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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角色生死與地點損毀與《小政與阿通》的主系列毫無關係,是純粹的獨立PM同人作品
位於月見山的3號道路入口處,有一所精靈中心,內裡有個向途人兜售鯉魚王的魚販,大家也稱呼他為鯉魚王大叔。對一些不知就裡的新訓練員而言,500元就能獲得一隻水系精靈聽上去確是很吸引,於是許多年輕人也中了計買下這尾只懂在地上跳躍、一無是處的鯉魚王。
也許你會問,販賣精靈這件事是合法的嗎?在沒有正當的經營牌照下,這並不合法,而鯉魚王大叔是個特殊的例子。鯉魚王大叔售賣的鯉魚王本來是食用的漁業產物,根據關都的漁農業法例,可食用的鯉魚王並不受精靈保護法例監管,鯉魚王大叔正正利用了這條法律漏洞公然售賣鯉魚王作寵物用途。每天都在精靈中心進行生意的鯉魚王大叔不用出海打魚,他從火箭兵團背後經營作中介的食品公司弄來活生生困在精靈球的鯉魚王,產地位於關都南面的七島附近海域。每隔兩、三天的凌晨時分,一輛貨車會從枯葉市將漁獲送往各城鎮,也送到了深灰市讓鯉魚王大叔收貨。
就這樣,鯉魚王大叔過上不錯的生活勉強糊口,直到某一天⋯
大雨滂沱。
剛駛出乾燥的地鼠洞,貨車就沒入在濃密的雨幕之中。水滴用力打在擋風玻璃上要車長吾郎幾乎看不見前方的泥路,雨水的軌跡在車頭燈的照射下劃出大小不一的粗線。輾過路口的小樹經過草地,就離開了2號道路進入深灰市。一如平常,貨車駛到精靈中心的門前,鯉魚王大叔早就打著雨傘站在門前等待貨車。
「大叔!」吾郎爬下貨車跑到貨櫃的中門把門鎖打開,身上早就穿好雨衣的他偏偏忘了把帽子戴上。
快到三十歲的吾郎工作老是一股幹勁,在駕駛座的前面,有一張全家照貼在儀表版的上面,分別是吾郎、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兒。為了讓家庭生活更好,他不惜每天工作十四小時,到了上午才睡上一覺,傍晚又外出接下晚上的工作。午夜到凌晨之間的工作比白天的工作有更多的報酬,也就讓他更拼盡全力去幹,送貨給大叔已經是這趟最後的工作了。因此,同樣為口奔馳的大叔和吾郎經過多次碰面成為了好朋友,有時候,大叔會送吾郎一些賣不出去的鯉魚王回家煮來吃。然而,吾郎並不支持大叔的勾當。
「小心別讓身子濕透冷著,要小心身體。」頭頂上都快禿光的大叔馬上用雨傘擋在吾郎頭上。
「你也是呀,大叔!」吾郎爬進了貨櫃準備把最後的鯉魚王精靈球拿出來。
大叔把手上的手提箱放上貨櫃,吾郎熟練地把精靈球都塞進手提箱內的海綿坑洞,之後還到大叔手上。
「大叔,共三十尾鯉魚王在裡面了。」吾郎爬下了貨車把手提箱交到大叔手上。
天邊突然落下一道閃雷,轟隆巨響。
「吾郎,這種天氣下駕車太危險了,你還是先進來精靈中心休息一下才走吧!」
「不用了,我在車子上也能睡著休息,免得進精靈中心這麼麻煩!」
「傻瓜!」大叔一手抓住吾郎的後頸,痛得吾郎大叫起來:「時常在車子上坐著睡對脖子可不好,你一熟睡就會把脖子靠一邊,所以肌肉都拉壞了。」
「好吧…好吧…」吾郎掙脫開大叔爬回駕駛座把引擊開動:「好,我先把車子駛到一旁。」
精靈中心的人不多,吾郎因為擁有訓練員資格,能夠在中心借用供旅行的訓練員休息用的房間。當吾郎拿出名字都快脫掉的資格證給當值的護士的時候,護士一邊輸入資料,一邊打量著肚子輕微發福、腰間連精靈球也沒有的吾郎,一種被鄙視的感覺在吾郎心中油然而生。吾郎不禁低下頭來,護士沒說什麼,她把資格證交還後,讓吉利蛋為吾郎帶路步上二樓到房間去。
房間只有一張單人床,並提供了枕頭和被鋪,基本上只是供人睡覺用的地方。
吾郎坐在床上脫下鞋子,早就疲憊不堪的他把骯髒的上衣掛到一旁,接著躺在床上。一直尾隨在後的大叔看看這狹窄的房間,除了出入口是一道門而不是欄柵,幾乎就是一個囚房。
「大叔,下星期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送貨了。」吾郎閉著雙眼說。
「最後一次?」大叔坐到床上問:「那是什麼意思?」
「漁業公司不再批發鯉魚王了,這是我老闆說的,聽說是產地受污染。不過嘛,貨運這回事總會有工作的,老闆安排了別的晚間工作給我,是負責把彩虹遊樂場的獎品送到彩虹市,聽說還很缺人。」
聽到消息的大叔不禁焦急,他在月見山的生意恐怕再也不能繼續了。想到這裡,他捏了一把冷汗。比起吾郎,不務正業的大叔狀況是更是不堪設想,像他如此年紀的人,工作可不好找。
「大叔,你有駕駛執照嗎?」看似隨口問問的吾郎心中有數,失業的大叔恐怕難以找到一份正職,也就打算幫他一把。
正好,大叔確實有貨車的駕駛執照,這是他年輕打拼的時候得到的。
