有方法打開門時,凜突然將一個精靈球扔到門前,並且牽著流太到另一邊的通道。


爆炸。散彈四處散射,門也因為承受不了衝擊波的威力而彈飛。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房間裏的照明比通道的情況稍好一點,是一個天花板至少高達4米,面積大約和一個課室相差無幾——不過他們隨即有種想法︰要是房間是黑暗的就好了。


在天花板上被吊著的是一具屍體,喉嚨被劃開,左胸被刺穿。也許是因為頸部組織受推壓的關係,唾液沿著嘴邊流下。頭部臉色青紫和皮膚點狀出血,左眼插著一把刀子,而右眼甚至脫落。


而在房間的另一邊,一隻被鎖鏈以交叉形式拴住的黑色寵物小精靈,目測大約接近3米,牠眼珠赤紅,尾巴的「引擎」不斷轉動發出雷光,似乎嘗試過扯開鎖鏈的樣子,周圍都有掙扎的痕跡。牠的頭部也沒有停止過向前傾,不斷向那具屍體咆哮。


那隻黑色的小精靈——傑克羅姆看見流太和凜後,不由分說地便從口中吐出青藍色的火焰。


流太和凜沒有反應過來,佐羅亞庫高舉雙手嘗試擋下火焰——但是牠全身瞬間被火焰包圍,並且不支倒地。


「是『龍之吐息』……!」


他們沒有時間顧及佐羅亞庫的安危,也無暇去疑惑為甚麼傳說小精靈會在這艘遊輪。只能迅速放出電擊魔獸和青銅鐘反擊。


傑克羅姆的「引擎」開始順時針轉動,然後隨著轉動的速度加快,交叉狀的雷電便射向青銅鐘。


在凜命令青銅鐘躲開之前,流太搶先命令︰「電擊魔獸!接下來!」


凜一瞬間已經明白流太的意圖,所以沒有發出命令。電擊魔獸立即全速跑到青銅鐘面前,「交叉雷電」不偏不倚地打中電擊魔獸。牠右手舉起打算正面接下來,電擊魔獸的體力卻沒有因而減少,因為「電引擎」的關係,牠的活動的速度反而變得更快!


但在他們展開反擊之前,傑克羅姆的引擎立即逆時針轉動——速度比上一次的攻擊更快,牠發出了一個伴隨著交叉狀的雷電的雷光球,將其打向電擊魔獸。


電擊魔獸打算重施故技,然而這記攻擊命中的同時,電擊魔獸的雙手卻開始被燒焦,波及一旁的青銅鐘。


「電漿效應!?怎麼可能……」


凜看見這種情況,不由分說地命令︰「青銅鐘,保護!」


青銅鐘一瞬間將晶體護膜包覆著己方的所有人,不過威力之大還是令兩隻本已傷痕累累的小精靈近乎失去戰鬥的能力。


自己有沒有辦法打倒牠?流太和凜這樣想著的同時,只能命令小精靈展開回避戰。


戰況陷入困局的同時,他們沒有注意到,比傑克羅姆更大威脅的「事物」已經悄然接近……!

作者: Bayleef    時間: 31/7/2012 11:26 PM
本帖最後由 Bayleef 於 31/7/2012 11:30 PM 編輯

第四話 這就是科學所創造的神跡

黑龍捷克羅姆, 是棲息在合眾地區的神獸之一, 相傳合眾傳說中曾有一對雙生的英雄, 分別是白龍雷希拉姆, 以及黑龍捷克羅姆, 而捷克羅姆是相信理想的弟弟。根據不少研究的分析, 捷克羅姆喜歡躲藏在雷雲中, 並利用牠尾部的巨大發電器釋放強力的電氣, 製造反重力場, 擺脫地心吸力的枷鎖, 使牠能自由自在浮動於空中, 同時引擎還會讓那個地方產生雷雨。

不過在「芙洛絲號」上的捷克羅姆, 卻被無數以超合金特製的鎖鏈捆綁著, 即使是神獸級的捷克羅姆都無法逃出這座「五指山」, 但這反而增加了捷克羅姆的求生本能, 牠用盡一切方法, 希望擺脫身上的鎖鏈, 牠深知再不逃出這個煉獄, 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而不幸的的流太和凜被牠當成敵人, 他們兩人並不知道, 捷克羅姆作出一切的攻擊, 其實是頻臨死亡邊緣的牠最後所作出的垂死掙扎。

這個時候, 流太和凜被無數藍色的閃電追打著, 被擊中的地面產生著紅紅的烈火, 與藍色的閃電交織著一幅漂亮的圖畫。

被迫到房間一角的兩人, 走投無路的兩人, 絕望的一人, 流太並不想死在這艘船上, 他希望與哥哥和凜姐逃出生天。

「我不想死! 」流太淚流滿滿面大喊了, 他盼望會有奇跡出現, 那怕只有0.000…1的機率, 但看來不可能實現。

「出來吧!Da......」凜拿起了另一個精靈球, 這並不是她已受重傷的長期拍檔青銅鐘, 而是她的底牌, 她深信牠絕對能化解這次危機。但在她正準備拋出精靈球的時候, 一股似是空間扭曲的波動阻擋了捷克羅姆的交叉雷電, 不......也許說是空間被切斷比較正確, 然後在天花版上竟然聚集了雨雲, 降下了一場暴雨, 雨嘩啦嘩啦地落在整個房間, 代替了火警時在高級設施上應有的防火設施--灑水器, 撲滅了因雷擊產生的火焰。

「真是的, 黑龍先生你真的很吵耶!」一股聲音由房間的另一邊傳來, 接著一條水柱使打向捷克羅姆的右胸, 這一擊竟使有龍屬性優勢捷克羅姆瞬間被擊暈 (那是因為肺部受外來壓力而呼吸不能而暈倒而已, 但能如此力壓神獸級的小精靈, 可見絕招的厲害)。

走出死神鐮刀之下兩人不禁驚歎這種力量, 同時亦提防著聲音的來源, 因為他們知道, 剛剛那一句話證明了那聲音的主人並不是屬於他們的陣營。

他們看見, 在他們的不遠處正站著一名年約18歲的女子。

沒錯, 只是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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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由於一些原因,『生存遊戲』主辦人已經換人了,我取代了主辦人,成為這艘船的負責人了。而且『封印』也......」船上的擴音器都響起了這段廣播, 這段不知道對船上參賽者是好是壞的消息, 完全對已經充滿仇恨的海央全無影響了。

「『S』! 你這混球, 又在搞甚麼詭計?」亳不知情的海央, 以為這是『S』的計劃之一, 卻不知道更可怕的陰謀已濃罩住這艘船, 不......是整個世界。

在這種異常的情況之下, 一般人都會尋找駕駛艙, 企圖將輪船駛回飛雲市碼頭, 那怕是其他地方, 只要是可以著陸的地方就行了。

可是海央並無這樣做。

「既然『S』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那他最有可能在這艘船的地方就是......」海央邊想邊走, 來到一扇寫著「VIP貴賓室」的門前。「就是這裏! 」海央握住門抦。

「只要打開這扇門, 一切就會解決! 」海央下定決心, 扭開門抦, 但是......

門鎖上了。

海央心中不禁罵了一句髒話。

他手上的精靈有貓頭夜鷹, 及自願跟著海央, 希望為死去的主人香鈴報仇的美納斯和幸福蛋

門鎖上了。

海央心中不禁罵了一句髒話。

不過只是一扇木門並不難倒海央, 在他手上的精靈有貓頭夜鷹, 及自願跟著海央, 希望為死去的主人香鈴報仇的幸福蛋和美納斯, 每一隻精靈的力量都足以打破這扇門。

「出來吧, 貓頭夜鷹!用聖鳥一擊......」海央派出貓頭夜鷹, 準備攻破這道最後防線。

「搭!」

鎖被解開了。

「怎麼......」海央與貓頭夜鷹互相觀望對方一下。

「貓頭!貓頭夜鷹!」貓頭夜鷹大叫了幾聲, 好像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隨時可以衝進去。

「『S』!」海央打開了門, 只見房間裏站著一名男子。

「海央, 好久不見了。」男子向海央打招呼, 就像兩個闊別多年的朋友重聚一樣。

「土坊先生?為甚麼你會......」海央的聲音變得顫抖, 並不是因為單純與朋友重聚感動這麼簡單, 亦不是海央看見土坊成為了『S』, 至少他的衣服與一身西裝打扮的『S』。

『S』這個人已經毫不重要了。

在海央面前, 在一個活生生的人。

現場即使是一滴汗掉落地面, 都能聽得清楚。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海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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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一脩, 渡邊夏彥博士的助手, 五年前一直跟隨渡邊博士並協助他進行考古工作, 而在一年前與渡邊博士的團隊到龍螺旋之塔進行考古研究, 卻不幸受到當地的野生精靈攻擊, 而被奪去了生命, 團隊中不少的研究人員都失去了生命, 當時渡邊博士與其餘的部下都在塔的另一個地方研究, 才能僥倖避過此劫。

此事轟動了整個合眾地區, 渡邊博士等人為他們舉辦了盛大的葬禮, 除了讓他們安息, 更是答謝他們一直以來的的幫助。

海央亦是其中一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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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疑惑吧?為甚麼我會突然『屍變』, 並站前你眼前。」土方說「屍變」那一詞的同時詭異地冷笑一下, 令氣氛變得更恐怖。

「土坊先生......」

「好久沒跟你對戰了, 如果你能打倒我, 我就告訴你吧!」說罷, 土坊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精靈球。

「月桂葉!上!」一隻戰意高昂的黃色怪獸從精靈球冒出來。

「貓頭夜鷹, 飛上天花板!」海央接受挑戰, 立即命令貓頭夜鷹準備戰鬥。

「比賽形式是一對一, 沒問題就開始吧!」

「貓頭夜鷹, 念力!」海央先發制人, 命令貓頭夜鷹攻擊月桂葉。只見土坊完全不驚慌, 完全沒有下達任何命令。月桂葉正面吃下這一招, 卻沒有絲毫痛楚。

「沒用的。」土坊向海央說。

「雖然不知道這段期間發生了甚麼事情, 但月桂葉不像使用了慣用的光牆絕招, 看來土坊先生的月桂葉等級大大提升了。 」海央心想, 並努力想出應付月桂葉的對策。「只有剋制草系的飛行系招式才有效吧!」

「貓頭夜鷹!聖鳥一擊!」聖鳥一擊是需要一段時間儲氣,然後再作出強烈攻擊的招式, 在儲氣時段會露出很大的破綻, 若然敵人在這個時候攻擊, 貓頭夜鷹一定會支持不住, 被擊下來。

「好機會!月桂葉,飛葉快刀!」果然土坊發出了攻擊命令, 鋒利的葉子猶如武士刀一樣直插向貓頭夜鷹。

「糟糕!」飛葉快刀擊中了貓頭夜鷹, 更穿過牠的身體。「騙你的。」海央暗笑一下, 被擊中的「貓頭夜鷹」身體竟然像是量子化一樣消失了。

「影子分身......甚麼時候......」

「這就是默契!」

月桂葉左右觀望, 尋找消失的貓頭夜鷹的蹤影。

「月桂葉!在你的正上方!避開!」土坊發現貓頭夜鷹, 可惜為時已晚, 以月桂葉的速度不可能避開高速攻擊, 更何況貓頭夜鷹已經化成白色的光束, 向牠的敵人飛奔, 並直接打向月桂葉的背部。月桂葉受到此擊, 痛苦地叫了一聲。土坊知道, 以壓倒性的等級, 貓頭夜鷹的聖鳥一擊未能對自己的夥伴造成很大傷害, 不過月桂葉看來被牠打斷數條肋骨,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來了。

「不愧是海央, 但你高興得太早了。」土坊隨即發出下一道命令。「藤鞭!」月桂葉立即從頸部伸出兩條強而剛勁的草藤, 向回到天花板上的貓頭夜鷹襲去。「給我捆綁住貓頭夜鷹!」

「貓頭夜鷹馬上避開!」

貓頭夜鷹輕鬆向前飛過, 形勢就像陸上的坦克攻擊空中的戰機, 戰機是擁有絕對優勢。貓頭夜鷹飛過藤鞭後, 以為已經完結,便放慢速度。

「後面!小心!」海央萬萬沒想到這隻驕傲的貓頭夜鷹竟打亂他的陣腳, 月桂葉的藤鞭轉了一個彎, 向相反方向打過去, 而驕兵必敗, 貓頭夜鷹終被「對空導彈」擊中了。

「把牠拖下來!一直向地面拍打著。」月桂葉遵從主人的指示, 不停反覆進行「撻生魚」的動作, 是想將貓頭夜鷹活活拍死。貓頭夜鷹豈能抵受這種攻擊, 不出數下, 就被打得遍體鱗傷, 身上的羽毛掉下了一半, 左翼骨折, 已經不可能再飛起來, 勝負明顯分出來了。

「認輸吧! 海央!」穩操勝券的土坊對海央說。

「還未完的!」

「那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月桂葉, 飛葉快刀!」月桂葉一邊捉著貓頭夜鷹, 一邊搖擺頭上的葉, 發出足以將貓頭夜鷹擊殺的刀葉。

海央早已無計可施, 他知道自己逆轉的機率非常低, 甚至是零。他不忍心看著自己的貓頭夜鷹受苦, 眼睛已望向其他地方。

「咦?」千鈞一發之間, 海央看到一些東西。

「貓頭夜鷹! 立即使用念力, 將左邊沙發上所有的抱帎都擋在你面前!」

「貓頭!貓頭夜鷹!」

貓頭夜鷹立即跟從主人的指示, 將抱帎挪移到牠面前。抱帎被利刃割開, 內裏的棉花頓時爆開, 此舉不僅嚇倒了月桂葉, 把藤鞭鬆開, 還為貓頭夜鷹製造出逃生機會。

「貓頭夜鷹! 用念力將自己飛起!」貓頭夜鷹看著海央, 因為牠從未對自己使用過念力。

「快! 」

貓頭夜鷹點點頭, 一層藍色的覆膜使牠重新翱翔在空中。

「挺有兩度, 那麼用千斤鼎!」

「影子分身後用聖鳥一擊!」

「中計了! 月桂葉, 著地後馬上用醒覺之力攻擊所有分身!」

「貓頭夜鷹! 用念力全力避開攻擊! 」

兩人愈鬥愈激烈, 小精靈都因為主人的熱血而戰意變得更激昂, 古有中世紀誓死保護公主的騎士, 今有誓死為主人而戰鬥的小精靈, 所有的事都被拋諸腦後, 他們都只專注於這場戰鬥。

「就用這擊決勝負吧! 」土坊大喊。

「好!」海央回答。

「月桂葉, 向天花板上的吊燈使用藤鞭, 再向衝過來的貓頭夜鷹使用千斤鼎!」

「貓頭夜鷹! 直接使出聖鳥一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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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

「齊藤先生, 我來探望你了!」

「甚麼事......」齊藤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聲音的來源是他身旁路卡利奧的主人--那個叫「賈依特」的男子。

「還有多久才到龍螺旋之塔?」賈依特問道。

「還有大約一小時...... 請先生原諒。」

「真久啊! 平日『朋友號』豪華輪船繞住飛雲市航行一周都只需四分半鐘, 『芙洛絲號』是最新型的輪船, 怎可能到個冰華市都要這麼久? 是你這廢物刻意駕慢點來阻礙我寶貴的時間吧?」說罷, 路卡利奧便一手扯起齊藤的頭髮。

「小人知錯! 小人知錯! 我會開快一點的了。」

「限你半小時內駛到龍螺旋之塔, 你也不想你的妻兒成為大狼犬們的食物吧?」

「你將我的妻兒怎樣了?」齊藤怒吼起來, 卻被兇殘的路卡利奧一拳擊向肚子, 齊藤即時嘔吐出數口鮮血。

「放心吧, 事件完結後, 我會解放他們, 你現在做好本份就可以了。」

「嗯...... 」齊藤深知不能逆他的意思, 只能順從他的旨意, 明知賈依特極可能反悔也不能違抗他,就個奴隸一樣。

賈依特轉身離去。

「我一定會解放, 不過, 是他們的靈魂。」賈依特暗想, 並奸笑幾聲, 令人不寒而慄。

「那麼, 我們「聖龍」機關的研究活動就能進入尾聲了, 渡邊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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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陣爆炸聲響起, 冒起了濃濃的煙霧, 最後兩隻精靈同時倒地。

「是誰勝利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兩隻精靈不斷移動自己的身體, 最後是貓頭夜鷹站起來了, 月桂葉體力不支, 昏倒在地上。

「真不愧是合眾地區聯盟賽的亞軍啊, 海央! 」土坊佩服地說。

「你也不賴, 我差點就要輸了。」海央回答。

兩人繼而微笑起來, 但隨即便露起嚴肅起來。

「土坊先生, 那你該告訴我這裏發生甚麼事了, 還有關於你的事情。」

「關於這一點, 我可以透露少許。」土坊收回倒下的月桂葉, 再說: 「請你先看著這裏。」土坊背過了身, 伸出右手手掌, 對著房間內的書桌, 好像準備要做出甚麼動作。

「嗄!」土坊手中突然發出波動, 直轟書桌, 書桌竟如爗米花般散開。之後, 土坊轉身望向海央, 他的手已經產生變化了......

那是綠色的龍爪。

「What the…」海央呆掉, 他親眼目睹這一切, 並不是夢來的。

「海央, 這就是現在的我。」土坊冷靜得竟將一切不當成一回事。

「復活後的力量來嗎?」

「沒錯, 大人將裂空座的力量植入我的身體, 使我得以重生。」

「是『S』嗎? 還有剛剛所說的裂空座是......」海央驚訝,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首先, 『S』這個人早已被我們的大人解決掉, 他只不過是『聖龍』機關的一枚棋子。」

「『聖龍』機關......」海央突然想起, 自己曾接聽聞關於「聖龍」機關這個名字。沒錯, 打從成為合眾聯盟賽的亞軍之後, 他接受到警方的邀請, 調查關於「聖龍」機關的情報。

「果然這次事件跟『聖龍』機關有莫大的關係, 長尾怪手, 那你應該查到了甚麼吧。」海央心底裏說了這一句話, 他比甚麼人都會努力, 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父親大概被這個恐怖組織給綁架了。

「第二, 大人早就在各個地區捕捉了不少神獸級的龍系精靈, 其中包括裂空座。」土坊繼續說。

「混球!你們將他們怎麼樣了? 目的是甚麼?」海央再問。

「我不能再說了, 因為我不可能將事件泄露給警方知道吧。」土坊冷笑一下, 指著海央口袋中的錄音機。

「穿幫了嗎?」海央怒視土坊。「是你們害死香鈴,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美納斯, 幸福蛋, 對土坊的腿部使用急凍光線! 」海央派出美納斯和幸福蛋。

「沒用的!」 土坊一步跳起, 避過兩條急凍光線, 卻沒有著地, 而是一直漂浮起來。

土坊再伸出雙手, 發動招式。房內光線忽然驟減, 在土坊的後方出現數十顆隕石。

「轟隆!」

房間內盡是瓦礫, 海央生死未卜......

「渡邊海央, 擊殺。」--------------------------------------------------------------------------------------------


「娘親的! 別再使用爆炸品啊! 」齊藤再次擔心整艘輪船的命運, 但說完這句, 馬上就被路卡里奧炮製了, 大概是說了髒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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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屬性精靈果然厲害。」在一間房間內, 傳來賈依特的笑聲。

「不愧是十六種屬性內最優秀的! 『綠寶石』已經是顯注的成功。剩下來只剩下『珍珠』, 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研究了。」賈依特繼續自說自話。

「『龍魔人』, 這就是現今科學所創造的奇跡, 不……是神跡!」

「完成計劃之後, 我就可以證明給渡邊, 我的能力才是最強的! 還有……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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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啊啦? 『綠寶石』已經開始了? 那我都要準備一下。」另一方面, 流太他們的戰鬥都開始了。

「沙由美姐姐! 不能這樣! 」流太在最後一刻仍作勸告。

「我說過吧, 我的名字……是叫『珍珠』! 」沙由美撕開衣袖, 兩隻手臂各露出一顆與帕魯奇犽外貌相若的珍珠, 紫色的圖騰都漸漸現出。

「全力一擊! 億萬衝擊波! 」沙由美衝出去了。

「沙由美姐姐!」

「達摩狒狒! 出來吧! 熾炎推進! 」凜放出第二隻精靈, 亦是她的底牌。

「讓我見識一下, 三曜市道館館主, 擅長使用念力系的精靈, 御綾凜的實力吧! 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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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無可避免, 海央命運到底如何? 凜到底能否擊退「珍珠」沙由美? 「聖龍」機關的陰謀到底是甚麼? 他們的奸計能否成功? 請密切留意三日後的A線接龍故事比賽!!

「到達吹寄市附近海岸了! 」齊藤大喊, 可惜這話不能再傳達到他的夥伴耳邊, 只有一隻路卡里奧監視他。

「長尾! 」這種最不該的時候, 紫色怪猴突入?! 尾巴拿著一個物件。

(to be continued)


作者: Sunny    時間: 4/8/2012 11:35 PM
本帖最後由 tamsunny 於 6/12/2012 09:53 PM 編輯

第五話  Isolated pawn

「這樣就是最後一隻嗎……」

我把手上最後一隻碟子放回架子上,把廚房的工具洗一洗再抹乾,然後把長長的黑色工作用手套從雙手上脫下來。

簡單地洗過手後,正當我想著能夠鬆一口氣之際,房間內的擴音器卻傳出不合時宜的廣播。

「喂喂~~由於一些原因,『生存遊戲』主辦人已經換人了——」

從生存遊戲開始到現在,船上各處便多處傳來一些對戰之間產生的爆炸聲。

應徵這份工作之前,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超展開的事。

船上好像又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不過跟我沒有關係,現在的我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工。

對我來說,這個廚房簡直是避風塘。

「呼……」

我連工作服也不脫,就這樣坐在一張椅子上休息。

突然,背對著我的大門毫無預兆打開,嚇得我立刻站起來,連椅子也被我弄翻了。

「真君,有空嗎?」進來的是頂著一副慈詳臉的廚師長。

說是廚師長,這艘船上就只有我和他兩個負責客人和主人的膳食。順帶一題,我還負責清潔廚房的工作,連同數個傭人一起,不過他們剛剛離開了。在迎接那十一個客人之前,也就只有主人和他邀請回來的朋友會偶然登上這艘「芙洛絲號」遊玩一番,所以平均來說工作量還是十分低的。

「嗯,剛剛把所有工作做完了,有什麼事嗎?」

「主人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所謂「不詳的預感」就是用來形容我現在的感覺吧。

「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上忙嗎?」

「主人希望你能參加這場生存遊戲。」

……超展開終於發生在我身上了嗎?

「……允許我問一問原因嗎?」

「因為參賽者死亡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故事卻還有四話,只好找個人來湊湊數。」

先不說他不但完全沒解釋到找我來參戰的原因,還洩漏了一些四次元的天機。

可是,我的個人立場是不允許我拒絕的,搞不好這種展開遇有利於我的個人目的。

「我是不介意……但我身上可是有四隻小精靈啊?」

雖然主人沒跟我們交代過生存遊戲的詳細資料,但是攜帶數量限制這種事情我還是知道的。

「關於這一點,主人說你不需要遵守原來的規則。」

真亂來啊,如果我帶著六隻寵物小精靈豈不是碉堡了?

「另外,這是主人對於臨時要求你參加遊戲的小小心意,請你收下吧。」

廚師長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袋子,袋子傳來陣陣的金屬音,好不刺耳。我把它接過來,稍微看了一眼袋子的內部,不禁皺起眉頭。

「給我這麼多傷藥真的沒問題嗎?」

正確來說,各式各樣的回復藥都放在裡頭了。萬能藥、痊癒藥、PP量全滿,甚至連復活藥塊都準備了不少的數量,可見對方出手之闊綽。

「不,畢竟這次來參加的客人都是有能之仕,要求臨時加入的你與他們平起平坐實在太過份了。為此,主人希望能用這些藥物平衡你們之間實力的差距。」

換言之就是那個從不在傭人前露面的主人認為我只是個雜魚啊。

在這之前,還是必須追問一件事。

「既然主人對我的實力沒什麼信心,為什麼他要找我做這種?」

「十分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廚師長仍舊用著一副不帶一點動搖的職業臉回答我的問題。

「是嗎。」我倒不是太失望,因為老早就知道不怎麼可能得到回答了。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自行把答案找出來吧。

「請問還有其他疑問嗎?」

「沒了,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找對手了嗎?」

「是的。對了,還有三件事沒說。」廚師長擺出一副晃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勝出這場遊戲的人,可以得到海底遺跡的古代財寶。」

聽起來的確很吸引,不過我對於古代財寶沒什麼興趣就是了,倒不如送我一個《罰抄》初回店鋪特典大合集。

「另外,這是參賽者的資料。」

廚師長把一本製作簡單的小冊子交給我,裡面有參賽者的個人背景和基本資料。可是,超過半數人的照片上都用紅色水筆寫上「KIA」的字樣。

「怎麼少了一個人?」我翻來翻去,小冊子上一共只有十個人。

「嗯?可能是印漏了,有需要的話我之後再準備一本給你吧。」

「不用了。」

不管那個人是生是死,都與我沒關係。

「還有一點就是,」廚師長故意頓了一下,然後才開回:「任何時候都不可以做出傷害主人的事。」

「恕我直言,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之所以能夠參加這場遊戲,是因為主人大發慈悲的關係。如果你有任何危害主人的意圖,你將會被暗地裡處理掉。」

隨便找個人送上死亡台也叫大發慈悲啊……

「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我把裝著藥物的袋子揹起來,再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囊,踏出再也不會進入的廚房。

「對了,你是《Fa○e》系列的粉絲嗎?」

臨走前,廚師長發出了不明的核彈發言。難不成主人的目的是殺光所有型月社的粉絲嗎?不,再怎麼說這場生存遊戲的真相也不至於這麼奇葩吧。

「不,我不控任何社,我只是個崇拜瀨戶口的腦殘粉絲。」

怎麼樣!這樣說的話肯定你就拿我沒撤了吧!我真是個天才!

