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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家鄉----心情文章一篇,大可不理 [打印本頁]

作者: 柳絮仙    時間: 29/7/2009 08:53 PM
標題: 家鄉----心情文章一篇,大可不理
家鄉                       柳

可能從我生成寒命人就已經注定我跟夏天無緣,從小以為夏天跟我結了怨,回憶大概只會充斥在四百多呎的家中,意想不到的去到現在,回憶卻跟夏天加上了一個連接詞。
仔細地想,夏天並沒有特別離棄我,機會總是在我想不到的時間來到。
在繁華城市長大的我,沒有確實的到過外地,只有一個顯得不太願意的家鄉之行。回想起來,初到家鄉,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有幾天都躺在陌生的床上,其實顯得相當不舒適。其實那裡的屋不是想像般陳舊,看起來反倒像是新界的村屋。我躺著的房間剛好有扇天窗,在床上的日子,都是依靠著望著那片不曾相識的夜空,雖然沒有八月十五時的滿月,也沒有了在夕陽黃昏所染指的橘紅雲霞, 有的只是一大群看起來凌亂,但卻依照著一套無名的規律運行排列著的它們。在我看來,它們是多麼的渺少,相反從它們看來我又是多麼的微不足道。科學家叫它恆星,給予他千篇一律的編號;占卜星相的人叫把它們組織成各式各樣的星座,最聞名的叫黃道十二宮。我不懂觀星,也不曉得哪從它們的軌道去預知未來,現在的我只是在床上感到對於生活煩惱。

星斗仍在運行時,我終於脫離了水土不服,可以下床逛逛。
「晨星仍掛」,祖屋的門口面對著東方,前面是一片接著一片的稻田。稻田
正處於萌芽跟翠綠之間的尷尬期,偶爾在一兩塊田還可以見到泥土上的泥黃,屋前的木棉早已跟紅花說再會,換上了綠衣。依稀記得一個作家曾經這樣形容過家鄉的月亮:「雖然我看過很多地方的月亮,結果最美還是自己家鄉的。」雖然我愛的絕非高掛的月亮,但家鄉給予的總加添了一份溫柔。
    在大城市看到的早晨跟這裡不一樣。香港是個不夜城,我的家鄉就很有鄉土風味,這裡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多少在香港勞碌的人,是期望著這樣令人感到舒暢的生活。沿著稻田旁的小田,才發覺稻田高得跟我平頭,我也偷偷摘了一小段稻穗,雖然並非顯得耀眼的金黃,但對於首次回到家鄉的我,這很貴重。
   沿著小路前行,稻田不再連綿不服,開始零落起來。在大城市沒看過的朝陽,我決定去看一次。這裡的山路比想像中的難行,看起來完全沒有被開發過的樣子,
路上的小石頭,旁邊的雜草,還有茂密而繁盛的樹海沿山而立。徒步上去的我,顯然習慣不到霎時間的運動量,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的我,終於去到了山頂。
   山頂的景色跟我想像的有點不同,沒有想像的荒蕪,也不像我在香港所見的。
這裡的山頂平得不太正常,有一片人高的草群。第一眼吸引我目光的並不是那靜待出發的朝陽彩霞,而是在絕處一棵看起來年邁的老榕樹,從「他」的根就可以看出他在這裡已經看過好幾十個夕陽,在空中蕩樣搖曳的氣根和枝幹上茂密的細小榕葉,就似是簾幕一樣半開半閉為人在仲夏中提供一個乘涼的地方。說時遲那時快,朝陽已經在連綿的山脈之間開始升起,緩緩爬起的「他」顯得有點兒疲態,好像是兒童在撤嬌一樣,令到今天的早晨來得特別的慢。看著那片由帶有少許橘紅色的脫變成耀目的白光色,這段過程還不到十分鐘,天空由一片深藍變為了一片深為港人所知卻又罕見的蔚藍,活在繁華當中的我們,到底有多少會願意抽出如斯多的時間,觀看已經有了好幾百萬年的一個朝陽?「夕陽無限好,卻是近黃昏」,人只會嘆道美好時光的流逝,卻從來不會珍惜美好時光以前那一片平淡。時間一過即轉,人過一剎就變,轉變和流失我們都沒有法子去控制以及改變,如其在事後後悔還不如在事前做足準備令自己無憾。
  天色已漸亮,離鄉的時間也漸近。還記得朋友總是嗟嘆悠長假期的百無聊賴,卻沒有珍惜自己難得的平淡。我覺得如其要我處身於一個令自己無時無刻都緊張的狀態,我寧可自己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擁有著連湖水也覺得淡然無味的生活。
又或者說,我覺得自己能擁有普通已經很不簡單。
沿著剛才的路回到了山腰,又從山腰去到了被稻田圍繞起來的小石路。那裡的人已經在屋子踏著一輛又一輛的單車,又或者踏著滿車都是稻草跟農具的馬車出來,向著他們的依賴和生活,再繼續擁有那一份普通和安穩,和掛上一臉滿足的笑容。   
   我坐在馬車的後面,望著跟隨馬車前進而留下來的車軌,還有車輪淺起的泥濘,也仰望著升起來的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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