「吾郎,你打算介紹我當貨車司機嗎?」
「嗯。」吾郎點頭答應。
「謝謝了,吾郎。」大叔站起身子步出房間,準備前往月見山的精靈中心開始他的販賣工作。隨著房門關上,大叔的淚水緩緩滲出眼窩,他默默咽下淚水,向下層的樓梯步去。
天上的一輪明月將月光灑在汪洋之上,就在茫茫大海的中央,環游世界的馳名豪華郵輪,聖安奴號,從枯葉市離港出發僅有數小時,劃破海浪往南方的七島而去。船上正舉行著歡樂而盛大的派對,嘈吵的音樂聲夾雜賓客的歡呼和言談,成為海中心唯一的聲浪。
駕駛室也是輕鬆自在,連二副也放鬆心情呷著波本酒,大概是犯規也不要緊,反正汪洋之上天氣良好,航線也繞過了快將吹襲關都的風暴圈,沒有值得擔心的。
雷達監察員正在看風月雜誌,這月封面女郎是個金髮碧眼的卡洛斯女郎,柔薄披肩輕掩大好河山,開卷一瞥更是使人熱血沸騰。監察員看得入神,對電腦的雷達屏幕基本上都不甚在意,再說,一旦有物體出現,電腦會發出指示聲的。
叮。
一下雷達提示音從擴音器發出了,在二萬呎外出現了信號,正正往前方航線的位置前進。監察員拿起無線電對講器,按下按鍵就說:「這是聖安奴號,你正駛向我們航線之上,請減低航速。我重複,這是聖安奴號,你正駛向我們航線之上,請減低航速。」
對方並沒反應。
二副見是有事發生,上前問個究竟:「是前方有船嗎?」
監察員作出回答:「是的,可是這不給反應,雷達也沒顯示出來對方是什麼船,可能是鯨魚一類東西。」
「你見過關都地區有鯨魚嗎?」
經驗老到的二副打開水底聲納頁面,要是雷達看不到是什麼東西,也能靠靠三維聲納看到那異物外型判斷它是什麼。那聲納一開,那一萬九千呎外的巨物顯露了外型,大概是條五十呎的鯨魚而已。
「居然是鯨魚,讓你蒙中了。」自認見多識廣的二副頓覺顏面失了幾分光采,走到舵手位置扭動船舵,輕微讓前進路線走偏到那鯨魚身後。
「要通知船長嗎?」監察員問。
「待他和大副回來再說,無謂妨礙他們辦正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手動調整過航線後,電腦的自動導航系統將航線稍為繞開,對航程影響微乎其微。鯨魚信號在水下如預期般經過了航線,沒有與聖安奴號發生碰撞。
小事一樁。
「好吧,繼續休閒。」
二副一下就坐回位置,享受他那小杯波本酒。監察員也放鬆過來,又再次觀摩手中的風月雜誌。
叮。
雷達又發出提示音。
不耐煩的監察員再看那顯示屏,所謂的鯨魚信號正回頭向聖安奴號衝刺,直搗船身…
不少賓客步出了大廳,來到舷邊和甲板享受怡人海風和美麗月色。這本是一個美妙的晚上。
「唏!小姐,想來我的房間看獨角金魚嗎?」一名身穿西裝的男子向新認識的同伴調情。
「你的獨角金魚有多大?」那女士問。
「不大,但是它精通獨角鑽,而且活動自如,想體驗一下嗎?」
「我怕你的所謂獨角金魚只是一尾鯉魚王,除了擺動身子什麼也不會。」
這女的當然明白對方正在暗示些什麼,然而,她還想多玩一會兒假裝沒這麼容易讓人得手。她無意識下轉頭望向了海面,全無心理預備之下,海面有些東西把她嚇住了。在遠方的海面,一股白頭浪並不尋常地往聖安奴號衝過來。水下肯定有東西向他們衝過來。然而海面的光線不足,她無法看清那是什麼…
船上的探射燈從艦橋照向左舷,一道黑色巨影在水下急速衝向郵輪。警報隨即響起,船上乘客隨即亂成一團,有的慌忙走回船艙或是去找求生艇的位置,有的不知所措原地不動,有的只能恐懼地盯住那逼近的黑色巨影。
「抓緊了!」
一名在抓緊欄杆的水手向身邊的大家大叫,但是一切都太遲了,船身受到了猛烈的撞擊…轟!…撞擊的力度非比尋常,別說賓客們,連水手本人都被衝力震開了抓緊欄杆的手被送往空中。
從船中燈火的照明看到了,那黑影的真面目沒有撞向船底,而是從水中躍起撞向郵輪的艦橋。橙色而寬闊的鱗片上面反射船上的點點燈光,有力的魚鰭不經意拍斷了船頂的煙囪…
景象就像時間被停止了,並深深烙印在水手的眼裡,那是一尾巨大的鯉魚王!
是鯉魚王!
鯉魚王!
…
一陣漆黑,水手落入了冰冷的汪洋之中。
「唏!小姐,想來我的房間看獨角金魚嗎?」一名身穿西裝的男子向新認識的同伴調情。
「你的獨角金魚有多大?」那女士問。
「不大,但是它精通獨角鑽,而且活動自如,想體驗一下嗎?」
雲層把天空封起,連讓人看到天空的隙縫也不留下。
啟暴龍帶領一眾飛行精靈在蔚藍的海面上進行搜索,沿途不時發現聖安奴號上的物品漂流在浪濤之中,這有助於拯救隊確認海流的流速以找到更多的生還者。就在遠處,數名生還者分別捉住漂浮的木板和自己的海星星或是大眼水母。搜救隊精靈在脖子上的鏡頭把影像傳送回到搜救船上的主人們,讓指令員能夠清楚看到啟暴龍發現的十五名遇難者。
「啟暴龍,把他們都救上來,我們會通知另一隊精靈趕到你們的位置。」