聽到我的回答後,廚師長表情嚴峻地思考了好一會,然後才開口。

「是這樣啊,我看到你右手手背上的紋身,還以為你鐵定是《F○te》的粉絲什麼的……」廚師長笑著說道。

可是,此刻我的臉色應該十分難看吧。

我下意識地將左手搭右手上,不過這是無意義的,因為我兩隻手都戴了黑色的皮手套。

「嘛,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希望你能勝出這場遊戲的。祝你武運昌隆。」

在滿面笑容的廚師長的目送下,我心情沉重地走出廚房。

不知不覺之間,我走到甲板上。不同於大城市,海面的夜空佈滿了群光。不但比大城市來得清澈,星星更是多得像洪水一樣。看上一眼的話,整個人仿佛要被星星的旋渦轉進去一樣,變得無法移開視線

『剛才真的好危險啊,差一點就暴露了吧?』身處於精靈球內的阿斯特莉亞——奇魯莉安用心靈感應跟我說話。

「不,事實上已經露餡了吧。」我淡定地回答:「畢竟要工作一個月而不被發現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我把雙手放在欄杆上,一邊看海一邊乘涼。

『倒不如說你選的工作種類太差了吧。』

「無念啊……」

的確,廚師是不可能經常載著手套吧,單是要找些其他人看不到的盲點已經很吃力了。

恐怕對方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吧,剛剛廚師長的發言簡直是在說「只有你老老實實不干預我們的計劃,我們就各不相乾」一樣。

我把一個精靈球從腰間拿出來,紅白球打開的一瞬間,內裡的小精靈幻化成白光,稍微照亮了四周。因為我現在身處的位置是一條頗窄的通道的中央位置,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有人接近的話也能立刻發現。

耀眼的光芒逐漸散去,精靈的形狀也慢慢地成形了。

「巨金怪,你來把風。」

巨金怪應和了一聲,我把手套和精靈球腰帶放在甲板上,然後拿出了事前準備的水底用呼吸器。稍微伸展一下四肢後,嘴巴咬著呼吸器,往欄杆上一踩,整個人就這樣跳進大海之中。

由於是夏天,在水中的感覺還滿不錯的。我潛了好幾米後,終於看到事先藏在船身上的大型包包。把它從鎖扣上解下來後,便抱著包包游到水面上。

「巨金怪,用精神念力拉我上去吧!」

我在水面朝著船上的巨金怪大喊一聲,巨金怪立刻作出了反應,身體隨即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帶動著,整個人連同包包一起從水面上浮起來。不消五秒,我就降落在甲板上了。

把包包打開,內裡的槍械在防水材料的包包保護下保存得妥妥的。然而,我首先拿出的是另一樣東西

『沒有必要把武器藏在那種地方吧。』看著我脫個清光,用毛巾擦著身子的阿斯特莉亞如此說道。

「如果只是收藏物品的確沒有這個必要,但我擔心的是追蹤裝置啊。」把濕透的衣服丟在一邊,我迅速地換上事先放在包包裡的衣服和鞋子。

跳進大海的話,對方藏了什麼儀器在我身上都會報銷吧。話是這麼說,如果追蹤器是放在膳食裡的話,我也拿它沒辦法吧。

比起這個,當下我有更應該關心的事。

我把目光放回剛才跳了一回的大海,卻沒有發現理應存在的東西。他們說已經在附近放了很多巨牙鯊,但是剛才我卻一只都沒遇見。
定睛一看,遠處的海面上好像有什麼動靜……

「巨金怪。」

巨金怪迅速把四隻手疊在身體之上,利用體內的磁力和地磁互相排斥,從而浮在空中。我跳到巨金怪的身上,指了指大海的某一處,然後乘著海風飛去。到達目的地後,我找到答案了。一缌巨牙鯊正圍著什麼獵物,並啃咬著眼前的美食。

我把另一個精靈球拿出來,往正上方的高空拋出去。

「倫琴貓!充電光束!」

從空中現身的倫琴貓往巨牙鯊們的附近射出一條電流交錯的射線,巨牙鯊立刻一哄而散。沒有打倒巨牙鯊的必要,只要讓牠們離開這一帶就行了。

「靠近一點,巨金怪。」

巨金怪飛到剛才被巨牙鯊大快朵頤的屍體上,我稍微觀察一下,發現對方是個人類,不過下半身以下的部位都給巨牙鯊噬個清光。

不僅如此,因為長時間在大海浸泡的關係,屍體已經開始腫脹發臭,頭髮及表皮都有脫落的跡象。舌頭和眼珠更是凹了出來,口部和鼻子形成濃稠的泡沫,好不難看。從這個狀況來看,要從外表辨認對方生前是什麼身份,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了。

我翻了翻對方上衣的口袋,竟然讓我找到一張玻璃製的紙!拜此所踼,玻璃頁內的紙沒有遭到浸泡的影響。

久聞水無大小姐對戰技巧之精湛,我家主人極之渴望能一睹閣下的風采,現誠邀水無大小姐出席我家主人舉辦的一個私人精靈對戰賽。

比賽將會於本月十日舉行,於下午六時在飛雲市的三號碼頭集合,屆時將會有人親自迎接水無君。

是次比賽只能攜帶兩隻精靈,除此之外不設規則。唯不得攜帶回復藥物,船上亦不設回復設備,登船前會檢查背包及搜身。

敬希出席。


看來這個人是參賽者之一,名字我倒是有點印象,因為剛才看小冊子時看過了,不過現在我已經看不出她是一個女性了……

「嗯?」我把玻璃頁仔細翻開,發現原來是兩張玻璃頁,只是直到剛才為止黏在一起而已。

「跟你手上的令咒一樣呢。」阿斯特莉亞看到玻璃頁裡的東西後不忘揶揄我。

「囉嗦。」

玻璃頁裡的是一塊紋身,跟我手背上的圖案一樣,是一個龍形圖案。

帶著兩塊玻璃頁,我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我把包包裡的無線電通訊器拿出來,俐落地操作一番後,通訊器傳出熟悉的聲音。

『聯絡比預期中還要快啊,已經有什麼進展了嗎?』

對方是我隸屬的組織裡的老大,人稱「假面齊藤」的最高領導人。因為經常戴著奇怪的土著面具,誰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

「沒有,身份已經暴露了。」

『……』

他好像感動得無話可說了。

『明顯是被你的無能嚇倒了吧。』阿斯特莉亞立刻用心理感應對我吐槽,雖然你本身就可以接收人的情緒,就不能不窺視我的內心嗎?

總而言之,我先報告了自己的近況,包括發生在這艘船上的生存遊戲,還有剛才的發言。

『這樣啊……』對方一下子接受了這麼多訊息,不禁沉思了一會,然後才開口道:『你該不會真的想參加這場遊戲吧?』

「我認為當下只有這個選擇能收集到更多重要的情報。」

『你沒忘記我們的戒律吧?』

「……我當然沒忘。」

『既然你這麼決定,我也不會阻止你的。」

「謝啦,老大。」

我仿佛能想象到他那副心情複雜的表情。

『相對地,你可不能白白掉了性命。」

「……屬下明白了。」

『放心吧,你死了的話我會弄一個牌位供奉你做戰神的。』

「這個就饒了我吧。」

『有特定任務的話我會聯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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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也會說那種話呢。」一個將頭髮染成橙色的青年對眼前的首領說道。

「……那是因為,我有預感,再也不會見到那小子了。」

「首領!報告說芙洛絲號正在往這邊前進!」

「這樣啊,大魚自動送上門嗎……」一頭白髮的男子把玩著手上的精靈球,嘴巴情不自禁地勾劃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祝你好運,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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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通訊器關掉,並放在外套裡的暗位之中。

接下來,我開始把包包裡的武器裝備起來。

首先是戰術刀,我習慣用的是卡巴1281,不銹鋼製的護手握起來格外有親切感,四烙鋼製的刀身在月光和通道上的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我準備了兩把卡巴1281,連同皮套掛在長褲的兩則。

然後就是手槍,我把貝瑞塔M92FS拿出來,按下槍把一側的按鈕後,把彈夾抽出來,檢查清楚雙排彈夾已經充填好子彈後,再推回槍把。然後將槍栓往後拉,再鬆開手指,槍栓發出冰冷的金屬音後回到原位。檢查過後,便連同槍套一起配備在腰間。

雖然我還準備了一把史密斯威森M500左輪手槍,但一般情況下應該用不著,就留在包包裡好了。

「……是誰!」我在轉身的同時迅速把貝瑞塔M92FS握在手中,並把槍口對準不遠處的轉角位。率先映入眼簾的是甲板上的一個齒輪,剛才傳出的聲音就是這東西吧。由於對方還沒現身,我也不敢鬆懈。

「慢慢走出來。」

齒輪轉動了,眼前出現的竟然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子。少女有一把長長的紫色秀髮,穿著一條撲素的牛奶色連身裙。從服裝上來看她沒做什麼打扮,倒不如給人一種病人一般的楚楚可憐的感覺。

『別大意,死盯著別人的臉孔可是會喪命的。』阿斯特莉亞冷冷地說。

噢,差點忘了。

「你是參賽者嗎?」

「不,我只是這艘船的客人而已!」少女連忙揮動雙手解釋著。說起來,除了船的主人,工作人員和參賽者的自助餐外,剛才提供的膳食的確比三者的總人數還要多。記憶中好像多了三至五份……

「讓我看看你的小精靈。」我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握著手槍的雙手。我可不想因此被對方的小精靈攻擊,而且我的身邊還有巨金怪和倫琴貓,不用太擔心。

少女從兩邊的口袋各拿出一個精靈球,派出的是波克基斯和阿勃梭魯。從表面上來看,威脅不是太大。畢竟我身上有四隻小精靈,要突襲成功也不是容易的事。

「那你是這場遊戲的參賽者?」這次換少女反問我了。

「嘛,算是吧。」雖然是剛剛才加入的。再說,現在的我正打算自主行動,根本沒有遵守那班人訂下的遊戲規則,所以我應該不算是加者才對……

「那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小精靈嗎?」雖然少女的小精靈明顯地警戒著手握手槍的我,但她本人好像毫不在意,還饒有趣味地看著我。

糟糕,被她那清澈無垢的琥玐色眼睛盯著,連以紅茶紳士自居的我也沒法淡定。

『這樣好嗎?』阿斯特莉亞以帶點憂慮的聲線說道。

『在這裡拒絕的話反而會顯得不自然,而且即使火箭隊突然登場把你們捉走,你們也有辦法逃走吧?』

『……畢竟你就是喜歡這種病弱系美少女嘛。』

無視阿斯特莉亞的抗議,我把手槍塞回槍袋裡,並拿出兩個精靈球。出現在少女眼前的,是從小便跟隨著我和妹妹長大的奇魯莉安,還有一直與我並肩作戰的狃拉。

奇怪的是,阿斯特莉亞頭上的角突然發出強烈的光芒。

「嘩,好漂亮……」少女倒是沒有對阿斯特莉亞雙角的強烈反應有什麼疑問,並率直地說出感想。我則是一言不發,靜靜地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可以抱一抱牠嗎?」

「啊,隨你喜歡。」

阿斯特莉亞也沒說什麼,乖乖地被少女的隻手環抱著腋下然後抱起來。少女則是高興地看著懷中的奇魯莉安。

「這孩子是女的?」

「嗯。」

從見面開始不到一分鐘,少女便喜歡上初次見面的阿斯特莉亞了。

「對了,我叫二階堂林檎,你呢?」少女好像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迅速轉換了話題。倒是我沒能立刻反應過來,只是靜靜地看著少女的臉孔。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二階堂直勾勾地盯著我,我才回過神來。

「沒什麼,只是你的名字跟我妹妹的名字一樣,所以發了一點呆。」

「是這樣嗎?那你妹妹多大了?」

「嘛,她比我小四年,不過十三年前出了事故過世了,還在生的話應該是十六歲吧。」我臉有難色地說著。二階堂立刻就發現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不禁低下頭來,我只好替她打完場。

「對了,我的名字是橘真,多多指教了。」

「橘…真……?」這回到二階堂露出困惑的表情了。

「嗯,大和橘的橘,真實的真。」

「啊,是這樣啊。」二階堂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鬆了一口氣。

「難不成我的名字跟你某個朋友一樣嗎?」我打趣地說著。

「不,只是我自己的問題而已……」二階堂一臉困惑地說著,我也不便追問下去。

「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先回到船的內部如何?」

得到二階堂的同意後,我們決定先回到芙洛絲號的內部,之後的事之後再算吧。

我把包包裡的烏茲衝鋒槍拿起來,裝上吊帶揹起來,再將一排彈夾綁在大腿上,然後背起像高爾夫球袋一樣大的包包,就這樣跟二階堂一起走著。因為覺得太麻煩,所以後來我把包包丟在一個雜物房裡去。二階堂倒是不怎麼在意我身上的武器就是了。

話雖如此,我們二人都沒有各自的目的地。我就像一個渴望遇到笨笨魚而在瀑布潭裡不斷轉圈的人一樣漫無目的地走著,二階堂則是因為覺得很有趣所以跟著我。

「我以前也有過一隻雌性的拉魯拉絲呢,不過後來野放了。」二階堂邊抱著阿斯特莉亞邊說道,我則是負責推輪椅。

閒逛的過程之中沒聽到什麼打鬥聲,可能是參賽者都不在我們的附近吧。因為二階堂一直都在向我搭話,所以不會感到無聊。

「還有呢,我的爺爺是個大好人,小時候我遇到意外,被鋼筋壓住了。幸好他及時救了我,還收我做養女。」

相處都不足一個小時,二階堂已經把我當作朋友,滔滔不絕地打開話框子。可能是受她的態度影響吧,我都不再抱有戒心。

「那麼你的雙腿就是那時的後遺症?」

「嗯,因為雙腿受的傷太重,已經救不回來了。不過可以避免切掉兩條腿的狀況還是不錯吧?」二階堂憐愛地摸著自己的大腿,有點失落地說著。

雖然我曾經懷疑過她是不是真的不能走路,但看樣子又不怎麼像說慌。阿斯特莉亞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二階堂的大腿上。

「意外發生時,沒有家人在你身邊嗎?」

「有是有,不過都先我一步離開了……」

太糟糕了,我應該立刻就想到這一點才對……

『你還真是遲頓啊。』連阿斯特莉亞也不楚語帶怒氣地責備我。

「嘛,剛剛我也是這樣吧?那就扯平啦。」大概是察覺到氣紛變得尷尬起來,所以反過來替我打完場吧。

「說起來,真你又是怎麼遇到這孩子的?」二階堂指的應該是阿斯特莉亞的事。不知怎的,她就是喜歡叫我的名字。

「原本牠是我妹妹的……」話未說完,我便察覺到遠處的一個房間傳來碰撞聲。因為聲量很低,加上距離十分遠,所以二階堂未必察覺到。

「你們待在這裡,我去那邊視察一下。」
我握緊手中的烏茲衝鋒槍,二階堂看到我的舉動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阿斯特莉亞本來就不是十分適合戰鬥的小精靈,留牠下來反而可以替我看著二階堂。

我走到一個丁字路口,然後小心地探頭查看。一個大叔從走廊裡的其中一間房走了出來,我連忙縮回身子。

……是錯覺嗎?我好像看到對方的袖子裡伸出來的不是手掌而是爪子……

從聲音來看,那個人並沒有立刻離開原地,因為沒有任何腳步聲傳出來。我稍微退後了幾步,然後高舉手中的烏茲衝鋒槍。如果對方或小精靈突然殺到我面前,我也可以立刻反擊。

幸好不到幾秒,對方就邁開腳步,往相反方向離開了。如果他走過來就麻煩了。

我在聽不到腳步聲後才走出轉角位,警戒地走著。當我走到「VIP貴賓室」的門前,我發現門並沒有完全關上。我用腳把門輕輕踼開,把槍口對準前方,眼前出現的卻是大大小小的石塊。

因為看到有一條美納斯的尾已在石塊之間露出來,我派出巨金怪,命令牠用精神念力把石塊搬開。連同我的手動搬,花了三分鐘便找到了埋在石堆下的一個青年,還有一隻幸福蛋和貓頭夜鷹。

還好從廚師長裡拿到了不少藥物,還附帶了繃帶和消毒藥水之類的東西,我立刻就替眼前的青年做了簡單的包紮,小精靈方面則是用痊癒藥回復了體力。

當我為貓頭夜鷹噴痊癒藥的時候,青年終於醒過來了。

「嗯?奇怪……剛才我不是中了土坊先生的絕招嗎?」

「對啊,剛才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救出來。」

「是這樣啊,謝謝。」青年率直地向我道謝了。

「要說的話就跟美納斯和幸福蛋說吧,沒有牠們的保護你早就成肉醬了。」

「對了,我的小精靈怎樣了!?」

青年立刻就走過來查看小精靈的傷勢,我把手中的痊癒藥亮給他看。

「放心吧,用這個的話體力和傷勢很快就能恢復過來了。」

「啊,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渡邊海央。」

他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其中一個生存遊戲的參賽者。而且,根據小冊子上的資料,他應該是上屆合眾地區聯盟賽的亞軍……

「你……應該不是參賽者吧?」名為渡邊的青年戰戰兢兢地問道。這也不難理解,如果我是參賽者的話,我和他就是敵人了。

「當然不是,不然我就不會救你,反而會向你的腦袋補上一槍吧。」我指了指掛在身上的烏茲衝鋒槍

「那你是什麼人?」

「我叫橘真,是個國際刑警,任務是調查這艘芙洛絲號裡不明組織的行動。」沒辦法之下,只好隨便找個原因蒙混過去了。

說起來,我已經跟二階堂說過我是參賽者……一想到有可能穿幫就頭痛了,用謊言蓋在慌言之上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渡邊還是不太明白我的各種補充資料,但我還是成功讓他露出一副「雖不明但覺厲」的樣子。總而言之,先讓他明白我不是敵人,事情就好辦了。

「先離開這裡吧,我還有同伴在等著我回去。」

渡邊把小精靈都收進精靈球後,便跟我一起回到剛才和二階堂分開的地方。二人看來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事。雖然二階堂對於渡邊這個突然出現在眼前並且身上包了很多繃帶的人感到莫名奇妙地,但經過解釋後她就接受了。

「那麼,之後該怎麼辦?」渡邊提出了他的疑問。

這下子麻煩了,二階堂是船主的客人,渡邊卻是參賽者,而且他還想把幕後黑手抓出來。我總不能在二階堂的面前說要把那個黑幕揪出來吧?不過自稱是國際刑警的我也沒有理由不協助渡邊。

就在我苦腦之際,幫了我一把的卻是我的敵人。

一隻烏鴉頭頭突然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一下子就用俯衝的姿勢以高速衝過來。渡邊連忙躲開了牠的攻擊,我則是迅速拉著二階堂的輪椅到一旁,勉強避開了。

「巨金怪!擋下牠!」我立刻派出了巨金怪,這次烏鴉頭頭的燕返被巨金怪的金屬製身體擋開了。可是,眼前又出現了一隻象徵鳥,我只好把倫琴貓也派出來。

「這裡交給巨金怪和倫琴貓!我們先離開這裡!」我果斷地作出決定,並推理二階堂的輪椅急步離開。二階堂則是一臉擔心地看著我。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我們可是踏過無數戰場的拍擋啊。」

誰知我們三人跑過了兩個路口,就遇上一個帶著艾路雷朵的男子。他身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帶著一頂禮帽。對方看到我們,就二話不說指著我們。艾路雷朵立刻跑了起來。雖然走廊長十米,在走廊上我們雙方的距離卻只有三米,依這個情況,艾路雷朵只要約三秒就能跑到我們的跟前。

「摀著耳朵!」

我一邊大叫,一邊舉起烏茲衝鋒槍,鉛彈隨著火舌向艾路雷朵襲去,但牠竟然用雙手的肘刀把所有子彈擋開了,速度也沒有減低,我這才想起對方是居合斬的專家。

阿斯特莉亞見形勢不對,立刻從二階堂的膝蓋上跳起來,發出了精神念力。然而,艾路雷朵卻躲過了波動出現的位置,並揮起發出暗紫色光芒的肘刀向阿斯特莉亞劈去,阿斯特莉亞只是勉強躲開了第一波攻擊,但落地後的牠不斷地被艾路雷朵追擊。

我高舉著烏茲衝鋒槍,但槍口卻無法對準不斷移動的艾路雷朵。對方知道我手上有武器,便不斷利用牆壁反覆跳躍和攻擊,這種情況下我是無法瞄準的。

可是,我手上就只有狂拉可以用了。但對方卻是格鬥系的艾路雷朵,想必一定有格鬥系招式,把狂拉派出來也未必能派上用場。

渡邊的小精靈都受了重傷,現在還在休息,要求他出手也是無濟於事。

二階堂……不知怎的,在這個時間點,我就是信不過她。

眼見阿斯特莉亞逐漸被逼到牆角,我果斷下了決定。

我把手中的烏茲衝鋒槍丟到一旁,抽出腰間的小刀,渡邊好像在大喊著什麼,但我沒有理會,迅速衝向艾路雷朵的眼前。實在是牠也對我的行動感到驚訝吧,然而對方也是個戰士,立刻就轉過身子用肘刀來迎擊。

刀刃交錯的瞬間,我才明白到對手是多麼的強。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即使用刀具擋下了這一擊,手臂也會因為衝擊而麻痺。但是艾路雷朵卻絲亳沒有動搖,讓我再一次明白到眼前的敵人是寵物小精靈這個事實。

由於我是突襲的一方,艾路雷朵一開始也只能單方面閃躲。小刀戰就不該進行大幅度的動作,我用最低限度的運動作出突剌,令艾路雷朵沒有喘息的空間,更別說反擊的機會了。

突然,艾路雷朵雙腿一蹬,往身後一跳,拉開了一段距離。緊隨其後,牠在落地的瞬間再次利用腿部的爆發力,一下子就殺到我的眼前。

艾路雷朵左手的肘刀發出了一絲粉紅色的光芒,是念力切割!這傢伙是認真的!

我在電光火石之間側身躲開了這一擊,刀刃帶走了幾根前額的頭髮。我換成左手握刀,閃過對方的刀刃,鑽入艾路雷朵的刀背與手背之間的空隙,將對方的肘刀狠狠拉開,並往艾路雷朵的側腹賞了一記右勾拳。

在艾路雷朵呻吟的瞬間,我抓緊機會再次將肘刀拉往一旁,不過這次是相反方向。艾路雷朵的身體只能任由我擺佈,牠被我拉往左邊的同時,我的左腿便踢向牠的下巴,將牠擊飛。在牠還未落地之際,我抬起右腳跟劈向牠的小腹,讓牠更快與地面接觸。同一時間,我俐落地取出貝瑞塔M92FS,並對準還在地板上呻吟的艾路雷朵。

『……你太亂來了吧。』在我身後的阿斯特莉亞不禁向我抱怨道。

『我可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被人大卸八塊啊。』

「Checkmate了,露出你的真面目吧。」我對不遠處的西裝男說道。

對方的雙手交錯,發出清脆的拍手聲,然後慢慢走過來。

「沒想到區區人類竟然能勝過寵物小精靈,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男子以帶點喜悅的聲音如此說道。

你細一看,這個男人跟我一樣也是帶著手套,所以傳來的拍手聲有一種皮質的感覺。

「只是這傢伙因為我是人類而大意吧。」我用右腳踩著艾路雷朵的胸口,並不忘握緊手槍。如果艾路雷朵的一開始就連續使出招式的話,恐怕我現在已經變成刀削肉了。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西裝男不俏地笑了一聲:「這個問題應該留給你自己吧。」

看到我一言不發,西裝男便繼續說。

「我們已經說過了吧?任何時候都不可以做出傷害主人的事。」西裝男瞄了一下渡邊海央,原來如此,從那個時間點開始我就被判定為敵人了嗎?

「沒想到我如此提防,你們還是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啊。」從現狀來判斷就只有這個可能性了,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麼快派出殺手來追殺我。

「嗯?我們可沒做這種事啊。只是因為這裡到處都裝了隱蔽攝錄機,我們才能掌握到你們的動向。」

天殺的,早知道我就不用玩什麼跳海Show了!

「你們就是靠這種手段來襲擊香鈴吧!」此時的渡邊憤怒地衝著對方大喊。

「香鈴……?啊,是那個參賽者吧。嘛,就是這麼一回事。雖然那個施襲者已經被處理掉就是了。」西裝男淡淡地說道。

「回答我!緒方真瑞到底在哪裡!」

又一個不認識的人名出現了,看來渡邊這傢伙跟主辦人有很大仇口。

「那個人質嗎?我又怎麼可能告訢你?這麼想知道的話就先打敗我吧。」西裝男從口袋裡拿出另一個精靈球,看來對方跟我一樣留了一手。

「事情可不如你想像中這麼順利啊。」

「……什麼意思?」

我冷冷地笑著,西裝男則死盯著我。

「……就是這個意思!」

話音未落,我和西裝男之間旁邊的牆壁便炸開一個大洞,理應是烏鴉頭頭和象徵鳥的身體如今已化成一堆焦炭,被摔到另邊的牆壁上。爆炸產生了很多灰塵和瓦礫,但身處於這片混亂之中的西裝男和我都沒有絲毫動搖。

巨金怪和倫琴貓從洞口中走出來,並與眼前的西裝男對恃。

「這下子就是Double check了吧。」

「別這麼快下結論嘛。」西裝男冷靜地說道。

『主人!』

此時,腳下的艾路雷朵趁著我分心的空檔攻擊我的左腳,還好得到阿斯特莉亞的提醒,不然這次換我要坐輪椅了。

可是,艾路雷朵在剛才的戰鬥中理應受了重傷才對,即使多了這麼一隻小精靈,對戰況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你現在一定是在想我做的都是無謂的掙扎吧……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們『聖龍機關』的研究結果!」

西裝男的身體響起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麼力量讓骨骼強行彎曲一樣,衣服逐漸開始漲大。不消幾秒,西裝男的黑色西裝和襯衫都被內部的力量撐開了。

「難道是……!」渡邊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西裝男,並露出一副知情的樣子。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情況緊急,我不禁向渡邊咆吼起來。

「總之快點阻止他!」

我把目光放回西裝男的身上,此時的光景更是讓我看傻了眼。

西裝男的肉體由肉身開始作出奇怪的變化。

「嗚……哦哦哦!!」

他的皮膚開始變化成裝甲。

正確來說,應該是裝甲從表皮上撐出來。因為他的四肢,胸膛和腹部上裝甲的縫隙之間源源不絕地流出鮮血。

「巨金怪!」

作為長年的伙伴,巨金怪立刻就明白我的意圖。牠以爪子將巨大的四肢插進地板,準備承受衝擊,口部同時開始將能量凝聚起來。

對手的艾路雷朵也發現這邊的行動,立刻轉身將還在裝甲化的主人拉著逃走。然而,這條走廊長十米,一隻拉著成年人身驅移動的艾路雷朵是不可能在短時間躲進轉角位的。

「發射!」

橘子色的能量光束從巨金怪的口中射出去,長長的走廊沒有任何地方供對方躲避,他們也不可能飛起來逃到天花板上,勝負已定了。

艾路雷朵深知躲不掉這邊的攻擊,果斷轉身架起肘刀,肘刀一瞬間覆蓋上深紫色的光芒,體積也變大了一倍。

『不是試刀,是劍舞!』剛才跟對手交戰過的阿斯特莉亞立刻就發現了對方的行動。

打算用物理攻擊將破壞光束擋下來嗎!

破壞光束正面擊中艾路雷朵和西裝男,二人連同光束一同轟向背後的牆壁,並撞開了一個大洞。

即使是艾路雷朵,也不可能迎面承受這一擊吧……我施施然把地板上的烏茲衝鋒槍撿起來。

「真!看那邊!」

聽到二階堂的說話,我立刻把槍口對準洞口。只見一個身影從瓦礫中緩緩站起來,然而那不是艾路雷朵。

「怎麼可能!」

即使艾路雷朵擋下了大部份的攻擊,以那種速度把牆壁撞個粉碎,區區人類不死也會重傷吧!哪有可能站起來!

可是,西裝男從洞口中走出來的一刻,我就明白了。

他的全身都覆蓋了一層湛藍色的裝甲,背部長出了巨大的刺,胸口的中央也多了一顆藍色的鑽石。現在的他,明顯不是人類。

「倫琴貓!充電光束!」

倫琴貓的身體發出一瞬間的閃光,電流形成的能量就直線射向西裝男,不過對方沒作出任何防守動作,站著吃了這一擊,卻不見有任何反應。

「渡邊,把二階堂帶走!我來引開他!」我迅速把二階堂抱到倫琴貓的身上,並讓渡邊也坐上去,然後向西裝男開槍,拖慢他的動作。

「小心一點!他應該是將小精靈的力量注入體內,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渡邊臨走前如此告戒我。

「那又是什麼鬼東西啦!」

「換言之他可以使出寵物小精靈的招式啊!」

……這不就是跟用了戰魂一樣嗎!

倫琴貓迅速離開現場,我只能無言地看著已經沒再穿著西裝,只有頭部保持原樣的西裝男。即使向對方開槍,他也會用鋼鐵化的手臂擋開子彈。

「巨金怪!」我抱起阿斯特莉亞,再跳上巨金怪的身上,一下去就逃離現場。

「休想逃!」生化男追了過來,不過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只要走跟倫琴貓相反的方向,那兩個人就不會有事了吧。

在生化男踩著沉重腳步跑動的同時,我趁經過雜物房的時候把包包撿起來。

飛了好幾分鐘後,我們到達了宴會廳。可能是因為一開始進行了多場戰鬥的關係,宴會廳的狀況變得慘不忍睹。各種食物和盤子掉到地板上,四處都濺滿了鮮血。

「嘿,終於肯停下來了嗎?」生化男也踏進了宴會廳,賊賊地笑著。

「來吧,這裡就是你的墓園。」我把狃拉派出來,生化男也拿出了一個精靈球,派出的是燈火幽靈。

「嘿嘿嘿,竟然派冰系出來應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愚貨,有玩PO的都知道狃拉的速度種族值比燈火幽靈還要高啊。」

「住口!看我顛覆數值的限制!不是有人用一級的小精靈也能打敗天王嗎!我這就逆天給你看!」

……那是啃藥黨吧。

「燈火幽靈!火焰噴射!」

不需要我的指示,狃拉輕輕鬆就躲開了。不幸地,火焰燒到了一旁的窗簾,迅速就漫延開去。問題是我身上沒有水系小精靈,打持久戰的話會對冰系的狃拉不利。

「虛擊!」

狃拉迅速地移動到燈火幽靈的身下,燈火幽靈還沒反應過來,狃拉的爪子已經將牠打飛了。

「那就用熱風吧!」生化男看準宴會廳變成火海的機會,打算火上加油。

「用急凍風暴迎擊!」

燈火幽靈將手上的四支觸台對準狃拉,然後開始旋轉,火焰在旋轉的作用下形成旋渦,筆直地向狃拉襲去。狃拉將雙爪合起,交礇處的中間點形成了一個多重線條交錯的蔚藍色球體。狃拉雙手一推,由風雪和寒氣組成的能量一下去射出去,與對方的火焰抗衡。

「我勒個去!這根本是火焰龍捲風吧!」

「知道厲害了吧!」生化男高興地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因為場地已經是一片火海,高沩開始令狃拉力不從心,急凍風暴根本不可能撐下去。既然如此……

「狃拉!正面承受對方的攻擊吧!」

不僅是狃拉,連生化男也對我的命令嚇了一跳。

「相信我的判斷吧!」

狃拉用半信半疑的表情點了點頭,停止發出急凍風暴,高熱的火焰立刻就將牠吞噬掉。

「啍,自取滅亡就是這麼一回事了吧。」生化男神氣地看著以狃拉為中心產生的火焰旋渦說道。

「『你太早下結論了』,這句話現在還給你。」

「什麼!」

只見一身漆黑的狃拉從火光之中衝了出來,左腿原本綁著的帶子化成灰燼,雙手的利爪也變得異常鋒利,就這樣向燈火幽靈衝過去。

「報復!」

狃拉的利爪一閃而過,燈火幽靈的身體瞬間被撕成兩份,從半空中掉到地面上,並流出像是氣油之類的液體。

我把痊癒藥丟給狃拉,狃拉一接到就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開什麼玩笑!我竟然會連番輸給你這小子!」

生化男高舉右手,一個藍色的螺旋形球體迅速形成。他揮手一丟,球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射向狃拉。

我趕緊抱起狃拉往旁邊滾了一圈,才躲過了攻擊。

「……那是波導彈吧。」

「誠然,這就是我等『聖龍機關』的最高傑作!讓寵物小精靈的力量融入到人體之中,將人類的潛能引發至極限!」

「話是這麼說,不就是把小精靈的力量盜取過來給自己用嘛。」

「所以說你這種人就是不懂『聖龍機關』的真理。」生化男不俏地看著我說道。

「……像你這種人待的組織有什麼真理可言。」我抱著還在用痊癒藥回復體力的狃拉冷冷地說。

「我曾經在國家之間的戰場上打混,後來被對方的小精靈打成重傷。那個時候,救了我的就是賈依特大人。」生化男沒理會我的冷言冷語,開始自說自話:
「我憎恨自己,因為我的無能,才會輸給敵人;我更憎恨的是自己的小精靈,如果牠們更能幹的話,我就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後來,賈依特大人給了我帝牙盧卡的力量。」生化男指著自己胸口的鑽石:「正因為這份力量,我才能向曾經的敵人報仇。當時撕開對方時的觸感,因為滿手鮮血而令自己連武器都握不好,乾脆徒手把敵人擊殺的快感,你是不可能明白的吧。」

某個神秘機關,為世界提供生化改造人作為戰力,從而讓對方的國家取得壓倒勝的戰果。只要是生活在合眾地區的話,也會略有所聞。然而,這一切消息都未能得到證實。那是因為,即便有遇上這種人造人的目擊者,都不可能活著回去。

「在這艘芙洛絲號上,藏著傳說中的寵物小精靈,捷克羅姆。」生化男看著我說:「牠代表著『理想』!更擁有著能賦予我們『理想』的能力!所以我們把牠抓了回來,一切都是為了實現賈依特大人的理想!」

「賈依特的理想嗎?」

「沒錯!那就是世界和平!我們要做的就是用力量稱霸世界!將世界統一的話,紛爭就會消失。」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弄這麼一場生存遊戲嗎?