阿渡在無線電上向身上背上擴音器的啟暴龍下達指令,飛行隊伍隨即俯衝到水面把生還者抱起或是用穿上爪套的雙腳捉住了生還者們。為了讓未為獲救的生還者鎮定,阿渡透過啟暴龍身上的擴音器告訴他們將會有另一隊搜救隊趕過來。
飛行的精靈搜救小隊返回高空上,儘快返航回去一號拯救船。東南方的海面情況不太理想,宛如厚牆的烏雲不時傳來閃電的光芒,而且正隨風勢席捲而來。
昨晚,聖安奴號就在汪洋上的這一點上沉沒,現在只留下漂浮的垃圾。五艘漁船被臨時徵召作搜救船,並以聖安奴號作中心點以幅射方式往四周海面進行搜索。
從今早五時開始,作為指揮船的一號搜救船在出事海域和枯葉市之間來回了不下六次,船上不論甲板、船艙,都滿是在冰冷海水中浸泡了一整晚的遇難者,身為菁英訓練員的工作人員正為大家送上熱薑茶,或是放出火系精靈讓大家取暖。負責統籌救治工作的阿渡正在暫時作為通訊室的飯堂指揮精靈們的海面拯救行動,而借出精靈參與飛行搜救工作的訓練員都在船上的其他崗位照顧生還者。
正在一切如火如荼之際,通訊室的門被打開了,船長步進了通訊室。在長桌上佈滿手提電腦和儀器,分別連接上搜救隊的鏡頭以監視搜救情況。
「阿渡先生,請問還有多少生還者正要送上這艘一號船?」船長問。
「剛找到了十五名生還者,有九名正在隨Alpha小隊歸來,另外六名生還者要等待Delta小隊前往接起。」阿渡把耳機放下,他回頭望向一臉倦容的船長問:「還有什麼問題?」
「漁船的載客量已經接近飽和了,再來十五個的話恐怕吃不消。」
阿渡看看手邊凌亂的筆記,一號船已經登上了二十一人,再來十五個的話就會嚴重超載。他查看其他的搜救船,二號船正在枯葉市放下遇難者,三號船待會兒有七名遇難者正要上船之後也是回航,四號船和五號船分別能夠多接三和四個人。
「船長,你的船可以載三十二人的,你先按收了正在過來的九個人,我安排餘下的六名遇難者登上四號船和五號船。」
「好的,阿渡先生。」
船長躬身正想告辭,阿渡突然叫住了他。
「你工作了一整天也是累了,不如在歸航的時候先睡一會兒,讓大副與我聯絡…呀…」
倦透的阿渡禁不住打呵欠起來,突然想起船長正在身邊而把呵欠吞回口裡閉起嘴忍住。見狀的船長感到身為四天王之首的阿渡先生實在關心今次的救援,但是工作實在太累人了,便勸說阿渡:「渡天王,不介意的話,歸航的時候在船長室休息一會兒。」
已經要閉上雙眼按摩眼眶的阿渡仍然堅持著:「謝謝了,船長,我還不能停下我的工作。」
「請不要這樣,渡天王。」船長躬身向阿渡請求說:「你從昨晚一時多開始統籌一切到現在,什麼也沒有吃,也沒有休息,身子會受不住的。即使海面上的生還者仍然在等待救援,也決不會願意知道渡天王你是如此的疲憊。」
聽到船長的說話,阿渡才發現時間到了下午三時四十一分,原來自己連早、午飯也沒有吃,也不吃不睡了十六小時,他已經工作得過於入神了。船長說得沒錯,即使自己不用休息,啟暴龍和其他精靈也需要停止一下工作,不然拯救隊伍過於疲倦會更加危險。
「好吧,回航到枯葉市的途中,我就睡一會兒吧!」
科拿的高跟鞋在走廊的地板上咯咯作響,急忙拐進了23號急救室。
石英聯盟的急救室平常於精靈大賽中供不慎受傷的參賽訓練者派上用場,殊不知今次的海難也需要動用到急救室,然而,這批傷者並非因為枯葉市和淺紅市的醫院無法照料而被送到石英高原,他們大多聲稱目擊襲擊聖安奴號的巨獸,或是出現了神智不清的狀態。
砰的一聲,關上門的科拿急忙詢問正在照料傷員的醫護員:「這名水手的狀況如何?」
醫護員搖頭示意情況並不樂觀:「我們知道山治先生的家鄉位於冰凍島,是你的同鄉。可能他會對你有反應。」
床上平臥的水手一直把緊握拳頭的左手放在胸前,雙目無神地盯在天花板上,恍若失去了一切知覺。科拿把手輕輕放在水手的拳頭上,水手把拳頭鬆開來,頭部緩緩轉動望向了科拿,震抖的嘴唇吐出了說話。
「你…是…」
科拿雙手按摩水手的拳頭,把拳頭解開來了。
「我是冰凍島的科拿。」科拿輕輕撥動前額的頭髮:「已經沒事了,Trevor。」
聽到身為同鄉的科拿能叫出自己英文名字,山治內心舒暢多了。山治望向一直在旁的醫護員,再把目光放回科拿身上,他想知道自己實際的狀況。
「Trevor,聖安奴號發生什麼事了?」科拿問。
山治再次望向醫護員,他眨了眨眼,表現並不願意說出來。
「是一尾巨大的鯉魚王嗎?」科拿問。
內心本來害怕科拿不相信他的山治微笑起來,山治如釋重負,即使他不知道科拿是如何得知的,山治仍然微笑著點頭。相反,科拿又一次皺起愁眉,她別過頭去閉目兩秒讓自己清醒一下。
至少有五名被送到石英高原的生還者都說是一尾巨大的鯉魚王造成今次慘劇,雖然發生集體幻覺的可能性不能被否定,聖安奴號確實是沉沒了,而且暫時沒有其他的證據能夠顯示平靜的海面是如何發生海難的。然而,巨大的鯉魚王,又如何能說服世人一艘環球超級郵輪被一尾尚未被尋到的巨大鯉魚王撞擊沉沒呢?
此時,山治捉緊了科拿的右手。
「那是真的,一尾五十米長的鯉魚王,從水中躍起撞倒聖安奴號。」
「放鬆自己好好休息。」科拿把山治的手放回山治的胸前,她伸手溫柔地搖搖山治的肩膀:「你不是唯一一個指證巨大鯉魚王的人。」
「是這隻嗎?」
大木博士把手中的照片換成了吼鯨王給坐在床上的小男生正信看,正信搖了搖頭。
「是這隻嗎?」
大木博士把把手中的照片換成了背背龍,正信搖了搖頭。
「是這隻嗎?」
大木博士把把手中的照片換成了鯉魚王,正信點了點頭。
「真的不是這隻?」
大木博士把把手中的照片換成了鯉魚龍,正信搖了搖頭。
「真的是這隻嗎?」
大木博士把把手中的照片換成了鯉魚王,正信點了點頭。
「可是,那尾鯉魚王有多大?」
正信指了指大木博士的筆記本,大木博士把筆記本和鉛筆交到正信手中,正信慢慢畫了一艘船寫上「聖安奴號」,在下方畫上達船身一半長度的鯉魚王。在旁的大木博士一直不願意相信有如此巨大的鯉魚王,但是正信絲毫沒有說謊的跡象。再說,被嚇壞得無法說話的小孩更是不會說謊。
大木博士摸摸正信的頭,他給了正信一顆糖果,正信一言不發拆開糖果紙放糖放進口中,他盯著大木博士,該是想要道謝,但是他仍然發不出聲音來。大木博士拿著自己的物品離開了17號急救室,在走廊與拿著兩杯紙杯咖啡的科拿會合。
科拿把一杯咖啡遞給大木博士,大木博士接過咖啡就喝了一口。
「只下了一包糖嗎?」大木博士問。
「嗯。」科拿也喝了口黑咖啡。
「我平常下兩包的。」
「我知道,」科拿把小包砂糖的包裝垃圾扔到垃圾桶中:「但是你平常不會喝這麼多的咖啡,都是為了你的健康。」
「也許你是對的。」大木向自己的肚子望了兩眼,他把筆記本上剛才正信畫的圖像交到科拿手上。
「那名小孩子畫的?」科拿仔細看著粗糙的聖安奴號與巨大鯉魚王的對比圖。
「嗯。」大木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
「你的孫子和那小孩子也是差不多年紀了吧!」
「我的孫子?」大木按摩著自己的額頭嘗試醒神過來。
「是的,好像是叫小茂的,是不是?」科拿再翻閱大木筆記本的其他部分。
「小茂的年紀要大了一點,現在在關都四周挑戰道館想要取得參加石英聯盟精靈戰鬥大賽的資格。在我看來,小茂確實很有野心,而且很有天份。被他挑戰過的小剛和小霞兩名館主都告訴我,他的作戰風格充滿策略,準確利用精靈屬性來定好作戰方式。」
「而且純白鎮還有一名叫小智的新人,聽說表現比起小茂並不遜色。」
「是的,不過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大木博士也把咖啡喝光了,他拿出智能手機開啟了新聞程式之後遞給科拿:「他們都是急進的年輕人。」
科拿接過智能手機,那是三天前的新聞:純白鎮新人訓練家勇破月見山火箭兵團。
暗黑的環境裡,不論登山客還是途人都拿著手電筒僅以角度狹窄的光束照亮各自的前路。
「閃光!」
尤基納高舉手中的匙羹,宛如螢光棒一樣將整個岩洞照糧起來,洞頂的波音蝠被刺眼得焦燥不安而逃離,路面上的地鼠盡數縮回地下藏身起來。
「走吧,尤基納。」棕髮的年輕人帶不屑的目光掃過周遭的人們,不,他目中無人,如同大王巡山般沿前路而行。在小茂心中,整個關都早晚都是他的,他會是石英聯盟冠軍,他會是關都的精靈博士的學術界代表,他會獨當一面。
他爺爺是大木雪成,他就是小茂。
岩山隧道遼闊且迂迴,對不熟悉環境的人而言相對容易迷路。即使小茂手持地圖,在錯綜複雜的岩山隧道中仍然無法確切得知自己的方位,GPS裝置在山體之中也是不管用。
眼看已是分不清方向的小茂,鼓燥地放下手中的地圖,往四周張望想要找路人問路,哪管一個人也好。奈何,大家早就不想碰上這貴公子,紛紛避開走到別的地方去。對小茂而言,身邊沒有人卻成為了另一個信息:他迷路了,或是走錯路了。
既然是走錯路了,小茂決定沿原路走去找回主要的大道。
「他在做什麼?」一名黑衣人本在前路的轉角處本來靜靜等待目標走近,卻看到青年在走回頭路。
「他迷路了,這比我原定的計畫還好。」黑衣人身後的同伴拿出對講機輕聲向同伴發出通知:「目標在R6位置回頭,大家在R5包圍截擊。」
聽見聲音的尤基納停住腳步,在小茂眼前伸手指向兩名黑衣人的位置,兩人連忙縮回去不讓小茂看見。回頭一看,那邊根本沒有人。
尤基納向轉角的位置走過去,才沒走到半途,小茂就把尤基拉喝住了。
「要回頭走了,尤基納。」小茂頭也不回就走往之前經過的長梯走去,尤基納見主人毫無警戒不禁擔心,可是,小茂根本不會聽它的建議,只有緊隨小茂的腳步離開。
在路口上的兩名黑衣人看到尤基納和目標爬下了長梯,馬上向長梯的洞口跑去,胸前亮眼的紅色R字在黑暗中也顯得格外醒目。隊長拿起對講機指揮各位同伴:「目標正在爬長梯,大家快去包抄!」
說罷,兩人把精靈球拋往洞口,讓毒氣丸掉進洞中。
小茂的尤基納心知不妙,急忙向上方的攻擊者使出念力想阻止敵方,被擊中的毒氣丸雙雙放出毒氣充滿了狹長的長梯洞穴,眼見不妙的小茂心中一句咒罵,急忙從長梯滑下,才沒滑下五米,梯上像是被綁上大麻繩段卡住了小茂的去路。
嘶!