宴會廳的火勢越來越猛,現場能夠聽到的就只有火焰吸收氧氣燃燒的聲音,還有就是偶然爆出火花的聲音,簡直像營火會一樣。

「……那麼對你來說,將敵對國的士兵斬殺的你就是正義了吧?」我以出奇地平靜的聲線問道。

「那是當然的!那班人渣屠殺我國的子民!強姦婦女和小孩子!把屍體拖著走遊街示眾!除了以暴易暴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他說得對,面對以武力將別人踩在腳下的傢伙,就只能以牙還牙,以武還武。

……不,唯獨有一點,這個人搞錯了。

「你應該是……島國人吧?你知道A國為什麼會攻打你們嗎?」

「那當然是因為他們自私自利,希望奪取我們的土地吧!」

「不,那是因為你們先對他們出手。」

「那又怎麼樣?」

「看來你沒看過《來自硫○島的信》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生化男耐不住我那一臉嘲笑的語調,不悅地說道。

「殺人就是殺人,並沒有對與錯之分。」我緩緩地站起來,直面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想說在戰爭中就沒有正義嗎?我就承認這一點好了,難道那些每天努力工作,卻因為敵國的侵襲而失走了家人的平民,就沒有復仇的權利嗎!?」男子悲憤地大喊著。

……搞不好這個人也是戰爭的受害者吧。

「我說的情況跟我一樣呢。」

「什麼?」

「我小時候跟家人旅行,後來當地發生內戰,雙親被政府軍的炮彈擊中,當場死亡。妹妹則受了重傷,被鋼筋壓著,無法動彈。」

對,當時的我根本不可能將鋼筋搬開,哪怕是現在的我也沒有那種怪力吧。妹妹卻把還是拉露拉絲的阿斯特莉亞的精靈球交給我,要我帶著牠離開,還要我發誓一定要保護阿斯特莉亞。當時的我就只能這樣做了,沒有辦法。

「親戚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我,當時的我就這樣留在那個戰火連天的國家。最後還當了敵對陣營少年兵,學會了開槍的方法,架起突擊步槍,把當地人和士兵殺個清光。只要拿到一顆人頭,我就能得到一塊轱包。」

生化男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靜靜地聽著我說話。

當時的我就只有重覆著殺戮的日子,並不是因為那些當地居民殺害了我的雙親,那些士兵也沒侵犯我的妹妹。

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有一頓飽飯。

「你作為軍人,如果被你手刃的人如今站在你面前,你能夠正面直視他們嗎?」

「可以。」男人立刻就回答了,不帶一絲猶豫。

「你殺過手無寸鐵的小孩子嗎?」

「沒有。」

「那麼,你有殺過手無搏雞之力的老人家嗎?」

「……也沒有。」

「殺過患有殘疾,走路有困難,甚至是盲的人嗎?」

「……」

終於,男子沉默了。

「剛剛說過的,我全都殺過。」我抱緊手中的狃拉,一邊說道:「當時跟我一樣的少年兵有很多,我們都不會選擇成年人或敵對國的士兵做對手,因為風險太高了。」

「然而,如果對方是無力的人,哪就沒有任何風險可言。把頭顱砍下,然後帶回去換取食物。當時我們有多高興地追殺那些同年紀的小孩子,你是不可能想象得到的吧。」

「當時的我在旁人看來,應該是個惡魔吧。可是,反過來看,我也是戰爭的受害者,我做的只是為了得到一天的食糧。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這……」

「正確的殺人就是無罪嗎?像你一樣以國家的身份殺人的話。」

「……」男子無言以對。

「我說過了吧?殺戮並沒有對錯之分。」我放下手中的狃拉,把包包裡藏著的霰彈槍取出來。

「像你這種英雄,為了貫徹自己的正義,將敵人斷定為邪惡,然後殺死。可是,對方的家人和朋友卻會將你定義為邪惡,因為對他們來說,你殺的人才是正義的一方。」

為了完成自己的正義,必須先變成邪惡。不這樣做的話,就無法斷絕邪惡。

然而,被殺死的人既是邪惡,亦是正義。

男子明顯地動搖了,我替霰彈槍裝上子彈,然後脫下了右手的手套。本應失去任何光芒的宴會廳,因為火焰的關係而變得異常明亮。在這種天然霓紅燈的映照下,右手手背的圖案清与地出現在男子的眼前。


「那個標誌!……你是『白火國際』的人嗎!」

「沒錯,理念跟你們一樣,是『世界和平』。」

「白火國際」是名聲響徹所有地區的私營軍事承包商,由於大部份時間都是接下敵對行動和武裝衝突之間的工作,所以經常被稱為僱傭兵。實際上我們也是如此看待自己的。

然而,這並不是最大的爭議性。

「就是你們……每殺一個敵人,就要獻上一個委託人做祭品吧!」男子面容扭曲地看著我。

跟首領的雷希拉姆訂下契約的話,身體的某個部位就會出現白色的龍形圖案。這個標記即是戒律,亦是詛咒。

殺一個敵人,就必須殺一個同伴。

殺一個所恨之人,就必須殺一個所愛之人。

「沒錯。『善惡相殺』,即是我等『白火國際』的戒律。」

所謂正義和邪惡,只是正反兩面而已。

從特定的角度來看是「善」的行為,從相反的角度來看剛是「惡」。

倘若因為自己的正義而將自己眼中的邪惡抹殺,即是同時斬殺了對方的正義。

為了阻止這種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做成的後果,找到雷希拉姆的首領渴望得到能夠向世人傳達真理的力量,雷希拉姆作出了這樣的回答。

『那我就賜與你能夠斬殺獨善的力量吧。用這份力量,將紛爭的「真實」傳揚開去吧,名為奧斯本的人類啊。』

對首領來說,戒律並不應該強加於別人身上,所以並不是所有成員都訂下了契約,但還是有很多前線的戰士願意遵守戒律。

「你知道你們殺了多少人嗎?」生化男咆吼道。

怹的反應是正常的,我們如果接到保護一個城市的工作,就必須與敵人交戰。交戰過後,我們要根據戒律行事。殺掉多少個敵人,就要殺掉相同數量的市民。

真正理解這種行為的人並不多,但還是有人來請求我們提供武力。以暴易暴,以武還武,跟該名男子說的一樣,我們做著的就是這種事。

「對於你這種效力於『聖龍機關』的人,我有兩點很不爽。」我舉起手中的霰彈槍,指著眼前的男子:「第一點是你們那種自以為是的態度,把自己奉為英雄,真的很噁心。」

生化男憤怒得發抖,我繼續說下去。

「第二點就是跟普通人一樣,把寵物小精靈當作鬥爭的道具。」

「那種事的話,大家也是這麼做的吧。你不也是在用小精靈戰鬥嗎?」生化男不以為言地說道。

「我不是指一般的對戰,而是指戰爭。你們利用小精靈發動戰爭,用牠們來進行殺戮,還打算利用牠們的力量滿足自己的私慾。唯獨這一點,我們『白火國際』絕對不會原諒!」

寵物小精靈生來就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可以使出各種屬性的招式。可是,牠們的技能卻被用在戰爭之上,這明顯不是牠們的本意。

透過小精靈之手殺害敵人,佔污的只是小精靈的手腳,我就是看不過去。

「那又怎樣?難不成你想憑借自己的手把我打倒嗎?我這副身驅可是刀槍不入的!」

的而且確,男子的身體已經得到帝牙盧卡的力量,鋼鐵化後的身體用一般武器是傷不了的。不僅如此,對方還可以使用小精靈的招式。

「不試過又怎麼知道!狃拉!」

我跟已經完全恢復的狃拉衝上前,生化男的雙手之間聚集起能量,形成一個銀色的旋渦。

「分開!」

我跟狃拉中途從直線衝刺變成左右夾攻,先躲過了光柵炮的攻擊,再從側面接近對方。

「冷凍拳!」狃拉的速度比較快,所以我讓牠先攻擊。發出寒氣的拳頭狠狠地擊中了生化男的左腹,生化男發出一聲悶啍,看來傷害比想象中還要大。是因為帝牙盧卡本來也是龍系小精靈的源故嗎?我嘗試用小刀進行突刺,但他的身體太堅硬,所以我的攻擊基本上都無功而還。

可是,生化男裝甲化後的身體孌得十分笨重,利用這一點的話……!

趁著狃拉拖延對方的一瞬間,我鑽到生化男的背後,拔出貝瑞塔M92FS向他的腦袋連轟幾槍。他立刻血流披面,血液和腦漿都隨子彈噴出來了,本人卻仍然若無其事地站在這裡!

「抱歉啊,現在的我必須擊破胸膛的鑽石才能掛掉呢。可是你的小刀和鉛彈沒有這種能耐啊。」

生化男的右手往後一揮,從手指之間生出的三隻鋼爪向我砍過來,我迅速架起小刀和手槍交叉擋下攻擊。雖然勉強防禦了,可是合金爪的威力還是令我整個人彈飛了好幾米,我的右手更因為合金爪的衝擊而發麻。

「那我就讓你看看將秘密洩漏給敵人的後果吧!阿斯特莉亞!」

阿斯特莉亞立刻就跟我思考一致,讓我們和狃拉的思緒一瞬間連繫起來。狃拉明白我的計劃後跳到生化男的身後,利用離心力一個轉身就向他的背部下了一記重重的冷凍拳,受到突如其來的衝擊的生化男也不禁彎下腰來。

我看準機會,把小刀和手槍都丟到一旁,接近生化男的背部,將雙手伸進他的腋下,然後向雙肩施力

「唔!!」

被我施以關節技的生化男動彈不得,更因為強大的拉力而呼吸困難。

「用急凍風暴將他的雙腿封起來!」

狃拉毫不客氣地向生化男的下半身射出無數的雪花,不消一會,生化男的雙腳已經被冰塊緊緊地黏在地上。雖然宴會廳的火勢越來越大,但要把他封住一分鐘的話還是做得到的。

我把背上的霰彈槍拿下來,瞄準生化男胸口的鑽石。

「沒用的!這種攻擊是不可能擊穿我的鑽石!!!」

「如果是普通的子彈的話。」

扣下板機的瞬間,特製的巨型彈頭從槍口射出,貫穿生化男的胸口的鑽石,筆直地射進他背後的牆壁裡。

「這顆獨頭彈是我的前輩特製的,雖然一般來說獨頭彈是打不穿鑽石,但是用這顆彈頭的話,防禦力再高的鋼系小精靈也可以擊穿一個大洞。」

生化男倒下後,身上的裝甲逐漸褪去,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簡直跟宿主死亡就會離開宿主的寄生蟲一樣……」

不可思議的是,生化男竟然還沒完全死亡。

「告訢我一件事吧。」我把生化男的身體翻過來,對著他的臉說:「根據渡邊的說法,你們好像藏起了一個人質吧?你們把他關在哪裡!」

「……從這裡出去…筆直……走到盡頭……丁字路口左轉……地板…有一條……秘密通道……」

生化男吐出一口鮮血,然後盯著我。

「你說過…要令世界……孌得和平吧?那就……好…好幹……」吐出最後一口氣後,生化男終於斷氣了。

我看著生化男開了一個洞的屍體,不禁想到他也有屬於自己的悲慘過去。雙方的基礎理念理應是相同的,走的路卻不一樣。而我則將他作為「惡」而殺害了。我必須遵守戒律,作為代價,我要殺死一個同伴。

右手的龍形標記發出耀眼的光芒,我撿起地上的貝瑞塔M92FS,將槍口對準狃拉。

「……初次見面時的約定,現在我要屢行了。」

狃拉面無懼色的看著我。是錯覺嗎?牠好像在笑。

「住手!」

聽到渡邊的叫喊的一瞬間,我禁不住回頭向聲源的方向看過去。當時的我,搞不好有那麼一刻希望他能夠阻止我吧。可是,戒律即是戒律,「真實」的力量驅使著我的手指。

就在我回頭的一剎那,右手的手指已經扣下了板機。

雖然看不到狃拉被子彈轟飛的一刻,但看到渡邊的表情,我就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了。

渡邊把美納斯派出來,美納斯立刻用水柱巨砲將四周的火撲熄。雖然渡邊正在瞪著我,我還是若無其事地面對著他。

「我知道你想找的人在哪了,從這裡出去,走廊盡頭左轉的地皮下有一條秘密通道。」

「你趕著找那個人吧?那就快點去吧。」二階堂也對渡邊勸說,渡邊只好把美納斯收回去

「看你救了我一次的份上,現在就不跟你追究。」

説起來,如果不是我救了你的話,我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吧……

「等等,把這個拿去吧。」我把廚師長給我的藥袋遞出去:「你要討厭我的話就隨你喜歡,可是要救人的話,就別逞強了。」

渡邊冷冷地接過藥袋,然後離開了。

我這才走到狃拉的面前,看來剛才那一擊是即死的致命傷,當時的牠理應沒有多少痛苦。

二階堂推著自己的輪椅來到我的旁邊,看來應該是渡邊替她檢回來的吧。倫琴貓則是低頭看著狃拉的屍體,一副懷念戰友的表情。

「你在哭嗎?」二階堂突然開口問道。

「……你哪隻眼見到我哭了?」

「我是指你的心。」

「……沒有。」我看著狃拉的遺體,說道:「殺戮這種行為本來就有罪,在知情的情況下下殺手的人如果為此感到後悔的話,就只是個偽善者而已。」

「因為那個戒律,你已經殺了很多人嗎?」

「啊。雖然沒有三位數,也夠多了吧」」

眼前的這隻狃拉,是我在數年前遇到的。當時牠和同伴全都被精靈獵人捉去,我們趕到的時候就對方已經逃之夭夭了。

幾天後,我們突襲精靈獵人的總部,把那些人殺個清光。可是,他們在企圖逃走時竟然把大部份的小精靈射殺掉。唯一倖存的,就是這隻狃拉。

當我們離開時,狃拉自願跟隨著我。

我還記得那一天是這樣跟牠說的:

「我們掀起的將會是一場戰爭,這意味著終有一天我會殺死你。即便如此,你還是要跟來嗎?」

順帶一提,那一次行動的僱主是環保團體的人。作為殲滅精靈獵人的代價,我們把那個組織的人全都殺死了。

在這數年之間,狃拉也是我這個殺人犯的證人。可是,牠卻沒有一絲抱怨,就這樣跟了我幾年。

「主辦人有話要我傳達給你。」二階堂冷不防開口道。

「……什麼事?」

「出去後轉右,走過兩個路口後,會有一道紅色的門。」說完後,二階堂就推著輪椅離開了。



雖然有點莫明奇妙,但還是先去看看吧。

我走了一會,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我先蹲下檢查了地板,確認門後沒有設置一開門就會引爆的的闊刀地雷後,我才用戴著手套的右手扭開門把。一開門就被鋼珠開洞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踏進房間後,眼前除了像床和衣櫃之類一貫的擺設外,桌子上還有一部通訊器。設計跟組織裡用的不太一樣,但原理還是一樣的。
我一靠近通訊器,它就自動傳出聲音了。

『你就是橘真了吧?』

「啊,你就是之前僱用我的主人吧?你付的薪水滿闊綽的,謝謝啦。」

『是嗎……話說回來,你的名字應該是由三個字組成才對吧。』

「……」

『地名的「立花」,還有就是伊藤誠的「誠」,沒錯吧?』

「後者的例子真讓人討厭啊。」

『真失禮啊,你叫真實存在的伊藤誠先生情何以堪?』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你叫我來到底想幹什麼?」

『那孩子跟你說過吧,有一個爺爺收養了她。』

「你想說你就是那個好心人嗎?」

『不,我想說的是手刃那位老人家的兇手就是你。』

「……什麼時候的事?」

『嗯……應該是八年前吧,你跟另一個人組成搭檔,他是觀測手,你是狙擊手,記得嗎?』

這個男人說的應該是我跟組織裡的前輩組隊時的事,說到八年前的話,那就應該是……

「那個逃出車廂,然後被我狙殺,穿著白色西裝的老伯嗎?」

『對對,當時你的技術真是神準啊!沒想到連行駛車輛的油箱都能擊中呢。』

這個男人不是在套話,我當時的確是用穿甲燃燒彈射擊車輛的油箱,造成油箱爆炸,並對從車裡走出來的目標人物進行狙擊。

當時的那個老伯,沒記錯應該是其中一個恐怖組織的首領。那一次的任務是跟美軍合作,偷襲藏身在某個山區的恐怖份子的基地。

「照這麼說,當時的你對自己人見死不救嗎?」

『嘛,要在組織內上位的最快方法,不就是讓最高領導人死掉嗎?順帶一題,那次行動的情報是我故意洩漏給美軍的。』

這個混蛋,一切都是他的計劃嗎!當年沒能殺掉他真是糟糕!

『你也不應留在這裡啦,那個女孩現在應該朝著這間房邁進吧。』

原來如此,這混蛋還將我這個兇手的情報告訢二階堂!

『還有還有,桌子上有一枝針筒吧?拿去用吧,那個小姑娘也有一枝哦。』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只是想讓你們當一下實驗品而已,原材料已經沒了。小姑娘一下子就答應了哦,畢竟可以讓雙腳重新走路嘛!』

我憤然把通訊器摔向牆壁,抓起桌子上的注射器便走出房間。才一踏出房門,我就遇到二階堂了。

少女的眼睛中寄縮著的是憤怒,悲哀,還有決意。

無需開口,我已明白即將降臨於自己身上的是命中注定的戰鬥。

我將他人的正義抹殺,別人就必然會將我的正義斬殺。此乃紛爭的連鎖,也是人世間的「真實」。

如今我的表情中必然有一份苦澀……不,身為一個以殺戮為生的罪人,我應該露出更相稱的表情。

錯,像這樣——

我的嘴角往上勾起來,展現出一副愉悅的笑容。


——那是,只有惡魔才會露出的,對即將來臨的戰鬥喜悅至極的笑容。

一場血脈交錯的戰鬥,就這樣掀開了序幕。
作者: DL    時間: 7/8/2012 11:05 PM
本帖最後由 dl1s26 於 18/8/2012 01:53 AM 編輯

第六話  在大海中央呼喚龍  

海央按著那個得到帝牙盧卡力量的龍魔人臨死前說出的情報,飛也似的跑向真瑞所在的地方,希望能夠拯救真緒。


香鈴的死對海央的打擊實在太大,海央將香鈴的死都歸咎於自身,若果不是自己的原因,真瑞根本不會被抓,香鈴也不會被要脅參加這場生存遊戲,然後都不會死了。雖然香鈴已經死了,但至少都要救出真瑞,不然香鈴的死就毫無意義了。


心中如此想著的海央不一會兒已經找到了那條秘密通道,陰暗的通道不算很寬,僅僅能讓一個成年人通過,而且很暗,只有通道頂有微弱的燈光照明,所以速度都不能太快。海央踏著階梯往下方前進,終於在盡頭處看到一道鐵門,心急救人的海央完全無視電子鎖,直接叫美納斯用水柱巨砲轟開鐵門,但在門的另一側等待他的卻是他完全無法預計的景象。


耶穌被釘十架處死的故事沒有人不知道,身體被鐵釘刺穿的痛苦光是看著就令人不寒而慄,雖然海央沒有體會過亦不知道有多痛,但他肯定眼前人的痛苦要比傳說中的耶穌還要重一百倍。


真瑞正在牆上以大字型的姿勢「迎接」到來的海央,正確來說應該是被人釘在牆上並一直維持這種姿勢。鎖骨、手肘、掌心、盤骨、雙膝以及腳跟都被直徑足有三厘米的粗大鐵錐刺穿,而且傷口處有燒焦的痕跡,明顯是被火焰灼燒強行止血。

披頭散髮的真瑞原本清秀的臉龐如今變得污穢不堪,雙眸中沒半點生氣,若非胸口處的微微起伏代表真瑞仍然生存於這個世界,海央一定會以為眼前的是一具屍體。


真瑞似乎都察覺到有人來到,當他的目光接觸到海央的面孔時,無神的雙目突然似有精光射出,他大吼道:「渡邊海央!你個混……」一句話未說完,他突然面容扭曲,露出痛苦的神色,變得激動的情緒令身體發抖,觸到傷處。


「真瑞,先別說話,我是來救你的。」海央見狀,馬上快步上前,想伸手救下真瑞。


「滾!我不用你來救,我會被抓到這裏,姐姐要被逼替他們做事,全都是你的錯!是你的錯!」真瑞對著海央怒吼,但又觸動了傷口,又是一陣面容扭曲。


「香鈴已經不在了,如果你有事我怎樣對她交代。」海央不理會真瑞的反抗,繼續想要把他救下,可惜真瑞是被釘在凌空一米的位置,海央根本無從入手。


「你說……姐姐已經不在?」原本仍然十分激動的真瑞突然平靜下來,他跟香鈴兩個從小相依為命,感情深厚,聽到姐姐的死訊,真瑞一時間接受不了如此打擊,目光呆滯的望著海央,喃喃自語的重複說道不會的,不會的。


海央注意到自己失言,正想再說話時,真瑞聲淚俱下的對他怒吼:「姐姐……姐姐會死都是因為你啊!他們的目標是你,姐姐只是被你連累,說甚麼要讓你成為『王』……你這種混蛋會是甚麼狗屁的……嗚!」真瑞的怒吼遏然而止,因為又一根鐵錐貫穿了他的喉嚨,殷紅的鮮血泊泊流出,令他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他不能說話,但他那充滿怨恨的眼神一直死死的鎖定海央,那雙怨恨,不甘的眼睛在海央心中印下無法抹消的烙印。


「真是抱歉,渡邊先生,讓你看到失禮的地方了,我馬上就處理掉,請你放心。」


廚師長不知道甚麼時候來到海央身後,但他身上穿的著的不是那套白色的廚師服,而是一套造型奇特的「衣服」,軀幹以紅與黑為主色調兩色相間,兩邊肋下各有三根類似肋骨的金色物體,四肢都是灰色的,手掌跟腳掌都有類似爪的金色物體,而頭上則有一個金色的頭盔罩住,只露出雙眼,身上有不少金色的尖刺生出以及不分金色的裝飾物。最誇張的當然是老管家背後那對看起來有點虛幻的漆黑雙翼,末端是乾涸血液的暗紅色。


海央當然不會以為廚師長有甚麼古怪的癖好,他肯定眼前的是一個有著神獸級龍系小精靈力量的生化人,用外表來判斷,應該是新櫻地區的冥王龍,擁有穿梭於現實世界跟異空間能力的神獸。


廚師長雙手一分,數團拳頭大小的幽藍色火焰憑空出現,飛向命不久矣的真瑞,真瑞被釘在牆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焰在視線中放大,然後擊中自己。連讓真瑞喊叫的時間都沒有,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然後把真瑞燒成焦炭。


「喲,海央,好久不見了,上次因為『白火』那班人介入,我才要中途離開。喜歡我帶來的禮物嗎?龍魔人的實力很不錯吧,剛剛是我叫土坊留手的,畢竟真的殺了你的話我會很困惑的。還有一份禮物送比你啊,名為『理想』的禮物。」


賈依特的聲音悄無聲息的響起,牆壁處不知道甚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顯示屏,賈依特壞笑的樣子正顯示於其上。


「不過啊,你享受禮物的時候都不要忘記,那兩個孩子都是因你而死的啊。差點忘了,你的弟弟應該都碰上了另一個龍魔人了,雖然他身邊的小凜實力很不俗,但沙由美那丫頭都不是省油的燈,放心吧,我已經交代過那丫頭,不會要他們的命的,可是缺條胳膊少根腳這種事會不會發生我就不敢保證了,啊哈哈哈……」


海央先是呆了一呆,心中彷彿響起某東西破碎的聲音,一直支持著海央的信念破碎了,一陣陣令人痛苦無力感湧出,海央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弱小,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的感覺是多麼的痛苦。一簇火苗在海央的內心逐漸萌芽,然後瞬間演變成熊熊燃燒的烈火,那是仇恨的火焰,復仇者的仇恨之火。


化身為復仇鬼的海央對著顯示屏用力一踹,都不理會碎片會否割傷自己,暴怒的他只想對屏幕中的賈依特發洩怒火,兩年前正是這個男人不斷的騷擾自己一家,打亂他們的生活,令母親自殺,令自己要跟香鈴分開,雖然最後不知道甚麼原因停止了騷擾,但警方也抓不到這個男人。本以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但兩年後的現在這個男人又干預他的生活,想起來之前聽到的廣播的聲音好像都是他,難道今次又是他搞的鬼?


想到這裏,海央又無名火起,他最想的就是為香鈴跟真瑞報仇,然後去保護流太。

他對著廚師長一陣咆哮,血紅的雙目死盯著對方,如果眼神都能殺人的話,廚師長已經千瘡百孔了。眼中的怒火越燒越盛,彷彿只有把一切事件元兇──「聖龍機關」的人都撕碎才能平息怒火。他把幸福蛋跟貓頭夜鷹都叫出來,打算以三對一圍殺廚師長


「小美,小幸,急凍光線!貓頭夜鷹,空氣切割加聖鳥一擊!」


海央用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的聲音向三隻小精靈下指令,美納斯和幸福蛋本就跟「聖龍機關」有殺主之仇,見到主人的仇人,毫不猶豫就全力使出急凍光線,兩個淺藍色的光球出面在它們口前,之後有幾道同樣顏色的閃電狀光線電射而出,直指老管家要害。


貓頭夜鷹看了一眼變得異常的海央,眼中流露出幾分擔憂,但仍然準確的執行指令。只見它張開雙翼,鳴叫一聲,閃爍著藍色光彩的氣流開始往它的雙翼處聚集,它再振一振雙翼,氣流變成圍繞它的身體,呼嘯的風聲表明了這些氣流的切割力之大。貓頭夜鷹全身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向後方飛一個圈稍稍提速後就向廚師長衝去。


急凍光線比貓頭夜鷹早一步到達廚師長跟前,廚師長不慌不忙的雙手對前,發射出兩個暗紫色的能量球,與急凍光線於半空碰撞,發出「轟隆」的爆炸聲。此時,使用了空氣切割跟聖鳥一擊的組合技的貓頭夜鷹正好到達,廚師長右手一張,五指如爪,一層紫黑色的爪形光影立即出現,他右手前揮,與貓頭夜鷹正面碰撞。


再一次爆炸,貓頭夜鷹被拋飛而出,飛了一段距離才重新穩住身形,老管家都被震得退後兩步。


「渡邊先生果然厲害,難怪主人時常都對你讚不絕口,剛剛那招應該就是渡邊先生所擅長的組合技能了吧?當年的聯盟賽渡邊先生使出一式式組合技能真令人驚嘆,雖然最後不幸落敗,但仍然為人所津津樂道。」廚師長被偷襲後仍然不改面色的說道,就像跟朋友說話一樣。


「少廢話!」海央已經完全被仇恨所蒙蔽,對於廚師長的話他一句也不理會,繼續進攻。他指示幸福蛋跟美納斯進行下一波的攻擊,美納斯先是發射一個水球然後再用水柱巨砲在空中追截,水波動在半空爆裂,大量的水加入到水柱巨砲之中,使威力驟增。而幸福蛋則是向老管家不斷發射影子球,如連珠炮發,一發快過一發,在空中相撞,然後融合在一起,每融合多一發影子球,暗紫色的光彩就更璀璨,速度亦快上幾分,最後更是到達肉眼難辦的速度直奔目標而去。


廚師長的神色依然古井不波,身體向前衝,右手的影子爪把加強版的水柱巨砲從中分開,然後身上紫光一閃,消失於原地,在連珠影子球穿過他所在的位置後再度出現在同一個位置。


海央雖然滿腔怒火,但仍然能保持頭腦清醒,他知道這是冥王龍穿梭異空間的能力,只是他想不到龍魔人都能借用小精靈本身擁有的技能外的能力,因為剛才那個有帝牙盧卡力量的人和土坊都沒有動用時間及天空的力量,他下意識的認為所謂的龍魔人都不是可以把小精靈的力量跟人類完美融合,但廚師長的出現毫無疑問已經推翻了他的認知。


雖然廚師長的能力讓海央有點驚訝,但都只是僅此而已,幾乎沒有時間差,貓頭夜鷹的下一波攻擊已然發動,這時的廚師長剛剛傳送回來,短時間根本沒有可能再度穿梭異空間。


一道鳥形的火焰劃過長空,外形有點似西方傳說中對火鳳凰或東方傳說中對朱雀的描述,這是海央其中一式得意的組合技能──「不死鳥」,將突進、熱風、聖鳥一擊的力量合而為一的強力技能,缺點是蓄力時間略長,可是有了其他兩隻小精靈的掩護,完全能夠爭取到蓄力的時間。


燃燒的貓頭夜鷹瞄準了廚師長的胸口,老管家在倉卒間只來得及收攏背後雙翼防禦,可是都被逼退幾步,胸口一陣氣悶。


接下來的就是如同怒濤般的攻擊時間,海央一方的攻勢一波接一波,銜接可以說是相當完美,一開始廚師長還可以偷放一記影子球或者龍波動攻擊一下,但戰鬥時間一長,雙方的形勢就開始往海央一方傾側,到了後期他只得連著破解越趨越烈的狂暴攻勢,使用異空間穿梭的頻率亦變得多起來,呼吸都變得急促,顯然是後勁不繼的表現。其實海央仍然有一點猜錯了,神獸級的小精靈大多都擁有特殊能力,而融合了它們力量的龍魔人雖然都能使用,但效果卻要大打折扣,而且對自己的消耗不少,像廚師長般頻頻使用的話不出五分鐘就自己力盡了。


反觀海央他們的情況就好太多了,能夠維持這種無間斷攻勢並越打越起勁,幸福蛋絕對居功至偉,不時放一個治療之波動或者蛋白精華恢復隊友體力,可以看到它的雙手不停的散發著粉紅色的柔和波動,或者射出一個蛋形光彈爆成光雨落在隊友身上滋潤它們。而最可怕的就是貓頭夜鷹一式比一式恐怖的組合技能了,組合技能可不是簡單一加一等如二,技能間的相輔相乘,令發揮出的威力比原先的技能多了好幾倍。


「渡邊先生,如果你再不停手的話,就別怪小人以武力將你制服了。」說是這樣說,但廚師長本身都已經快要被逼到絕路,要反擊又談何容易呢。


眼見海央不斷的咆哮下達指令,無視自己的說話,廚師長不退反進,腳下一踏就朝海央衝射而去,身體都在衝射的過程中變得虛幻,最後化為一道黑影,穿過三隻小精靈組成的密集攻擊區域,轉眼就到了海央面前。這是冥王龍的獨門技能──影子潛行,可以將身體變成一道影子,閃過所有攻擊然後反攻。


海央早已拿起一根因為攻擊而剝落的鐵水管,在廚師長現出身形的時候刺向他的雙目,廚師長無奈下只能再度後退,後退時不忘放出大量的影子球作為彈幕,希望能逼退海央。


「去死吧!」海央竟然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緊握手中武器,跑向影子球群,都不理會影子球擊在身上的痛,就這樣往前衝去,其中有一發影子彈打中了他的左眼,半邊臉血肉模糊,但海央似乎沒有痛覺的揮動手中武器,繼續殺向廚師長


三隻小精靈不用海央的指令,自動自覺的發起了攻擊,廚師長本來就消耗很大,現在在沒有防備之下被圍攻,再也無法維持龍魔人的狀態,倒在地上。海央撲到他身上,口中不停叫道「都是你們、都是你們」的說話,一邊把怒氣發洩到廚師長身上,手中的鐵水管都不知道已經洞穿過老管家身體多少次了,每次都會帶起一道血箭如噴泉湧出,海央後來竟然連牙齒都用上,去撕扯廚師長的身體,到最後廚師長直接被分屍,而宛如暴走的野獸的海央則跌坐到一旁,渾身鮮血的對著天花板痛哭,一旁的三隻小精靈默默的看著海央,無言的替他分擔著絕望的痛。


半响,海央拿出繃帶包紮左眼的創口,可是這隻左眼已經是永久報廢了,把三隻小精靈收回後就繼續找賈依特,眼中的仇恨之火並沒有被剛才的淚水所撲滅,反而在發洩過後燃燒得更旺盛。




合眾地方,某個冰洞


「啊……『王』已經快要覺醒了……看來我也不能再繼續沉睡了,『王』你要等我,你呼喚我的話,你最忠誠的僕人一定會到你的跟前的!」冰洞深處傳出一把低沉的嗓音,然後冰洞門口的那個由冰組成的拱門都開始分解,化為漫天雪花。


「開啟吧!冰龍門!」然後先是一聲龍吼傳出,緊接著一道身影由冰洞中衝出,飛過時產生出陣陣風聲,其藍灰色的身軀已經表明了它的身份──合眾地區龍系神獸之一,酋雷姆。



這是一間雅致的房間,裝潢和設計可以看得出設計師的用心,而賈依特就正在品賞一杯殷紅如血的酒液,他身後有一個似乎是他手下的人在恭敬的向他報告船上的情況。


「『鑽石』跟『白金』已經掛了,果然是融合者太老嗎……『紅水晶』跟『藍水晶』應該都結束自相殘殺了,反正就是兩個失敗作,那兩隻只是抓渡邊博士時順道抓的記念品,不過還真是廢物,抽了一點樣本就直接死掉。啊,記得一會兒去檢查那兩兄妹,傳說中的『心之水滴』好像就是那兩隻的眼淚的結晶,如果有的話記得收集起來給研發部。」賈依特晃著手中的酒杯,呷了一口再繼續說道,「還是『綠寶石』和『珍珠』好啊……融合率高,排斥反應低,效果也更好。」


「賈依特大人,請問還有吩咐嗎?」


「沒有了,你出去準備一下跟『白火』的戰鬥,剛才路卡利奧跟我聯絡過,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手下恭敬的向賈依特行了一個禮,就退出房間。


「『S』那個白痴,竟然想讓海央成為捷克羅姆的龍魔人,根本是大材小用啊……『王』可是跟那些龍魔人不同的存在啊……傳承下來的古文書記載著『重臨之日』說:『王』會在絕望之中覺醒,然後『龍』會重新出現在『王』的面前,『王』會用『龍』的力量一統天下,君臨大地!」


賈依特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然後仰天發出一陣狂笑。



龍螺旋之塔,塔頂


一頭白髮的奧斯本站在塔頂,雙手負於身後,望向海邊的方向,目光似是能穿越虛空,落在遠處的郵輪之上。一身白袍被風吹得颯颯作響,飄盪身後,遠遠看去,頗有幾份仙風道骨的味道。


「老朋友,『白火國際』成立了三十年,我們都認識了三十年了。除了組織內極少數人知道我們的真正目的是阻止『重臨之日』的到來,其他人都以為我們是奇怪的僱佣兵。雖然早就知道終究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但真的沒想到會是這麼快啊……」奧斯本似是在自言自語,因為塔頂處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


「老朋友啊,這日子終究都要到來的……你們的先輩無數年前找到了我,無數年來以不同的形式出現於世界,阻止『重臨之日』的到來,兩年前是你延遲了這『重臨之日』的到來,今次你已經不能再延慢命運之輪的運轉了,因為,這就是『真實』啊……」一把無比蒼老的聲音從天上傳來,聲音中似有世界的真理,令聽到的人心中都不自覺生出信服的感覺。


「真的不能阻止嗎?絕望中的『王』得到『龍』的力量的話,恐怕會做出滅世這種事啊……」奧斯本眉頭緊皺,他依然不想放棄最後的機會,畢竟『重臨之日』的恐怖古文書可是描述得清清楚楚的,「王」要滅世的話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止,只能在『王』陷入絕望之前阻止一切的發生。


「老朋友,我知道你是捨不得我,但如果『王』真的向我們發出呼喚的話,我們三個都只能合而為一,再化為『龍』去輔助『王』,這是我無法違逆的『真實』啊。」蒼老聲音微微一嘆,雙方陷入了沉默,之後蒼老聲音又再發聲


「啊,還有一個辦法,『王』當年曾經預言,如果將來的『王』真的覺醒的話,只要能找到『王后』的話,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我根本沒法像感應到『王』般感應到『王后』,連『理想』都不行,如果是『它』的話可能有辦法,但『它』一直沉睡,直到『王』覺醒他才會再度出世。不過『王』應該能夠感應到『王后』的,因為當年『王』說他跟『王后』天生會有一種靈魂上的呼應,就算是第一次見面都會感到似曾相識。」語畢,那蒼老聲音又再一嘆。


「首領,芙洛絲號還有十分鐘就會到達。」奧斯本耳中通訊器傳來部下的聲音。


「老朋友,他們終於到來了,來讓我們迎接他們吧」說罷,奧斯本突然往下一跳,竟然直接朝地面落下,龍螺旋之塔少說都有近百米高,普通人從近百米高的地方墜下,必然會粉身碎骨,可是奧斯本卻沒有半分動容,一直很平靜的下墜。


當奧斯本下墜了大約五米的時候,雲霧之中突然傳來一聲高吭的龍吟,然後一道白色影子從天而降,正是象徵「真實」的傳說寵物小精靈雷希拉姆,它接住下墜中的奧斯本之後向前直飛,尾部還拖著長長的火焰,目的地正是芙洛絲號。



另一邊廂,芙洛絲號駕駛室


一隻長尾怪手從天花板跳下,撲到副船長齊藤頭上,二話不說就使出了瘋狂亂抓,令齊藤再顧不得駕駛芙洛絲號,雙手掩面往後跌倒,那隻長尾怪手一擊得手之後,就馬上跳上半空,因為在一旁的路卡利奧已經發現到他,並發動了攻擊。


「碰!」可憐的齊藤,又再正面受了路卡利奧的一拳,整個人誇張地凌空飛起,倒在一旁。


這隻長尾怪手正是受海央指示,偷偷上船尋找東西的長尾怪手,此時他的尾巴正在拿著一個小小的長方體,上面有十數個按鈕以及一個小小的一寸見方的屏幕,造型有點似舊時代的手機。


其實這個就是海央要長尾怪手尋找的衛星電話,因為海央今次同時接受了合眾警方的委託,調查一下芙洛絲號,但想到郵輪一出公海就有可能出了手機的訊號接收範圍,所以特地指示長尾怪手偷偷在船上尋找以衛星傳遞訊號的衛星電話,畢竟自己帶的話是很容易惹起搜查行李的人的懷疑的。


令長尾怪手有點驚喜的是船上的衛星電話竟然是諾○亞3310型號,接收能力特強,而且堅固程度堪稱用導彈正面轟炸也毫髮無傷,長尾怪手一到手之後就全速向約定的地點飛奔而去,中途經過駕駛室的時候,長尾怪手心想:「如果能破壞駕駛室的話,船自然就會停下了。」,於是就有了剛才的一幕了。


路卡利奧跟隨賈依特多年,經歷過無數大大小小的戰鬥,戰鬥經驗不可謂不豐富,一拳落空之後沒半分猶豫,立即旋身飛踢,長尾怪手在半空中無法改變方向,只得交叉雙手,格檔路卡利奧這一腳旋身踢,並借力彈向後方。


「長尾!」長尾怪手意識到一直拿著衛星電話的話,自身最強大的尾巴就沒法應戰,對自己的實力必要會大打折扣,所以它鬆開了尾巴,把3310放在一旁,之後才找機會拿走。


路卡利奧沒有放棄追擊,站穩腳跟後就發動了神速,還加上了彈子拳,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它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道模糊影子以高速掠過。長尾怪手嘻嘻一笑,在路卡利奧的重拳快要擊中自己身體的時候,無先兆的向旁邊平移半米,剛剛閃過這一拳,之後用靈活的尾巴扣住路卡利奧的手腕,雙手在桌面一按,借力打力,利用路卡利奧前衝的勢頭拋飛它,路卡利奧勢頭太猛,來不及反應就被砸到牆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長尾怪手得勢不饒人,他可不信路卡利奧撞一下就暈倒,尾部末端緊握成拳頭,集中全身的力量,冒出絲絲寒氣,並爆發出耀眼的藍色光芒,似是急凍拳,但光芒卻又要比普通的急凍拳耀眼得多,在半空勾勒出一條璀璨的藍色光亮軌跡。這都是海央研創的組合技能──「冰彗星」,融合急凍拳和氣合拳的力量一併發出,另外,還有一式「火流星」,原理跟「冰彗星」一樣,不過是用火焰拳而已。


「冰彗星」擊向路卡利奧的上身,路卡利奧及時用右手一擋,前臂就開始有結霜的情況,它感覺到前條右前臂驟然一僵,知覺竟是變得遲鈍了不少。


長尾怪手繼續進攻,不斷的使用「冰彗星」以及「火流星」,尤其是「火流星」對路卡利奧做成的傷害就更大,因為火系跟格鬥系都是鋼系的剋星,無奈路卡利奧根本無法作出有效反擊,因為長尾怪手實在太靈活了,加上其嬌小的身體,更令路卡利奧覺得有力沒法用,就像一個普通人類跟一隻老鼠打架,後者的身體細小,又靈活,前者根本無法發揮出正常實力,所以路卡利奧完全不擅長面對這類對手。


其實長尾怪手這樣做是有深意的,倚靠靈活的身手,不斷的閃轉騰挪,在間不容髮間避開所有攻擊,這樣攻擊就會落在周圍的機器之上,它的目標自然就達成了。有好幾次路卡利奧都忍不住用了惡之波動跟波導彈等大招反擊,正合長尾怪手的心意,沒有落在它身上,倒是周圍的機器把攻擊照單全收,長尾怪手的計劃簡直可以用妙到顛毫來形容。


毫無疑問,跟靈巧的長尾怪手進行這樣的接近戰是一件極度累人的事情,而且長尾怪手有時候避不開攻擊就用氣合拳的拳風錯開自己的攻擊,路卡利奧的攻擊就會落在空處,用錯力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戰鬥沒有持續很久,因為路卡利奧很快就被長尾怪手耍到頭昏眼花,而且體力都漸漸不繼,長尾怪手都注意到路卡利奧的情況,都不跟它浪費時間,直接送它一記「雙極衝擊」──將火焰拳跟急凍拳兩招互相衝突的技能同時使出,無論是先火後冰,還是先冰後火,極端的溫度都可以令大部份物質變得脆弱,有破防的效果。不過要把兩招互相衝突的技能組合起來比一般的組合技能更困難,當初足足花了海央半年時間才研究完成。雖然組合的過程很困難,但相對的,威力都是非一般的組合技能能夠媲美。


纏繞著寒冰和火焰的尾拳帶起一條炫麗的雙色尾焰,無情的擊在路卡利奧的小腹之上,因為這一擊打中氣門的原故,路卡利奧突然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然後眼前一黑,慢慢的倒下去。可以看到它小腹處完全凹陷下去留下一個清晰的拳印,以防禦力高見稱的鋼系有著銅澆鐵鑄的身體,而格鬥系則有著強健的體魄,但路卡利奧仍然在這一擊之下被打至重傷,可見這一式組合技能的恐怖。


長尾怪手快速拿起一旁的3310,然後就離開了這間早已被戰鬥波及到成了一堆頹垣敗瓦的駕駛室,會合海央,走的時候還很人性化的對住傷痕累累的路卡利奧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流太跟凜警戒的看著面前的有著一頭淡紫色波浪長髮的龍魔人少女──「珍珠」,或者說,薩摩沙由美。


薩摩沙由美,渡邊夏彥博士的學生,在土坊一脩「意外身亡」之後接替他的位置,成為渡邊博士的新助手,跟渡邊博士一起在夢之遺跡研究時失蹤。


本來流太都以為他跟父親一起失蹤,想不到會在這裏再見,雖然心中為他仍然在生有點高興,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怕是敵非友。


流太不想接受一個事實,沙由美背叛了父親。


化身成為柏路奇牙的沙由美往上方一指,道:「這裏地方太小,不好戰鬥,我們上甲板打。」接著他就直接用破壞光束向上方轟出一個直達甲板的大洞,之後他周圍的空間變得波動不休,之後他的身形竟然憑空消失了。


「上來吧。」沙由美的聲音突然從大洞上方傳來,流太跟凜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滿是駭然之色,眼前這個少女竟然能夠使出如同瞬間轉移的能力,怎能讓他們不驚訝。


「你留在這裏,我去應戰。」凜交代流太後,就坐上了炎達摩的肩膀,由炎達摩帶他跳上去。


接受不了沙由美倒戈事實的流太抱膝坐在地上,都不理會身邊有一隻隨時醒來襲擊自己的神獸級小精靈,他在想起自己視為姐姐的沙由美跟他的回憶,母親死後,只有十三歲的流太終日在自己的房間大哭,是沙由美令他走出母親身死的傷痛,可是現在竟然倒戈向敵人的陣營,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


「喂,那邊的小鬼頭,你玩完自閉了沒?自閉完就快點幫我出去。」一把聽起來很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流太的回憶,將他從記憶之海中帶回現實世界。


流太左右張望,卻沒發現聲音的主人,房間中明明只有他一個人,怎會有說話的聲音,難道那死屍還會屍變?


「不用看了,是我在叫你。」流太此時才注意到面前的捷克羅姆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醒轉過來,赤紅的雙眸正在盯著自己,手邊已經沒有能夠戰鬥的小精靈的流太下意識的向後挪動了幾下,一臉驚孔的看著捷克羅姆。


「快放我出去,時間已經所餘無幾了,『王』快要覺醒了!」焦急的捷克羅姆對著流太大吼,本來想站起來的流太腳下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流太突然覺得身體被人提起,轉頭一看,看到電擊魔跟佐羅亞庫正在笑著扶起自己,流太仍然不太搞清楚狀況,馬上對著兩隻小精靈大吼,「小索!電擊魔!快跑!」


電擊魔只擺了擺手,之後指著被鎖著的捷克羅姆,想向流太表達甚麼。


「小鬼頭你走甚麼,快放我出去,這該死的鎖鏈!」捷克羅姆似乎很不滿流太的行動,又一次對住他大吼。


「你叫我如何信你啊,你別忘記你剛剛才襲擊過我們啊。」流太對捷克羅姆還留有一些戒心,想找個機會跟電擊魔和佐羅亞庫一起逃走。


「襲擊個屁!你看清楚再說,剛才的都是那小傢伙的障眼法」佐羅亞庫對著流太咧嘴一笑,捷克羅姆接著說,「為了支開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丫頭,你們一入房我就跟那兩個小傢伙說好,要演一場戲支開他,然後幫我逃離。」


流太仔細一看,果然兩隻小精靈的身體都完好無缺,再想一下剛才的情景,捷克羅姆的特性為垓級電壓,電引擎特性又怎會對他有用呢。


「你想我怎樣幫你?」流太終於相信捷克羅姆的說話,但連捷克羅姆都破壞不了那些鎖鏈,他都不知道怎樣幫助它。


「能量,我要能量!那些混蛋吸走了我的電力,我需要大量的電力!」捷克羅姆一想到「聖龍機關」吸走自己的電力,捷克羅姆又激動起來,弄得鎖鏈發出一陣陣金屬碰撞的聲音。


流太不敢怠慢,馬上叫電擊魔全力使出轟天雷,打左捷克羅姆身上為他補充能量,但這不是一時三刻之間能夠完成的事,所以捷克羅姆就開始跟流太搭上話來。


「喂小鬼頭,你叫甚麼名字,為什麼會上來的?」


「我叫流太,渡邊流太,我的父親被綁架,我為了救他所以跟哥哥上船參加那個對戰賽。」


「哦?剛才還在搞自閉,現在竟然要救父?啊哈哈哈……」


「你……」流太被捷克羅姆的話語氣得說不出話來,偏偏又無法反駁。


「答我,你想不想救你父親?」捷克羅姆突然一改態度,正色凝視流太。


「想!當然想!」流太先是呆了一呆,然後毫不掩飾眼中的渴望,大聲的回應道。


「汝等追尋理想之人啊!吾已經見識到你的覺悟,吾以理想之名,與汝定下契約,予以汝追尋理想的力量!」捷克羅姆高聲讀出類似詩詞的句語,然後身上出現了一條粗若小指的雷電,雷電纏上了流太的右臂,流太只覺得手臂一麻,然後手上就出現了一個黑龍的紋身,黑龍是東方龍的樣子,跟芳緣地區的烈空座有幾分相似,黑龍盤踞於流太的右臂之上,流太可以清晰感覺到一股股力量正從紋身處傳出,連破了的鼓膜都在再生。


「這……這是……」流太對發生的事摸不著頭腦,只是不斷看著自己的身體,感受其中的力量。


「這是『契約』,雖然沒雷希拉姆那傢伙的力量穩定,但我這個契約可沒有制約的,要的只是你的心靈的力量,只要你追尋理想的執著越強大,契約就會予以你更強的力量。」捷克羅姆的神情無比嚴肅,流太可以從它赤紅的雙目中看到執著,追求理想的執著,他在這一刻終於明白為什麼捷克羅姆會被稱為「理想的象徵」了。


就在他們對話的時候,電擊魔已經毫無保留的把所有電力傳給捷克羅姆,然後因為虛弱倒了下來,流太馬上把它收回,之後捷克羅姆一陣狂笑,就一手一個的帶住流太和佐羅亞庫,變成一道雷光直奔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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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五分鐘之前,芙洛絲號甲板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甲板上的大洞躍出,正是御綾凜及他的炎達摩。


「果然有膽色,不愧是道館館主。」紫髮少女沙由美毫不吝嗇對凜讚賞的言詞。


「廢話少說,炎達摩,熾焰推進!」炎達摩的身體立時燃燒起橘紅色的烈焰,帶著三百度以上的高溫衝向沙由美,沙由美只是隨手一揮,炎達摩在他身前一米的地方時就停了下來,正確來是「被停下來」,就像那兒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道無形的牆壁。


「光牆?不,如果是光牆的話應該會有虛影效果出現的,而且他沒有放出小精靈,怎會有光牆。」凜在一瞬間心如電轉,快速的分析眼前的一切,甚麼時候都能冷靜對戰,是凜的優點,亦是他被委託成為三曜道館館主的原因。


「這是空間凝固的效果。」沙由美的聲音介入了凜的思緒,自己說出了答案「這是賈依特大人賜予我的,『空間之神柏路奇牙』的力量,這是賈依特大人所創造的,名為『龍魔人』的神跡。」


凜的心理質素很好,就算沙由美說出了匪夷所思的龍魔人都不能動搖他心志半分,他仍然在找出沙由美的破綻。


「炎達摩,連續使出火焰發射。」炎達摩忠實地執行凜的指令,噴出一道又一道的高溫火焰,沙由美秀眉緊蹙,右手前指,以他為中心的半徑一米的球形空間頓時變得模糊,有水波般的波紋在流轉,火焰發射到達那球形空間的時候突然被錯開,在沙由美身邊掠過,如同被扭曲行進路線,半响,那扭曲的空間再度回復正常,在那之中的沙由美完好無缺。


融合了柏路奇牙力量的沙由美得到了三種操縱空間的力量,分別是一開始的空間轉移,擋住熾焰推進的空間凝固,以及剛剛的空間扭曲。雖然比起原本的柏路奇牙力量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但依然是比常人要強得多。不過這三種能力都不是萬能的,他們有各自的缺點,像空間轉移發動之中不能被打擾,所以不適合戰鬥時用,距離都有限制。而空間凝固則不能持久,只能持續三秒,最後的空間扭曲就只能扭曲以自身為中心的半徑一米的球形空間,而且不能有其他生物介入。


「御綾小姐,你攻擊完的話就到我了。」沙由美十指微微律動,十道極度壓縮的水柱巨砲射出,炎達摩用雙手護著身子,但身上仍然出現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甲板突然出現十道切割的痕跡,凜看到之後心中一寒,高壓水柱的切割力他曾經在專門的工廠見識過,連堅硬的石頭和金屬都可能輕易一分為二,面前這位少女剛才展現出的威力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玩了,時間已經不多了。」沙由美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句,然後立掌成刀,手刀有淡淡的粉色光芒閃耀,他右手對著虛空一切,一道扭曲的波動刀刃悄然斬出,刀刃過處,空間都像被割開。


「亞空切割!」凜心中高呼,正想叫炎達摩避開,但那能量刀刃實在太快,悄無聲息的在炎達摩身上掠過然後歸於虛無,而炎達摩的身體正中無聲無息的出現一條紅線,恰巧有一陣海風吹過,一滴血珠從中滲出,之後在凜驚愕的目光之中完整的被分開兩半,燙滾的熱血灑到甲板之上,發出嗤嗤的聲音。


「接著就到你了。」淡淡的粉色光芒再度在沙由美的手刀上閃耀,正當他想了結凜的時候,一道藍白色的雷霆在凜身旁閃過,令沙由美不得不先防禦這道攻擊。


漆黑的龍出現在凜的背後,正是捷克羅姆和流太。


純白色的真實之龍雷希拉姆也在這個時候到達芙洛絲號的上空,他背上的奧斯本默默的看著下方,突然,一個暗紫色的影子球和一個水藍色的水波動射向雷希拉姆,雷希拉姆隨意的噴出一道藍白色的火焰就把它抵消。他跟奧斯本的目光都轉向攻擊的方位。


目光所及是一臉邪笑的賈依特,他左右肩上分別伏著一隻太陽伊貝和水伊貝,剛才的攻擊就是它們的所為。他身邊還有已經變身成龍魔人的土坊,他全身都覆蓋上一層碧綠的鱗片,頭上還長出了兩隻屬於烈空座的角。


「奧斯本,兩年不見了,你也來了啊?我本來都想去邀請你的了,想不到你這樣性急啊,自己先來一步。啊哈哈哈……」


「賈!依!特!」碰巧,海央都帶著中途會合的長尾怪手來到甲板,對著賈依特咆哮。


天空此時突然開始落下一片片雪花,芙洛絲號周圍的一方世界好像都被冰封似的,氣溫下降了超過十度以上,所有人都向天上看去,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的是一條藍灰色的龍──酋雷姆。


「『王』,你最忠誠的僕人響應你的召喚來了!」它這句說話是對著獨眼赤紅的海央說的。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會這樣齊人,連海底遺跡都不用去了,既然各位來賓都已經齊集,就請一起享受這一場盛宴吧!哈哈哈哈哈!」賈依特的笑聲響起,迴盪在眾人耳中久久不散。


作者: 小Q    時間: 15/8/2012 02:21 AM
本帖最後由 qwera78m83 於 15/8/2012 02:42 AM 編輯

第七話  位置不同但目標相同的兩人

在「芙洛絲」號船艙內某一個房間的門外,正站着一名帶着一把銀色長髮的少女,房間的門並沒有鎖,少女只是輕輕一推,便打開了開房間的門,但當房間內的境況映入她眼簾時,她便馬上被嚇得用手掩着嘴巴。

原因是房間內的環境簡直慘不忍睹,大部份的儀器都被破壞,而牆上四處都有着明顯打鬥的痕跡,看似剛才正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對戰,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地上躺着的數具死狀十分恐怖的屍體,不,應該說是殘骸比較適合,畢竟大部份的屍體都是不完整的,有的只剩下頭顱,有的只剩下身體,有的只有着下半身,有的……甚至化成了一堆肉醬。

「這已經算不上是一場對戰了,這房間在不久前肯定正進行着一場殘忍殺戮。」少女這麼的想着,如果可以給她選擇的話,她實在不想走進這個房間,但為了任務,她只好硬着頭皮上了。她漸漸將掩着嘴巴手放下,轉以從腰間裡拿出一個精靈球,把一隻雷伊貝放了出來。

「開始吧,雷伊貝。」少女只是冷冷的說,身前的雷伊貝馬上將鼻子貼近地面,利用牠靈敏的嗅覺將少女帶領到一具可以算得上是房內維一最接近完整的屍體面前,話雖如此,但他的死狀依然十分慘烈,屍體不謹失去了左臂,在左胸、喉嚨、眼球和腹部都有着嚴重刀傷,而且賢狀更被挖了出來,兇手顯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即使是身為敵對立場的她,看見這種境況也不自覺的同情起死者來,但她很快便收拾好心情,右手拿起腰間的對講機,開始對對講機內的人匯報這裡的情況。

「喂,喂!聽見了嗎隊長﹖『S』已經確定身亡。」即使是面對這次任務的隊長,少女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依舊十分輕佻,這是因為在對講機對面的人除了是她的隊長,也是她的兒時玩伴的源故。