原來是一尾碩大的阿柏蛇纏住了長梯的一節,作勢要咬向小茂,小茂立即別過身去到長梯洞穴的一旁:「尤基納向上方使用石化功!」
尤基納沒看清黃色毒霧中的目標仍然在窄狹的空間擊中了上方的一個目標,癱瘓的毒氣丸掠過尤基納和小茂跌下並擊中了下的阿柏蛇,讓阿柏蛇和毒氣丸同時掉下到下方。小茂見前後皆無去路,急忙向尤基納下令:「快使用瞬間移動離開這裡,快!」
未聽小茂命令,尤基納早己準備發功,就在成功之際尤基納一下抽搐,便掉落到洞底之下。小茂定睛一看,另一尾阿柏蛇就在尤基納身後拖襲。此時,黃色毒霧落至四周,急忙逃生的小茂二話不說急忙滑下長梯,不及阿柏蛇的速度而手臂被咬一口,痛楚讓他無法捉緊梯身而鬆手,跌到地上。
幸而放手之時距離地面不足三米,下方尤基納充當墊子而安然無事,小茂急忙站起身來檢查尤基納的傷勢,尤基納已是無法戰鬥。
「你就是那個純白鎮小子了吧!」
一下手刀從小茂身後砍在被咬傷的位置,痛得他大叫倒地。那人一腳把小茂踢到一旁,當小茂能爬起身來,包圍他的人已有六、七名。從他們胸前的紅色R字不難知道,對方是火箭兵團。
「喂!喂!你們可知道我爺爺是誰?」小茂囂張地嚷,不料換來一記勾拳把他再度打趴。
「你爺爺?我認識他是老鼠呀?」拳打小茂的火箭兵團說:「不過聽聞你最寵愛的精靈確是一尾老鼠。兄弟!」
幾名隊員按住小茂,在他身上強搶了他的一枚精靈球,那就是小茂的哥達。火箭兵團把小茂的哥達放到空地上,小茂想要反抗掙脫,奈何三人壓住小茂的重量讓他動彈不得。
「快點走,哥達!快點走!」小茂絕望地大叫。
那隊長打出了手勢,各隊員紛紛扔出自己的阿柏怪將哥達包圍。
「別!」
好鬥的哥達向四周的阿柏怪咆哮,身體卻不油然因為驚慌而顫抖。惶恐之下,哥達瞄了瞄自己的主人,被壓住的主人,那個教育它不可退縮的主人…
不可退縮…
變得奮鬥的哥達一口咬住一尾阿柏蛇不放,那阿柏蛇是痛得無還擊之力,可是其他阿柏蛇立即從後在哥達身上噬咬。受傷的哥達鬆開口來往後方另一尾敵人進攻,其他阿柏蛇又躲避開去,乘哥達進攻之際又向它的背部噬咬。
不論小茂如何求救,不論小茂如何呼叫,阿柏蛇的包圍沒有停下來,哥達卻漸漸敗陣。背、脖、尾、臂,只要能被咬著的部位,也變得血肉模糊,血水染紅了棕色的泥土。漸漸,哥達變得乏力,漸漸,哥達變得緩慢…
最後,一尾阿柏蛇噬向哥達的喉間,那血液將哥達幼黃色的腹部徹底染紅。
終於,無力的哥達被放開,倒在血泊之中。
「看,小智,這就是和火箭兵團對抗的下場!」
一聽到火箭兵團的說話,小茂就知道了原因,他被錯認了。
「我不是小智,我是大木博士的外孫,小茂!」
「少裝蒜!」那隊長一腳踢在小茂肚子,之後伸走扒出他的錢包,一看那訓練員證件,果真是小茂。
隊長的臉色一變,變得蒼白無神:「逃…快逃!我們捉錯人了!」
說罷,火箭兵團急忙四散,阿柏蛇也四處流竄,只留下小茂,和他的兩名精靈。受傷的小茂爬向他的哥達,那快要失去氣息的哥達,把它抱在懷中。溫暖的鮮血沾上了藍色的長袖,也滲進了他的心。
在小茂懷裡,哥達笑了,它自豪地笑了,笑著嚥下最後一口氣。
小茂的淚水隨即傾瀉到哥達臉上,那是自然的,發自內心的,他把持不住,也控制不住,那淚水就湧出來了。
哥達死了。
最後的阿柏蛇也被打敗了,兩名火箭兵團落荒而逃往精靈塔的下層。
頭戴紅白色鴨舌帽的小智與剛得到了勝利的比卡超擁抱起來,任由比卡超舔吻勝利者的臉頰。在小智身後,是一名抱著年幼卡拉卡拉的禿頭老人,剛剛被小智從火箭兵團手上救回來,一切就是如此巧合,小智遠道而來拜訪富士老人,正好火箭兵團就來綁架富士老人了。
幽暗的空間顯得空洞,在頂層的基碑之間滿是躲藏的幽靈靜靜窺看留下的兩人,儘管他們沒有現身,熟識精靈塔的富士老人並不感到驚訝。相反,他正在期望一名母親的出現…
小智半蹲在富士老人的面前,伸手摸向卡拉卡拉想要安撫牠,卻被瑟縮在富士老人懷裡的卡拉卡拉咬了一口。比卡超連忙為小智把傷口的血舔去,小智從背包拿出了手帕把傷口包紮好。
「真抱歉,年青人,這頭卡拉卡拉很害怕陌生人。」富士老人滿臉尷尬地說。
微笑的小智搖頭示意不要緊,一道陰風,將小智的鴨舌帽吹偏,正當他把帽子扶正的同時,瞄到了風的方向有一道暗影。一道紫色的陰影露出兇狠的目光,直教小智不寒而慄,小智暗自吞了口口水,伸手往腰間的精靈球去。富士老人按住小智正在腰間的手示意小智不要拋出精靈。
卡拉卡拉往陰影奔去,小智想要追上去卻被富士老人捉住了手臂。
「讓卡拉卡拉去吧,年輕人,那是它來的目的。」
幼小的卡拉卡拉擁上可怕的陰影緊緊抱擁上,眼角不斷流淚,本來飄渺的鬼魂現出自身本來的身軀,同樣短小的雙手抱緊痛哭中的卡拉卡拉,她為卡拉卡拉抹去了眼淚,讓卡拉卡拉倚偎在自己的肩頭上。
格拉格拉的靈魂流下眼淚,滴在孩子身上化為幻影,她向卡拉卡拉囑咐了幾句,縱使卡拉卡拉不斷搖頭,格拉格拉還是推開她的孩子。
在大家面前,格拉格拉,化為了一道金光消失在大家面前。
濕透卡拉卡拉腳邊的,僅有卡拉卡拉的淚水。
在救助所裡,助手小姐為富士老人和抱住比卡超的小智奉上了茶,兩人共在桌邊,讓卡拉卡拉倚在富士老人的懷中安睡。
「我聽說了你的事蹟,小智,關都地區難得有你這般可貴的年輕人。」
小智謙卑地躬身感謝對方的讚賞:「只是⋯對認為不公義的事情作出行動,這是所有人也該做的事。」