「這是真的嗎﹖你應該不會搞錯吧,如月櫻里大小姐﹖」對對講機裡面也傳來一個稚氣的聲音,看似並不信任這一名叫如月櫻里的女性。

「我說,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雷伊貝的嗅覺吧!」聽見對方帶着一點不信任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使得這名叫如月櫻里的女性十分火大。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而已,知道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裡,這麼弱小的你居然還能活下來,我也十分高興!」對講機裡面的人心知自己惹怒了櫻里,把上轉換話題。

「這是當然了!在這場殘酷的對戰賽開始時,我立即就躲……啊!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是誰害我得處於這麼危險的境地!」櫻里一聽到對方說自己弱小,馬上怒得大叫起來。

「這也是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只有身為上屆合眾地區聯盟賽冠軍的你才收到那對戰賽的邀請函!更何況一知道你要參加這次比賽,我和阿斗馬上就把自己的最寶貴的索羅亞克和雷伊貝借給了你,也算是這樣吧!」對方一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說錯話時,又馬上轉變話題,他的這個技巧可說是出神入化,而阿斗則是他們另一位兒時玩伴的簡稱。

「如果那時阿瞬你不是因為意外喪失了比實資格,而阿斗又不小心輸給一名叫渡邊海央的人,相信冠軍一定不是我!」如月櫻里這句話的確沒錯,她心裡十分清楚知道她的這名兒時玩伴的實力有多強大。

但一想起上屆合眾地區聯盟賽,如月櫻里的心中不禁起一陣傷感,一切也是從那時開始,那時因為一名叫「S」的紅衣女子的關係,使她兒時玩伴的妹妹不幸身亡,也使她們三人陷入絕望的境地裡,事情中也有不少無辜的人因此受害,幸好最後因為一名自稱「RED」的人出手相助,事情才得以解決,聯盟賽亦能重新開始。

本來一切也應該結束了,可是沒想到那時紅衣女子的其中一名手下竟然偷走了「那個東西」,最後竟然還自稱「S」,成立了一個字母軍團。就因為這樣,他們三人和「RED」才會組成「特別調查小隊」來調查這件事。而這個時候,碰巧如月櫻里收到了疑似那個「S」寄來的對戰賽邀請函,使她不得不籍參賽來調查這件事,只是沒想到現在那名「S」竟然也死掉了。

「喂喂!怎麼了嗎﹖」從對講機裡傳來的聲音馬上把如月櫻里拉回現實中,「啊!不!總之,連『S』也死掉的現在,『那個東西』應該也不在這裡了,接下來要怎麼辦﹖」如月櫻里為了遮掩剛剛的突然失神,馬上說回正題。

「唔,其實關於這件事,『RED』也向警方那邊打聽了不少資料,說『S』可能和由一名叫『賈依特』的人所帶領的神秘組織『聖龍』機關合作。所以我在想,『S』會不會是被那個叫『賈依特』的人所背叛,才遭到殺害呢﹖」在對講機裡的人也隨即變得嚴肅起來,開始對事情作出推斷。

「這麼說的話,『那個東西』現在可能已經落在那個叫『賈依特』的人身上。」櫻里一邊的說,一邊在腦海中翻滾着「聖龍」機關和「賈依特」這兩個她第一次才聽見的名詞。

「所以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是盡快把那個叫『賈依特』的人找出來,畢竟『那個東西』除了擁有把死人復活的能力外,還擁有把小精靈和人類融合在一起的可怕力量!絕對不可以落在壞人手中。」對方再一次提醒櫻里這次任務的重要性,而櫻里心裡也明白這次任務的重要性,她也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

「明白了,剛才我一直聽見甲板那邊好像很吵,那裡可能發生了什麼,我想到那裡調查!」

「我知道了,不過萬事也要小心,我可不想你落得和『S』一樣的下場!」

「當然了,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合眾地區聯盟賽冠軍如月櫻里啊!」

「那麼待會再跟你聯絡吧!」對方說完這句話,便中斷了連線,但這次櫻里在他語氣中感到着他對自己充滿信任。櫻里漸漸收起了對講機,和雷伊貝一步步離開房間,為了不辜負自己好友的期望,她一定要把「那個東西」奪回,把「冠軍的獎軍」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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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轉回「芙洛絲」號的甲板上,現在合眾地區的三大龍「黑龍」捷克羅姆、「白龍」雷希拉姆,還有「冰龍」酋雷姆都已經集合在這裡,一齊也照着事情的始作俑者賈依特的劇本所進行。

「哈哈哈哈!這真是史上難得一見的場面!不僅合眾地區傳說中的三大龍齊集,就連牠們的『契約者』都在這裡,甚至連『王』和『女王』也在,看來上天真是特別眷顧我呀!哈哈哈哈哈!」賈依特的笑聲依然不斷的持續着,看來事情實在進行得比他想像的還更順利,現在他只是差一步,只要他令隱藏在渡邊海央身上的『王』的資質醒覺,那他的計劃便能徹底完成……

而本應和沙由美在戰鬥中的流太和凜也被突然出現的海央和酋雷姆吸引了視線,朝那個方向望去。「那就是傳說中的小精靈酋雷姆……可是,為什麼牠會和哥哥在一起﹖」流太看見海央和酋雷姆同時出現不禁帶着一絲疑惑和擔憂,疑惑的是酋雷姆會和哥哥到底有什麼關係,擔憂的是他看見自己哥哥那赤紅的雙眼和憤怒的表情,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哥哥有那種像是要徹底撕裂對方的可怕表情。

「那就是流太的哥哥,渡邊海央……」此刻,凜也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海央身上,說也奇怪,雖然凜從前並不認識渡邊海央,但每次見到他,總會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親人般的感覺。

「酋雷姆也出現了,看來『王』所要覺醒的時間快到了。」突然,從流太背後站着的捷克羅姆說出這一句意味深長的說話,使得流太立即把頭轉過去想把事情問清楚,「『王』﹖是指哥哥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如此,他是你的兄弟啊!真是諷刺的命運。」捷克羅姆望着眼前的流太,彷彿察覺到自己所以會選中流太成為『契約者』,可能也是某種命運的安排,然後再次的說﹕「『王』所指的是你哥哥靈魂的本質,當『王』因為絕望而徹底覺醒時,我、雷希拉姆和酋雷姆都會響應他的號召,合為一體,化為『龍』去輔助他,那時『重臨之日』便會到來,而這個世界恐怕也會被『王』那強大得可怕的力量撤底毀滅吧!」

當聽到世界毀滅的事情時,流太馬上吃了一驚。雖然捷克羅姆的說話,流太不是完全明白,但有幾點他卻很清楚,就是說萬一哥哥陷入絕望的深淵,合眾地區的三大龍就會化身成一股強大的力量,而這個世界也會被那股強大的力量毀滅。
        
那樣的事絕對要阻止!儘管流太抱着那樣的信念,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做,看着哥哥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到底怎樣才能阻止他陷入絕望的深淵,正當他想問問捷克羅姆的意見時,捷克羅姆突然大叫一聲「危險」,然後轉過身子擋在流太面前,一道扭曲的波動刀刃隨即打在捷克羅姆的背後,在牠背後形成一道血紅色的傷痕。

「真沒辦法,你們到底要說到什麼時候﹖可別忘了還有我在喔!」說話的正正是剛才發出空間切裂攻擊的龍魔人少女──「珍珠」薩摩沙由美。看見沙由美的右手發出淡淡粉光,想再使出一記空間切裂來攻擊捷克羅姆的流太,馬上跑到沙由美面前想要阻止。

「求你了,沙由美姐姐!求你快住手吧!我實在不想與你為敵!」儘管不知道已經勸導過多少次,但流太依然不放棄,他仍然深信沙由美會變回以前那個溫柔、和藹可親的大姐姐。

「太遲了。」沙由美冷冷的回應,從她的語氣可感到有一絲悲傷感,「自從我被你父親背判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太遲了!」她的語氣遂漸由悲傷轉為憤怒,右手的光芒也越來越強烈,「那一天開始我就拋棄了薩摩沙由美這個名字!現在我的名字叫『珍珠』!」

話畢,沙由美便揮動右手,一道比剛才強數倍的刀刃從中釋放出來並直接衝向流太,流太看着迎面過來的刀刃,他發覺自己的雙腿像是僵硬了似的動彈不得,只好閉上眼的大叫起來。

「砰!!!」撒那之際,從流太耳中只聽到一聲巨響,他漸漸張開眼睛,在他眼前的是身體已分開一半的青銅鐘,已一分為二的青銅鐘的兩個半邊身的切口再不斷向全身發出裂痕,最後化作一堆碎片散落在地上。

流太在吃驚之餘,轉過頭看見在自己背後的御綾凜雙手按着膝蓋喘着氣,全身也冒出冷汗,「真是的……你這個笨蛋究竟在發什麼呆啊!!!!」在凜最後的一句,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大叫,這一大叫終於使流太醒悟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就在剛才千鈞一髮之際,是凜放出她的青銅鐘,並犧牲了牠來救了流太一命。

就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害凜姐寶貴的小精靈失去了性命。「凜姐……對……」就在流太為自己感到悔疚而道歉了,凜伸出出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現在不是在廢話的時候,總之……這裡就交給我吧!」說罷,御綾凜便一人獨自一人走上前,面對着沙由美。

「唉﹖」此刻,流太還不太明白凜姐的意思,只慬呆呆的站在那裡,使凜再次不耐煩的大叫﹕「你不是要救你哥哥嗎﹖趕快去吧。」凜這一句又再次點醒了他,的確,他剛才是在考慮怎樣才能阻止哥哥陷入絕望的深淵,但是……

在流太還沒整理好思緒時,凜又再一次的道﹕「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麼一回事,但照剛才捷克羅姆所說,若你哥哥渡邊海央陷入絕望的深淵,這個世界便會毀滅,對吧﹖」凜轉過頭去望着流太,流太點了點頭,如果照他的理解,的確是這樣。「這樣的話,能防止這種事發生的就只有身為他弟弟的你了!」凜把頭轉回去,繼續的道。

此時,流太才完全明白剛才凜所作事情的用意,凜剛才所以會放出青銅鐘擋着流太的攻擊,除了是為了救流太外,也是為了救這個世界。那種不得不犧牲自己心愛小精靈也要拯救世界的覺悟,使流太不得不佩服。

流太望向他旁邊的捷克羅姆,像是要尋求牠的意見,捷克羅姆用牠那赤紅的雙眼瞪着青流太,用牠那蒼老的聲音說﹕「『追求理想之人』啊!你是我的『契約者』,在『重臨之日』到來前我都會遵從你的意見,你就按照自己的『理想』進發吧!」

「我明白了。」聽了捷克羅姆的話,流太的決心更加堅定了,為了不辜負凜的覺悟,他絕對要阻止『重臨之日』的到來,然後他從腰間拿出兩個精靈球,把電擊魔獸和他為這次精靈對戰特意準備的第二隻小精靈烈咬陸鯊放到凜的面前。

「哎﹖」凜一臉疑惑的望流太,流太只是笑了一笑,道﹕「凜姐手上的兩隻小精靈都因剛才的對戰身亡了吧,我有捷克羅姆和哥哥的小索便足夠了,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說罷,流太和索羅亞克已經騎到捷克羅姆身上,準備出發。

而凜也笑了笑,衷心的對流太說了聲謝謝,「凜姐!絕對要勝利啊!」流太最後大聲拋下這一句,捷克羅姆的尾巴便噴出強烈的閃電,朝海央的方向飛去。

「不會讓你得逞的!」沙由美這時舉起左手對準空中的捷克羅姆,手中還凝聚着一個淺藍色的能量球,正當她打算發射時,一隻電擊魔獸突然帶着雷電拳衝過來,使她不得先跳起來躲過這一記攻擊,「揮砍!」此時,不知何時跳到沙由美背後的烈咬陸鯊右手上的爪子發出白光,朝沙由美的背後打下去,把她從半空中打落到地上,而她手中的水波動也隨之消逝。

「我才是不會讓你得逞!」凜一臉憤怒的走上前,而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也守在她兩旁,即使是剛到手的小精靈,凜也能操縱自如,這就是身為道館館主的她真正的實力。「達摩狒狒和青銅鐘的仇就由我來報!」凜此刻的眼神充滿着必須取勝的決心。

「哈哈哈哈!」沙由美大笑着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雙眼狠狠的瞪着凜,看來她已放棄追擊流太和捷克羅姆,「報仇﹖該說是妳英勇還是自大好呢﹖明明自己的兩隻小精靈都死在我手上,卻還不知道什麼叫恐怖嗎﹖」說到這裡,沙由美全身突然被一股粉色氣體包圍,笑容也笑得更猙獰,「算了,反正到最後所有人也是難逃一死,就讓妳見識一下真正的恐怖吧!」說罷,沙由美的身體開始發生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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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稍推前,在甲板上賈依特的笑聲不斷的持續着,突然一把巨大的聲音打斷了賈依特的笑聲。「賈!依!特!」那正正就是雙眼已變得赤紅的渡邊海央,他赤紅的雙眼瞪着賈依特,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看見渡邊海央憤怒的樣子,賈依特的臉色依然沒有一絲改變,這反而使他更高興,因為渡邊海央如此強烈的憤怒,正正代表着「重臨之日」的到來不近了。「啊啊啊!這不是渡邊海央嗎﹖有什麼事情麼﹖」

「給我閉嘴!我已經再無心情聽你在廢話了!現在我心中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將你殺死!」沒錯,他是絕對不會原諒的賈依特這個人,不論是兩年前還是現在,這個人都一直在破壞他的生活,甚至將對他極為重要的人的生命奪走,只有殺死他才可平復自己心中的憤怒。

「呵呵!真有趣,若你能做到的話就盡管來吧!」海央這時已經忍耐到極限了,雖然他自己本身也不太明白酋雷姆為什麼會出現並叫他作「王」,但既然牠說牠自己是最忠誠的僕人,那也是說酋雷姆是來幫助他的,這樣的話……「酋雷姆!使用急凍風暴!」海史試圖指揮着眼前的酋雷姆,而酋雷姆的雙眼只發出一絲黃光,並沒有任何猶豫,「遵從『王』的指意。」酋雷姆從口中吐出強烈的風雪,風雪向賈依特直衝而去,這時本來在賈依特肩上伏著的太陽伊貝和水伊貝突然跳了下來,並張開兩道的保護屏障,急凍風暴打在保護屏障上隨即四散而開。

「怎樣了﹖就只有這點力量麼﹖」賈依特得意洋洋的望着海央,而海央也吃了一驚,雖然對着的是兩倍化的保護,但居然能把傳說級小精靈的攻擊擋下來,那兩隻伊貝顯然不簡單。但海央並未打算就此罷手,正當他想再命令酋雷姆進行攻擊時,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擋在他和賈依特面前,阻斷了他的攻擊。

「快給我住手!渡邊海央!」阻擋在前的正是奧斯本和雷希拉姆,海央望着眼前一頭白髮的奧斯本,他記得這個人,在兩年前,把他從可稱之為地獄的困境中解救出來的人,便是他,可是即使是那時,海央和他也只有一面之緣,而且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如今他阻止海央攻擊賈依特,難道他也成為了賈依特的同伴﹖

「不用擔心,我們並不是你的敵人!」也許察覺到海央的異樣,奧斯本連忙作出解釋,並從雷希拉姆的身上落下來,「我想我們在兩年前應該已見過面吧!不過那時錯失了自我介紹的機會,我叫奧斯本,是『白火國際』的首領。」

當聽到「白火國際」這個名詞時,海央才記起他剛才認識的男人「橘真」,在他偷看「橘真」和「鑽石」生化人的戰鬥時,他曾提到自己是這個組織的成員,而剛才在真瑞的房間內也曾經聽到「白火」這個名詞,這麼說這個人應該不是賈依特的同伴,而且想到兩年前這個人還救了他一命,海央才漸漸放下了戒心。

「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攻擊賈依特。」儘管海央放下了戒心,但他仍然不是完全相信這個人,但回應他這個問題的並不是奧斯本,而是他背後的神獸雷希拉姆。「真是愚昧之人,連事情的『真實』也看不清嗎﹖我們阻止的並不是你的『攻擊』,而是阻止你被你自己內心的『憤怒』所吞噬!」

「憤怒﹖」海央仍然不解他的說話,在旁的奧斯本馬上作出補充﹕「沒錯,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吧,你現在根本不是在對戰,而是被名為『仇恨』的怒火所包圍,這樣下去,世界都會因為你的怒火而毀滅!」

的確,其實海央也一早發現自己已被復仇心所包圍,但那又怎麼樣,賈依特害死了這麼多對自已重要的人,還讓自己的親人身陷險境,加上兩年前那傢伙對他所做的事,他實在想不到任何可以放過他的理由,即使真的被內心的「憤怒」所吞噬,只要能殺死賈依特便可以了。

為了殺死賈依特,他可以不惜一切!就在他這麼想時,在海央的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哥哥!」,是流太!聽到聲音的海央馬上轉過頭來,看見流太和佐羅亞克正騎着捷克羅姆向這邊飛奔過來。

「哥哥!」捷克羅姆一着陸,流太便馬上從捷克羅姆背上飛身撲向海央,緊緊的抱着他,而佐羅亞克也馬止跑到海央身邊,「流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見流太平安無事,海央當然很高興,但他仍然有很多疑問,譬如說為什麼流太會和捷克羅姆在一起﹖

「哥哥才是,為什麼你會和酋雷姆在一起﹖」流太放開了海央,看來他同樣也是有着很多疑問,於是兩兄弟各自將自己所經歷的事很快說明一次,兩人都終於恍然大悟了。「原來如此……你也經歷了不少事啊,最後竟然還和捷克羅姆定下了契約。」率先說話的是海央,他沒有想到在他和流太分開的這段時間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流太還差點身陷險境,他突然感到身為哥哥的他真的很失敗。

「我有凜姐和小索倍伴着所以不怕!反倒哥哥才是啊!要面對香鈴和真瑞的死一定很痛苦吧!」流太也為自己沒能陪伴在哥哥身邊感到自責,而海央在聽到凜的名字時彷彿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馬上朝甲板遠方正在和沙由美戰鬥中的凜望去,一種親切感馬上湧上心頭,但他很快便拋棄這些情感,畢竟現在不是沈醉在這種無聊情感的時候。

「這麼說來,就是說如果我陷入絕望深淵的話,我靈魂內『王』的資質便會覺醒,而這個世界也會被毀滅吧!」海央馬上整理好流太剛才的說話,然後把情況簡單說明一次,而流太也馬上點頭﹕「沒錯,所以說哥哥你必須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

雖然一切也是緋而所思,但海央終於也解決了幾個疑問,就是為什麼這次行動往往都是針對海央的,包括父親被抓走的事、大部份的參賽成員都是海央認識的,還有香鈴和真瑞的死與土方一脩和薩摩沙由美的背叛,一切也是使海央陷入絕望的關鍵。

「這下你完全明白為什麼我會阻止你的攻擊吧﹖」奧斯本突然對着海央問道,「就是說假如我因憤怒而失控的話,這樣世界也可能會被我毀滅。」海央點頭回應道。

「沒錯!所以說以前的仇恨和悲痛趕快給我拋棄吧!我們現在的敵人就只有一個!」此刻,奧斯本、海央和流太也把目光放在眼前的一個人身上,「就是賈依特!」三人異口同聲的說。

「哈哈哈哈!」賈依特的目光此刻也放在他們三人身上,「真是有趣!操縱合眾地區三大龍的三人同時與我為敵!就是這樣才有盛宴的氣氛,對吧!土坊!」

「是的!主人!」這時站在賈依特旁邊一動也不動的「龍魔人」土坊一脩回應道,「但是我們的目標是使渡邊海央陷入絕望,如果他在這可能有點麻煩,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賈依特望向一旁的土坊,而他也點頭示意明白,「可是,如果對手是酋雷姆的話,那我也不得不使出全力了!」土坊話畢,全身便冒出強烈的綠光,身體也開始發生突變。

「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出這句話的是流太,但驚訝的並不只流太,因為全場的人也被土坊的突變嚇到,原本只覆蓋到土坊臉上便停止的碧綠的鱗片續漸往臉部伸延,健壯的身體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長, 雙腳也漸漸合成一條尾巴,拿著名的動漫《海○王》來比喻的話,如今土坊就像一個動物系的能力者般,如果剛才的他是處於人獸形的狀態的話,現在便是獸形,他徹底的化成了一隻烈空座。

「開始吧!」變化成烈空座的土坊只是輕輕一句,便以高速衝向眼前的渡邊海央,「危險!哥哥!」在流太發現時已經太遲了,烈空座已用尾巴將海央緊緊挷住了。「交給我吧!雷希拉姆!蒼藍之炎!」奧斯本二話不說,馬上命令雷希拉姆使用牠最強的絕招,雷希拉姆也立即朝土坊的頭部吐出強烈的蒼藍色火焰。

「米雪,用水柱巨砲!」賈依特輕輕的一句,身旁的水伊貝馬上以高速跑到蒼藍色火焰的面前,從口中噴出強烈的水柱,水柱不但衝破了雷希拉姆的蒼藍之炎,還打在雷希拉姆身上,對牠做成極大傷害。

「可惡!快放開我!」儘管海央和他肩上的長尾怪手不斷拍打土坊的尾巴,但土坊依然毫焦鬆綁的跡象,「嘿嘿嘿,我們轉個地方再戰吧!」土坊先是朝甲板使出龍之波動開了個大洞,再帶着海央跳進洞中,「王!」在旁的酋雷姆和佐羅亞克察覺到後也馬上跳入洞中。

「我們也追上去吧!捷克羅姆!」正當流太和捷克羅姆打算追上去時,一隻太陽伊貝突然擋在他們面前,「雪兒,用念力衝擊!」賈依特再度的一句,太陽伊貝全身發出了淡淡紫光,這些紫光像在牠面前化作一個能量團,打在捷克羅姆身上,把捷克羅姆撞飛到另一邊。

「小心點!看來那些伊貝並不是普通的小精靈!」奧斯本馬上提醒流太,而流太他也注意到,若是普通的伊貝是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哈哈哈!你說的沒錯!米雪和雪兒可不是普通的伊貝喔!」從賈依特的話來看,米雪和雪兒指的應該便是水伊貝和太陽伊貝,「牠們是由我在夢之跡地發現,再經生化改造而成的超級伊貝,實力足以比得上傳說級的精靈!」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被小看了呢!大哥!」突然倒在地上的捷克羅姆站了起來,眼睛狠狠的看着太陽伊貝,「啊!話說我們有多少年沒有一起合作作戰過呢﹖十年﹖不!該有二十年吧!」這時,雷希拉姆的眼神也是熱烈的看着水伊貝。「就讓牠們看看……」「我們雙龍兄弟合作的力量吧!」捷克羅姆和雷希拉姆幾乎同時說出這句話,並完全準備好作戰姿態。

「這樣的話!我們只好也合作戰鬥了!渡邊流太!」奧斯本這時也時也對着身旁的流太說,「嗯,反正若不打倒賈依特的話,看來他是不會讓我去救哥哥呢!」而這時流太和奧斯本也準備好應戰的姿態。

「嘿嘿嘿……真是愚蠢!」賈依特這時露出了一個奸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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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一次推前,在甲板的另一邊完全化身成帕路奇犽的沙由美不論是攻擊力、防禦力還是速度也比剛才強上數十倍,即使是凜使用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使出多次的聯合攻擊,依然未能取得一點優勢,但凜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反倒愈戰愈勇。

「烈咬陸鯊!潛龍!電擊魔獸!十萬伏特!」烈咬陸鯊全身被一股藍色鬥氣包圍,朝沙由美的方向直衝而去,與此同時,電擊魔獸的身體發出數道強烈的電流打在烈咬陸鯊身上,電流順着烈咬陸鯊身上的鬥氣纏繞在牠的身體上,由於烈咬陸鯊是地面屬性,因此不會受到電流所傷,就這樣兩招融合在一起,化成一道強烈的閃電衝擊,朝沙由美的方向衝去。

但沙由美只是揮一揮手,烈咬陸鯊的閃電衝擊便在她一米的前方停了下來,這就是沙由美的得意技,空間凝固的效果。「用雷電拳!」凜依然不放棄一絲可進攻的機會,繞到沙由美背後的電擊魔獸帶着被雷電包圍的拳頭想從沙由美的的背後後偷襲,但前方的沙由美突然從眼前消失,使正在使用閃電衝擊的烈咬陸鯊和電擊魔獸的雷電拳相撞在一起,並發生強烈爆炸。

「烈咬陸鯊!電擊魔獸!」凜擔憂的大叫,看着煙霧逐漸散去,見到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只是受了點傷時,凜才放心下來。

「真是沒用的傢伙!」說着這句話的是出現在於烈咬陸鯊和電擊魔獸前方的沙由美,在她的左手上每一隻手指上還凝聚着一道即將發射的水柱巨砲,「去死吧!」話畢,一發又一發的水柱巨砲從沙由美的手中不斷電發射出來,「用保護!」接到命令的電擊魔獸馬上張開保護屏障,保護雖然能防住頭兩三發水柱巨砲,但接下來的幾道水柱巨砲卻衝破了保護屏障,打在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身上,每一發都給牠們做成極大傷害。

但儘管倒下了不少次,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都很快的站起來,氣勢便毫不輸蝕。「很好!烈咬陸鯊!用龍之吐息!電擊魔獸用十萬伏特!」凜再一次的發出指令,烈咬陸鯊從口中吐一陣黃綠色的光束,配合電擊魔獸發出的十萬伏特,形成一道強烈的衝擊波。

此時,沙由美將右手指前,製造出一個中心半徑一米的球形空間,衝擊波打在球形空間時只是向四處散開,這就是沙由美的另一招必殺技,空間扭曲,不管凜怎樣攻擊,都不能傷到沙由美分毫。

「原來是這樣啊!」看見這個情況,凜不但沒有氣餒,反而露出一道滿意的笑容,使得眼前的沙由美感到十分奇怪,「怎麼了﹖因為知道自已無法勝利,所以在傻笑嗎﹖」

「不!我是因為知道你的弱點所以才高興得笑了起來!」凜簡而有力的回應,她的這一句使沙由美更加不解了。

「弱點﹖真是荒謬!我是沒有弱點的!」沙由美反駁的說。

「不然你就親身感受看看吧!你已經沒有勝算了!」凜的這一句話和她那自信的表情徹底惹怒了沙由美,沙由美馬上向前衝去想將凜四分五裂。

「是時候了!烈咬陸鯊!潛龍!」接到凜命令的烈咬陸鯊身體再次充斥着一股藍色鬥氣,並直衝向沙由美,「這一招對我是沒有效的!」此時,沙由美只是揮一揮手,烈咬陸鯊再次從牠一米的前方停了下來,正當沙由美打算反擊時……「龍之氣息!」凜比她更旱一步發出指令,烈咬陸鯊從口中吐出的龍之氣息打破了空間凝固的效果,打在沙由美的肚子上,使她不自覺向後倒退了幾步。

「再來一次龍之吐息!」凜再一次發出使用龍之吐息的指令,烈咬陸鯊再次從口中吐出一道黃綠色的氣體,沙由美這一次決定使出另一招空間扭曲,她將右手指前,製造出一個中心的半徑一米的球形空間,龍之吐息打在球形空間時立即向四處散開。

「電擊魔獸!就是現在!雷電拳!」突然,從外面的電擊魔獸衝進球形空間裡面,再朝沙由美的肚子使出一記雷電拳,雷電拳打在沙由美的身上,再次使她彈向一旁。

「怎樣﹖見識到了嗎﹖這就是我剛才找出來的弱點。」凜對着一臉驚訝的沙由美再一次帶着一臉滿意的笑容,然後繼續補充道﹕「你的空間凝固和空間扭曲的確很厲害,但卻同時存在着幾個弱點!首先的是你的空間凝固只能夠防禦物理性的絕招,而空間扭曲就只能防禦特殊性的絕招!這點沒錯吧!」

沙由美像是被說中重點,並沒有作出回應。

「另外不論是空間凝固、空間扭曲還是空間轉移都有着距離限制,例如空間凝固只能凝固在一米前方的東西,空間扭曲只能製造出一個中心半徑為一米的球形空間,而空間轉移除了發動需時長久外,你只能移動到自己視線範圍的地方,加上這三招你並不能夠同時使用,也就是說只要我看準時機,交替使用物理和特殊攻擊的絕招,便能成功的擊敗你了!」

凜一口氣說出空間凝固、空間扭曲和空間轉移的弱點,而還毫無錯漏,這使沙由美十分驚訝,她到底是如何發現這些弱點的。

「這便是身為道館館主的我的觀察力!」凜看穿沙由美在想什麼,隨即說道,身為道館館主的凜為了給予前來挑戰的訓練家考驗,在對戰前往往會先觀察出對方的弱點,然後便針對這個弱點作出攻擊,久而久之,便培養出強大的觀察力。雖然在觀察的途中往往會處於下風,但只要凜能成功觀察出弱點,便很大機會可以反敗為勝,這也是很久以前流太會輸給她的原因。

「也就是說,先前的戰鬥都是為了觀察出弱點的準備﹖」沙由美這時才明白到,為什麼先前凜即使處於下風,卻還是越戰越勇了。「沒錯!所以說如今開始我要認真戰鬥,你已沒有勝算了!」凜這時已經對這場戰鬥充滿信心,而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也充滿氣勢的大叫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這一次,居然論到沙由美大笑起來,「你到底在笑什麼﹖」這次論到凜不明白沙由美到底在笑什麼,但沙由美並沒有直接回應她,只是不停的大笑。

「我說你到底在笑什麼!」凜再一次的大聲的問,這時,沙由美終於停止發笑了。「不,我只是覺得你自以為是的樣子很好笑而已!」沙由美冷冷的說,但凜還是不明白,她看穿了沙由美那三招的弱點,現在明顯是她在處於劣勢。

「的確,你能夠破解那三招是很強,但是你難道認為我除了那三招以外便沒有其他方法對付你嗎﹖你未免太自大了吧!」看來沙由美所言非虛,因為她的身體漸漸由一個變成兩個,由兩個變成四個,最後化成六個身影。

「讓你見識一下我最強絕招空間分身的可怕之處!」就在此時,六個沙由美立即朝前方飛去,若是普通的影子分身,身為館主的凜已經應付過很多次,馬上命令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使用十萬伏特和龍之氣息攻擊所有的分身。

但十萬伏特和龍之氣息無論打在哪個分身都只是直穿而過,並沒有傷到沙由美, 而且被擊中的分身也沒有消失,「怎麼會這樣﹖難道這並不是影子分身﹖」對這個奇怪的絕招,凜顯得相當驚訝,但她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

突然,其中一個本應是「幻影」的沙由美抓住了烈咬陸鯊的頭部,將牠掉了出去,然後另一個「幻影」沙由美手中凝聚一個淺藍色水球,朝烈咬陸鯊射出,水球打中烈咬陸鯊,對牠造成極大的傷害。

「電擊魔獸!用十萬伏特!」電擊魔獸這時馬上朝那兩個「幻影」沙由美作出攻擊,但十萬伏特的電流只是直接穿過分身,並沒有傷到沙由美。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兩個都不是真身﹖」凜很快便推番了自己所說的話,這並不可能,因為就在剛才,這兩個「幻影」都確切擊中了烈咬陸鯊。

突然,本應在電擊魔獸背後的一個「幻影」沙由美一腳便踢飛了電擊魔獸,形後在牠身旁的另外三個「幻影」沙由美分別先後發出三道的水之波動,每一道水之波動打在電擊魔獸身上都對牠做成一定傷害。

凜的樣子這時顯得更加困惑,如果只是一道水波動擊中也算了,同時三道擊中,難道三個也是真身﹖

「哈哈哈哈,怎樣﹖感到不知所措了吧!」不知道從那裡傳來沙由美的聲音,她的聲音像是環繞整個「芙洛絲」號的甲板上,令凜她不知道在發出聲音的到底是哪個「幻影」。

「這就是空間分身的可怕之處!現在只有我可以攻擊你,而你根本不能動我分毫!」雖然凜不想相信沙由美的話,但事實的確是這樣。

話雖如此,但凜並不打算放棄,以她當館主的經驗,每一招也有弱點,這招一定也不例外,但沙由美看此並不打算跟她再耗下去,六個「幻影」也同時浮到空中,右手也發出強烈粉紅色光芒。

「現在我就在空中同時發出六發空間割裂,你就再一次看見自己的小精靈化成碎片吧!」沙由美的說出的這句話的確具很大威脅,但凜知道自己並不可以亂,她一定要靠剩餘時間找出這一招的弱點,她閉上眼睛,靜靜的想,就在一瞬間,她終於想出了答案!

與此同時,六發空間割裂也從空中落下,以極速衝向地上的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烈咬陸鯊!電擊魔獸!是聲音!不要靠肉眼,用聲音躲開攻擊和找出沙由美的位置!」聽到凜的命令,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馬上閉起了雙眼,靠着聲音,烈咬陸鯊馬上跳起,躲過三發空間割裂,而電擊魔獸也撲向另一邊,躲過另外三發空間割裂。

「什麼!六發空間割裂竟然同時被躲開了﹖」沙由美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而這時閉着眼睛的烈咬陸鯊和電擊魔獸一聽到沙由美的聲音,同時向空中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地方使出龍之吐息和十萬伏特,在兩個招式相撞時馬上發生了爆炸,從煙中本來什麼也沒有的地方沙由美突然掉了下來,而其餘六個的「幻影」沙由美也隨之消失。

而在沙由美掉下來的同時,凜便發出了閃電衝擊的指令,烈咬陸鯊馬上張開眼睛朝沙由美使出潛龍,而電擊魔獸也張開眼睛把十萬伏特打在烈咬陸鯊身上,形成和最開始一樣的閃電衝擊衝向沙由美,而沙由美看見了馬上使出空間凝固的能力,烈咬陸鯊在她不足一米的前停了下來。「就是現在!在最近距離使出最大威力的破壞光束!」凜一發出指令,烈咬陸鯊便從口發出威力最大的破壞光束,破壞光束一下子穿過沙由美的身體,沙由美這時從口吐出了一大口血,然後便倒了下來,勝負也已經分了出來。

「成功了!」凜這時高興得歡呼大叫,一切也和凜推斷的一樣,其實在一開始根本就沒有什麼分身,那些「幻影」只是沙由美藉帕路奇犽空間扭曲的力量,所製造出來的如同海市蜃樓般的影像,真正的沙由美只是被隱藏了起來,而那些影像所以會攻擊,是因為那時真正的沙由美和影像剛好重疊在一起,會同時作出攻擊,只是真正的沙由美先後不斷的出招,但影像終究不能遮掩聲音,所以靠着聲音便能找到沙由美的位置,這也是空間分身的弱點。

而這時擊倒對手的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也跑到凜身邊大聲喝采。

「為…為什麼…」此時倒在地上的沙由美用盡最後的意識說出這句話,而凜也停止了歡呼,把目光放回沙由美身上,此刻的沙由美已由帕路奇犽的樣子變回一個常人。

「為什麼…你會知道空間分身的弱點,那招應該不是靠觀察便能成功的。」沙由美再一次的問,凜則一點也沒有思考便回答了這問題﹕「這是因為我是超能力屬性道館的館主啊!像這種用幻術去干擾人是我最擅長的技倆了!」

聽到這句話,沙由美才注意到,先前她殺死的青銅鍾和能夠變成不倒翁形態的達摩狒狒都是超能力屬性的精靈,對這樣擅長使用超能力屬性精靈的人使用干擾技倆才是她致命失敗的原因,「原來如此,所以說不是你觀察力過高,而是我觀察力過低了嗎……這次我是輸得心服口服了。」

「對了!我剛才聽見了你是因為被流太的父親背叛,才會幹這此些壞事吧﹖」這便是凜最想要問的問題,在她眼裡沙由美並不是那種在根本上便十分邪惡的人。

「沒錯!本來我以為待在賈依特身邊便有機會復仇,但沒想到現在竟落得如此下場……」聽見沙由美的回應,凜終於明解了,原來她是被仇狠所束縛着。

「雖然我並不知道你所謂的背叛是什麼,但我想告訴你的便是被仇狠束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有時放開一點,不是更幸福嗎﹖」凜這時對着沙由美笑了笑,看見凜的樣子,沙由美突然感到她的心也像是放鬆了。

「對了……你的目的是要阻止賈依特吧﹖那便加油啊!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沙由美在說完這句話便斷氣了。

雖然對凜來說,沙由美是殺了她珍貴小精靈的敵人,但這刻她看見沙由美的死卻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她理解到沙由美只是被人利用她想復仇的心和感情,真正不可原諒的是那些把別人感情當工具利用的人!就算世界真的會毀滅,她也阻止這樣的人得逞。

於是凜便帶着這份決心連同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朝流太所在的方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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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變化成烈空座的土坊穿過甲板的洞穴,帶着海央來到船艙內一間極為寛敞的房間後便鬆開尾巴把海央掉在房間的地上。

「來吧!渡邊海央!在這裡我們便可無拘無束的對戰了!」土坊對着眼前的海央大聲呼叫,從他的眼神,海央可以感受得到土坊充滿着戰意。

這時,酋雷姆和佐羅亞克從洞穴中過來了這個房間,並充滿敵意的望着土坊,而在海央肩上的長尾怪手也跳下來,準備戰鬥。此時,海央也察覺到這場對戰是無可避免的,但在這之前,他實在有個問題很想去求証。

「土坊!在對戰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為什麼你要成為賈依特的手下﹖是因為我父親曾經背叛你嗎﹖」這便是海央一直想知道答案的便是這個問題,以他所認識的土坊一脩並不是那種會聽從像賈依特那種卑鄙的人的命令,而他從流太口中得知沙由美所以成為賈依特的手下,是因為曾經遭父親背叛,所以他猜想土坊是不是因為這樣才……

土坊低下頭想了想,然後開口道﹕「的而且確,你的父親即使在我眼裡也是一個十分卑鄙的人!但他並沒有對我做過什麼過份的事或背叛。」他這句話徹底使海央搞糊塗了,既然沒有遭到背叛,那為什麼……

「我所以會聽命於賈依特,是因為他給了本應已經死亡的我一條生命。」土坊繼續把話說下去﹕「既然我的生命是屬於他的,那聽命於他也是理所當然!」海央聽後雖然覺得這並不是事實的全部,但他並沒有因追問下去,反正他覺得就算追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海央說罷,便拿出兩個精靈球,將本已經準備好戰鬥的長尾怪手和佐羅亞克收回,他的這個舉動使土坊吃了一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只是想公平對戰而已,既然你只有自己一個,那我也只用酋雷姆跟你戰鬥!」

「太過輕敵可是會後悔的!」土坊說罷,便從口朝酋雷姆吐出一個白色光球,那便是剛才在甲板上開了一個大洞的龍之波動。

「我們也使用龍之波動反擊!」對於海央的命令,酋雷姆再一次毫不猶豫的遵守了,牠從口中吐出一道大小相若的白色光球,和土坊的龍之波動相撞,瞬間便發生了爆炸,但土坊很快便穿過爆炸所產生生的煙,用牠的左手抓着酋雷姆的脖子,將牠叩打在地上。

「用暴風雪!」被抓着的酋雷姆馬上張開口,朝眼前的土坊噴出強烈的暴風雪,看來即使是生化烈空座,也無法擺脫屬性的限制,土坊顯然受不了這招暴風雪,立即鬆開抓着酋雷姆的手,逃到房間的上方。

然後土坊把雙手伸前,兩手之間凝聚着一個黃色光球,「試試看這一招吧!」土坊一說完,馬上把手中凝聚的光球釋放到空中,在空中的光球瞬間化成無數的隕石,衝向海央和酋雷姆,這便是先前將海央埋在石礫中的龍星群。

「同一招對我是沒用的!用精神念力將龍星群反彈!」看來海央對於這一招也有適當的反擊方法,酋雷姆的眼睛發出淡淡黃光,全部的龍星群瞬間轉變了方向,朝土坊的方向飛去,「什麼!﹖」看來土坊也料不及酋雷姆還有這一招反擊,馬上把雙手放上胸前想抵擋着這一招,無數的隕石打在土坊身上,產生出強烈的爆炸。

從爆炸的煙中,土坊遍體磷傷的掉了下來,「真不愧是傳說中的小精靈酋雷姆,這力量真強大。」即使全身已經受了很大傷,土坊依然很快的站了起來,氣勢沒有絲減退。「土坊先生,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憑你的力量是沒有辦法戰勝酋雷姆的。」儘管海央的這一句話好像有點目中無人,但他從剛才的戰鬥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化身成烈空座的土坊的確有很強大的力量,但比起真正的傳說小精靈酋雷姆,實力上還差了不少。

「放棄﹖別說笑了!我的力量才不只如此呢!」從土坊的語氣中,可看得出牠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這時連海央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支撐着土坊,令他要一直戰鬥下去。

突然,海央感到一陣風從他背後吹來,他也看見土坊的眼中發出淡淡綠光,看來是他在利用烈空座的能力在操控着這個房間裡的氣流,吹來的風不斷纏繞在土坊身上,且越來越強,不出一會,土坊全身已經被強風完全包圍。

「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最後的絕招吧!疾風屏障!」被強風完全包圍的土坊利用高速,直接衝向酋雷姆,「用暴風雪!」面對衝過來的土坊,海央馬上作出反擊,但從酋雷姆口中吐出的暴風雪在打中纏繞在土坊身上的強風時馬上被吹散,並沒有傷到土坊。

「疾風劍!」土坊輕輕說出這句話,在右手上的強風馬上化身成一把銳利的空氣刀刃,土坊穿過暴風雪,利用右手上的空氣刀刃刺穿酋雷姆的肚皮。

「啊啊啊!」酋雷姆痛得大叫起來,在他拔出右手上的空氣刀刃時,酋雷姆口中吐出幾口鮮血單膝跪在地上,「酋雷姆!」土坊的這一招使海央十分驚訝,他沒有想到暴風雪竟然會失敗。

「就這樣就不知所措嗎,好戲還接着來!」

海央看見被強風包圍的土坊身上泛起漸漸黃光,令他意識到土坊接下來的這一招......「極級衝擊波!」土坊利用自己強壯的身體對準酋雷姆剛才自己用空氣刀刃所造成傷口的位置一下子撞過去,使酋雷姆再從口中吐出幾口鮮血。

但土坊並未就此停止,牠在上方轉了個圈後再次衝向酋雷姆,這使海央感到十分奇怪,據他了解,使用極級衝擊波後會因為反作用令身體暫時不能行動,但土坊竟然不受此限制。

「哈哈!怎樣﹖這就是疾風屏障的威力!」土坊大叫的說着,再次撞向酋雷姆的傷口上,這次酋雷姆被牠撞得整個身體也飛了起來。

而海央也立即思考解決的辦法,從他聽到疾風這個詞時他像是想到些什麼,疾風......風......氣流......「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海央終於想清楚了,疾風屏障是指土坊利用強風在自己身上形成的防護罩,所以暴風雪打在防護罩身上才會被吹散,而極級衝擊波是在自己身體撞到對方身體上時產生強大的反作用力才會因此動彈不了,但土坊由於被疾風屏障包圍,所以身體並沒有直接撞在對方身上,自然不用承受反作用力,這就是他能連續出招的原因。

就在此時,土坊又再一次用極級衝擊波撞得酋雷姆飛了起來,「怎麼樣﹖『王』!還沒想到解決辦法嗎﹖」酋雷姆看似也十分不耐煩,對海央大聲吼叫,其實海央在知道什麼是疾風屏障時,就已經想出了解決方法,但他並不知道酋雷姆能否做到那程度。

「如果有辦法的話就快說吧,無論『王』有怎樣的指令我也一定會做到!」酋雷姆看似能看穿海央的想法,海央看見從剛才一直以來酋雷姆也是百分百相信剛剛才認識的自己,於是海央也決定相信酋雷姆。

這時土坊又再一次用極級衝擊波衝向酋雷姆的方向,「好!酋雷姆!就這樣飛到房間的上方!」在海央發出指令後,酋雷姆馬上按照海央的指令,飛到房間的最上方去,「想逃嗎﹖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土坊在酋雷姆飛到上方後隨即改變方向,衝向上方的酋雷姆。

海央這時看得見纏繞着土坊身上的強風是以順時針的方向不停旋轉,於是馬上發出指令﹕「就是現在!酋雷姆!以頭為中心向順時針的方向邊旋轉,邊發出威力最大的暴風雪!」酋雷姆聽見海央的指示後,馬上旋轉自己的身體,並從口中吐出目前為止威力最大的暴風雪,暴風雪在打向土坊身上時不但沒有被彈走,反而順着土坊身上強風的風向徹底包圍着土坊,威力也隨即變得十分強大。

「什…什麼!」置身在暴風雪中土坊像是沒法相信,牠的手、尾、頭,漸漸在強大的暴風雪下凍結的冰,最後在酋雷姆不足一米的前方徹底被冰封着的停了下來。

「很好!接下來先用龍爪把土坊打落地面,再使用急凍世界!」海央在土坊凍結後馬上承勝追擊,酋雷姆先揮動發出紫光的手將前方被冰封的土坊打落地面,再從口中朝土坊吐出一道白色的光束,那便是酋雷姆的獨門必殺技,急凍世界。

光束連同被擊中的土坊一起打落地面,瞬間整個極為寛敞的房間的地面都被冰塊,而打中土坊的地方則發生出強烈的爆炸。「成功了!」海央這時簡直喜出望外,而酋雷姆也從上方飛回海央身邊。

說實話,海央先前也沒想到計劃竟然會如此輕易的成功,海央的計劃是既然包圍土坊身上的是強風的話,那就順着他的風向而行,那樣不單不會被彈走,反而籍風能加大威力,但這成功率其實很低,不單旋轉的幅度要和強風一樣,就連吐山的暴風雪的風速也要保持一致,若有一點差錯,暴風雪馬上便會被吹散,但酋雷姆對此拿捏得很準確,相信牠對海央來說果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還…還沒完…」這時從爆炸的煙中土坊走了出來,看來因為擊中地面時的衝擊力使他解除了冰封狀態,但牠的疾風屏障已經解除,而且全身也傷痕累累,勝負早已分出了。

「放棄吧!土坊先生,一切也結束了!」雖然土坊是海央的敵人,但他並未去到大奸大惡的地步,而且他從前還是海央的良師益友,海央實在不想再傷害他。

「我說過吧,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這場對戰在其中一方確實死亡時,都不會結束的!」土坊說罷,從他的右手中伸出一把空氣刀刃,那是剛才的疾風劍。海央這時像是理解到土坊的言語所隱藏的意思,然後便再沒有勸止了,「我明白了,這是最後的一擊了,龍爪!」這時,酋雷姆右手的爪也發出淡淡的紫光。

「來吧!」土坊帶着疾風劍衝向眼前的酋雷姆,而酋雷姆也帶着龍爪衝向土坊,在電光火石間,雙方的招式發生交錯,雙方都穿過對方來到對面。

然而,勝利卻十分明顯,不出一會,在土坊被擊中的傷口中,噴出一條長長的血柱,「啊啊啊!」在他大叫一聲後,他便倒了下來,勝利的顯然是酋雷姆。

「土坊先生!」海央並沒有即時享受勝利的喜悅,反而馬上跑了過去土坊身邊,在最後的一瞬間,海央看見了,土坊根本沒有用手上的疾風劍擊向酋雷姆,他只是任由酋雷姆的龍爪穿過自己的胸膛。其實海央應該要早點發現才對,土坊先前口中一直說着「疾風」這個詞,其實他根本沒必要告訴海央自己的招式是什麼名字,他這樣做是希望海央能發現自己招式的弱點,土坊他是想要「尋死」。

「土坊先生!為什麼要這樣做!」海央抱起倒下的土坊,眼上泛起了淚光,而土坊從倒下時,已由一隻烈空座變回一個人形。

「你在哭什麼啊……明明是你贏了……」土坊說出這句話時,從口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盯着海央,「人啊……有時是身不由己的,由其知道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不是由自己可以控制時……」土坊再次從口吐出一口鮮血,海央這時終於明白到為什麼土坊要聽命於賈依特了,原來是因為家人。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土坊誠懇的望着海央,然後把話說下去,「替我好好照顧穗香和由美繪……」穗香和由美繪是土坊的妻子和女兒,海央馬上點頭,「先前因為意外…….所以我不能控制我的死……現在能在死前與你進行一場這麼精彩的戰鬥……我真的很高興……」土坊最後笑了笑,然後雙眼隨即閉上,他終於斷氣了。

「土坊先生!!!」海央這時激動得大叫起來,淚水也隨即湧出,他回想起從前和土坊一起經歷的事,他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人,要聽命像賈依特那樣卑鄙的人,對他來說肯定比死還要痛苦吧。所以他才希望海央能夠殺死他,還把自己的親人托負在海央手上,目的是希望這一次自己和親人的性命可以脫離賈依特的掌控。

海央用手擦掉自的眼淚,然後騎在酋雷姆的背上,道﹕「我們回到甲板上吧,酋雷姆。」

「遵命,『王』!」酋雷姆說完這句話後,便飛向剛才土坊所製造的洞裡,對海央來說,他是絕對不會原諒賈依特,那種隨糟蹋他人感情,並把別人生命當玩具對待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原諒的!就算自己的憤怒會把世界毀滅,他也要殺死賈依特。

此刻,凜和海央身處的位置雖然不同,雙方也互不認識,但他們都有着一個共同目標,就是打倒賈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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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不管是凜還是海央也不知道,在賈依特所在的甲板上已變成一篇血海,捷克羅姆和雷希拉姆都分別受了重傷而倒下,而流太和奧斯本也是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

「怎會這樣……實在太強了……」奧斯本像是無法相信的看着賈依特,他現在別說要站起來,連說話也顯得十分困難。

而賈依特這時只是獨自的坐在甲板上,用他雙手輕輕摸着他眼前的兩隻伊貝,「米雪」和「雪兒」的頭,靜靜的道﹕「沒想到『珍珠』和『綠寶石』竟然也失敗了,不過算了,反正他們也給我拖延了不少時間,令『那個東西』有足夠時間填滿能量。」

就在此時,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路卡利奧拿着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並把它遞給賈依特。賈依特這時拿起了「那個東西」,滿意的笑了笑﹕「快點過來吧!渡邊海央!那時你便會感受到真正的絕望!然後三龍便會化為一體,那我就能利用『這東西』把牠吸收,成為最強的龍魔人了!」

看見賈依特那猙獰的樣子,使倒在地上滿身鮮血的流太全身發抖,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真正的絕望,他現在只是希望哥哥不要出現,因為在他眼裡,賈依特他……是一個真正的怪物!
作者: dannyho    時間: 18/8/2012 02:12 AM
標題: 第八話:集合
本帖最後由 dannyho 於 20/8/2012 02:21 AM 編輯

時間稍稍推前……

  「是你嗎?八年前殺死老爺子的人就是你嗎?」與剛見面時的二階堂林檎完全不同,從眼神中看得出,現在的她充滿了敵意和仇恨。

  「哈哈……不錯。這個只是我當時的其中一個任務而已……」立花誠沒有打算隱瞞。

  「十三年前,我在絕望中將要死去,是老爺子把我救回,但你就在八年前再次給予我絕望!」二階堂憤然說道,雙手出力,身驅重心向前,雙腳竟然站了起來!

  不出所料,她果然是注射了那些藥水……根據之前西裝男和那僱主的狀況,那支藥水應該就是……

  二階堂林檎站起來,雙手握拳,一雙宛如噴射機的殷紅巨翼從牛奶色的連身裙傾出,雙手亦漸漸變得粗擴,上紅下面,而漸大的胴體再將連身裙撕裂,露出來的,是紅白的胸腹,以及在腹部的一個藍框三角型,只有頭部仍保留作為「人類」時的形態。

  「這就是『聖龍機關』所謂的研究成果嗎?根本只是一堆生化武器罷了!」望着化身成拉帝亞斯的二階堂,誠的嘴角往上勾起,出奇的露出一副愉悅的笑容。

  「你就在這裏給我下地獄,向老爺子贖罪吧!」二階堂說罷,右手已凝聚着一記青藍色的能源彈,狠狠的朝誠射去。

  誠也不是省油的燈,畢竟他也算是「征戰沙場」多年,這種單發的攻擊,他只是將身子稍向右移,使輕易避開了這記「龍波動」。

  二階堂雙手冒出暗紫色的光團,雙手化成鋒利無比的爪子,企圖將眼前的立花誠來個五馬分屍。

  見對這種不能靠接觸來擋住的攻擊,立化誠只好放出巨金怪,巨金怪亦知道訓練員的心意,馬上展開屏障。柔和的青綠防護罩碰上了紫黑的影子爪,最終是平分秋色。

  「作為白火國際的一員,我們都不會輕易殺人,因為每殺一個敵人,就必須殺一個同伴。所以,只有在僱主的特別要求,或者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我們才會選擇這條路。」誠一直都是這樣想的。而現在這個時刻,是絕對合乎上述的第二個情況,眼前的二階堂誓要殺死自己。不過,誠卻猶疑起來。

  換着平日的他,他會立即着巨金怪使用「保護」後,立刻發動「精神念力」封住對手的行動,再用「破壞光束」將敵人幹掉。不過,此時此刻,他並沒有下達這樣的指示。

  「你這是在幹嘛!」在精靈球裏的阿斯特莉亞以心靈感應對誠罵道,接着又擅自從精靈球中走了出來。

  「嘛……阿斯特莉亞……你是知道的,二階堂的真正身分……」誠對旁邊的阿斯特莉亞道,他並沒有像卡通片中的訓練員一樣,對擅自從精靈球跑出來的小精靈予以責罵,並繼續道:「打從你剛才開始碰見二階堂的時候,你頭上的角突然發出強烈的光茫,加上阿斯特莉亞你竟然會讓她抱着……除了我和我妹妹之外,你好像不曾讓任何人抱着你的,是嗎?」

  阿斯特莉亞亦一時語塞,的確,當時阿斯特莉亞的角發出強光,這就是鐵一般的證明。這是誠的妹妹和她的阿斯特莉亞獨有的印記。

  還記得童年時,國家爆發內戰,一家人整日都提心弔膽,生怕聽到敵軍在空中投彈的警報聲,每聽到警報聲和炸彈聲就要逃離避難。不斷逃難的日子相當難捱,尤其對於只有三歲的妹妹來說……阿斯特莉亞曾說過:「不要怕,只要我還活着,我頭上的角就會為你而發亮,充當你的明燈……」

  就這樣,對於一個只有三年歲的小女孩來說,每當她看到阿斯特莉亞的閃光,她便會展露安心的笑容,阿斯特莉亞亦一樣,只要牠感受到妹妹懷有不安,牠頭上的角便會發光,這不經不覺成為了與「反射神經」無異的標記……

  不過,現在眼前的二階堂,從常人看來,只是一隻怪物罷了,而且從誠看來,她自己亦不知道眼前的,就是他的哥哥。

  這時,二階堂的雙爪由兩道影子爪不斷分裂,變成像樹枝般縱橫交錯,幾十道暗紫爪擊同時襲向巨金怪。

  「巨金怪,冰殛流星!」誠一聲令下,巨金怪四隻爪子九十度角移離地面,疊在身體之上,形成向外擴之勢,再以自身的磁力來排斥地磁,從而浮於空上,前兩隻手臂的爪子迅速變得尖銳,形成流星鎚般的形態,後臂則一隻冒出刺骨寒氣,另一隻放出絲絲靛藍的電束,然後自身高速旋轉起來,活像一個陀螺。

  相比傳統的「鐵璧」,這招的防守力更勝數倍,是以「流星拳」、「雷電拳」、「急凍拳」和「迴轉球」的組合招式,可攻可守。二階堂雙爪即使化成數十發影子爪密集攻擊,但統統給巨金怪擋開。

  「給我去死!」二階堂眼見影子爪無效,打算改變攻擊模式,一團橙紅的能量彈從她腹腔的三角形漸漸形成,然後能量彈直射天花板,從空中分裂成十多顆活像隕石的光彈,全部打在巨金怪身驅的旋轉中心。

  即使巨金怪的屬性對龍屬性的「龍星群」有壓倒性的優勢,但巨金怪仍被光彈擊中爆炸的衝擊力波及,「冰殛流星」被停住了,巨金怪慘叫一聲跌倒在地,這時誠看得出,巨金怪鋼鐵般的身驅竟出現數度裂縫。

  「當使用這招『冰殛流星』時,旋轉速度雖然快,但相對位移速度就相對要慢很多……加上陀螺的弱點,永遠就是旋轉軸……」誠心裏想着。他不想傷害他的妹妹,但眼前的,到底是否仍是妹妹,抑或只是一具生化武器……另外,他自己也殺死了救回她的老爺子,而作為「白火國際」的一員,跟「聖龍機關」是處於對立的關係。他不知道為何妹妹會現在會成為「聖龍機關」的客人,不……也許妹妹根本不知道那位「主人」就是「聖龍機關」的人,正如她並不知道,那位老爺子就是恐佈組織的首領。

  「我該怎麼辨?」又想,他一方面擁有作為軍人的殺戮之心,另一方面卻希望妹妹能清醒過來。

  然而,二階堂卻沒有給予他思考的時間,她利用背上突出的雙翼往地面一拍,身體就懸浮於空中,她一邊飛近誠,口中凝聚冰冷的氣息,四五條淺藍的光帶從口中激射而出,全部指向立花誠。

  「即使分散得再多,目標卻仍是一個……」誠立即向後跳起,以彈跳的方式不斷後退,避過步步進逼的急凍光線。

  「到現在你還打算不動真格嗎?」阿斯特莉亞在旁滿緊張的問道。

  「啊……那個……我還是希望她能記得起我或你……要不是的話,我就在這裏被她殺死,也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反正殺人者,早晚結局也是被殺。」誠忽有所感發。

  「你不可以在這時被殺……你忘記了嗎?白火國際成立的真正目的!」阿斯特莉亞以心靈感應向誠傳達自己的心意。

  立花誠已經被逼至牆角了,眼前的二階堂再度發動攻勢,腹上的藍框三角射出柔和的迷彩光波,不過,這乍看柔和的光線,其實暗藏殺機,這就是「幻象波」,能令敵人精神崩潰,最終腦內神經脈衝錯亂,在極為痛苦的狀態下死去。

  誠竟沒有打算作出任何閃避的動作,也沒拿出武器對抗,打想二階堂以這招殺掉自己似的……這時,阿斯特莉亞上前,擋在誠的面前,發動精神念力,意圖阻止幻象波。

  作為超能力系的精靈,加上奇魯利安在超能力系中,是以精神感應而知名的精靈,以破壞對手精神力的招數對牠的效果基本上沒大作用,牠全盤承受了二階堂的攻擊,衝擊力使牠後退一步,卻仍安然無恙的站着。

  二階堂這時心裏一頓,一股奇怪的感覺在她的腦中萌生,使她降落回到地面。

  「這……這是什麼感覺?總覺得心中非常難受……」二階堂暗道。

  「原來如此……看來二階堂心底裏還是對阿斯特莉亞……那樣的話,那怕只有一絲機會……」誠改變了想法,他想令眼前的二階堂回復平性……不過,他也知道,這談何容易!