「你說得對,對不公義的事情挺身而出是所有人也該做的事,但是,不是所有人也有這份勇氣。」富士老人安撫正在熟睡的卡拉卡拉:「卡拉卡拉的母親也是勇敢的精靈,可是,火箭兵團只留下了她的孩子,可憐的孩子。卡拉卡拉是太懷念母親才會自己闖進精靈塔的。」
「富士先生,為什麼你能夠如此理解小精靈的想法?」小智問。
「身為精靈訓練員,你是如何理解你的精靈的?」富士老人問。
「我…」小智想了一想:「我其實不怎麼了解他們,雖然我很照料他們,餓的時候給他們吃的,累的時候停下讓他們休息,其實都是看他們的反應。比如比卡超,他的反應是最容易知道的。」
「比卡?」比卡超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抬頭望向小智。
小智自豪地揉揉比卡超的頭頂說:「比卡超不喜歡進精靈球,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臉,不然會咬摸他臉的人,而且喜歡和別的精靈玩耍。」
「你不就是很理解比卡超嗎?」富士老人微笑說:「有不少精靈訓練員來請教我如何讓精靈變得聽話,但是太多都因為他們不理解自己的精靈,他們都把精靈當成參加比賽的武器或是生財工具,他們都缺少了,小智你有的東西。那就是對小精靈的愛。」
「愛?」小智有點不解。
「對,是愛。」富士老人呷了口茶:「之前有一名同樣來自純白鎮的年青人名喚小茂,也是問我如何讓精靈變得聽話。他昨天才離開紫苑鎮,你們不能碰面還真可惜。」
說到小茂,比卡超馬上鼓起了滿是電流的臉龐,富士老人知道比卡超是生氣了,也就想到小茂對小智可能有所嫌隙。
「小智,小茂這個人,你怎麼看?」富士老人刻意問。
「富士先生,在背後說別人總是不那麼好。只是,他老是把我當成競爭對手,所以比卡超並不喜歡他。」
「噢!我明白了,大木博士的孫子果然是一個自負的年輕人,而且時常苛斥他的精靈,是不是?」
小智不發一語,只好點頭。
打從認識小茂開始,小茂一直都是少爺子性格,專橫跋扈,禮貌欠奉,即使是大木博士也是拿他沒辦法。本以為讓他成為了精靈訓練員擔起照顧精靈的責任會讓他懂得相處和交流,結果卻不,他只會苛責他的精靈怎麼達不到他的要求,一不高興就打牠們,甚至放逐他們。
「本來我聽聞大木博士的孫子就是一個對他的精靈相當不好的訓練員。很遺憾,就在他通過岩山隧道時發生了意外,他的哥達身亡了。為了他的哥達,他在精靈塔要了一個頂層的位置,而且在我這裡哭了一整個下午。」富士老人若有所思地盯著小智:「小茂,當時就坐在你的位置。」
一直被小茂敵視的小智皺起眉頭,他無法想像那個向來不可一世的富二代居然會流淚。儘管小智不喜歡對任何人的行為和修養妄加判斷,這個結果讓小智訝異。
也許,每個人都有善意的一面,小茂也不例外。
敞篷綠色越野車沿常青森林旁邊的2號道路奔馳南下,直朝常青市而去。
單看車上多人的黑色制服及貝雷帽已教人認出是火箭兵團的成員,車後右座那名青綠色頭髮的男子看看皮帶手錶,時間已是一時四十七分。兩點鐘的會議,到埗時間應該剛好。
天邊響雷,烏雲早已籠罩天上可見之處,預告接下來將會又是一場狂風暴雨。在關都,近來三天的天氣都是如此糟糕。
「別再來了!我討厭開著敞篷車淋雨。」操縱駕駛盤的司機嘴裡禁不住嘀咕:「這種該死的天氣什麼時候才會完結?」
青綠色頭髮的男子不徐不急拿出打火機點燃起香煙:「暴風雨今晚就要來,之後的一星期就會陽光普照。」
司機從倒後鏡瞄看蘭斯的反應,蘭斯淡定地吐出煙霧,表現毫不在意。好奇心驅使司機發問:「什麼事讓老大在風雨交加的日子仍然召集幹部們趕到常青道館?」
張望四周的蘭斯魅惑一笑:「老實說,我沒有頭緒,但是我希望不會因為暴風雨造成更大問題。」
常青館主內燈火通明,傳統樣式的硬木地板被打蠟得光亮,映射出每顆照射燈的燈泡。蘭斯和部下步入了空曠的場館,這裡空洞得令人生畏。
在場館彼方站著一名火箭隊的老隊員,他雄壯的聲線毫不費勁就把整個場館空間占據:「蘭斯幹部,請隨我進內,其餘人等請自便。」
蘭斯扣好自己的貝雷帽就上前走去了,把部下留在後頭。部下們都是識趣的人,紛紛離開場館到外面的友好商店走去。
走到老隊員的身旁一起步下場館盡頭的樓梯,蘭斯開始了悄悄話:「老大也把其他幹部叫來了嗎?」
「阿波羅先生和雅典娜小姐在十二點就奉召來了,今天接下來只約見了你。」
「拉姆達呢?」
「今天老大要到希魯夫公司開會,拉姆達先生代替他去了,當然,是易容成老大的模樣處理一點與公司利益相關的業務。」
到達了地下室的門前,老隊員先是敲門,之後在門外大聲報告:「蘭斯幹部已經到了!」
門外的指示燈由紅轉綠,代表門鎖已經開了,老隊員帶蘭斯步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僅在會議桌頂上安裝上光管,四周昏暗,投影機將影像投放到入口旁的牆上,牆上是投影用的纖維布幕。而沙加,就坐在會議室盡頭的主席位置上,臉色繃緊,坐在兩側的阿波羅和雅典娜神情緊張,似乎兩人的報告絲毫不合乎老大的心意。
蘭斯步進會議室,首先躬身問安:「午安,老大。」
沙加冷冷的一句:「坐下。」
蘭斯走到阿波羅旁邊坐下,那是他一貫被安排坐下的位置。
「看投影片,這是雅典娜的成果。」
沙加老大在平板電腦按下播放,投影到牆上的影片隨即播放,那是一段動物實驗紀錄。
片中,工作人員用麻醉槍射擊囚禁到牢房中的猴怪身上,本就性情暴烈的猴怪變得瘋狂,開始變得歇斯底里。二十秒後,工作人員暗暗拋出石頭到後方的牆壁上,猴怪以為敵人在牆壁方面,就一拳把磚壁打爛,只剩下早有準備的精鋼牆壁。