  阿斯特莉亞看來也清楚誠的想法,對他道:「怎樣?有何對策?」

  「對策?可沒有。」

  二階堂回過神來,她欲再使出一記「急凍光線」,將眼前的阿斯特莉亞和立花誠變成冰雕!

  面對步步進逼的光束,誠大喊:「巨金怪!」

  巨金怪張開巨口,口中形成一巨猶如太陽般的火球,一發金黃的「破壞光線」從中激射而出,擊在二階堂身上。

  不像帝牙路卡,拉帝亞斯並沒有堅強的身驅,被那種高溫高熱的射線擊中,二階堂破彈開至另一牆角,尖銳的在痛叫,只見她右翼與腹腔之間的位置被嚴重燒傷,變得猶如焦炭。

  誠趁機大喊:「二階堂誠,你記得這名字嗎?」

  「哥哥?你提他幹什麼!你知道他的下落嗎?」二階堂激動的問,使她胸下的焦傷的痛楚更為強烈。

  「對……我知道,而且,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的下落的人,所以,你現在殺死我的話,你永遠都見不到他!」

  當然,這一切的說話,都是在阿斯特莉亞確認到這個空間裏並沒有監視器的情況下才進行的。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這次連阿斯特莉亞都對誠的行動感到奇怪。

  「只是作為罪人,做自己應做的事罷了……」誠說。

  「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所言屬實!說不定這只是你想逃避死亡的藉口!不……你殺了老爺子,就連哥哥也殺掉……是嗎?」說罷,二階堂腹上的三角再度發光。

  「想清楚!我可有一半機會是說真的!」誠未有絲毫退縮,這更令二階堂猶疑起來。

  「啊──」二階堂大吼,將那記原本要爆發的怒氣發洩在旁邊的牆壁上,牆壁應聲破裂,兩間房間被「打通」了。

  「快將你知道的一切給我如實招來!否則……你將會死得更慘!」二階堂罵道。

  「這個嘛……我還不能跟你說……我還需要你和我合作做一件事……之後,我就會解答你的疑問。」誠還是一臉的自信。

  「你這混球!」二階堂二話不說,口中一發「龍波動」已經向誠射去。

  青藍色的光球帶着淡淡東方龍的影子,誓要將誠吞噬。阿斯特莉亞再次發動「精神念力」,眼睛泛藍,強行將幻之龍在牠身前停下來。雖說如此,但傳說精靈的力量亦不能少覷,更何況是在憤怒的狀態之下出招。阿斯特莉亞的力量漸降,誠用盡丹田之氣大喊,跳起躍前,一擊重拳打在光彈上,強行將減弱了的「龍波動」打消掉。

  雖然力度足夠,但其爆發的能量仍灼傷誠的右手,除了燒傷,也有炸傷的跡象,殷紅的血液沿着垂下的手掌一滴滴的落在地面。

  二階堂的胸口帶次傳出憋悶的感覺。

  這時,誠的左手竟然摸出精靈球,將巨金怪和阿斯特莉亞都收回球中:「來吧……如果你不想知道你哥哥的消息,這在就殺死手無寸鐵的我吧!」

  「我幹……」二階堂飛近立花誠,道:「你敢耍什麼花樣的話,我隨便一下攻擊都能令你死無全屍!」

  「不會了……我現在真的是手無寸鐵了。」

  「快說!你要我和你要做什麼事!」

  「……這個嘛……去找賈依特。」

  誠握着剛才從桌上拿到,盛有藍色藥水的針筒,暗道:「這些不知所謂的毒物,希望不會用得上吧……賈依特,不管你在何時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也不管你要我參加這場遊戲的原因……總之,我不會讓你的如意算盤得逞的。」
────────────────────────────────────────────────────
    芙洛絲號的甲板之上。

  「怎麼樣,傳說中黑龍和白龍的力量就只是這個程度?看來只有渡邊海央,才能引發牠們真正的力量!」

  突然,一道閃電向賈依特打過去。

  「雪兒……」賈依特只是輕輕喊道太陽伊貝的名字,雪兒便擋在賈依特面前,展開一襲粉紅的防護罩,輕易將雷擊扛下來。

  「這不是御綾凜大小姐嗎……與『珍珠』戰鬥後,還留有這樣的力量嗎?這可真是厲害啊……」賈依特仍然是一臉的輕鬆。對於他來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為了實現他的野心而存在的棋子罷了。當他的野心達成後,他們全都要死。

  「賈──依──特!」凜嘶喊着他的名字。從她的眼神和聲線可感受到,她對賈依特的憎恨程度。在凜的立場,眼前的賈依特,只是一個視他人為工具,玩弄人心的敗類。

  「小姑娘,啊……不……應該是『王后』。你是『王』完全覺醒的必須材料,但同時也是我偉大的計劃的絆腳石啊!不過,即使如此,我也不能現在就殺死你……你就在這兒多待一會,只要『王』完全覺醒,我就會用路卡利奧的利爪成全你……哈哈……不過,我也不能確保你會乖乖的聽話,所以,最佳的方法,就是讓妳失去行動的力量!」賈依特露出惡魔般的笑容。

  同時間,路卡利奧化成閃電,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向超過廿米外的御綾凜衝過去,在連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都未能看得清楚的瞬間,御歇斯底里的慘叫:「啊──」

  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轉過頭來,只見路卡利奧正在凜的面前,牠左手握拳,手中的尖刺自然地向外,尖刺正插在凜的左小腿,沿沿不斷的鮮血從路卡利奧的右手流下……

  與之前殺掉S的月伊貝一樣,路卡利奧以「神速」加上「音速拳」達成這個效果,只是今次路卡利奧沒有出盡全力,尖刺只是插在凜的小腿,沒有將她的小腿完全打斷。

  路卡利奧沒有停下來,右手也準備握拳,手背的尖刺對準凜的右腿,準備狠狠的直插下去……「凜姐!」倒在地上的流太大叫,眼見路卡利奧將要廢掉她的雙腿,自己卻無能為力。

  在千鈞一發之際,電擊魔獸兩條長尾緊緊的纏住了路卡利奧的右手。

  路卡利奧見狀,將原先插在凜的左腿的左手用力拔出,這一拔又使得凜慘烈的大叫。那沾滿鮮血的左手,貼在電擊魔獸的肚子上。電擊魔獸不以為然,自以為路卡利奧想用蠻力將自己推開,而牠自己亦以為以自己的體重,一定不會被路卡利奧推開。誰知路卡利奧的左手泛黃,一股極大的衝擊波從手掌中爆發出去,電擊魔獸只感腹部劇痛,雙尾不自覺鬆開路卡利奧,被彈開超過十尺外的地方。

  在電擊魔獸被彈開的瞬間,烈咬陸鯊立即擠過來,右手上的硬鰭泛白,劈向路卡利奧。路卡利奧沒有足夠時間使用招式,只是伸起右手,以手背的尖刺來抵擋。

  「砰」的一聲,烈陸陸鯊的硬鯺沒有受傷,但路卡利奧手背的尖刺卻被削下來。

  只是手背的尖刺並沒有神經連接,所以即使被砍掉,路卡利奧也不會感到痛楚。

  沿沿的鮮血不斷流出,凜已經再不能站起來,半跪半坐的在甲板上,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得出她感受到的痛楚。

  「電擊魔獸!」流太非常擔憂被彈開的電擊魔獸。電擊魔獸勉強站了起來,但隨即吐出一口鮮血。只見他的肚皮出現一道紫黑的瘀傷。那大概是路卡利奧剛才的「發勁」所致。

  「可惡……你這惡魔……」流太雖然身受重傷,卻仍對面前的神情自若的賈依特罵道。

  「惡魔?只要『重臨之日』來臨,我就是救世主了!路卡利奧,殺掉那兩隻不識時務的精靈!」賈依特所指的,無疑是電擊魔獸和烈咬陸鯊。

  路卡利奧左手握拳,意圖再次將手背上的尖刺作穿心鑿,擺出使用「音速拳」的架勢,左手向後一拉,再以迅雷的速度揮擊向前。烈咬陸鯊雖跟不上路卡利奧的速度,但牠自知敵人一定瞄準牠的心臟,故馬上利用硬鯺擋在胸前。

  又再「砰」的一聲,路卡利奧的尖刺沒有穿掉硬鯺,只是令硬鯺出現一個小小的縫洞,烈咬陸鯊揮動另一支鯺,動作之快,手起刀落,這次將整隻左臂都砍下來。

  「啊──」這次輪到路卡利奧慘叫,在缺口中流出腥紅的血。

  凜望向那賈依特猙獰的臉孔,又環顧周圍,忍着劇痛,指示烈咬陸鯊:「烈咬陸鯊……使用潛龍……把牠頂上半空!」

  烈咬陸鯊頭上的雙角立即爆出藍光,身上套上巨龍的幻影,頭部稍稍壓低,鑽入路卡利奧的腹下,雙腳再使勁一撐,路卡利奧就像都炸彈般被彈飛向上。

  「對旁邊的電擊魔獸用黑暗波動吧!」賈依特似乎已經看穿凜的用意。

  不出所料,電擊魔獸正在十刀外的地方,蓄好電量,準備將「打雷」射出。路卡利奧凌空伸出右手,將聚集好的黑色波紋以鎖鏈的姿態向雷擊發射。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碰觸時放出巨響。

  不過……「黑暗波動」仍是穿過「打雷」,絕望之鏈無情的打在電擊魔獸身上,新傷舊患,使得牠昏倒下來。

  之後,路卡利奧瞄準烈咬陸鯊,在廿尺高空中使出「龍波動」,一條青龍自胸口的尖釘出來,向烈咬陸鯊的位置全速撞去。

  忽然,一記閃雷從甲板上的轉角處,即賈依特和凜之間的通道射出,強行將向下俯衝的幻影青龍撕破,閃白的雷擊再轟向天際。

  「什麼……」這連賈依特都沒有想到。

  一團黑影從走廊中閃過,再從路卡利奧的正下方九十度向上衝,直逼仍在空中的路卡利奧。黑影受地心吸力的影響速度漸慢,終於看得到它的真身,是一隻索羅亞克。

  路卡利奧右手聚集能量,形成一淺藍的波導體,光球圍上淡淡的光環,準備對突如其來的黑影射擊。

  誰知索羅亞克速度之快,比路卡利奧準備發射「波導彈」的時間更短到達其面前,索羅亞克雙手抓住路卡利奧,身體十百八十度向下,做出叩打的姿勢,狠狠的將路卡利奧轟向地面。

  索羅亞克的攻勢還沒結束,在幾乎沒有儲氣的情況下,在一秒內直接從口中噴出烈火,蒼藍之烈火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比路卡利奧的速度還要快,不斷逼近路卡利奧,路卡利奧手中的「波導彈」雖未完成,但這情況使牠不得不提早向上方的烈火射去,希望能夠擋住這記攻擊。

  一如路卡利奧所希望的,波導彈將火焰吸收掉,使牠沒有受到屬性相剋的致命一擊,頓時放下心頭大石,牠正想準備調整姿勢落地,誰知……

  烈咬陸鯊使勁的跳躍,右手上的尖爪泛出青綠磷光,從路卡利奧的背部插入,再從胸腔刺出。

  路卡利奧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烈咬陸鯊將牠那強而有力的右手揮下,自身再俯衝向甲板上,「轟隆」一聲,烈咬陸鯊的「龍爪」,從路卡利奧背部插穿路卡利奧的胸口,再插落甲板之上。

  原本鋼系的路卡利奧應對「龍爪」擁有抗性,不會輕易被龍系招式傷及要害的,只是路卡利奧的身驅,之前受到長尾怪手的「雙極重擊」緣故,胸腹位置已經變得相當脆弱……不過,烈咬陸鯊也是湊巧的,因為牠並不知道這件事,要不是的話,結果或許是烈咬陸鯊自己被反擊。

  路卡利奧右手握拳,竟就像沒感到胸口被刺穿的痛楚的情況下,打算朝背對牠的烈咬陸鯊使出「黑暗波動」,但重傷就是重傷,這次路卡利奧力不從心,平時半秒已經發射的攻擊,過了一秒還沒有準備好。

  眼見面前的惡魔和他的殺人兵器,烈咬陸鯊沒有留情的必要,口中吐出烈焰,燈紅的焰火以最大輸出打在路卡利奧身上,路卡利奧當場慘叫長嘯。

  過了一會,火堆裏沒有再發出聲響,烈咬陸鯊停止放火,從眼前的焦炭,拔出自己的右手,尖端上的「龍爪」亦回復原狀。

  「成功了……」凜當場呼一口氣,儘管她那光滑的長腿已經沾沒鮮血。

  「真的好險啊……」這時,隱藏在迴廊的人終於出來,是一個長有銀色長髮的少女。

  「幸好我剛才發現了妳──就是在烈咬陸鯊使用『潛龍』將路卡利奧頂上半空之前一刻……才能配合你呢……說起來,我們多久沒見了……如月櫻里小姐……」凜說道。

  「大概自從半年前我和阿斗來三曜道館探你之後,我們就沒有見面了……」如月櫻里淡淡的道。

  突然,一陣狂笑中斷了她們的「相聚」:「哈哈……雷伊貝、索羅亞克、烈咬陸鯊、電擊魔獸……四隻精靈才能殺掉我一隻精靈……你們還好意思放鬆下來的嗎?虧你們一個是道館館主,一個是堂堂合眾聯聯盟的冠軍啊!」賈依特的語氣仍然是一貫的討厭,他也沒有因為路卡利奧的陣亡感到什麼。

  又突然一聲哮叫,空氣溫度忽然驟降,渡邊海央、小索和長尾怪手騎上酋雷姆,在之前土坊在甲板開的大洞中飛上來。

  「哥哥……」流太有如放下心頭大石。

  可是,海央卻被眼前的情況嚇倒:弟弟和奧斯本倒在血泊之中,雖然還沒有死……雷希拉姆和捷克羅姆都倒了下來;凜則坐在甲板上,鮮血仍然從腿上的傷口流出。

  「賈──依──特!給……給我去死!」海央再度失控,腦海中只想將眼前的賈依特碎屍萬段。

  「長尾怪手,雙極重擊;酋雷姆,急凍世界!」長尾怪手和酋雷姆都立即向賈依特撲過去,一邊接近目標,一邊準備發動招式。

  「這可不行啊……雪兒,空間封鎖。」賈依特發出指示,名叫雪兒的太陽伊貝雙眼泛藍,海央、酋雷姆、長尾怪手和索羅亞克都被一巨大的光之正方體包圍着,最意外的,他們全都動彈不得。

  「那……那是什麼……」海央出盡全身力氣,也只能以微弱的聲線說話。

  「沒什麼……只是欺騙空間,加上精神念力和保護的效果罷了……當然,只有我這隻『超級伊貝』才能做到這個程度。」正如賈依特所言,那是先以欺騙空間來造成他們的時空感官失靈,再以精神念力封鎖他們的行動,最後的保護,只是保險之用。不過,這招竟令惡系的小索都受影響……

  「啊……對了……你現在知道這場生存遊戲的真正目的嗎?」賈依特問。

  「不……不就是想……令我絕望,再什麼『王』的……覺醒嗎?」海央斷斷續續的道。

  「啊……你已經大概知道了吧……這裏的其餘十名參賽者,都是你認識的人:身為你弟弟的海央、你的老相好香鈴、你的競爭對手田都郁彥……不過,這也不重要吧……反正你連一開始的晚宴都沒有參與……這些你認識的人,都要一一死在你的面前,使你身陷前所未有的絕望……」

  「當你絕望之時,就是真正的開始……你知道渡邊夏彥現在在哪嗎?」賈依特又問。

  「爸爸?你這混蛋,把爸爸抓到哪裏去!」這次是流太破聲罵道。

  「渡邊夏彥只是『聖龍機關』的叛徒,即使我殺了他,也算合情合情吧!」對於流太和海央來說,賈依特只是滿口歪理,火上加油。

  「那我就來告訴你吧……渡邊夏彥,曾經是我們的同伴,只是當他知道了我們的計劃的真正目的,以及所需要的材料,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便自私自利的要我們中止計劃……唉……那不識時務的愚蠢之人……可惜,可惜……」

  「你將他怎麼了……沙由美的事又如何!」流太的憤怒絕不亞於海央。

  「吓……那個女人?當時夏彥專士竟然倒戈想破壞我們的計劃,他的門生也跟着他一起行動,我便將計就計,將他的門生全部殺死,然後再跟那妹子說,夏彥博士想將研究成果據為己有,殺掉他所有的門生和知情人士,再七情上面的說,自己也是勉強逃了出來,再說夏彥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她……」

  「我把她帶到預先準備好的場景,她看到早已當他們是朋友的一眾門生的屍體……趁她傷心之際沒留意我之際,悄悄從她的視線離開……戴上變聲器,在她後面捅上一刀……想起來還真是痛快啊!我抓住她的頭,不讓她有機會轉頭看到我的樣子,用夏彥的聲線對她說話!想起來真是痛快……她現在死了,還不知道當時的真正兇手呢!之後我再出現,並將『珍珠』注射入她體內,我便成為了她的恩人啦……」賈依特說着,又狂笑一番。

  「這……到底是人類嗎?」凜知道剛才跟她對戰的沙由美,由始至終都被賈依特利用着,不禁歎息。

  「看來我低估你的抗逆能力啊……我故意安排緒方真緒和緒方香鈴死在你面前,也不能令你絕望……這樣吧!雪兒,對渡邊流太使用熱湯。」

  名為米雪的水伊貝口中放出百度高溫的沸水,打在流太身上,重傷的流太連躲避的力量都沒有,足以灼熟食物的沸水打在流太身上,自然又傳來壯絕的慘叫。

  「雷伊貝,電光一閃!」如月櫻里連忙指示,雷伊貝發揮伊貝界速度之王的稱號,拔腿就跑,身後留下白色的光帶,不消兩秒,就已經撞上了米雪,雷伊貝身上的尖刺插在雪兒身上,即使是超級伊貝,亦會感到疼痛,使牠自然地停下了「熱湯」的攻擊。

  這對賈依特來說算是不利的局面,他手上的三隻精靈,一隻化成焦炭,一隻忙於困住海央動彈不動,只剩下一隻水伊貝……可是賈依特仍是一臉的輕鬆。

  「雖說你只是S邀請的,但你既然上了這艘遊輪,也別想着能活命離開了……」不錯,原本賈依特只是邀請了連同海央在內的十人,但S卻擅自邀請如月櫻里,這也是賈依特在殺掉S之後才知道的……所以在給立花誠的小冊子裏,只是在參賽者數目裏改成由「十」改成「十一」,也沒有如月櫻里的資料,而事實上,賈依特還不知S這樣做的原因。

  這時,一記青綠色光球從甲板下爆出,再為甲板多開一個洞。

  話說,這艘遊輪真的非常堅硬,經歷多場神獸大戰,被轟了這麼多的地方,也沒有受到結構性的破壞……

  一隻長有紅翼的生物帶着一個男人,從洞上飛了出來。

  賈依特看到兩「人」,倒是覺得有點出奇:「二誠堂誠和二誠堂林檎?原來你們還沒有死啊……」

  聽到賈依特對抓住她的翼的男人稱為二階堂誠,二階堂林檎呆住了,將目光轉向誠:「你……你說他……他是二階堂誠?」

  沒待賈依特回應,誠就開聲:「很失望吧,賈依特……我們沒有跟你的計劃走而自相殘殺,而且,你給我預備的藥水,我也沒有注射。」

  「是嗎?也不打緊吧……反正你們不是『聖龍機關』的重點項目,只是想找一對兄妹,順道測試一下傳說水都守護神的力量罷了……雖然這計劃策劃了很久,但就一直查不出拉帝兄妹的踪跡……到將要放棄的時候,卻在抓渡邊博士的時候恰巧遇上……話說,你到底有多少個姓氏?」

  「為什麼……偏偏要選我們!」誠問道。

  「你說什麼?他到底是誰!」二階堂林檎也問。

  賈依特卻無視他們問題:「啊……所有仍然生還的人已經聚集於此,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來臨吧,『重臨之日』!」

  「哥哥!」流太喊道。

  「『王』……」凜突然半行半跌的接近海央被困的空間……雪兒的「影子球」精準的打在凜的腳傷上。雖說雪兒已按照賈依特的盼咐,只用半成功力,但已足以令凜痛不欲生。

  看到流太和似曾相識的凜盡受折磨,自己卻無能為力,這次,他真的絕望了……

  渡邊海央身體突然發出強光,同樣被困的酋雷姆;倒地的捷克羅姆和雷希拉姆也樣同分別發出藍光、紫光和白光……三龍隨光消失,化成一道光帶,劃破漆黑的天空,打在渡邊海央身上。

  「糟了……」奧斯本只能眼睜睜眼着這個情景。

  如月櫻里不知情況,但她知道她可做的,就是先救御綾澟:「雷伊貝,對那水伊貝使出打雷!」雷伊貝再度發揮速度本色,身上的尖刺筆直的立起,每條尖刺都宛如一個電極,施放出強大的閃雷。

  銀白的電弧劃向雪兒,米雪用力一躍,雷擊打在甲板之上,冒煙起火。

  米雪哮叫一聲,口中射出一高壓水彈,水彈在接觸甲板的一刻爆開,射出大量涼水,將火全部撲熄。水伊貝降下,立足於濕滑的甲板上。

  「這下才是真的!打雷絕招!」

  櫻里下達指示,這次雷伊貝將雷擊射上水面,只要不是純水,水的傳電性就比空氣強得多,雷擊更快更強的打在閃避不及的米雪兒身上,傷害顯然不小。

  可是……米雪連這招也捱得過……

  「那……那算是啥伊貝啊!」

  「啊──」這時,天上降下一道雷電,打在海央身上,海央發出有如龍吟的絕叫,一記將要毀滅世界的響號……
作者: 比卡    時間: 19/8/2012 11:30 PM
本帖最後由 極級比卡超 於 20/8/2012 01:34 AM 編輯

第九話     命之華


   


「啊---」海央發出有如龍吟的絕叫,雷雲似是受到此吼的呼喚,為本已暗灰的天空添上了幾道閃電。


奧斯本躺在地上,仰望著不受控制的海央:「即使再說甚麼也沒有用了……」然後悔疚閉上了雙目。「假面齊藤……嗎?」突然聽到別人叫上自己的稱號,奧斯本不明所以地張開回雙目,眼見男子從天而降落在他身前,他好像明白了一點:「立花……不,應該叫回你二階堂吧……」


「竟然不戴上面具就出來,看來你也為這次事件做好了死的決心哩,單看在空中的那傢伙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了。」此時,二階堂林檎也降落在地面:「敘舊就到此為止了,快點解釋一下發生甚麼事吧,搞定這裡之後我要好好問問二階堂誠……你的故事。」誠把奧斯本倚在牆壁,好讓他的身體不要壓著的傷口:「快說吧,我看那傢伙的所謂覺醒也快要完事了。」








一記又一記強力的攻擊打在水伊貝和太陽伊貝上,明明有著屬性相剋的優勢,卻未見自己佔到上風,如月櫻里大概已經察覺到一件事--以她的能力阻止不了賈伊特。當務之急是幫凜止血,如果她的腳傷再持續下去的話,就算不死也會細菌感染吧。於是櫻里奮勇地跑到凜身前,想要幫凜療傷…的同時,稱為米雪的水伊貝噴出一發水彈,只顧救人的櫻里立即被彈至老遠。


「你明白自己的立場嗎?如月櫻里小姐?」本來沉醉於王的覺醒的畫面中的賈伊特也望向了櫻里:「你只是S擅自邀請上來的旁觀者罷了,能夠活著見證著王的覺醒,以及我--新王的誕生,你也算是個好運的人了,所以就不要再阻礙我了,好嗎?」說出這番話的賈伊特明顯地不耐煩,畢竟王的覺醒,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很久,再被延遲的話他大概就發瘋了。


櫻里害怕了……明明自己是合眾冠軍,卻害怕了。雷伊貝和索羅亞克守在櫻里身前,但是看見主人如此的心理狀況,牠們也沒有信心再度進攻。但是,這又能怪誰?在這位女生身前的……是惡魔啊。








凜看著空中的海央,嘴巴說起難以明白的話來:「這是『王』嗎……」凜的雙目顫抖著,雙手抱頭:「是『王與龍』……那本故事書裡所寫的故事嗎?和他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來自那本書嗎?不,大概……」凜閉起嘴來,沒有把話說下去。








二階堂誠點了點頭:「也就是說,要阻止王覺醒才能阻止他滅世吧。」林檎變回了人型態,本來應該破碎了的衣服也再「長」回出來,看來是龍魔人的特別能力之一吧。「還能這樣哩……」誠瞄了瞄林檎長回衣服的過程,那白晢的肌膚……林檎立即轉過了身:「哼,我的哥哥才沒有那麼變態。」


「現在來說的話,除了『王后』之外,大概也沒東西能阻止到他……」奧斯本低下了頭,不敢再直視在空中被三龍所圍著,蛻變中的海央。「不,別看不起其他地區的傳說精靈。」林檎打斷了奧斯本的話,誠看著手上的針筒:「我故鄉中的傳說精靈,可是擁有平伏一切情緒的能力。」聽到此話的奧斯本仰起了頭:「此話可解?」








「哈哈哈哈!」賈伊特發出扭曲的笑聲,他的瞳孔之中,映照著的就只有三龍合一的過程。


「哼!」忽然,紅藍雙色的兩條龍穿進三龍組成的三角之中,打亂了牠們的佈陣。「嗯?誰?」賈伊特驚訝起上來,一會,憤怒的心情蓋過了驚訝。賈伊特凶惡地睜大了瞳孔,微絲血管幾乎要爆開一般,他怒吼:「到了這個地步……還要阻礙我嗎?」接收到賈伊特憤怒的雪兒,對紅藍雙龍發出數發影子球,雙龍卻依然在空中暢飛,簡單地避過了所有攻擊。


「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這樣做呢……」阿斯特莉亞站在奧斯本身旁,一同看著空中的拉帝歐斯和拉帝亞斯,突然感嘆地道:「還打算在你的墓碑上寫上『戰神』二字來供奉你……」奧斯本又咳了幾聲:「現在來看,你和你的妹妹……都應該被呼為『救世主』吧……」阿斯特莉亞笑了笑:「再見了…主人們……」


「拉帝歐斯……拉帝亞斯……竟然一次便成功融合了,可是……」賈伊特又再怒吼起來:「我已經對你們沒有興趣了!」米雪和雪兒分別發出高壓水柱和影子球,可是拉帝兄妹愈飛愈高,只見兩者拉出的燐光互相交錯,為只有黑白存在的曇天,添上了紅藍色的紐帶,穿過了雲層,突破了鉛色的天空--


沒有人能看到雲層之上的事情,奧斯本也好,賈伊特也好,即使是「王」--海央也看不到。


「林檎……」誠小聲地道:「妳滿足嗎?為了拯救世界而犧牲,會為這樣的生命而光榮嗎?」林檎搖了搖頭:「能夠在見到哥哥,才是我最大的滿足……也是在這遊輪上,我得到的最大寶物。」拉帝歐斯和拉帝亞斯,在烏雲之上,陽光的沐浴之下,相擁在一起。


「我也是呢,林檎。」


一滴巨大的水珠突破雲層,直墮到海央身上--「難道這是……」賈伊特呆了呆,然後很快地,無比的憤怒湧上了他的心頭。「心之水滴。」奧斯本笑了笑:「平伏一切情緒的能力嗎?這兩兄妹…真是厲害。」


「嗚啊……」隨著水珠,海央慢慢降回地面,之前覺醒所發出的光芒也逐漸消失。心之水滴觸碰地面之時,便如同氣球般散開,剩下的,只是無數的水珠,在空中飄散。


「這樣的話…就有希望了!那邊的如月櫻里!快點給我站起來!」奧斯本嘴上雖是有希望,可是捷克羅姆和雷希拉姆已經不受奧斯本和流太所控制,烈咬陸鯊經歷了多次戰鬥,在和路卡利奧戰鬥的時候也身受重傷,戰鬥也是沒可能的事。也就是說,剩下戰鬥力就只有如月櫻里和渡邊海央。