之後,暴燥的猴怪不斷擊碎牆壁,跺爛混凝土地板,甚至一度撞擊精鋼牆壁使之凹陷。
別說是猴怪,即使是火爆怪,甚至怪力,都難以擁有這種力量。按道理說,如此驚人的成果,沙加該高興才是,不,他卻是不太滿意。
沙加將影片快轉到大約七分半鐘處,那猴怪仍然是精力過剩,但就在一瞬間,牠靜止不動了,接下來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蘭斯,你怎麼看?」沙加問。
此刻,蘭斯的任何回答都足以掌握雅典娜的命運,隨時能送她永遠離開火箭兵團。
雖說在火箭兵團之中互相爭鬥是在所難免的,蘭斯不太願意針鋒相對,所以他也不打算推雅典娜到危險裡去。
「在我而言,那是一種很有效很有利用價值的藥劑。」蘭斯笑說。
大概沒有料到蘭斯這樣說的阿波羅和雅典娜心生奇怪,那明明就是失敗品,難道還值得讚賞?不,聽蘭斯的語氣,肯定就是挖苦。
阿波羅隨即大罵:「蘭斯,在會議中別說反話,這可是嚴肅的…」
「住口!」沙加一掌拍檯,讓阿波羅頓時停止下來::「我在問蘭斯,我沒批准你發言!蘭斯,說下去。」
「稍安勿燥,老大。」蘭斯溫柔地繼續說:「本來要研究增強用藥物,卻會殺死精靈,聽上去當然是失敗品。不過,要是將藥物注射到對手身上,比如,一隻比卡超身上,你猜牠會不會先電焦牠的主人,再暴斃而死?」
「有趣。」沙加老大馬上變得笑逐顏開,然而,他望向阿波羅的一刻又變得嚴肅起來:「這是你第二次的機會,不要再把大木的孫子誤認作成我們的敵人。」
「我明白了。」阿波羅戰戰競競地說。
「阿波羅,雅典娜先出去,我和蘭斯有些事情。」
說罷,兩人步出了會議室,出於本能反應,雅典娜回頭斜視向蘭斯,眼神中滿是不滿與妒恨。一切都看在沙加眼裡,然而,他選擇沉默。
待會議室的門閉上,房間只剩下了沙加和蘭斯。
「為什麼不向雅典娜落井下石?你幫助了她,她也不會感謝你。」沙加問。
「我只站在組織利益上考慮行動,對核心幹部展開攻擊會有利益可言嗎?」
「有意思,你的忠誠真是我組織缺乏的。」沙加抽出了雪茄,並點火了,深深吸入一口。他把剩下的半盒雪茄推向蘭斯:「來,拿一根。」
蘭斯不敢推卻,便打開了雪茄盒子,裡面有三根雪茄。左面一根,又大又粗,顏色泛棕;中間一根,幼窄細長,色澤近黑;右面一根,深棕,粗幼剛好姆指大小。
最後,蘭斯拿出右手邊的,點火一吸,那幽香的可可味道於口腔迴蕩不散。
「謝謝,老大。」
「唔。」沙加心裡高興,得知蘭斯有見識又知分寸,便決定一五一十把事情一一告之:「阿波羅和雅典娜能成為火箭兵團的幹部只因為拿著一張大學畢業證書,人品上我是抱質疑的。拉姆達,看他是個老臣子,而且擁有易容術的專長,事情能幹得很妥當而已,他卻是個沒野心的人。你,是拉姆達推薦的小伙子,對你的工作能力我是讚賞的。」
「謝謝誇獎,老大。」蘭斯盡量壓抑自己的喜悅。
沙加拿起遙控,展示出小智的照片,那是從聯盟的訓練員名單資料裡的證件相片。
「四天前,阿波羅打算伏擊一個目標人物,小智,卻錯認了大木的孫子小茂。」
沙加把照片換成小茂的樣子,蘭斯心想兩人的外表也差太遠了吧!要是這樣也能錯認,該不知道說是部下無能還是指揮失當了。
沙加再把照片換成富士老人。
「昨天阿波羅指示部下綁架紫苑精靈救助所的富士老人,結果又被目標人物小智破壞了我們的行動。」
照片換成了一種注射用的藥物,是剛才實驗短片中的實驗藥劑。
「雅典娜負責研發精靈能力加強劑的科研項目,剛才你也看到了實驗結果。我們在七島的秘密倉庫設立了實驗場,在實驗成功之前我不希望事情曝光。而最近最愛壞事的就是那純白鎮的小智。」
沙加把一小張便條交給蘭斯,上面是一個純白鎮的地址。
「問候一下小智的娘親。」
「明白了,老大。」
蘭斯躬身告別就走,卻被沙加喝止,一盒未開封的雪茄滑過桌面直達蘭斯手裡。
「明天再去,今晚暴雨交加,你好好休息。」
「明白了,老大。」
說罷,蘭斯拿上雪茄,步出了會議室。
大門閉上,沙加一言不發,直盯向投影出的影像。
得盡快把事情完成。
被陰雲籠罩的石英高原刮起狂風,大門前的精靈雕像恍若對暴風雨臨陣以待,伴隨大道兩旁的裝飾灌木和長青樹無懼陰暗的天色。莊重而神聖的聯盟大樓是仿古典制式和現代主義的混合,立在關都和城都的中央同時管理兩地,大樓的窗戶不多,但開上電燈的房間窗戶都格外明顯,可見天色光度之低。
像這種天氣狀況,聯盟的非重要工作人員都各自回到了家裡或是聯盟的宿舍,然而,聯盟的四天王卻要選這一夜召開秘密會議。
會議室內人數精簡,除了關都的大木博士,還有兩區的漁業界代表、航運公司的代表,預定四天王之中有三人會出席,不耐煩的菊子早就坐在自己的位置喝上紅茶,疲憊的阿渡和科拿也坐在座位之上。
至於四天王中的希巴,要代表石英聯盟出席希魯夫公司在金黃市的一場會議,這邊廂只得缺席。
「對不起,要大家久等了。」
在城都若葉鎮趕到的空木博士懷中抱著殘破的大號公事包衝入會議室,他躬身致歉後馬上坐到大木博士身旁的位置。大木博士悄悄說了句:「幹什麼帶這麼多文件來?」
「這全是這一星期得到的洋流數據…」
「沒用的,別說那群財大氣粗的生意人看不懂,我看了也得慢慢理解。」大木博士沒好氣說。
「我會解釋的…」空木博士還嗅不出問題所在。
「那麼為什麼不把它做精簡點?」
「沒時間處理呀!」空木把公事包放在桌子上,開始把一大堆文件抽出來處理。