「哼……憑那傢伙想阻止我?」賈伊特右手掩著臉,瘋狂地大笑,腰子不斷向後屈,就像惡魔那般的狂笑:「我現在……」突然停下了笑聲,右手從衣袋取出一支手鎗:「可是很憤怒哦。」兩聲槍聲,雷伊貝和索羅亞克倒了在地上。「你們是瘋了還是怎樣……以為那種傢伙可以打敗我?不止要阻礙我,還要看不起我?」賈伊特扔走了手槍,而再在另一個口袋中取出小刀:「這樣的話,我可會憤怒得一塌糊塗哦。」賈伊特左搖右擺地走到還未恢復狀態的海央面前:「哩,海央君……要怎樣才能讓你絕望?」








「故事書裡面說了……」凜完全沒有理會到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依然被腦袋中突然跑出的回憶所糾結著:「『王后』會對『王』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了繼續了解這個故事……我可是讀了不少書呢……」凜看著跪在地上的海央,繼續自言自語:「真是沒想到…原來我…自己就是『王后』……」








賈伊特右手一揮,海央的右前臂瞬間落下。看著脫離自己的右前臂,感受的劇痛的海央終於回神過來。「看著自己的手臂幹嗎?它掉了出來就不是你的東西了……」海央轉為望著凶手--賈伊特,賈伊特微笑,又是一刀:「我問你看甚麼啦!」海央正式失去視力,右眼被斬傷了。


「可惡!他打算用這種手段來令海央絕望嗎?」奧斯本呆住了,即使是奧斯本這個見過無數戰場的人,不,應該說正因如此,他才能分辨得出……現在的賈伊特,是一個瘋狂了的惡魔。


「哥哥……」剛才的戰鬥之中,流太受的傷比奧斯本要傷得多,一直躺在地上的他,正在向著海央的方向蠕動。「嗚啊!」海央甚麼也看不見,只是因為痛楚又喊叫了一聲,「你又叫甚麼?」隨著賈伊特的一句,小刀又揮向了海央--發不出聲音了。不知道是賈伊特鬼斧神工還是怎樣,這一刀斬斷了海央的聲帶,佢未令他死亡。


櫻里腦袋已經空白一遍,奧斯本不知所措,流太還在努力爬起海央,凜仍然未能逃出她的回憶之書。也就是說,沒人能阻止賈伊特。


「絕望了沒有?還沒有的話我可以繼續啊?」賈伊特不耐煩,他等了太久,一次又一次的阻止已經使他的忍耐到了極限。「哥哥……」流太快要爬到海央身邊了,賈伊特瞄了瞄流太,嘴角微微向上,露出了久違了的奸笑:「對呢…只是對你施加酷刑也沒有用……」賈伊特踢開了海央,走到了流太身前,蹲了下來。


即使看不見,說不到話,海央也聽到賈依特離他而去的腳步聲,以及流太的呼叫。


「不要!」如此簡單的一句,他叫不到出來。賈依特一手抓住了流太的衣領,舉起了他。「放……咳咳…手!」流太邊咳出血邊盡最大的努力掙扎,可是胡亂活動只是加深了剛剛的傷口。「海央君,你聽著了……」賈依特舉起了小刀,瞄準著流太:「這可是專誠為你而奏的交響曲。」


轟隆--轟雷交錯的天空,似是為這場交響曲奏出序曲。


切--一刀插進流太的左腹,血肉與刀片交接發出的聲音,傳到了海央的耳邊。流太忍受著痛楚,他知道,要是自己放聲大叫,哥哥就會因為絕望覺醒成王,所以,要忍……切--又一刀插進右腹,「啊……」流太咬緊牙根,幾乎失去意識的他依然盡量讓自己不要發聲。


「嗯……啊……」海央抱著剩下的右臂,想要嚎叫,卻叫不出任何聲音。


切--又是一刀,流太終於叫了出來,賈伊特對這狀況明顯很滿意。於是,他前前後後又插了好幾刀,血肉與刀不斷交接,流太的胸腹連續被刺了十多刀。每次刺進的一刻,血漿都會湧上他的嘴巴;每次拔刀的一刻,血肉都會隨刀飛出體外。


「啊…啊!嗚啊……嗚……啊!啊……!嗚嗚………啊!」


血刀的離開,每次都帶上新鮮的血液,悲鳴與苦叫的交錯,加上上天為賈伊特所奏出的伴奏,簡直是一首最淒美最恐怖……卻又最令賈伊特享受的交響曲。


右眼不斷流血,卻不是海央想流出的……他想流淚,想為如此的流太流淚,想要發洩不憤……沒了淚線的他卻哭不出任何眼淚。


「哈哈!」賈伊特露齒大笑,最後一刀,刺進了流太的心臟。扯著流太的頭髮,把他拋到海央身上:「這是你的弟弟哦,好好接實吧。」流太撞到海央右邊,兩者躺在一起。「嗯…嗚……」海央有很多話想說,流太舉起食指,捂著了海央的嘴巴。


「我沒…事啊…哥哥,不要絕望……」


海央停止了身體所有的活動。他知道,再掙扎也沒用。他失去了雙目,不能確認自己的弟弟;他失去了聲音,不能將思念傳送出去;他失去了右臂,甚至伸不到手去接觸流太。


海央跪在地上,一記暗湧,以身體為中心,爆發出來--無數的紫色紐帶包圍著海央,酋雷姆、捷克羅姆、雷希拉姆,三龍被紐帶交纏,在海央正後方組成巨大光球。


「海央…王……」凜看著眼前的境象,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身體突然發出光芒,藍色的紐帶憑空而出,輕輕地包圍著她,如她所願,將她帶到海央身旁。


「這是何等美麗……」賈依特再沒有理會眼前的所謂王,因為「龍」正在從光球中蛻化出來。賈依特退後了數步,取出了被捲成環型的荊棘:「來吧,龍……現在新的王要誕生了……」賈依特高舉起荊棘,也就是「獎軍」,擁有無比力量的「獎軍」。融合了「理想」和「真實」以及「虛無」的「龍」,終於破球而出--


灰黑色的身軀,配上冰藍色的盔甲,閃爍紫光的雙目。「獎軍」像是呼應「龍」一般,也閃出紫色的光芒。「來吧!『龍』!如今,一切的計劃都將成為過去。『虛無』的日子將會結束,將『理想』化為『真實』!我賈依特將以『新王』的姿態君臨天下!」


「龍」衝出了光球,直飛向賈依特手上的「獎軍」,然後……








好溫暖…好溫暖的感覺。是誰?這雙擁著我的手,帶給我溫暖的人……


「你自己也知道吧,因為…你已經覺醒了。」


凜?是嗎?我已經覺醒了……


睜開雙目,白色的空間之中,藍色的紐帶在空中舞動著以及,白晢的肌膚配著赤色的褶裙,出現在我的眼前的,是凜。


「王,你現在想要的是甚麼?」


我…要殺死賈伊特……


「這就是你想要的?要是有回眼睛、有回聲音、有回手臂,你就是想要這東西?」


我……


「流太的事,奧斯本說的話,你忘了嗎?」


對,我是知道的,我真正要做的事。我閉起了雙眼,再也睜不起來。








凜把海央擁在胸前,海央張開了嘴巴:「不用說話,我能感覺到。」凜抓著海央的左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你的理想,想要化為真實的東西,我已經知道了……」海央似是不明所以,卻又似是明白一切,他想把手拉回。「海央君的話……可以喲。拜託了……」


「使用我吧。」


紫光逐漸消失,藍色的紐帶交纏在一起,包裹著二人,海央和凜發出的光,是比光球更耀眼的光芒……


「哪有這種事……」奧斯本看著光芒慢慢褪去,事情比他想像的更加瘋狂,卻又如此讓他充滿希望。


光芒褪下,站了起來的海央左手摟抱著沒有了腳傷的凜,右臂健在、喉嚨和右眼的傷復原、左眼的紗布自動甩下,飄走。睜眼,赤紅的瞳孔看見的,正是和他對望的賈伊特。海央瞄了瞄流太,又閉上了雙目:「這雙眼…是為了確認彼此;」然後,他又望向凜:「這聲音…是為了傳遞思念;」海央把右手放在凜的胸前:「這隻手……就是為了抓緊重要的人…」凜的胸口不可思議地發光,海央右手一拉,青藍色的巨劍從凜的心中被拉出:「……而存在!」


「看來…可以放下心頭大石了……」奧斯本按著自己的傷口,卻微笑起來:「『王』的能力--具現化……居然這樣快就把最強的能力用出來了,果然是被選中的『王』…渡邊海央……」


「哼哼哼……那就是所謂『王』的能力嗎?真是厲害……可是,與成為了『龍』的龍魔人的新王,究竟誰才厲害,現在就來確認吧!」由腳開始,賈伊特的肌肉膨脹起來,皮膚逐漸角質化,演變成一套暗灰色的鱗甲,最後連頭部也被盔甲覆蓋,瞳孔變成豎瞳,更閃出紫色的光芒。


「在殺你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海央舉起右手的巨劍,筆直地指著賈伊特:「土坊先生說過,我的爸爸渡邊夏彥,是一個卑鄙的人,究竟你又對土坊先生說過了甚麼?」賈伊特沒有急著攻擊,異常冷靜地回答:「既然我已經成功合體了,那慢慢解答你也無妨。」


「我剛剛也說過吧,渡邊夏彥曾經是我們『聖龍』的人,在他想要離開『聖龍』,破壞我們的計劃之前,他曾經有過一個想法。」賈伊特笑了笑,不同之前的狂笑,也不是奸笑,而是普通因為事情好笑而發出的笑聲:「他提出用其他人來代替自己的兒子,也就是代替你。」賈伊特沒有停止笑聲:「現在夏彥也被我滅口了,你就放心下去找他,好好感謝他吧。」海央呆了呆,放下了劍小聲地道:「這就是為什麼土坊先生會說父親卑鄙了嗎……明明,也是為了救自己的兒子而已……你更將爸爸殺了…真正卑鄙的人是你吧。」雖然很小聲,卻感覺到現在的海央憤怒非常。


「你還有想問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就讓我們開始吧……」賈伊特的指甲變得尖銳起來,形成一雙利爪,一手放前,一手放後,擺好了預備戰鬥的姿勢:「最後之戰!」


海央放開了凜:「在這裡等我。」舉起了青藍巨劍,海央踏步上前。


「哼!來吧!」賈伊特跑上前,海央也疾奔上來,就在要碰撞的一刻,揮劍、爪下,劍與爪互相碰撞,二人都閃到對方背後,雙方也接過了彼此的第一擊,打響了這場戰鬥的序幕。轉身,又是武器碰撞的響亮聲音,利爪不斷前後亂揮,劍很明顯只有擋的份兒,海央深知繼續下去不妙,只好趁著賈伊特左右手交接攻勢,喘息的一瞬間,向後大跳一步,拉開距離,再立即來個橫斬--只見賈伊特右手按著劍身,用力,整個倒轉翻到空中,化解了海央攻擊的同時,順勢借力一記迴旋踢,被格擋反擊的海央隨即被踢飛。


在空中翻了兩個筋斗,著地之時,雙手用力把劍插在地面,海央如是者穩住了身子。「這就是『王』?別笑死我了!」賈伊特雙手放後,再用力前推,蒼藍之火憑空而出:「受死吧!」海央皺了皺眉,巨劍直揮一下,烈火輕易被斬開。「切…」眼見屬於雷希拉姆的絕招竟然被一刀擊散,賈伊特沒有氣餒,戰意反而更加旺盛,右手一揮,空氣突然凝結成一把冰劍,賈伊特手握冰劍,更顯殺意。


兩人又再奔前,這次卻是劍與劍的戰鬥。直斬、橫斬、直斬,海央不斷攻擊,賈伊特則不停擋下,眼見取不到優勢,海央決定來個大迴旋斬,青藍巨劍隨即海央身體的旋轉,連帶離心力一起打在賈伊特的冰劍之上,賈伊特不知所措之下只好硬接這擊,這使他失去了身體平衡,海央沒有停止攻擊,他用盡力拉後了劍身,向前一刺,賈依特勉強左閃一下,劍還是劃破了灰色盔甲,留下了明顯的血痕。


「可惡……」賈伊特暗罵一聲,正當海央打算轉身再斬的時候,賈伊特一拳揮進海央肚裡,「嗚啊!」血肉之軀受到賈伊特的重拳,立即停下了動作,就在此時,賈伊特用冰劍往青藍巨劍一挑--海央失去了武器,然後左腳一下子將海央踢回凜身旁。


「果然……新世界的『王』將會是我,你還是早點回家睡覺吧,渡邊海央!」賈伊特左手向前一揮,雷擊從指尖透出,筆直擊向海央。「凜。」海央輕聲地說,「嗯。」凜也輕聲回應,海央左手摟著凜,右手又再放在她胸前。


轟隆一聲,雷擊正面打中海央和凜,地面變得破爛不堪。煙霧散去,出現在賈伊特眼前的卻不如他意:「甚麼……?劍之後是盾嗎?」在海央和凜身前,一道雪花狀的盾為他們擋下了雷擊:「賈伊特。」戰鬥以來,海央可謂第一次發言:「你真的以為你這種偽物之王可以打敗我?」捷克雷羅姆和雷希拉姆的獨門絕技都被輕易防下,賈伊特可以說是陷入了劣勢……可是,沒有時間給他思考。本身組成雪花狀的支條突然分開,分成了三十枝支條。


「上吧,浮游炮。」三十枝被稱為浮游炮的支條在末端伸出了刀刃,飛向了賈伊特。「甚麼跟甚麼啊……!」賈伊特驚訝起來,面對著如此攻勢,此時的他只能舉起冰劍防禦。左斬、右斬,儘管他再弄多一把冰劍,也只能斬破幾枝浮游炮,其他浮游炮還是準確無誤地切削他的猛甲。


沒有辦法的賈伊特一躍而起,飛上空中迴避。「確實,我們不能飛…但是……」凜的心口再度發出光芒,然而這次,海央所抽出的東西並不是實體。


「難道……已經熟用到這個地步了嗎,渡邊君……」奧斯本呆呆地看著海央抽出看不見的東西,但海央做的東西已經足以讓他猜想到海央具現化了甚麼。海央左手摟抱著凜,右腳一躍,輕易跳到了賈伊特身旁。「這次具現化的是浮力嗎?真是不能看少你……」


「怎麼這樣……」賈伊特看見浮在他身前的海央,真真正正的呆起上來。「你以為你可以讓王復活,再讓自己成為龍魔人打敗王,然後取代王成為新王嗎?」剩餘的浮游炮圍在海央身旁,準備好攻擊:「計劃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實力吧。」話畢,浮游炮直插向賈伊特,賈伊特呆滯地將全數攻擊接下。


一滴又一滴鮮血從賈伊特身上流出,那副盔甲在「王」面前,也許只是裝飾而已。「哼……」身受多刀的賈伊特居然笑了上來:「哼…哈哈……」海央和凜也十分冷靜,相信這樣重傷的賈伊特也耍不出甚麼花樣。「給你們見識一下我完全的力量吧。」


賈伊特身上的盔甲不斷向外生長,胸肌隆起,爪子變得更加巨大,背部竟長出尾巴,頭頂上更爆出巨角,骨骼發出啪啪聲,身軀變得愈來愈龐大,形成龍的形狀的同時--盔甲散開。隨之而來的,是賈伊特的咆哮--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空突然變得漆黑一遍,現在可以說是一點點光線也透不進雲層。過了一會,天空開始閃出紅光以及藍光,一道…兩道…數道…數十道…數百道雷同時轟下,不止海面,整個合眾的天空都佈滿了烏雲,數百道雷擊同時打到名為合眾的這遍大陸上。


嗄嗄嗄嗄嗄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沒有完,咆哮依然持續,雲層的紅光之中,墜下火球。


「甚麼?」海央、凜、奧斯本,三人也被這場境嚇壞了。「難道…這就是預言裡……」芙洛絲號變得搖擺不定,奧斯本也因浪翻的衝擊倒在地上。凜小聲地說:「王…陷入絕望之時……滅世。」海央呆呆地望著身前這條巨龍,灰暗的身軀、反映著紫光的冰盔甲、以及紫色的雙目:「確實……」


「是滅世。」








「連絡不到櫻里,加上外面又這樣,船上大概發生了大事吧?」秋鳴漪斗如此說道,和他同在一個工作室裡的逢樓遼瞬點了點頭:「這情況可不得了,這種數量的降雷連避雷針也不能全數防下吧,天降火球更是瘋狂,簡直就是世界末日。」遼瞬邊處理手上的文件邊回應漪斗,「不知道櫻里怎樣了……」漪斗放下了電話,望向窗外的情境:「真是沒想到,『獎軍』居然還會導致世界未日……」


看著櫻里的伙伴胡亂猜測,Red似乎看不過眼:「別再說了,我現在就去一趟那遊輪,你們給我好好通知所有單位,雖然不知道警方走甚麼制度,總之就告訴他們現在的警戒度絕對是最高。」說罷,Red打開了鐵門。「等等,你如何到如此遠的地方?現在的天氣就算飛也飛不了吧?」雖然說是天氣,不過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屬於「天氣」這兩字所解釋到的範圍了。「沒問題,」Red關上鐵門,只能隱約地聽到他在外面說:「我有伙伴。」








化身成「龍」的賈依特沒有再將目標鎮定在海央和凜身上,反而飛向了合眾地區,船的出發點--飛雲市。「如果沒有估計錯誤的話,大概連合眾地區也在下這種火雨吧……」海央和凜愎慢降在海上,就在二人快要接觸海面的時候,海水浮了起來。浮力只是聚集在海央半徑三米之內,所以才會有這種效果。海央踏在水上,奔跑起來,追趕「龍」。


「嗄……」奧斯本嘆了口氣,看來戰場終於要移離芙洛絲號,去到合眾大陸之上了,自己的傷口也已經失了十分多血,再這樣下去也只有死的份兒:「御綾凜…渡邊海央…世界就靠你倆了……」一道粉光閃過,阻止了奧斯本閉目:「是誰?」紅帽男子拍了拍身旁白色精靈的肩,說了點悄悄話,又是一道粉光。


不同的是,這次的粉光一閃,整架芙洛絲號消失在海上。








「龍」回到了飛雲市,嘴巴一張開,藍色的火焰隨之射出,如是者吞沒了一座大樓。


雖然海央抱著凜,卻不見他有一絲喘息。天降雷火,海央靈活自如地左閃右避,即使海浪翻來,他的浮力力場都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於是他很快追上了「龍」,回到了飛雲市,一切事件的起始之地。


看到「龍」正在四處破壞,加上天火以及轟雷,飛雲市可謂崩潰。原本的高樓,大部分都倒塌在地上,街道上自然無人生還,剩下的就只有在碼頭那邊的人。能夠形容現在的飛雲市的詞語,大概就只有廢墟二字。


這樣下去可不行。海央躍到其中一座未倒下的高樓大廈:「賈伊特!你的目標應該是我吧!」聽到海央的呼叫,「龍」回頭看著海央……「吼!」一聲巨吼,雷擊以瞬雷不及耳的速度打向海央,幸好海央反應快才及時跳至另一座高樓:「可惡!」又一道雷擊,海央又再及時避開:「這樣可不行…!」


「哩,海央。」凜依然是輕輕地道:「對付這種『龍』,就要用巨大點的武器才行。」海央又閃過一記雷擊,看到了十字街口的他立即跳到右面的街道去:「不行!如果用巨大的武器,那消耗的……」凜舉起食指,捂著了海央的嘴巴:「沒問題的。」海央深呼吸一下,用力地點了點頭。


「龍」也飛到了海央剛才所到的十字街口,牠跟著海央轉右,卻不知道,迎接牠的是甚麼……「嗄啊啊啊啊啊啊啊!」海央手持著幾乎有「龍」一半大小的巨鎚,右手勁力一揮,將「龍」揍陷進左邊的高樓上。沒有等「龍」恢復,海央先退後了一下,手上的巨鎚突然消失得無易無蹤,取而代之是海央又在凜心中抽出一隻巨爪。


不出所料,受到重傷的「龍」發瘋地衝向海央,海央只是左閃一下,預備好巨爪的位置,「龍」就自然衝到巨爪去被割。「真是條蠢龍呢。」海央知道這樣的攻擊還未覺得足夠,右手一揮,巨爪消失,替補上的是一把比巨鎚更為巨大的武器--巨鑽。「再來一擊!」海央高舉起巨鑽,瞄準「龍」:「用這個鑽頭,突破天際!」才剛被巨爪爪傷的「龍」還未回神過來,巨鑽已經擊向牠的翼根。海央又躍到另一邊。「這樣的攻擊還未足以打敗這條『龍』,要想想牠的弱點……」凜笑了笑,突然,海央也如夢初醒:「對呢,我怎會想不到。」








一道粉光閃過,芙洛絲號在飛雲市的碼頭中突然出現。


「我就說你行的吧,超夢夢。」Red對著使用瞬間轉移的超夢夢笑說,然而超夢夢明顯不太滿意這讚美。「好了,現在是甚麼狀況……」Red才剛轉身,眼前的境象已經嚇壞他了:「哼……這傢伙還真是搞得有夠大的……」飛雲市的慘況,Red已經親眼目睹了,不過更吸引他注意的,大概是在空中互相糾纏的二人和「龍」。「Red!你終於回來了!」只見逢樓遼瞬和秋鳴漪斗跑到船上:「這裡的傢伙可都受了重傷了,阿斗你先幫他們治療一下吧。剩下的事由我跟Red說。」漪斗點了點頭,跑到了奧斯本身旁。


「有甚麼報告嗎?」Red看著跑來的遼瞬,看到他的眼神也已經深知不妙。「正如你所見,飛雲市已經變成廢墟了,根據和其他地區的聯絡,雖然沒有『龍』在搞事,但其他市鎮也被天降雷火弄得一塌糊塗。」Red看著在空中飛舞不斷追擊海央的飛龍:「原來那就是傳說中,由捷克羅姆、雷稀拉姆和酋雷姆合體而成的『龍』嗎……詳細跟我說說吧,那兩個在空中飛的又是誰。」


「咳咳,」奧斯本恢復意識起上來:「原來是Red嗎,真是久仰大名,不怪得連超夢夢也聽你的話。」Red疑惑地看著發言的奧斯本,奧斯本笑了笑:「放心吧,我是『白火國際』的首領,讓我好好告訴你事情的因緣吧。」一記影子球打在二人之間的地面,原來是賈伊特的太陽伊貝和水伊貝。「看來解說還要晚點再聽呢,先解決這兩隻可憐的小傢伙吧。」兩個精靈球被Red同時拋出,伊貝和火伊貝隨紅光而出:「既然是伊貝,那我用也用伊貝解決好了。」


「等等!Red,這兩隻依貝可不簡單……」奧斯本提醒Red,卻見Red頭也不回,只是舉起大拇指:「影子分身。」伊貝放出了數十個影子分身,水伊貝和太陽伊貝立即進入困局,顯然牠們並不知道如何碰解這招。就在此時,一道熱風連帶所有影子分身,吹向水伊貝和太陽伊貝。「果然,水伊貝和太陽伊貝沒有了主人的指令,除了不停攻擊之外也不懂合作。」Red的簡單計劃,就已經輕易佔了上風:「好了,就讓我了結你們吧。」








蒼藍之火再次射向海央,海央又再勉強地避開:「這種運氣不知道還有多少呢……」「龍」很明顯對這場追逐戰不太耐煩,牠毫無間斷的攻擊大概也消耗了牠很多體力,於是牠沒有再追著海央,反而升到飛雲市的高空。「幹甚麼……」凜似乎察覺到甚麼:「是急凍世界……」海央先是呆了呆,很快又恢復狀態:「嗯…沒問題。」凜的心口再度發出光芒,這次海央又取出了一樣沒有實體的東西……


吼吼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龍」的吼叫聲傳到眾人耳邊,整個飛雲市也開始結起冰來,溫度極速地下降,就連天上降在地上的火球也結起冰來,位置並不近龍的Red也感受到寒風吹至。


溫度驟降,空氣變得冰冷起來,連天空都下起雪花來。不消一會,整個飛雲市變成了冰都,任何物品都被結成了冰雕,不論死物…還是生物……「可以了,火伊貝。」聽到Red的指示,火伊貝停止了使用熱風包圍身邊的人,話雖如此,實際上Red也把奧斯本、櫻里和其他精靈拉到一個極小的範圍內防範這次寒風,畢竟熱風的能力有限,隨了他們站的地面,船的其他部分都化成了冰的結晶,包括米雪和雪兒,也成了冰雕之一。


正在「龍」附近的海央和凜當然也不例外,他們被一個冰組成的球包圍……冰球完全溶化了。這次海央所具現化的,正是熱力。「怎樣了?蠢龍,這就是你最後的攻擊了嗎?」海央笑了笑,上空的「龍」看著海央,明顯無比憤怒。於是,追逐戰又再開始,這也正合海央心意。


「是時候了結一切了。」


蒼藍之焰和雷擊不停打向海央,熟悉了「龍」的攻擊方式的海央要避開已經駕輕就熟。海央不斷加速,左跳、右跳,在瓦礫之墟中疾走。翼根受了傷的「龍」,根本追不上他。「是時候了!凜!」海央把右手放在凜胸前,胸口再度閃出藍色的光芒--


「龍」為了追上海央,不斷加速--


砰---!


一道佈滿了冰刺的冰牆,「龍」撞上了它,冰刺刺進了喉嚨,牠只能痛苦地發出龍吟。冰牆消失,海央左手摟抱著凜,二人的右手和左手分別握著一把青藍色的巨弩:「一切都完結了,賈伊特。」瞄準在空中痛苦龍吟的「龍」,「凜,可以吧?」海央輕聲地問,「嗯。」凜微笑地點了點頭,二人,同時扣下了巨弩的扳機--


青藍色的巨炮將「龍」吞噬,「龍」的盔甲開始甩下,身軀也逐漸灰飛煙滅--光芒消散,只剩下賈伊特的人類身軀停在空中。


青藍色的巨劍,赤色的百褶裙和黑色的披肩在空中飄舞,戴著藍色的紐帶,二人一手十指緊扣,另一手一起握著劍柄,刺進賈伊特的心藏--








「原來那就是『王』和『王后』,這種神話故事居然是真的,實在嚇到了我呢。」Red回應奧斯本的解說,看見海央和凜的戰勝,Red放心下來。「阿瞬,櫻里醒了!」聽到漪斗的話,遼瞬立即跑到櫻里身旁,三人擁在一起。「但是呢……」奧斯本看著空中的海央和凜,嘆了一口氣……








「戰勝了…但是……世界卻……」海央雙手抱著凜,升到飛雲市的高空:「化為灰燼了……」凜摟著海央的右肩:「想要恢復她嗎?」海央很驚訝,為什麼凜還會這樣說:「不可以!妳付出太多了……」凜又再次捂著了海央的嘴巴:「這是我的願望,可以嗎?」海央說不出話來,為什麼這女孩要為這世界做到這個地步?


「海央,我實在想不到能夠在游輪上遇見你……也想不到會是以這樣的身份。但是,我很光榮……能夠成為王的女人…而且是如此溫柔的王。如果這世界持續這樣的話,沒有一個人的生活會好,那我們做的事只是治標不治本……所以海央,拜託你了……」


「使用我吧。」


海央再度把手放在凜的胸前:「這次是最後了…原諒我吧……凜。」不知不覺間,一滴又滴精螢的水珠,流下來了。一條又一條金色的紐帶從凜的胸口飄飛而出,交纏的紐帶包圍著二人,升到高空之中。


「聽著了……」凜的聲音響徹天空、響徹世界:「所有擁有生命的人啊……」海央的淚已經停不下,又一個女人,在他的手上受傷。凜摟著海央,直視著凜的海央,淚更是愈流愈多。「理想與真實…在你們的心中…早已存在……。」


紐帶發出更強大的光芒,如此的光芒,融化了地面上的冰、驅散了空中的烏雲,建築逐漸恢復好,傷亡的人們竟也站回起來……世界,再次充滿生機。








「海央……」


再次來到了白色的空間,周圍的金色紐帶依然舞動著,不同的是,凜的身軀愈來愈模糊。


「這東西…我覺得很適合你哦……」凜手上所持的,正是獎軍。


凜把它放到我的頭頂上:「果然很適合呢,屬於王的王冠。」


「凜……」我伸出手,卻觸碰不到凜。


金色紐帶前後交錯,阻擋了我的視線,一眨眼,已經……








回到了現實世界。


我雙手抱著已經不再動的凜,慢慢降落在高樓之上。








「但是甚麼?」Red看著奧斯本,帶點不好的預感地問。「但是呢…具現化的代價……」奧斯本低下頭來:「是『王后』的生命。」








「荊棘…之冠嗎……」海央的身體不斷顫抖,手上的凜,已經不會再醒過來:「果然是很適合我呢……簡直就是屬於我的…原罪之冠……」








「那如果擁有多個『王后』的話…『王』豈不是……」Red如此說道,可是奧斯本打斷了他的話:「不,」奧斯本站了起來,看著重生後的世界:「歷代的『王』…也只有一個『王后』……」聽到此話的Red,會心地笑了:「也就是說……真愛嗎……」








俯視著世界的海央,看到地上的警車逐架逐架到來;仰視天空,精靈又再自由地飛翔;望著手上的凜,身體不再顫抖,儘管淚水還在流,可是卻露出了微笑…因為……


已經心滿意足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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