「沒關係了,開始會議吧!」大木博士說。
坐在大木博士另一側的是他的孫女,娜娜美,正為大木博士當秘書開始作會程紀錄。
坐在對面的菊子早就耐不住性子,抱怨說:「會議是大木老頭你要開的,有什麼就快點說,別浪費我們時間。」
在菊子一樣列席在會議桌一側的眾業界代表也表示同意,有什麼事就快點說,別浪費時間。
眼見大家焦急,大木博士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叫娜娜美分派準備好的建議書給各位出席者。打開一看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那群業界代表第一眼就看到了令人不快的標題,一翻就翻頁到一張畫上標記的海圖。
除了延長夏季休漁期,還劃出了接下來三個月禁止漁船作業的區域。
對漁業界而言當然不高興,之前的兩個月休漁期已經是漁船工作的空窗期,供給市場的食用鯉魚王基本上只依靠在海上諸島上的漁排圈養,漁船一直停泊在港口望天打卦。要是按大木博士的建議書中劃定的禁漁範圍實施政策,那就代表捕漁量最豐富的海域只剩下三分之一,根本就不可能滿足漁船船戶生計。
而菊子也是站在反對立場,她不在意漁業界的生計,而是石英聯盟將會提高作為政府機關對漁民的經濟援助。航運業界也摸不著頭腦,禁漁圈中居然也嚴禁航運船隻經過,需要把航線遠遠繞過區域。
「不能接受!」一名漁業公司老闆,富山,已經對文件看不下去,把文件扔回桌面。
業界代表們變得鼓譟。紛紛表示不滿,而大木博士卻是面帶微笑,不發一語。
終於,業界的老闆們鼓譟過後,大木博士才開始慢慢說明。
「一星期前,聖安奴號就在那片海域沉沒。那片海域沒有礁石、沒有海盜,當晚也沒有風浪,一艘比你們任一漁船都要大的大型郵輪在那裡無故沉沒,難道你們沒聽到傳聞?」
說起傳聞,漁業界代表也心中一顫。
聖安奴號沉沒後,部分獲救的生還者被送到了石英聯盟這邊,三天後才陸續送回家去。傳言說被送往石英高原的生還者都聲稱目擊到巨大精靈攻擊聖安奴號,在聯盟要求下簽訂保密協議,不得把巨大精靈的事宜公開。
然而,某些生還者在獲救後沒有向救援人員提及目擊,或是在生還者人群中聽到了傳言,巨大精靈的說法很快流傳到整片關都和城都。而且,參與拯救的漁船中,不少船家亦有耳聞巨型鯉魚王引起事故的說法,部分以島民為主的迷信漁民更認為是神靈作祟。
不過除非石英聯盟承認有大怪獸存在,不然漁業界肯定反對擴大禁漁區的建議。航運界也保持與漁業界同一立場。
航運界代表大石為了貨船燃油使用量船航行日數而作出反對:「可是,傳聞是傳聞,迷信是迷信,沒得到證實的話就仍然是假的!除非你們提出了確實的證據!」
「不,大石先生。」阿渡對對方作出了提醒:「現在是七月中旬,我們查找了六月初到今天為止在該處海域失去聯絡的船隻,小型漁船有三艘,拖網漁船有四艘,重型貨運船一艘,還有不能迴避不談的聖安奴號。」
富山的信心變得帶點動搖而不自覺點頭,但是他仍然不認為大木博士的建議書可行,於是發言說:「那片海上確實變得有些危險,可是,海上作業出現意外是在所難免的。總不能為了幾艘漁船的失蹤就把生計停止,大家都要賺錢的。」
聽到富山的話語,大木博士暗自在心中嘲笑,大木博士發言說:「奇怪,在休漁期有漁船失蹤,到底那幾艘漁船在海上做什麼?我以為休漁期是禁止在海上捕魚的。」
「大木博士,請你不要作出沒事實根據的揣測!」富山的反應奇大。
「富山先生,我只是好奇那些漁船在休漁期有什麼海上作業,我沒揣測任何關於漁船在幹什麼的可能性。」
大木博士嘴上裝糊塗,心裡清楚得很,那少數漁船在休漁期期間在海上的勾當。海上資源不是漁船唯一生計,有很多在陸上被明令禁止或是需交繳重稅的事情,只要花點錢讓船家將大家載到海上,警察通常都是鞭長莫及。
漁業界各位對此心裡有數,所以休漁期期間的海上事故一般由商會負責搜救工作和支付安家費了事,並不會向傳媒發佈資訊。
面對大木博士變相的要脅,商人們並不是全無辦法,但是任何商業威逼手段都是損人害己的方式,在大木博士給出是否令人信服的的理據前還是按兵不動為好。
「我們不敢保證在漁獲量減少下魚肉價格會得到壓抑,可是,我們要清楚為什麼不讓我們到那片海域。」田中語帶挑釁說。
「空木博士,可以說明一下情況嗎?」科拿向空木博士說。
「了解,請大家等我解釋。」空木博士點頭說。
「相信大家都知道關都和城都擁有相當完善的天氣預報系統,除了大家比較常在電視上看到的人造衛星影像,依靠大海謀生的大家相信也知道我們同時擁有洋流監察系統。」
空木博士展示出數張局部海域的洋流圖,鋪在會議桌桌面上。圖上洋流走向乍看之下並無特別,都是二十多條近乎平行的微曲橫線,但是都有一處的洋流被稍微阻礙,把洋流圖按時間串起來,可以得出該處阻礙物的移動路徑。
「一艘船如果有足夠大的噸位和吃水深度,洋流探測系統是會察覺到它的存在的。正如你們的拖網船和貨輪,我們也會得到你們駛過的數據。就像圖像中這一項洋流干擾,通常我們在洋流出現干擾時都會與海事局收集到的各船隻衛星定位作比為以確定相關的洋流波動出於人為而非自然…」
大木博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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